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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的一条短信,使这种种谜团都迎刃而解,虽然字数不多,但是却至关重要,是关于那地缚灵的资料:“地缚灵,以某种定好的规则引人走向死亡,因生时命运坎坷,死后固居一地,将死亡传达给其他人。而由于规则限定,使得地缚灵不得杀人,如果自己破坏规则将形消魂灭。”
没错,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就是因为定立规则的求输只能用输赢去对人类进行审判,而无法自己去杀人。我对他说道:“你成为地缚灵之后,便定下了输赢关系的规则,而且因为规则的强制性,会导致即使输了牌却不肯写名字的人,手会自动去写。为了不破坏规则,所以你使出浑身解数在规则内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封入扑克牌中。而且,你根本不会使用法术,在这个空间里,存在的只有关于赌博输赢的规则,你只能借助这个规则变点小戏法,比如桌子,椅子,麻将,色子之类的。你赢牌也不是靠运气或法术,只是纯粹的出千罢了。”
说完,我把手机放回兜里,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游走。打开厨房的门,厨房已经还原了。我又转向正门,而求输却潜入了文静身体里,堵住了门,说道:“没错,我是一直在出千,因为赌术说白了就是千术。那个魔术师也一直在出千,你不知道有多少张鬼牌从他手里流入我的手里。但是我很聪明,在规则里定下了游戏过程中,不可以说关于出千的事。所以即使我们都在出千,也无法揭发对方。而牌局结束后也没有了揭发的必要。”
我拉开文静的身体,向着大门走去,而她却死死的抱住我。我说道:“可惜你的规则里并不是强制每个人必须玩的。我们可以选择玩或者不玩,而且可以选择赌博的游戏规则。而因为麻将的关系,规则已经被弱化了,空间也恢复了正常。我的手机都可以收到短信了,所以我已经能够出去了,干嘛还要和你玩这无聊的游戏呢?”
我拖着死沉死沉的求输,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然而大门外,却不是外面的世界,而是那个地下室的入口。我看到眼前的情景,说道:“你还是趁早投降吧,这样下去毫无意义。我见的鬼多了,像你这么执着的鬼,我还是头一次见。”
求输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确实撒了谎,我并不想死,而是想生。但是当我死后,有个人告诉我,他可以把我变成地缚灵,只要我在这间房子里吸取十三个魂魄,便可以重生。我还想再活一次,我死的太早太年轻了,我还有很多事想做,而不只是还贷款。”他用着文静的声音和文静的脸庞向我哀求,这使得我心中也是一软。我见大门并没有恢复,便挣脱开他,又走回屋中,说道:“死了就死了,干嘛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复活?牺牲别人的生命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做的出来?”
“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好人。你看到了那孙大炮,就是他下的命令要杀掉我。因为他在这里赌输了,输了三百万现金,还有他的跑车和女人。”求输也在朝我怒吼,似乎在他看来人类都是一样的丑恶。听到孙大炮是杀人凶手,我便说道:“求输,不是你的名字吧?你是为了不让他知道是你,才用了这个名字吧。”
“没错,我不能说出真名,知道真名后。孙大炮便不敢跟我赌了。现在,我报仇了,孙大炮的身体已经失血过多了,就算灵魂回去,也救不活了。而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因为灵魂是不能离开身体太久的,显然你妹妹的身体也快到极限了。我的规则还能支撑一会儿,但你妹妹就不一定了。”说完,他离开了妹妹的身体,我赶忙过去搀扶。
眼看文静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我深知消耗战是打不起的。于是,我只能采取最后的一招,赌命。
我把文静的身体放好,走到那张桌子面前。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好,他轻轻的喘着粗气,对说道:“你决定好了?要玩什么?”
“赌运气。”我说道
“赌运气?什么意思?”他问道。
我掏出那一个硬币,对他说道:“抛硬币,在抛起到下落的时间里,你选择人头或者花。如果猜对,你赢,猜错我赢。硬币落地你还没有选择,你就输了。而且你不能碰硬币,所以绝对出不了千的。这次,我们纯粹的赌一下。”说着我便抛起硬币,求输立即说道:“人头!”
硬币在空中旋转着,大概由于我太过用力,所以抛的很高。当硬币落在了桌子上之后,还在不停的旋转,我看到人头那一面似乎在上面,心中暗道遭了。可是为时已晚,我们都在这规则之下,不得干涉。就在这时,地面开始震动了,本来已经欲倒的硬币,竟然再次被震的旋转起来。随着震动的剧烈,我感觉似乎是地震要来了。连忙放弃观看最后的结果,背起趴在桌子上的小丙,抱起文静,便躲在了墙角。
震动之后,屋子裂开成了两半,地面,天花板都裂开了。而求输还稳坐在那桌子旁边,呆呆的看着硬币。此时,墙壁的裂缝中走进一群黑衣之人。这些人的装束我十分熟悉,他们便是上次孟婆逃逸事件中围追我的战魂部队。这些人立即封锁了现场,并且围住了桌前的求输。
最后走进来的是地府的五殿下,小阎王。小阎王一边拍着手上的灰土,一边说道:“就这么个破房子,谁通报我说三级禁令了?那个封住我三个鬼差魂魄的混蛋在哪啊?”
