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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四个坏分子被绑在路旁的四棵大树上,露出惨白发青的屁股。
过来看热闹的矿工越聚越多,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铜钱坝地处偏僻,平时鲜有热闹的时候,今天这样集中处罚坏分子的场面,算得上华阳集团的一个重大节日了。
小橘子向着观众抱拳行礼之后,在场中扎下马步,然后凝神静气,准备表演她独自研发,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闪电五连鞭。
这一组动作的主要特点,一是快,二是连续,中间不能有停顿。
小橘子挑选的对手是白胖商人。
因为白胖子的屁股又大又圆,像是一张洁白的画布。
只见小橘子身体后仰,右手将一丈多长的皮鞭高高举起,然后猛然发动,皮鞭自上而下抡圆了一记清脆的斜劈,白胖子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皮鞭落地后,划了一条圆润的弧线,再次反手加力,抽在白胖子的左屁股上。
围观群众欢呼声起,喝彩声响彻云霄。
小橘子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她轻盈转身,左腿轻抬,一个鞭花从裆下甩出去,正撩到白胖子的两瓣屁股之间。
白胖子尖叫一声,夹紧了双腿。
小橘子借着惯性,向左转身,在完全背向对手的情况下,身体伏低,一个犀牛望月,皮鞭向后甩起,准确命中靶心。
白胖子的惨嚎声中,小橘子已经跳起身来,皮鞭凌空横扫,一条均匀的红色线条深深印在白色画布之上。
围观矿工欢声雷动,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混在人群之中的张京生,此刻却是眉头微皱,因为他分明听到了四个坏分子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你们想造反吗?老子可是锦衣卫的人!”
“邢老爷的屁股也敢打!蜀王府饶不了你们!”
只是他们的声音过于嘶哑,完全淹没在现场连续不断的欢呼声中。
傍晚,蓝采和办公室。
蓝采和端坐在沙发上,正在呼哧呼哧地生气。
张京生坐在一旁,他是来告状的。
白素素白亮亮姐弟俩,并排跪在地上,低头不说话。
下跪这种陋习,蓝采和是明令禁止的。
但今天他太过于生气,所以也就由着姐弟俩跪着,并没有出言阻拦。
四个坏分子被警察局处罚以后,被商调局要了去,张京生经过五分钟的艰难审讯,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这四个坏分子都来自成都。
白胖子姓邢,乃是蜀王府管事。细竹竿是王府豢养的江湖中人,此次充作他的护卫。另外两个壮汉,是成都府的锦衣卫。
他们这次到汉中的目的,主要是代表蜀王府,来给瑞王府送节礼,另外还要到汉中府衙,去办理几件公事。
事情办完以后,返程之前,两个锦衣卫在查阅人市档案时,意外发现了潜逃在外,一直未能抓获到案的白氏姐弟的重要线索。
所以,他们跑到铜钱坝来,并不是要找王启年的麻烦,而是为了捉拿白素素和白亮亮。
至于为什么要捉拿白家姐弟,实在是因为他们的在逃案犯身份。
姐弟俩被叫来以后,再不敢隐瞒,老实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白家在成都城南有两千亩水田,家底颇为殷实。
父亲白辞修本有秀才功名,后来大儿子白一尘也考中了秀才,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书香门第。
由于母亲早亡,白辞修对三个孩子加倍疼爱,从不苛责。
白家的水田,紧挨着蜀王府的一个田庄。
蜀王府一直想买下白家的这一片田地,但白家始终不肯卖。
有个姓邢的蜀王府管事,隔三岔五就来白家纠缠此事。次数多了,双方就逐渐撕破了脸,结了仇。
两年前,白辞修和白一尘突然被剥夺了秀才功名,省里提学衙门给出的理由模糊不清,模棱两可。
父子俩多次交涉无果,只是打听出来一点内幕,原来是蜀王府的邢管事在背后下的黑手。
白辞修怒不可遏,回家就召集儿女,制作了很多大字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还历数了蜀王府的诸多无耻与下作。
第二天,他们就把大字报在成都府城四处张贴,还广邀文人士子同去蜀王府大门外请愿。
蜀王府坐北朝南,规模宏大,北起东西御河,南到红照壁,东至东华门,西达西华门,周长五六里,远超一般县城大小。
王府内殿阁楼台,鳞次栉比,金碧辉煌,可与皇宫媲美。
