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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普垂眼, 只觉得视线里都是模糊的, 整个人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羞耻心就他的意志击溃,让他只能将脸埋进了被褥里。
用直男的心理去面对, 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 也没有这般羞耻,但一旦转变心态思维,那种委身在同性身(下的耻感便变得极其浓郁,弄得他都没脸去看澹台熠是何种表情,他只能听到澹台熠在他耳边的喘息声。
竟也非常无可救药地觉得他连发出这种声音都十分性(感动听, 简直病得不轻。
他什么时候对狗皇帝这么宽容了, 竟还真的答应了他这种荒谬的要求!
妈的,他在心里小声地骂,感受着腿间连串着的疼痛,眼泪都冒了出来。
他干嘛受这种罪啊操!
待澹台熠微颤着退开, 伸手去拉宋普,却是没拉开,他餍足的愉悦和兴奋稍微压了压,微微蹙了眉,声音仍然是十分的喑哑, “宋卿?”
宋普没有理他,浑身都紧绷着, 脸埋在手臂里,一直不肯抬头,澹台熠便使了些力道, 轻松地将他拉了起来,正要说话,目光触到他满脸的泪痕不由得顿住了。
宋普还不想他看,衣袖滑落下去,露出稍显得白皙漂亮的手臂,他用手臂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两片颤抖的嫣红的嘴唇。
方才只是惊鸿一瞥,澹台熠也被他那泪光闪烁的模样给惊住了,以至于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伸手往身上摸,摸出了那特质的药膏,对宋普说:“孤忘记宋卿这般娇气,是孤错了,宋卿来将腿)打开,孤给你上药。”
宋普到这会儿便感觉,若不是澹台熠,若不是他,他又怎么会对一个男人纵容如此,手就算了,让他骑到自己身上来又算什么事,他总归有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被压制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很羞耻,很让他有些崩溃。
他也不想哭,他到这把年纪,除了被整疼了哭和做戏哭,再怎么委屈都是不会流眼泪的,到这会儿却是绷不住了。
虽然是他亲口答应的,但他还是怨澹台熠这个始作俑者,怨他让自己失态,怨他动作蛮狠,弄得他火辣辣的疼,更怨他硬要在上面。
反正就是怨,这让宋普脾气也上来了,哽咽着对澹台熠道:“臣自己来就行了,怎敢劳烦陛下。”
说罢,用手臂抹了抹眼泪,飞快地朝澹台熠看去了一眼,伸手拿过了澹台熠手里的药膏。
澹台熠又伸手抢了过来,“孤帮你上药,你躺着便够了。”
宋普瞪了他一眼,撇开目光道:“那这般,臣不疼了,臣累了,臣要休息。”
说罢,就卷起被子,翻身躺了下去。
澹台熠如鲠在喉,方才的愉快顿时就消散了大半,他俯下身,在宋普耳边道:“孤帮宋卿上药为何不让?”
宋普没有说话。
澹台熠顿时烦躁了起来,但这会儿刚得了趣,也的确弄疼了他,是自己理亏,也不能对宋卿发火吧,他思索了一会儿,想出了个解决办法,“孤也来帮宋卿纾解一番,如何?”
宋普还是不鸟他,澹台熠便也没再问,直接上手了。
只是一下,宋普就弓起了腰,痛呼了出来,澹台熠顿时抽出了手,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宋卿又怎了?”
宋普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他咬着牙关道:“陛下是要把臣的几把给拧下来么?”
澹台熠道:“胡说,孤没有!孤已经收敛力道了!”
宋普疼得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想起来澹台熠的话,抬起眼去看澹台熠的脸,对他说:“陛下若再使点劲,臣恐怕就真的被陛下净身了!”
澹台熠道:“那也是宋卿太过娇弱所致,孤给自己用就是这个力道,孤行,宋卿怎的不行?”
宋普听了,顿时更气了,“臣怎么比得上陛下?若臣能有陛下这般厉害,臣还能唾面自干?”
澹台熠自觉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了,只一下便软了口气,道:“是孤力道大了,下次孤轻些?”
他仔细地去看宋普,他脸上的红潮倒是退了许多,因为也是真的哭过,所以他那双眼睛都泛着很漂亮的红色,眼眸也格外清亮水润,显得可怜又可爱,澹台熠思及方才做过的事情,心里软绵得像泡在温热的水里,声音越发温软起来,“宋卿别闹了,孤给宋卿上药,宋卿乖一些……孤给你宝贝如何?”