“报告,我们已经将其擒获。”那个将求输的脑袋按在桌子上的黑衣人答道。
小阎王说道:“废话,我都亲自来当拆迁队了,什么地缚灵还不能拿下!”他正神气的说着,忽然看见了角落里的我,对我说道:“这…这不是,文芒记者吗?你还活着啊?牛头说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一提死字,我连忙想起了怀里的文静,立即对小阎王说道:“阎罗王,你先快点救我妹妹,她的魂魄已经被封的太久了。我怕她……”小阎王看到此情景,立即走到那桌前对求输说道:“自我介绍就免了,把所有人的魂魄都给我放回去。”
“哈哈,哈哈哈……”只听得求输开始大笑,按住他的那位黑衣人,立即扇了他一巴掌。求输似乎因为这一扇,而咬断了舌头。他吐出一口血,说道:“他已经赢了,魂魄早就回去了。”我立即掏出兜里的黑头9,仔细看去,果然已经没有了文静的踪影。而文静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看来,这运气,我赌赢了。。掌人易经欲倒的硬币,竟然再次被震的旋转起来。花阵地震过后,
小阎王说道:“那你还不离开这个人的身体。”说着,便一下子将手杵进那摄像师的脑袋。但是他摄像师的面孔却并没有出血,只见小阎王像是把什么东西从那个人身体抽出来一样。然后黑衣人们用手中的锁链将那东西捆住,便绑缚他走了。随着战魂部队的离开,这里就剩下了小阎王。显然,是由他做这次行动的善后工作,他走到孙大炮面前,说道:“这人已经快死了,干脆也带走好了。”
我问道:“如果没死的话,放他条生路好吗?”
小阎王看了看我,说道:“你没搞错吧?他可不是个好人啊。”
我笑了笑道:“正因为如此,死就太便宜他了。比起死来说,活着才比较辛苦。鬼魂是由你们管的,但是活人就请交给我吧。”听我这么说之后,小阎王便不作多语。将房子重新恢复好,然后对我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在这个被关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屋子里,我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噩梦。当我再次面对着这空荡荡的房屋,我又不禁感叹刚才的一切景象都太过真实和丑恶,文静没有看到这样的一幕,总算是让我有些安慰。我走到桌子前,看着桌子上那七片花瓣的花,一丝微笑浮现在了脸上。
我找来了绳子,将孙大炮和戒色捆了起来。打电话给警察局的老王,把孙大炮他们的罪行都简述了一遍,至于罪证,那就让老王去查吧。接着,我又给编辑部挂了电话,这次杂志的封面和大标题可有题材了。最后我打了120,因为范祷皑女士的状况似乎并不太好,她的大腿上留了不少血,看来孩子是保不住了。
之后便是一片繁忙。警察的出动引来了大量记者,而我们也在警局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好在老王帮忙,小丙和文静都可以躲过这场浩劫。而我们这些大人,就要负起一些社会责任了。从警局出来,我就呆在了编辑部。赵编辑长和老雷都在询问我关于孙大炮的事迹,我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去。直到我口干舌燥为止,总算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毕了。编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今天编辑部连夜赶制,本期杂志的内容立即进行调整。这下可有好看的了。真不知道这孙大炮能不能活到发刊那一期了,呵呵。”
我喝了杯水,就向众人告辞了,这一天实在是累的要死。我现在就希望有一张床可以接纳我疲惫的身躯。当我一出编辑部,黑无常的红色马自达6便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对我说道:“上车。”我心想总算有人贴心,我可以闭上眼睛等着回家了。
但是我的希望却落空了,本以为在车上小憩之后,等待我的是那别墅里的大床,可眼前的全是SB那巨大的招牌。此时天色已晚,酒吧里已经开始歌舞升平,我对黑无常说道:“我想睡觉,你干嘛带我来这个地方?”
黑无常无奈的说道:“你不饿吗?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回去干嘛?”
我问道:“不是吧?白无常不在家吗?文静她没回家吗?”
黑无常苦笑道:“你和我都是为了妹妹发愁的命。文静回来以后,就把你们遇到的事跟白无常讲了,结果白无常听的可兴奋了。还告诉她,她可以去老鬼那里卖故事。结果她和白无常就来了这里,貌似还喝多了酒,两个人都回不去了。”
“什么文静还喝酒?”我一听立即打开了车门,冲了进去。此时,屋内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歌声,文静和白无常正在舞台中间,大唱着《死了都要爱》,气氛的热烈程度,不亚于08年的奥运会。老鬼坐在吧台边,哭笑不得的对我说道:“这是你妹妹啊,好厉害啊,已经唱了一个多小时了,没有停下一秒。”
我慢慢走了过去,当着这么多鬼的面,我也不好上去把她拉下来。而她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醉,总之从表情上看,我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开心。于是我静静的坐了下来,微笑的看着他们。老鬼递给我一杯酒,说道:“你妹妹只告诉了我故事的开头,我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啊。”
我笑道:“会告诉你的,不然我的生活费从哪来啊?”
老鬼诡笑了一下,说道:“可是故事的钱我已经预支给她了。”
“什么?你竟然……算了,反正我还欠她一条命。”仔细想了想,我便如此说道。
“还有一件事,地府那边传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说那个地缚灵被骗了。因为根本没有摄取十三个魂魄便可以复活这件事。据他所说,告诉他这个谎言的人,是个光头。”
我心中闪过一个人影,出口说道:“吴天?”
“可能是。”老鬼喝了口酒,说道。
而我却对此不再琢磨,这个世界早就充满了谎言。我们眼见的太多东西都是虚假的,此番的经历让我意识到,眼前这样众人欢乐的局面在人界中都是浮云一样的存在。只要人类的欲望不绝,便会衍生出种种丑恶的现象。然而欲望也是人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我们所选的路不一定都是正确的,然而这种正确与否却不是人类所能衡量的。既然如此,还在乎那么多干吗?做好自己,走好自己的人生,便足矣了。
看着台上的文静和白无常醉醺醺的向我招手,一起大声对我说:“我喜欢你。”我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抛开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想法,回应她们才是眼下我需要做的,我大声说道:“谢谢,下次酒醒了再对我说。”众人的欢快的笑声,为这篇故事上了圆满的休止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