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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爱与哀愁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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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书冉回到学校之后,在宿舍公告栏看见了校园招聘会的通知。她站在那里想了想,拎着行李回到寝室。室友们全不在。北京和C市还真的有不小的温差,她恍恍惚惚地,下车之前忘了添衣服,现在冷个透。拎起来各个水壶摇了摇,都没有水。叶书冉实在不知道这几个姐妹们这几天都怎么混的日子,寝室里也乱七八糟。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还真是憔悴的够可以,昨天晚上火车上根本睡不着,几乎是睁眼到天亮。她拎水壶下去打了两壶水,回来洗了头发洗了脸,画了个淡妆。镜子里她想起另外一张脸,妆容精致,骄傲又冷漠。叶书冉又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最近太多的叹息,够了。拿了几份简历在手里,她翻开之后看见联系人那里何摧的名字,想了想,换了另一版本的。

    见识了北图的招聘会,设在食堂大厅的招聘会真是显得太冷清了。她大概转了一圈,适合她的并不多,从北京来的单位就没有。也是,北京的单位完全可以坐等各地的毕业生对他们趋之若鹜。最终,她站在一家律师事物所前,这是个在黑龙江都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他们招律师助理。

    叶书冉先投了律师事务所,面试官面无表情地翻了翻她的简历,连打量一下都免了,低头问:“没有律师资格证?”

    “没有。没毕业也没有考试资格啊。”

    “没有律师事务所实习经验?”

    “没有。”

    那人把简历翻到最后一页,快速地扫了一眼,说:“等通知吧。”

    叶书冉礼貌地说了声“再见”。这还有什么可等的呢?你们要的我都没有。

    她转向另外一家外贸公司。这家人倒是很少,恐怕大多数人心高气傲并看不上秘书这一职位。她把简历双手递过去,说了句“您好”。

    面试官接过简历,倒是也应了声“你好”,然后刚翻开,便说:“我们招中文和外语专业的,你的专业不符。”

    叶书冉看了眼他旁边的展布,说:“上面没写这个职位的专业要求”。面试的人抬头打量了她一下,说:“没写,但是我们确实有这个要求。我们的秘书职务有大量的文书、翻译工作。”

    叶书冉也不知道哪里来了股倔劲儿,说:“单位文书不是文学,未必学中文的才能写。实际上我认为法律专业的写文书恐怕更加严谨。学中文的会看合同、写合同、翻译合同吗?至于英语,我有商务英语证书。”

    另外一位面试的人员显然被叶书冉的倔劲儿提起了兴趣,拿过她的简历看了看,说:“哦,咱们哈市的啊。”然后又上下逡巡地打量了她,趴在之前面试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叶书冉觉得这场面试真是无聊透顶,而且她现在有点发冷,恐怕是要生病的前兆。之前的面试官说:“你把简历留下吧,秘书职位确实不适合你。如果我们有其他适合你的,会跟你联系。一会儿你给我们补一张生活照片过来。”

    叶书冉不想考虑太多,说了句:“我现在没有生活照。请把简历还给我。”她伸出手,两个面试官面面相觑,把简历几乎是扔在叶书冉手上。

    叶书冉离开招聘现场,她现在毫无想法,就想赶紧回去睡一觉,把这突袭而来的内心及全身的无力感给压下去。

    回到寝室,叶书冉只喝了杯蜂蜜水,换上睡衣爬上床蒙头便睡。迷迷糊糊间知道有人进出,也知道电话响过,她一概不管。不知谁推了推她,和她说了句什么话,她回了句“我又困又累,什么事儿都别烦我。”

    睡了一夜,叶书冉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病了。浑身没劲儿,还发了烧。先是浑身发冷,冷完了发热。就这么冷热交替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钱鑫推她,说:“你睡了那么久还不起,是不是病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说:“我发烧了。”

    老大摸了一下,还真是烧得厉害,于是说让她赶紧去校医院。

    叶书冉说:“不用。休息一下,多喝点儿水,很快就会好了。我的身体我有数。”

    这三年多年钱鑫都没见叶书冉病过。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给你打热水去,再给你买点儿早饭回来。”

    钱鑫回来之后,叶书冉颤巍巍地下了床,也不讲究那么多,喝了凉开水,吃了几口粥。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昨天几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又烧了一晚上,几口吃的下肚,人仿佛也活过来一点儿了。

    钱鑫说:“我看你这回烧得不轻,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昨天我以为你只是累了,没想你是病得迷迷糊糊的。昨天好几通电话找你。”

    “知道是谁找我吗?”

