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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刹时射~进屋里。这下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从袋子里倒出的根本就是一个女人的躯干--------没有头、没有胳膊、没有腿,只剩躯干。
(此处原有一百二十八字细节描写,为防止和谐而省略)
“杀……杀……杀人……了……”王老汉撕心裂肺的嗓音传了出来,原本安静的村庄,顿时就沸腾了。
杀人!这个村子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附近的村民闻讯纷纷赶了过来,见王老汉倒在地上连忙七手八脚的将他扶了起来,纯朴的村民们还不知道,在城里扶倒地老人是一种炫富行为。
还有几个胆大的,走进屋里将倒在人体躯干旁的王老婆子也抬了出来。他掐人中,他准备热毛巾,村民们把自己懂得的急救知识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一会儿,王老婆子便从晕厥中悠悠转醒。
这时,得到消息的村长也急匆匆的赶来了。
王老汉哆哆嗦嗦地接过邻居递过来的开水,喝了几口,大部分都洒在了面襟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安慰着、询问着。
好大一会儿,王老汉才慢慢稳定了情绪,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听完王老汉的讲述,村民们顿时脑洞大开,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推理”都被发挥到极致。
一百多人同时展开讨论,其热闹程度是可以想象的。人多噪杂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使得那截人体躯干带来的恐惧感迅速变淡。
“大家都别吵了,你、你、你,把老王老两口子扶到村委会去休息,我马上打电话报警!哦!对了,顺手把老王家的门锁好,不要让狗进来再把尸体给拖跑了。” 村长顺手点了几个小伙子,然后自己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一个小时后,一辆桑塔纳警车来到栖霞村村委会门口。车门打开后,从车上下来三名身穿警服的人,其中一人四十多岁,挺着啤酒肚,另外两人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早已在此等候的村长,急忙迎了上去,老远就伸出手,热情的招呼:“哎呀!张所长来的好快啊!这下你们又有的忙了,警察这一行确实辛苦,这大冷天的,快快快,进屋里暖和暖和。”
农村派出所的主要工作就是:农村治安、村民户口、邻里纠纷之类的。农村工作自然离不开村干部的支持,所以每个派出所所长和其辖区内的村干部都很熟悉。还有就是派出所下村工作总要有个吃饭喝酒的地方,这个问题自然也要落在村干部身上。
“刘村长太客气了,辛苦也没办法啊,谁要我们干这一行呢?”张所长握住刘村长的手,寒暄了几句,便转入正题,毕竟人命关天不是小事,“还是说正事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两人边寒暄边走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内
,分别落座后,刘村长掏出一包玉溪香烟,给三名警察各自上了一根,然后拿出一摞纸质的一次性杯子和一盒茶叶,正准备沏茶,被张所长制止了:“我们都带水杯了,放在车里呢!别忙活了,说说事情吧。”
“这事还是让老王来说吧!他最清楚,你们等一下,我来喊他。”说完刘村长对着隔壁的休息室喊了一嗓子,“老王,老王快来,快来给张所长汇报一下。”
很快,老王就来到会议室,将事情的前后重复了一遍。
听完老王的陈述,张所长站起身,说:“走!到老王家看看。”
一行人又来到老王家,打开房门,三名警察走了进去。他们看起来很镇定,其实内心并非如此,当他们看见那截躯干时,也感到恐惧和恶心,可是他们是警察,即使装,也要装出淡定的模样来,哪怕仅仅是不让他人笑话。
简单的扫了一眼,张所长边带着手下出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他从事警察这行当已经二十多年了,但如此恐怖的杀人碎尸案件还从未见过。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系他杀,你们保护好尸体,不要让其他动物破坏了,我打电话通知县局刑侦大队,这事属于他们管辖。”张所长说着掏出手机。
