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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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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师兼抚养人钱若山,我习惯称呼他为老头子,白丁一个,身上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但却是整个大明都鼎鼎有名的著名评论家、社会名流——换句话说,在野知识分子,大嘴炮。?  ?  w?w?w?.而且身家也不像他的名字那般丰厚,虽说比一般人富裕的多,不过在真正的富豪眼里,也就是个中产阶级。但和我这小年轻比起来,他的阅历可是丰富的多,这种要命的问题问他准没错。

    “哼,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老头子不满地哼了一声,“平时我叫你多看看大明的官场规矩,你不听,现在知道为师的先见之明了吧?”

    “您就别寒掺我了,弟子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西域了。”我继续装可怜。

    “死了好,死了活该!白学了我这么多屠龙之技,事到临头却只会一味求人,你这样的家伙死了才不会堕了我心泉居士的名头,我也好给你小师妹在找个乘龙快婿。”老头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一世英名,怎么教出了你这样一个废柴!”

    “老头子!这次不还是你害的吗,我对这种情况完全没有预案!”我有点怒了,“要不是你逼的,鬼才会来参加这个鸟科举,然后被配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送死!”

    “嘿,小子,当初可是你问我有没有什么青云之径,我给你指出来了,你又来怨我。如此快的升迁之路不冒点风险怎么行?”手机那边的老头子显得相当不屑。

    “可是你从来没提醒过我……”

    “好了,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本事,这点状况还奈何不了你。作为我钱若山的嫡传,就算功名不彰,活命的手段还是有的。好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耽误我看书。”说完,老头子便直截了当的挂断了电话。

    “我累个去!”今天气的我真想把手机给摔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这可是勃艮第的名牌香蕉7s,价格不菲,摔坏了一个我就得卖肾才能再买一个了。

    本来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老头子有什么计策,可没成想不仅计没问着反而落了一通埋怨和嘲弄。

    这下只能靠自己了。

    没办法,我只好开动起了脑筋。

    眼下,最近名声鹊起的我被卷进了大明朝廷的政治秀中,这点已经毫无疑问了。关键就是,上面的那些人想怎么利用我来做宣传。如果是一般情况下,让我这个“青年激进派”来当这个碎叶县令也就够了,上上下下也喜闻乐见。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帮大佬显然希望做的更过火一些——换句话说,利用我给全体国民下一剂猛药。

    比如说,让我死在苏维埃联盟境内,你想想看,本来声名鹊起妇孺皆知的青年才俊,二甲进士突然就死在俄国人手里了,在全国会造成怎样的震动?然后各大报纸和官方喉舌一起造势,好顺势对苏维埃联盟宣战,拿回失去的西北国土。

    我越想越有可能。朝野上下对半个世纪前败于沙皇俄国一直视为奇耻大辱,都牟足了劲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只是因为南洋对朝廷更加重要,这才一直拖了又拖。可现在南方已定,各方妥协,朝廷要对西北用兵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了。

    联想起我从某些秘密渠道那里得知的西北增兵计划,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被当做了某些政治牺牲品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

    看来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要不,叛逃到苏维埃那边吧?我的心头突然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反正我上辈子也是书熟读了马恩列斯毛经典著作,长在红旗下的四有青年啊,想必在那边也能混出点名堂来。

    但随即我就把这样的念头抛出了脑海,先不说一介叛徒能不能被人重用,就说要永远遭受后人戳脊梁骨这一点我就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我的亲朋故旧可全在内地,我要是偷偷叛逃了他们可怎么做人啊。

    不过不叛逃等着我的就是为国壮烈牺牲然后被人当烈士凭吊了。虽然以后能混进朝廷公祭名单,但这样的荣宠却只能在死后享受也是我不能接受的,这样死了可不是我的风格!

    一线生机究竟在哪里呢,我不会也是穿越失败的反面教材之一吧……我头疼欲裂。

    要是单纯的挂掉也就算了,可这样窝囊的挂掉也忒丢份了,胸中韬略在,屠龙神技存,作为一个将来要依靠出卖自己智慧出人头地的谋士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死。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则是,我还是处男,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死掉!虽然我自认智商爆表,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情商早已欠费停机,所以无论是开放的红色华夏还是保守的古老大明,我都没有享受过女人的爱抚和温存。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要是还没破处就死了,这样的人生纵然被千万人所铭记,可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意义!在破处之前,我,不能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样的悲壮可一点也不适合我,既能守节还活的滋润的范蠡或者逗比长命的东方朔才是我应该学习的榜样……等等!风萧萧兮易水寒?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不由得计上心头。

    哼哼,这样的局,可一点也不难破!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衣冠,调整了一下心态,我重新回到了宴席中。

    陈思颖早已经回到了宴席中,见到我从厕所里出来,朗声笑道:“子恕你年纪轻轻,怎的如厕却和我这个迟暮之人一样慢?用不用找个大夫调理一下?”

    “多谢陈公关心了,想必是刚到西域,水土不服所致。”我拱了拱手回礼。

    落座之后,又与各位大大小小的官饮了两杯,我进入了正题:“陈公,明日我就要到碎叶举行上任仪式了,此一去凶多吉少。我想我这条命虽然不知什么钱,可多少还能为国家派些更大的用场。不如趁我出,多叫上几个记者,开一个新闻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