    “都不是我接的,我不知道。”

    叶书冉“哦”了一声。靠着椅子坐在那里。

    突然钱鑫大叫一声“叶书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脖子下面这儿红了那么大一片?”然后就伸手上来摸了摸叶书冉睡衣领子露出来的那部分。

    叶书冉低头一看,果真是红彤彤的一大片。她拉低衣领看了看,一直红到胸前。只有高烧才会有这种现象。她摆了摆手,说“以前发烧就这样,皮肤对温度敏感。”

    钱鑫急了,说:“不行,得去医院。由不得你了。”

    说着就要给她男朋友孙向航打电话。

    叶书冉忙拦着她,说:“真不用去医院。你让我再歇一上午,不行的话下午我再去。”

    钱鑫想了想,不放心地说:“那你上午躺着,我中午回来给你送饭。要还是这个样子必须去医院。”她冲了杯红糖水,叶书冉捧过来咕咚咕咚喝下去。

    不想马上上床躺着,就披着厚衣服在椅子上靠着。叶书冉想昨天那么多人打电话找她,大概有家里人,也有何摧。回来之后还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呢。她翻了半天的钱包和抽屉,没找到电话卡。是的,电话卡都用完了,本来想着回来之后去买一张的,现在腿软得走不动路。

    叶书冉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呼叫器响了“521的叶书冉有人找。”叶书冉抬起头,心想这会儿一副鬼样子下去见谁啊?呼叫第二遍的时候,她应了一声,说:“就下来。”她拢了拢头发,套上一件长的羽绒服,蹬了双运动鞋子下楼去。到传达室门口,她看见苏英伟等在那里。心想:这时候他来干嘛?

    苏英伟也看见了叶书冉。他向前走了几步,打量了叶书冉,说:“你怎么这么一副邋遢相就下来了?”

    “你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

    “我这几天一直打电话找你,昨天你室友说你回来了,但是睡觉呢不接电话。我不是给你留言说让你回电话吗?”

    大门敞开,随人进来一股冷风,叶书冉打了个激灵,被冷风刺激得咳嗽了几声。这会儿苏英伟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抬手要摸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发烧。叶书冉一歪脑袋躲了过去。苏英伟问:“你生病了吧?好像还挺严重。吃药了吗?”

    “没有。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先走吧,我这不舒服,陪不了你,实在是对不起。”

    “是有事儿,不然我找你那么急。不过现在不急着说,你上去收拾好自己,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有事儿就说吧。说完了我好上去。”

    苏英伟哪管这个,说:“你要是这样去医院也行,我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着就上来拉叶书冉。

    叶书冉哪有力气跟他拉拉扯扯的,把自己的胳膊拽出来,说:“别跟我来硬的。我要去医院早就去了,轮不到等你来送我去医院呢。”

    苏英伟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行。忍了半天,看在她是病人的份儿上,就当她是病糊涂了。他缓了语气,说:“你看,好容易有个男生关心你,力气又大,脾气又好,任你使唤,你就趁机使唤一下呗。再说我看你这病也不轻,嗓子都哑了,不赶紧好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叶书冉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想了想,还真是该去医院赶紧好起来。这一病,连给入京文件盖章的事儿都耽误了,弄完这些还得回家看姥爷呢。她说:“好了,我会去医院的,下午我自己去。把你的急事快说了吧,说完了我好上去。”

    苏英伟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说:“你下午去也行,我在这边等你。中午和你一起吃饭,下午和你一起去医院。你上去吧,什么事都下午一起说。”

    叶书冉突然鼻子一酸就想哭。她忍了忍,转过身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她上去之后洗漱梳理一番,换了衣服,随手把桌子上的保温杯拿起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装上热水,匆匆下了楼。

    苏英伟靠着楼梯扶手站着,十分专注地想着什么。直到叶书冉走到他跟前,他才回过神来。接过叶书冉手里的包,说了声“走吧。”

    叶书冉跟在他后面,苏英伟走了几步,停下来等她,配合着她的速度。到了校门口,叶书冉说校医院往左走,苏英伟说:“你们这边的校医院就跟个小诊所似的,至多给你几片药。咱们去人民医院,又不远。”

    正巧门口有等客的出租车,苏英伟拉开车门,叶书冉坐进去,看了看站在门旁的苏英伟,往里挪了挪,苏英伟坐进来。

    报上地址,苏英伟开口问:“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就病了?”