“喂!冯大队长你好,我是张红社呀,给您汇报一个事情,栖霞村发现了一具女性躯干,是上半身,没头、没胳膊、没腿……嗯,就是这样……好的,我在这等你们。”张所长打完电话,对另外两名警察说,“你俩在这把尸体看好了,我去村委会等刑侦大队的人!”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又有数辆警车来到栖霞村,从车上走下十几名警察。这些警察的穿戴与派出所的那些穿警服的警察截然不同,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一身休闲服;有的一身运动服;还有的下~身穿的是黑色的警裤,上身穿的是夹克。
刑警虽然也发警服,但由于工作性质不同,刑警着装可以随意,可穿可不穿,没有硬性要求;不像派出所的包村民警,工作时间必须穿制服。
在十几名刑警之中,有一人显得与众不同,这是一名女警,而且很漂亮,堪称警花一类。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扎着一条高高的马尾辫,柳眉星眼,唇红齿白,一身黑色的警服,洋溢着一股飒爽的英气,绝无一丝脂粉气息,唯有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与她苗条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勘察箱。
她便是县局最有名的警花朱莉娅,说她有名不仅仅因为人长得美,而是她从事的工作是“刑事科学技术”,通俗说法:现场勘查员兼法医,再说白一点就是:在凶案现场找证据以及专门解剖尸体的警察。
如此美丽的女警,却拿着手术刀割尸体,而且还经常解剖那些严重腐烂的尸体,大家都感觉太可惜了,一直认为像户籍、签证之类的窗口单位更适合她。
可惜的是,这是别人的想法。朱莉娅自己并不是如此想,她热爱刑事侦查,她高考时分数很高,可
以读更好的大学,可她偏偏选择了公安大学,而且选择了大家都敬而远之的“刑事科学技术”这个脏、累且很难被提拔的专业。
勘察箱很大、很沉,但朱莉娅提在手里却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一名年轻的刑警似乎想要讨好她,连续几次要替她提箱子,都被她拒绝了,显然她对这名献媚者没兴趣。
进入村委会会议室,王老汉再次被叫来,又将发现尸体的经过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熟练了很多,毕竟这已经是第三遍了。不过这次老王陈述完以后,并没能马上离开,而是被一名刑警带到隔壁的办公室里,对他进行了反复询问,并制作了一份《询问笔录》让王老汉签名、按手印。
在老王接受询问时,刑警们在张所长的带领下,来到了老王家门口。
此时,原本已经散去的村民见来了这么多的警察,再次聚集过来看热闹。无奈之下,警察只得拉起警戒线,让村民保持一定的距离。
朱莉娅戴上口罩提着勘察箱,直接走进屋内的尸体旁,蹲下来,打开勘察箱,取出一副医用手套。这种手套是用橡胶做成的,戴上后紧紧的贴着手,即卫生又不会影响拿一些细小的东西。
这时另一名年轻的刑警也跟了进来,站在朱莉娅身后,拿出纸和笔,这名警察正是几次要给朱莉娅提箱子,而遭到拒绝的那位。
朱莉娅拿出一副橙色眼镜戴上,取出便携式多波段光源,轻轻按了一下开关,一道蓝光便照在了那截躯干上,朱莉娅便开始对尸体展开仔细检查。
此时的她显得如此专注、凝重,观察的是那么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一毫被遗漏,在她眼中那不是一具令人恐惧、恶心的尸体躯干,而是无价之宝。
反反复复、仔仔细细,足足检验了近一个小时,朱莉娅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盯着尸体躯干,没有回头,直接用命令式的口气说:“何琛,记录!”
那名年轻的刑警在朱莉娅检验尸体时,一直拿着纸笔呆在旁边,不敢出声,虽然他等的很无聊,但他更知道朱莉娅的性格,谁要是打扰了她工作,绝对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此时,听见朱莉娅发话了,何琛立刻打起精神。朱莉娅可不是一个喜欢重复说话的人,所以他要尽可能的听明白、记录清楚,尽量不要让她重复。
“经检验,尸体双~乳有六处轻微咬痕,分别位于双~乳乳~头处及其周围;生~殖~器外侧有少量精~斑,证明生前曾有性~行为,腹部有一处青淤痕迹,尸体头部及四肢切割创口整齐,普通刀具无法形成如此创口,应为锯类工具所致……”
接着,朱莉娅又用多波段光源对装尸体的蛇皮袋进行了仔细检查。
“装尸袋上有‘海城团结肉联厂’字样,以及……”
朱莉娅边说边取出数码相机,从不同角度对着尸体连续拍了数十张照片,又将装尸袋拍了几张,这才快速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