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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强壮的哈萨克族中年汉子钻出人群,他龇牙咧嘴看着白衣和沈漠,暴喝道:“你们是汉贼,该死的。”
他是哈萨克族第一勇士苏鲁克,摔跤骑马刀法无一不精,他是苏普的阿爹,妻子和大儿子十年前被横行回鹘的霍元龙那一伙汉贼所杀。
哈萨克族的勇士渐渐围住他们,沈漠按着马背,马鞭一抽马臀,便朝沙漠深处追去,苏鲁克哪容他逃走,掏出牛皮鞭噼啪抽出,白衣铁剑出鞘挡住他。
眼瞧铁剑朝他刺来,苏鲁克慌忙折返长鞭,白衣笑道:“难道哈萨克族都是好人。”
“你们这群真主惩罚的恶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苏鲁克要杀掉你们,将你们的尸体悬挂在草原上。”
空气滋滋做响,牛鞭再次朝白衣抽来,白衣一剑斩向牛鞭,苏鲁克手腕一抖,牛鞭反射弹跳而起,朝白衣的脖颈猛地咬去。
铁剑虚影重重,白衣脚步忽左忽右,鞭子唰的一声被铁剑斩断,苏鲁克怒凶成怒,解开腰间的圆刀朝白衣劈去。
“苏鲁克,住手。”
拓拔骨儿拔出怀中一根翎羽,那是七彩翎羽,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回鹘国身份的象征。
“鹘、鹘骨公主。”
因拓拔野战功赫赫,回鹘王将亲妹嫁给拓拔野,回鹘王早年因战丧失生育能力,膝下只有二个皇儿,遂将拓拔骨儿视为掌上明珠,加封公主。
“他们是我拓拔骨儿的朋友,你对他们不敬,就是对我拓拔骨儿不敬,他们来回鹘就是寻找那群汉贼强盗的,他们是我们回鹘国的朋友。”
她见沈漠的身影渐渐远去,懒得再和苏鲁克啰嗦,急忙借来二匹马,和白衣、仙柠骑着马匹追赶。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夕阳如席子般渐渐延伸,三强盗手持寒光闪闪的斩马刀,在沙海中寻觅着白衣的踪迹。
“娘西皮,臭崽子的,竟敢用沙灰戏耍胖爷,待胖爷捉住那臭崽子,要将他的皮剥掉。”
胖子张喋喋不休,瘦子钱指着沙漠中跑过的那一匹白马,惊喜若狂地喝道:“胖,胖子,你瞧,那,那是什么。”
李文秀骑着白马,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风吹落她的眼泪,粘着她的衣衫,她想起阿曼和苏普相亲相爱的画面,心都碎了。
“是,白……白,白马?”独眼孙眼睛瞪得像铜铃,发疯般地囔叫道。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小妮子活着,高昌宝藏,高昌宝藏。”瘦子钱双眼闪烁着精光,一骑当先,率先朝白马追去。
一道道吆喝声响起,李文秀擦着朦胧的泪眼,瞧见三个强盗朝他追来,虽然事隔多年,但李文秀知道是他们杀害了自己的爹娘。
李文秀心想我没有苏普,没有爹娘,没有谁疼我爱我,我要将他们引到沙漠的最深处,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秀儿,秀儿。”
李文秀骑着白马跑着,他听到沈漠的呼喊声,她心想他真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一骑黑马奔来,白衣望着戈壁滩,剑眉微蹙,他翻身下马,仔细追寻着他们遗落的足迹,昏黄的天空,破败的土墙,生出几株枯萎的胡杨,胡杨树间歇着两只乌鸦,嘶哑地哇叫着。
落日西垂,沙漠拉开夜的帷幕,夜色冰凉如水,斜月如钩,白衣、拓拔骨儿、宗仙柠在沙漠寻找半宿,沙漠渐渐远去,戈壁滩出现,一条清澈的河流从戈壁滩间流过,此地了无人烟,几座青山相对而出,在月光下寂静得出奇。
马蹄声响,一支利箭朝胖子张刺来,胖子张挥舞圆刀,劈断利箭,一匹黑马跃出,胖子张颇为意外地笑起来,喝道:“你奶奶的,胖爷到处找你不到,你自来送死啦!”
白衣笑道:“哟,原来是你啊!刚才好心饶你一命,希望你能知难而退,看来是不成啦!”
铁剑瞬间插进胖子张的胸膛,殷红的鲜血一点点渗出,胖子张瞳孔紧缩,他惊骇地看着白衣,黑马兀地跳起,一脚踢飞胖子张的尸体。
“秀儿姑娘呢!”
独眼孙吓傻了,他愣愣回道:“他们进山啦!你别,别杀我。”
山林深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凄凉的月光,树缝下凝聚斑斑点点的冷光,似镶满钻石的星空,铺满落叶的山道间躺着二十几具尸体,尸体除被沈漠的刀杀死外,有的浑身漆黑,看来是身中剧毒身亡。
月光下站着三人,沈漠,李文秀,还有个七分似鬼、披头散发的老者,独眼孙用信号弹召集附近的强盗抢夺高昌宝藏,哪料到竟被眼前的老者都杀了。
“你们是汉人,来做什么!”
