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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劳听到这声音,脑海里立即出现几个关键词——雄性!声音好听!骚包!来者不善!
艾劳不关心其他的,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这时候来个不是善茬的,她巴不得呢!
说男人骚包,艾劳觉得一点没错——眼前一闪,一个白色身影从空中翩翩飞落,白衣胜雪,墨发飞扬,一个旋转,在众人面前翩然站定!
掐着点来的,以这样独特的方式出场,这男人真是出尽风头了——能不骚包?
艾劳丝毫未动,就算这男人是来砸场子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这男人把宝贝抢了,她再从他手上抢回来呗!
艾劳如此淡定,屈仁平可不这么想!
这么好的宝贝,这么贵的开价,他不是没想过会有人趁机惹事,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他伸手挡着屈化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抱拳:“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艾劳没什么兴趣,眼光随意地一瞄,结果看到欧阳慕白脸色微变。
她挑挑眉,又重新看向那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哦,有基情?
白衣男子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俊俏,身材高大,眉眼带笑,站在那里,当真是一个风流俏公子!
艾劳抱着欣赏的心态看着他——美男啊,够赏心悦目的。
男子勾唇一笑,从后背腰间掏出一把折扇,呼啦打开:“有礼有礼!在下安卓铭,从燕京大陆赶过来的——欧阳师弟,好久不见!”
下面等着看宝贝的不乐意了——屈当家的,快把宝贝打开啊!
就是!看了宝贝再叙旧也不迟!
这位安兄,快入座吧!
底下不少人起哄,安卓铭也不急,等人家说完了,才开口:“宝贝肯定是要看的,但看之前,你先摸摸自己的荷包,在座的诸位,有几人能买得起?”
底下没人说话了,买不起的不好意思开口,买得起的全是低调行事的,谁这个时候引人注目啊!
屈仁平直接看向欧阳慕白:“慕白,这——”
来人的名号没人听说过,屈仁平完全可以忽视他,但没想到他竟然和欧阳慕白有牵连,屈仁平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向欧阳慕白求救。
欧阳慕白淡淡开口:“先看宝贝,你若喜欢——”
那安卓铭接口:“你就买来送我?”
下面一片倒吸冷气声——这可是十万两黄金!可安卓铭那口气,就像是买壶酒那么随意!
欧阳慕白也不说话,就那么淡然地看着他。
安卓铭挑了挑眉,突然看向艾劳,勾唇一笑:“看来,真是个绝世宝贝呢!”
欧阳慕白突然开口:“送你——又何妨?”
安卓铭无视下面更大的抽气声,哈哈大笑着下台,在欧阳慕白身边坐下:“诸位可是听到了?屈当家的,可以开始了!”
艾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很随意,透着遮不住的高贵,看了欧阳慕白一眼,目光转到屈化手里的锦盒之上。
屈仁平本来还在担心,不管来的是什么人,能那么悄无声息地来到屈家,又那么高调地现身,首先那人的武功绝对是不弱的——绝对狂傲的人,才有目空一切的资本。显然,安卓铭就属于这类人。
但现在看,既然和欧阳慕白有关联,屈仁平也就放心了:“诸位请看。”
锦盒在屈化手里托着,不是很大,方方正正的,突然被屈仁平打开,即使厅堂里有光亮,可是那一瞬,有柔和的光芒瞬间从锦盒里流泻而出,照得整个大厅更为明亮!
众人都噤声了——屈仁平能喊出十万黄金的天价,自然不是开玩笑。这宝贝还未现身,那照射出的光芒,足以让众人移不开眼睛!
光芒连绵不断地从锦盒上空照射出来,温润柔和,明明无形无踪,偏偏让人觉得平和淡然,似一股轻柔和谐的清风,吹散了世间所有的浑浊肮脏,只余清明纯净!
