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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赶上下雨天,逆风行驶,大船航行的速度变慢,给了对方凿船的机会。
敌暗我明,人手也不充足,子时又是人最困的时候。
“全是对我们不利的条件,如果能拖到天明就好了 ”,章阳说。
“具体怎么做?”小公爷着急的问。
“等!”
章阳简单回答。
小公爷还是没听懂,想到如果再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傻了,强忍着,便没有说话。
他按捺住,疑惑的心情,目光看向众人, 希望有人和他有相同的问题,好替自己问个明白。
可是目光扫了一圈,都没人说话,他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困惑:
“等什么?”
“等雨小了。”
“等顺风了。”
“等天亮了。”
还有一句话,章阳没有说,“等你上钩!”
“我认为对方凿船只是手段,目的是造成惊慌,好趁乱打劫财物。尤其是国师府的那些银两和还未售出的丹药等物品。”
清玄点头。他和章阳的想法一致。
“等对方上船抢劫的时候,趁机一网打尽,抢下贼船,然后换船逃生。”章阳说。
“这也太被动了吧,有没有主动一点的应对之法。”小公爷急切的问。
“就等你这句话呢!”
章阳心想,“这里属你身份最高贵,也只有你最怕死!”。
章阳吃准小公爷这点心思后。假装思考,片刻后,说:
“主动一点的措施,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花一点银子。”
清玄听到后立即表态:
“我代表国师府,先从货款里拿出1000两”。
这已经破坏了国师府擅动货款的规矩,同时也是他权力范围内,能动的最大数目。
“本公爷也出1000两!”小公爷跟着说。
章阳没有说话,心想:
“这货也太抠了”
章阳的心境随着身家的提升,也有了改变———提高了很多。他知道众人在等着听他的看法。
众人看着他,他故意不说话,盯着小公爷。
小公爷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急忙解释道:
“我出门没带那么多现银,剩下的只有银票。”
“如果国师府愿意先兑换一些的话,不知小公爷可以出多少?”章阳直接开口硬要。
“3000两”
小公爷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说出了能出的数目。
“我个人也出1000两”,说完,章阳从怀里掏出1000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众人吃惊的看着他。
没想到章阳竟然如此阔绰和慷慨。
房间里一下子静得连空气都凝固了。连一向沉稳的清玄也为之一振。
清云,清霜,更是掩口瞪目,痴痴地看着章阳。
章阳看看众人,心中默念:“对不起,我要开始装杯了!”
“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没了性命,拥有再多的钱财都是空谈,已经到了拿钱买命的时候了,我抛砖引玉,希望大家踊跃一点,有多出多,有少出少,大家共度难关!”
章阳激情四射的演讲,让在座的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清玄率先说:“我个人再拿出500两”
我拿800两,
我拿200两,
我拿300两
看着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银两或银票。
章阳盯着小公爷。
小公爷也被现场的气氛带动得骑虎难下,咬牙道:
“我再拿5000两。”
章阳最后统计了一下,一共筹集银两银票多两。
“现在让船工全部停下来,既然知道有沉船的危险,多走几里,少走几里路,没什么不同”,章阳郑重的说。
众人点头。
“让船工轮流升降右侧弦板附近的船锚,阻止贼人继续下水凿船。”
舵手换经验熟练的老舵手,随时待命,备用。
这是2000两银子,拿去给船工和舵手分了。章阳对清玄说。
升降船锚很辛苦,拿银子刺激一下更有动力。
“船上的人也不能闲着,小公爷,借你的人手一用。”
“这几个人,任你调遣”。
“多谢小公爷,你们四个跟着清风七子去把货仓里的银子从箱子里全倒出来”。
清云上前一步,想要阻止章阳的做法。
章阳用手一推,扶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化整为零,不能让贼人那么容易把银子搬走。捡也要让他们捡半天!”
“腾空的箱子全部拿到甲板上,里面放上一些沉重的杂物,最上面一层,放上银子,迷惑他们。”
“这是3000两银子,应该够了”
随手又补了几张银票,
“如果不够,可以找清云,用银票换现银。”
“剩下的银票,作为和贼人讨价的砝码,虽然不多,但是想想办法也还够用”,说着,找来一些纸,裁成银票大小样式和银票卷在一起。
“我的措施就是这些,现在只等贼人动手了,小公爷还有什么补充的?”
章阳说了那么多口干舌燥,想歇一歇,把话题甩给小公爷,聊表尊重。
拿起桌上的茶壶准备倒盏茶来喝,可是茶壶倾斜得互盖都掉了,也没有倒出水来,茶壶是空的,无奈只能放下。
清云看到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拎来一个茶壶,又从茶盘里翻开一个茶盏,轻拂衣袖,纤纤玉手缓缓地斟满茶水,递与章阳。
章阳冲她微微一笑,“多谢!”
伸手接过茶盏,还不经意的触碰一下清云的玉手。
清云假装没在意,点点头,并未说话,刚要放下茶壶。
“劳烦清云姑娘,也给本公爷斟一杯!”
清云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振,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小公爷。
“清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小公爷?”
“清云姑娘何出此言?”
“那为何如此羞辱与我?”清云面不改色,缓缓的说。
“你能替他斟茶,就不能给我也斟一盏吗?”
小公爷似乎有些生气。
“我与章公子之前有些误会,想借此机会斟茶赔罪。”
“你这样让我和章公子以后如何相处?难道在小公爷的眼里,国师府的人都是斟茶的下人?”
“我只是钦慕清云姑娘而已,并无他意,刚才章公子不是问本公爷还有什么补充吗?”
“我要求让清云姑娘保护我!”
“不行!”
章阳和清云一起说道,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急忙躲开。
小公爷没想到章阳敢忤逆自己的意思,正要发怒。
“保护小公爷可以说是这艘船上,最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清云姑娘一个人来承担?”
“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保护小公爷。”章阳的声音响起。
清云听后,心里佩服章阳的随机应变,替她解决了烦心事。
这个小公爷一直纠缠自己,没想到这次更是追到梧州城来,参加拍卖会只是个幌子罢了。
小公爷被说的无言以对。
“清云,我对你一片痴心,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多谢小公爷垂爱,清云已立志一生不嫁,还请小公爷另寻他人吧!”清云冷冷的说。
手下人看到小公爷因为一杯茶水,弄得得场面如此尴尬,谄媚地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小公爷,口里并说:
“这茶水还是我来倒吧”!
小公爷端起茶杯,用力地泼到他脸上,怒吼道:
“猪一样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