眼前老者修为不低,但身受很重的内伤,他的内伤隔着十年了,白衣警惕地回道:“我们被强盗追杀,一路逃到这儿的,敢问老人家贵姓。”
“嗯,嘿!好得很,好得很,我叫华辉。”
“你们跟我来。”
众人跟随着华辉来到半山腰一处荫蔽的山洞中,看来他到这住了十余年了。
山洞中,石桌上。
“他们是谁?”
“是神刀震关西霍元龙的属下,吕梁三杰是想找高昌宝藏。”
华辉脸色清寒,瓮声瓮气道:“嗯,嗯,高昌宝藏,传闻它被魔鬼守护着,他们如何找得到呢!你们如果累了,那就到洞穴中歇息吧!”
华辉对白衣、沈漠有极深的警戒,他不相信任何人,华辉瞧着李文秀道:“那个强盗暗中朝我扔暗器,你替我来挡,嗯嗯,那很好,那很好,你叫什么。”
“李文秀。”
“你为何到沙漠来。”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想和那群强盗同归于尽。”
华辉听李文秀讲起苏普的事情,想起雅丽仙来,心中对李文秀遂起怜爱的心思,说道:“小姑娘,你随我进来。”
沈漠瞧秀儿和华辉走进一间山洞,想起她说的话,心痛得无法呼吸,拓拔骨儿爱怜地道:“沈大哥,我们瞧瞧你的秀儿姑娘吧!”
“拓拔姑娘,多谢你,只要秀儿没事,我就会很开心的。”
沈漠笑着走进另一间石洞中,众人各有各的心思,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华辉看着瘦弱白皙的李文秀,心想:“她来自哈萨克草原,我身受重伤,若想找叛贼报仇,只有借这位姑娘的手,她是那么的纯洁干净,屋外的那几个都不是好东西。”
“小姑娘,我将武功教给你。”
“那能有什么用呢!”
李文秀心想武功有什么用,能够替爹娘报仇,还能挽回苏普的心?他心想若果我将阿曼捉起来,用她来换回苏普的心,她心中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四人在隔壁的石洞居住,隔壁时常传来呼呼的破空声,却是华辉教李文秀武功。
“快给老子滚出来。”清晨洞外吆喝声响起。
白衣拾起铁剑便要出去,一道轻微的咳嗽声传来,华辉宛若鬼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李文秀迎身上去,喊了一声师父。
“秀儿,你去用为师教的那招,杀了这群强盗。”华辉道。
沈漠缄口莫言,他默默拿着拓拔骨儿的金刀同众人出山洞中,见到十余个强盗。
“将高昌宝图交出来”领头的大胡子强盗喝道
“什么图?”白衣笑道。
“别装傻充愣,妈的,讨死。”大胡子大喝一声,挥刀劈来。
六柄马刀齐齐杀来,白衣铁剑上挑,撩开六柄马刀,剑刃斜出,三个强盗暴喝横刀去挡,白衣手腕一动,旋转剑柄,剑刃一拉,三个强盗胸口划开血淋淋的伤口,喷出鲜血来倒地死掉了。
一个强盗斩马刀旋转,攻打沈漠的下盘,沈漠手腕灵活地绕开其余强盗,马刀反旋,朝强盗的脑袋一绕,鲜血喷出,人头落地。其余强盗横刀砍来,沈漠翻转身子,连环翻身劈刀,避过马刀,跳到强盗的背后,瞬间劈砍出七八刀,瞬间砍断其余强盗的背脊。
拓拔骨儿初学八卦刀,他用小刀拖住强盗的战马刀,往后行走三步,强盗大喝一声马刀一抽,朝拓拔骨儿劈下,拓拔骨儿往地一滚,蹲身托住大胡子的斩马刀,旋身横扫,将刀顺势插进马刀的胸膛中。
其余强盗都被解决,只剩两个强盗,李文秀喊道:“你们两个还不逃走嘛,我师父一指震江南便要出来啦!他老人家以毒针杀人,犹如探囊取物,你们胆敢和他作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两个强盗对视一眼,冷笑一声喝道:“妈的,你们杀我们那么多人,还要我投降,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只要抓住你交给霍大爷,我们便可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两个强盗放着狠话,纵身朝她掠去,砍马刀横劈而来,李文秀手持着装着砂子的枯萎葫芦,左锤送出,要打左边强盗的商曲穴,另一个强盗却挥舞砍刀朝藤蔓砍来。
李文秀来不及收葫,眼见葫芦藤要被切断,一支利箭飞来射在斩马刀上,斩马刀一偏,李文秀手中的葫芦趁势打在强盗的商曲穴,强盗身子一歪气绝身亡。
仅剩的一个强盗看着沈漠转身要逃,李文秀挥舞着葫芦朝他背后天台穴打去,强盗挥舞斩马刀便要回击,“咻”又一支箭朝强盗的手腕射来,穿透强盗手臂,强盗凄惨声,斩马刀落地,葫芦飞来打在强盗的灵台穴,强盗倒地死去。
李文秀温婉的轻抚一缕秀发,瞧着沈漠,她想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你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