初代蜀王乃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第十一子朱椿,迄今已经传了十几代。
蜀王府在成都经营了两三百年,是成都平原事实上的土皇帝,作恶多端,口碑极差。
民间传说,四川省内虽有千万亩良田,其中七八成却挂在蜀王府名下,外人都说蜀中富足,其实只是富了蜀王一家而已。
成都的士林和官场都对蜀王府怨声载道,所以这次请愿活动响应者众,声势浩大,搞得蜀王府很是下不来台,被迫答应不再强索白家水田,白辞修父子的秀才功名随后也会恢复。
大获全胜以后,白辞修全家都很高兴,大宴三天,款待提供帮助的亲朋好友。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酝酿。
当时,驻成都的锦衣卫正在办理一件白莲教的案子,其中涉及成都府的一个秀才,他曾给教众捐献过五十两银子,而这个秀才与白辞修是老相识。
蜀王府邢管事买通锦衣卫百户梁兴,将白辞修的名字顺带着加到了这个案子里。
结果可想而知,梁兴很快带人抓走了白辞修,白家的家产和土地也被抄没,随后被贱卖,最终落到了蜀王府手中。
两个月后,白辞修死在锦衣卫的大牢里。
白一尘,白素素,白亮亮兄妹三人草草安葬了父亲,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展开了报复行动。
白一尘潜入成都府,放火烧了锦衣卫衙门。
而白素素和白亮亮则在同一时刻,放火烧了蜀王府田庄的粮仓。
作案以后,白素素就带着弟弟,一路逃亡,辗转到了汉中城。
听完姐弟俩的讲述,蓝采和冷笑道:
“看来你们白家很善于火攻嘛。”
又问:“那你哥呢?跑了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白素素一双妙目,哭得红红的,小声道:
“肯定是跑了。
我们烧了田庄以后,在约定的接头地点没有见到我大哥,
便又在附近躲了几天,看见锦衣卫的人每天守着我们庄子,
还在等着抓我大哥呢。”
蓝采和余怒未消:
“你们烧了蜀王府,烧了锦衣卫,
这么大的事儿,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呢?
现在可好,被人家直接堵在家里了。 “
白素素眼神幽怨,楚楚可怜,哼唧道:
“老师,老师不是没问嘛……“
蓝采和心道:
“看来这四川美女都很有心机啊!
祁三妹如此,这个白素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蓝采和面色不善,仍然沉默不语,白素素拉了一下白亮亮,凄声道:
“小弟,来来来,咱俩再给老师磕一个头,
感谢老师这一段时间的照顾和教导。
等到明天,咱们就跟着锦衣卫回去,千万不能再连累老师。“
她一手摁着弟弟的脑袋,两个人又连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向蓝采和告辞。
蓝采和斜睨着他们二人的表演,只摆摆手,无力道:
“走走走,赶快走,
让老子一个人静静。“
第二天一早,劫后余生的四个坏分子,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铁矿山。
昨天的遭遇,就像是一场噩梦。
不但白家姐弟没有找到,却还被这边的乡下暴民当众打烂了屁股,真是窝囊透顶。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笔帐只好且先记下,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连本带利地收拾那个土鳖王启年。
四个人在冬日风雪中蹒跚前行,一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出了铜钱坝地界,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一群土匪拦住了去路。
土匪们也不搭话,只一声呼哨,四下里弩箭齐发,四个坏分子瞬间都被射成了刺猬。
在华阳集团铁矿山的后山,有一处石头缝。
不知道是因为地震还是因为挖矿形成,反正是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风雪中,行来一辆板车。
白素素白亮亮姐弟俩,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顶风冒雪,吭哧吭哧,用足了吃奶的力气,才将板车拉到石头缝边上。
车上四个坏分子的尸体,都已经被冻得邦邦硬。
姐弟俩费力地将他们从板车上弄下来,按照大小个排列,然后一个接着一个,逐一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