说到这个,宋普心情顿时好了些,“陛下此话当真?”
澹台熠道:“当真,孤说的话自然当真,宋卿好好躺好,孤给你上完药,明日你便去库房选宝贝。”
他发觉宋卿也是好哄的好,给个宝贝就眉开眼笑了,这点倒是与他一般像。
宋普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听他这么说,便也稍微放下了,他躺好来,将宽松的裤腿撩了上去。
澹台熠借着如同白昼一般的烛光,将宋普那被蹭的通红冒出血丝的惨状看在了眼里,不禁更是心虚,他竟不知自己这般粗暴,能将宋卿弄出血来。
他是不知这种疼痛是多疼的,只是见宋卿能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那双泪眼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着劲,他还没见过宋卿用这种眼神看他,应当是极疼了,才会怨他。
只是也不免觉得宋卿实在太过娇嫩,只是如此作弄了一番,便是这般惨状,真到了那时候,岂不是真的会血流成河?
澹台熠并不忌讳血色,甚至他经常去观刑,见多了血腥的场面,也不会有什么共情,但这种情况放在宋卿身上,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也琢磨不出这是什么情绪,只知道他不想看见宋卿当真在他床上一副血流成河的样子,一点都不想,若是去想,心里便觉得疼。
这种感觉也并不陌生,澹台熠生母逝世的时候,他便也是这般心尖疼痛,有些无法呼吸。
澹台熠收回了思绪,将药膏拿起来,用修长有力的手指挖了很大的一块,然后往宋普腿上涂去。
许是喝了酒,又精神亢奋的缘故,澹台熠对力道的掌控力度也下降了几个档次,他手指上的药膏刚触碰到宋普,宋普便疼的叫了出来,“陛下,你轻点。”
他的嗓子绵软娇嫩,说出这句话来,也无端的让澹台熠脸红,他努力地镇静下来,故作不满地道:“宋卿当真娇气,孤都还未碰到宋卿,宋卿便喊疼了?”
宋普也不满他的语气,他现在这副惨状是谁造成的啊?他还这么对他说话,真让他生气,宋普回应道:“陛下可知道自己力大无穷,若不收敛些力道,陛下给臣上个药都像是在给臣上刑,久而久之,臣怎么敢和陛下亲近?”
这无疑戳中了澹台熠所担忧的事情,他出身在皇家,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也未见有宋卿这般娇气的时候,他也不知其他人如何,单单看宋卿,便会觉得他实在是娇气至极,也多少有些气恼自己这力气,这般不对等,他们要何年何月才能行房。
澹台熠想到此处,抿了抿唇,对宋普道:“宋卿不日还是与孤一块儿多多锻炼才好。”
宋普一哽,才道:“臣不想锻炼……”
澹台熠道:“必须锻炼,孤陪你,宋卿再这样娇气,孤都怕宋卿会是天底下头一个因为行房血流成河的皇后,日后史书上记载下来,宋卿那便真的流芳百世了。”
宋普:“……”
他讪讪地问:“这种事情还会记史书?”
澹台熠道:“宋卿不知?皇室子嗣行房时,都会有嬷嬷记录下来,宋卿若是出事,流言也传的飞快,日后不仅正史记一笔,野史更会添油加醋,写尽宋卿不想听到的话。”
宋普:“……”
宋普头皮发麻,“这种事情还要记录??”
澹台熠笑了起来,道:“宋卿不是看了太(祖的画册么?若宋卿与孤行房,孤也要找几个本领高超的画师将孤与宋卿的样子画下来,也做一些画册,叫后人看看孤与宋卿的风姿。”
宋普:“…………”
老天鹅!这一脉相承的神经病!!!!
宋普都要晕过去了,“陛下……您也舍得让别人看光了臣的身体?”
澹台熠蹙眉,道:“宋卿说画师?他们将此当做本分,断然不会对宋卿有非分之想,若宋卿介意,孤待他们画完,赐他们一杯毒酒,让他们自行了断,这样宋卿便不用担心了罢。”
宋普:“……”
他清醒了,澹台熠身上的毛病实在是太多了,到现在,他最大的问题都还没有改!
就在他心里凉透透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下一凉,整个人都机灵了起来,“陛下!你做什么!”
他猛地撑起身体,朝澹台熠看去,却是见他高挺完美的鼻子底下,流出了一点血色。
宋普:“……”
澹台熠伸手摸了摸鼻子,看见了手指尖上的血迹,一顿,从容不迫地道:“孤只是看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阿狗:粉、粉的
啊噗: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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