艾劳的眼角跳了跳,突然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悸动。
屈仁平伸手入了那锦盒,随着他的动作,柔和的光芒缓缓移动,他的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众人的目光早已被他手心里的东西所吸引,识货的,不识货都,懂行的,看热闹的,都凝神屏气。
艾劳腾地站了起来,眼眶酸胀,胸腔溢满莫名的情绪!
屈仁平手心里,是一颗棋子。
但,不是常见的黑白色,却是墨绿色的。
那棋子只颜色有异,形状却和普通棋子相似,圆圆扁扁的,安静地躺在屈仁平的手心,柔和的光芒持续地从它周身散发出来,如普照万物的佛光,洗涤着一切的杀戮和血腥。
屈仁平看了艾劳一眼:“姥姥?”
艾劳猛地回神,颦眉,只觉心口位置一阵尖锐的疼痛。疼痛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她抬手:“你继续。”
她落座之后,其余人的目光依旧关注着屈仁平的手心,只艾劳身边的人,以及对面的欧阳慕白和龙溟看了艾劳一眼。
安卓铭突然勾唇一笑,不明意图的笑让人看了觉得异常诡异。
屈仁平开口:“这棋子,乃是墨玉所制。”
他话音刚落,下面已经有人倒吸冷气。
他又道:“锦盒里面,还有十六颗。”
又是一阵抽气声,然后有人问:“这么说,只有十七颗?”
屈仁平点头:“只有十七颗。”
不知墨玉来历的,吼道:“就算这东西宝贵,可十七颗棋子,拿来作甚?十万两黄金买回来,难不成供起来?”
屈仁平也不恼,把掌心里的棋子放在铺着绸布的桌上,又一一把锦盒里的其它棋子拿出来,摆放得当:“的确,只有十七颗,无法对弈,是一种遗憾。但墨玉本身,就极其难得,相传,有人曾出万两黄金的天价,只为寻一块墨玉。想必,懂玉的人,都听说过这件事。我也不多说,十七颗棋子,个个都是精心雕琢而成,圆润饱满,光芒四射,其中价值,我不多说诸位心里也是有数的。十万两黄金,值或不值,看你如何对待了。”
习昇等人自然看出了艾劳的异样,老四更是跃跃欲试——姥姥明显感兴趣,他肯定要拿了来孝敬她!
艾劳此时已经一脸平静了,面沉如水,看不出心里所想。
欧阳慕白启唇:“十万两黄金,我要了。”
安卓铭哈哈大笑:“欧阳师弟果然豪爽!”
屈仁平万万没想到欧阳慕白当真会开口!他听他妻子说过,对欧阳慕白的性子也是有些了解的。听闻,此人从小性子冷淡,一身的清冷疏离,傲然得如同不是人间男子。长这么大,就不曾见过他喜欢过什么东西,无论是金钱珠宝,抑或是美酒佳人,他从来没表现过任何的兴趣。
而现在,他开口了。
屈仁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管是因为安卓铭,还是因为他真的喜欢这棋子,屈仁平知道,一言九鼎,话已出口,他是必然会拿出这十万两黄金的。
屈仁平没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墨玉的确值这个价钱,但他也绝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烫手山芋以极快的速度被转手,他还大赚一笔意外之财!
墨玉的确是宝物,可对于不懂收藏和欣赏的屈仁平来说,这十七颗棋子自然不如十万两黄金来得痛快!
其实到场的很多大家族都是听到了风声的,既然来此,也是抱着必得宝物的决心来的,有时候,有的人即使倾家荡产,也不会辜负自己想要的收藏。
屈仁平还没开口,就听另外一个声音在下面响起:“欧阳公子,对不住了,这件宝物想必是价高者得,我加五千两黄金。”
屈仁平那价格说出来,就有人骂娘了,让他不如直接去抢。不懂行的人自然觉得东西贵了,偏偏还有人买,这会儿更离谱了,竟然还有人加价!
屈仁平也没想到会有人加价!
他本来的意思的确是价高者得,但如果开口的是欧阳慕白,他肯定是想做顺水人情的,没想到,还真有人对这宝贝如此青睐!