    “我回了趟家,然后跟我爸去了趟北京。昨天早上刚回来的。”

    “去北京?干什么?”

    叶书冉想了想,说:“参加周末的招聘会。”

    “你想去北京?”苏英伟显得很惊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叶书冉咳嗽几声,接着说:“无非就那么几个选择。就像你,肯定会去上海。”因为苏英伟的妈妈是上海知青。

    “有眉目吗?”

    “目前还没有。”

    “那你也可以考虑别的城市。上海也不错啊,那么小资的城市,你们女生会比较喜欢吧?”

    “我还真没考虑过去上海,离家远了点儿,南北文化差异也是有的。单单还要学会上海话这一点,我就头疼。”

    苏英伟半晌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有去北京的门路?”

    “正在努力。”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话说。到了医院,挂号、看病、化验,拿结果,医生说是急性扁桃体炎,扁桃体已经开始化脓了,要输液。

    一听输液叶书冉开始紧张,说:“不用输液,我平常抵抗力都不错,吃药就可以了。”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啊?你这体温都这么高了,扁桃体开始化脓,不输液会更严重的。先去做个皮试。”

    叶书冉坚持不打针,医生说:“不打针也可以啊,急性扁桃体炎向上蔓延可引起急性中耳炎、急性鼻炎及鼻窦炎;向下可引起急性喉气管炎、急性支气管炎、甚至可引起肺炎,颈内静脉血栓性静脉炎。你要填个责任自负的书面文件,就可以不打针从这儿走出去了。”

    苏英伟一听,赶紧说:“输液,医生您先给她开皮试的单子吧。”

    叶书冉拽了苏英伟一下,苏英伟又怕这姑娘发脾气,赶紧安抚她说:“这可能导致的后遗症这么多呢,你不担心啊?咱们必须杜绝后遗症啊。”

    叶书冉哭笑不得,说:“什么后遗症啊,你乱讲。”不过她也被医生吓住了,心想:打就打吧。早好早利索。她对医生说:“不用做皮试了,我青霉素不过敏。”

    叶书冉只让医生开了三天的吊瓶,然后取了药,去输液室输液。

    护士小姐推着吊架过来,跟叶书冉核对了一下姓名,利索地把针头□□药瓶里,然后抓过叶书冉的手,手腕上上勒了个橡皮管儿,在手背上拍了拍,拿着针穿了进去。叶书冉全程没敢看,直到冰凉的针扎到皮肉里,她发出“嘶”地一声,紧张得苏英伟马上说:“是扎偏了吗?”

    小护士冲他严肃地说:“心疼女朋友也别质疑别人的技术。她自己矫情,扎一下有什么可‘嘶嘶’的。你要是遇见今天值班的实习护士,就不是一针的事儿了。”

    护士离开输液室,叶书冉说:“按说,刚才咱俩不该异口同声地说‘她不是我/我不是他女朋友’吗?”

    苏英伟淡淡地说:“有什么可解释的,无关紧要的人。”

    叶书冉沉默了。靠在椅子上,半晌才说:“是啊,无关紧要便无须解释。”

    苏英伟说出去买几张报纸看,一会儿就回来。

    输液室暖气不足,再加上往身体里输那么多的凉水,没多会儿叶书冉就觉得冷。她也不敢喝水,怕去卫生间不方便。等苏英伟夹着几张报纸进来,叶书冉说:“咱们挪暖气那边去坐吧,门口这边冷。”

    苏英伟说:“你冷啊?我是觉得这里面都是生病的人,门口的空气好一点儿才选这儿的。”

    叶书冉没想到他还这么细心。

    苏英伟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输液室,说“走吧,去那边。”叶书冉站了起来,苏英伟推着吊架,往靠暖气那边挪了过去。叶书冉坐下后,苏英伟又出去。叶书冉想着应该让苏英伟回去了,让他陪自己打吊瓶实在是无聊。

    过了会儿,苏英伟回来的时候怀里包了两个药瓶子。他往叶书冉怀里一塞,说:“抱着这个,暖和。”叶书冉赶紧用另外一只胳膊搂住,一股暖流传到身体里,叶书冉发现这两个瓶子装满了热水。她讶然地抬头看着苏英伟,他正咧嘴乐呢,说:“这可搂不住,一会儿要是瓶子摔碎了,小护士得把我轰出去。你把衣服拉锁拉开,把瓶子放衣服里,再把拉锁拉上,水还能凉得慢点儿。”他又把两个瓶子一手一个拎了起来。叶书冉想想有道理,一手拉开拉锁,苏英伟把瓶子都放进去,叶书冉又费劲地把拉锁拉上。

    叶书冉说:“你可真行。去护士站弄来的瓶子?”