五千两黄金,对于十万两黄金来说,不过是个小零头,可在座的这么多人,能拿出五千两黄金的,又有多少人?
屈仁平看过去,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原来是北当家的。早就听闻北当家的爱玉如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北扬是一位四十岁的男子,面容坚毅,身材高大,周身有谦谦公子的温润气质。
北家也在十大世家之列,以经营珠宝玉器为主,生意遍布中兴大陆,本是利润极高的经营,北家的势力却一直在十大世家后几位,而究其缘由,就是因为这位北家家主是个玉痴,经常为了心爱之物一掷千金,导致北家即使经营着数不胜数的店铺,也从来没跻身过十大世家前三甲。
北扬点头:“屈当家的谬赞了。”
如果有可能,屈仁平真想把手上的东西送到欧阳慕白面前,那多余的五千两黄金他不赚了就是!他巴结欧阳慕白还来不及,却不想这会儿出了个这样的事!
他知道,这十万两黄金,北家是拿得出的,但他也相信,北扬如果真的买下这十七颗棋子,只怕北家在十年内也不会翻身!
他小心地看向欧阳慕白:“慕白?”
艾劳突然笑了笑:“屈当家的,我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宝贝我也看过了,开了眼界,没什么遗憾了。你们继续,我就不参与了。”
她身份特殊,此话一出,屈仁平连忙开口:“姥姥有何不适?我这就找大夫来为您诊治!”
艾劳起身,一抬手:“不必了,我一向早睡,想必是这几日没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你们尽兴点,告辞!”
屈仁平自然不会拦着,好声好气地送她走了,又重新看向欧阳慕白:“慕白?”
艾劳一走,她身边的人自会哗哗地跟着。
出了会场,习昇问她:“怎么了?”
艾劳深吸一口气:“没事。你去把屈皓那小子带过来,我有事问他。”
习昇就笑她:“原来是等不及要见小美男!看来,今晚又没我的戏了?”
艾劳白他一眼:“你想多了!”
事后证明,习昇的确想多了,晚上就寝之时,艾劳翻的是他的牌子。
但睡觉之前,艾劳还是折腾了屈皓一番的。
屈皓见了艾劳,抿着唇,一脸视死如归。
艾劳被他逗笑了:“怎么,让你伺候姥姥就这么为难?”
屈皓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说话。
艾劳问他:“屈仁平怎么和你说的?”
屈皓还是不说话。
艾劳又问:“你们家不久前是不是来过和尚?”
屈皓这时候看了她一眼。
艾劳觉得事情真的很诡异,从屈仁平把宝贝拿出来,从她心底有了异样的感觉,从那十七颗棋子摆在桌面上,她脑海里,莫名地就出现了慧空老和尚的话——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指引着这一切,她穿越时空,她身世离奇,她花心又专情,甚至,她去吕家,来屈家,此时想起来,都有种被人暗中操纵的感觉!
她很快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人物——慧空老和尚!
在吕家,因为慧空的话,她带走了吕哲;来屈家的路上,因为老和尚的话,她答应屈化去拆散屈云和她喜欢的男子;到了这里,看见棋子的那一瞬,她竟然无法控制地想到老和尚!
艾劳起身,踱步到屈皓面前:“没必要这么怕我,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
屈皓退两步,负手而立,一身绝色风姿,就是不说话。
艾劳本来有正事,见他这样,忍不住想逗他:“屈仁平没跟你说,让你来伺候我,其实,就是给我暖床的?”
屈皓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艾劳。
艾劳笑得很淫烂:“没伺候过女人吧?等下,让姥姥好好疼你!”
屈皓转身就走!
艾劳一把拉住他:“你敢走,我立即就喊非礼!”
屈皓一把甩开她,回头,终于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是你——明明是你话语淫秽,不知廉耻”
艾劳托着下巴看他:“哦?那我刚刚问你那么多问题,你不回答算怎么回事?”
屈皓火大:“那就是非礼?”
艾劳点头:“对呀!你没听过一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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