    “啊。”

    “护士也肯给你啊?你给护士小姑娘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我说我在追女朋友的考验期,想表现好点儿,请护士妹妹帮帮忙。”

    叶书冉噗地笑出来,说“你真能掰,还护士‘妹妹’。”

    “你以为她们就比咱们大啊。”

    苏英伟坐在叶书冉旁边,看了看瓶子里剩的药,说:“你要是累了就眯会儿吧,我给你看着。打完了找医生拔针。”

    其实叶书冉挺乏的,但是实在不好意思睡,便说:“没事儿,聊会儿天就不困了。你不是还说有事儿跟我说吗。”

    “嗯,是有。也是跟找工作有关的事。你也知道,我毕业后肯定会回上海的,已经联系妥了上海一汽,我想问你想不想去。”

    “我对汽车一窍不通。”

    “你真弱视。一汽那么大个集团公司,去了都产汽车啊?”

    叶书冉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上海。”

    “为什么那么肯定地不去?上海也不比北京差,而且我觉得上海某些地方要比北京好多了。你说上海没有门路,门路我指给你了啊。只要你想去,接下来的事儿都交给我。”

    “谢谢你。我不想离家太远。”

    “凡事都有个适应过程。那么多北方人去上海生活得不也挺好的吗?”

    叶书冉认真地想了想该怎么跟他说,最后决定实话实说,当然不是全部。“实际上我这次去北京基本上就把进京的事情定下来了。若不是这两天病着,已经到校办去办各种手续了。招聘会大概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但是也有人在帮忙联络工作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有去上海的念头的。”

    这回换苏英伟沉默。他盯着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直到眼睛都盯酸了,才转过头看叶书冉,问:“这么说你去北京的事情是早就在着手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定了下来。也是,京沪的指标这时候都开始落实,说抢也不过分。过了这个时段,抢也抢不到了。”

    他实在是没法说“恭喜你,叶书冉。”

    “也没有很早在着手,实际上要不要去北京,也是这几日回家之后全家一起定下的。苏英伟,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

    “谢谢你关心我啊。”

    “这倒是。”

    苏英伟叫护士过来换了药,然后对叶书冉说:“你眯一会儿,这一瓶得打半个多小时呢,打完我叫你。你饿了没?饿了也没法吃,估计你也不能让我喂你,等打完针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叶书冉真的觉得乏,就决定睡一会儿。闭上眼睛,很快就半睡半醒了。苏英伟翻看报纸,不时抬头看一眼吊瓶里的药水还剩多少。他侧过来看着闭着眼的叶书冉,头歪向另一边,脸色依旧那么惨淡,唇干干的,几缕头发散落在额前。他伸手把那几缕头发给她拨开。

    叶书冉喃喃地开口说:“别动。”

    “你这时候是不是应该继续装睡啊?”

    “不能。”

    “你说咱俩算不算有缘无分呢?”

    叶书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苏英伟,说:“这个词不恰当。上天注定两个人相遇、相知、相爱是为‘缘’,终能相守是为‘分’,所以说我们俩是无缘无分。”

    “别歪解了。缘分也不一定就是指爱情呢。我想啊,那会儿你介绍徐淼给我认识的时候,换一下就好了。”

    “什么换一下?”

    “换成别人给你和我牵线啊,没准现在咱俩就能坐这儿谈缘分了。”

    “那也没缘分。你没看咱俩马上就各奔东西了吗?”

    “那可不一定,到时候咱俩一商量,没准我就随你去北京了呢。”

    叶书冉乐出来,说:“怎么一商量就非是北京不可了呢?”

    “我想,我一定会习惯你的颐指气使,到时候什么都听你的了。”

    “我没有对你颐指气使过吧?”

    “那是我没给你机会啊。”

    “哎,这么说我好像失去了一个当女王的机会。”

    “你看我高中时候就会做饭了。实际上我一直认为,每个女人在爱她的男人眼里,都是公主和女王。我都时时刻刻准备好了娶个媳妇回家宠着来的。”

    “真是感动、羡慕、嫉妒。不过我真没想到。原来咱们班另外一个成绩特好的同学不是立志做名冠全球的物理学家?你们俩形影不离,我以为至少你的愿望也会非常崇高。”

    “宠媳妇是我崇高的愿望之一,我当然也有别的愿望了。不冲突。”

    叶书冉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