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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她在河边已经站了一个小时。
一看时间,八点多了。
夜风渐冷,林盼也不由紧了紧身上羽绒服。
现在已经十二月,虽并未下雪。
但晚上温度也只有可怜的三五度,还是很冷。
林盼无心回家。
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时,她看到路边一家砂锅米线,香味吸引到她。
晚上并没什么胃口,所以没吃什么,现在看到砂锅米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前跟阿龙吃砂锅米线的过往种种。
眼圈微微一红,“阿龙...”
她挪着僵硬的脚步走过去坐下,老板马上迎来,“姑娘,吃点啥。”
“老板,来一份砂锅米线。”
“好嘞,要辣吗?”
“要,多放点。”
林盼爱吃辣,现在也感到有些冷了,吃辣也能驱寒。
另一边。
阿龙正在听李飞汇报这一月公司总支出,以及各项费用。
总共一千五百多万。
再加上后面捐款的两千万话,这一个月,龙腾四海一共烧钱三千五百多万。
若不是前面有铁头赵给的两亿。
还真撑不住这样烧钱!
一千多万流入到曲水县的基层,足够让曲水县基层至少一年都不用为吃饭发愁。
想到这,阿龙脸庞笑容也浓郁几分。
他始终记得一句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阿龙,阿龙,阿龙!!”
忽然,阿海从下面冲上来,一声声呼喊阿龙,越喊越激动。
阿龙看去,“咋啦,这么躁动,你被人肛了?”
“不是,哪跟哪啊,刚刚有兄弟说,在不远处一个路边摊,看到了,看到了——”
阿海急匆匆说着,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了谁?”
阿龙心头一紧,“林盼?”
阿海愣了下,“你咋知道哇?”
“在那!”
阿龙声音猛地拔高,匆忙忙就往外冲。
“就在三禾街那边,哎,阿龙你等等我哇。”
阿海赶紧也追上去。
听到林盼消息。
阿龙再顾不上其他什么,疯一样快速冲出,阿海差点都没能赶上车。
一脚油门杀到三禾街,果然在一处路边摊看到坐在搭建的油棚下,正在吃砂锅米线的林盼。
不知是太烫还是辣的。
她一边吃一边流泪,老板手足无措站在旁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真的是她...
看到林盼真在这吃砂锅米线后。
急匆匆赶来的阿龙反而不着急了,下意识看了下身上,一番整理衣领,这才一步步走过去。
“两位,吃点啥呀。”
老板见有客人来了,又笑着迎上去。
“也来一碗砂锅米线,跟她的一样。”
阿龙指着侧身对他,毫无察觉的林盼。
“好嘞。”
老板去忙活了。
吃米线的林盼忽然顿住。
她呆呆转过身来,还挂着水雾的双眼一下瞪大。
“阿龙——”
短暂的呆滞后,她嘴里发出呜呜声,一下踢开凳子冲向阿龙。
阿龙张开怀抱,任由林盼扑来。
他紧紧抱住心爱的姑娘,望着她情绪失控的脸庞,阿龙眼圈顿时通红一片,只能仰着头不让泪水落下。
可怎样控制,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激动的内心!
“林盼!”
终于再见到她!
也不用再面对罗瑜。
阿龙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她说,想跟她说!
“阿龙,你,你怎么来了。”
林盼泣不成声,还在阿龙胸襟上擦拭,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害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
阿龙分出一只手将她眼角处泪水擦掉。
他知道林盼在县委大院上班,也知道她住哪。
可不敢去找。
也不能去找,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怕,是担心见到她同时也见到罗瑜。
更怕自己给不了她承诺,无法带她离开!
“阿龙,阿龙...”
林盼情绪久久无法平息,每次哭喊都让阿龙心如针扎。
他心爱的姑娘这段时间里究竟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啊!
以前那个洒脱率直任性的姑娘。
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痛心疾首!
“阿龙,你,你是不是杀人了?”
林盼一边抽泣,一边躲在阿龙怀里小声问他,抬起的眼里满是担忧。
“嗯。”
对林盼,阿龙毫无保留与怀疑,直言坦白,“我杀了炎拳,还有他一众兄弟。”
炎拳必须由他亲手杀掉!
不然,难泄心头之恨!
且就算不杀炎拳,在这前面他也已杀了两人。
也就不怕再多他一个。
他心头也很明白。
一夜间死掉六七十人,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只不过没有直接证据指证罢了。
外加双方都在走动关系,把这事影响下压,他们的家人也没有闹。
所以看起来似乎就没事。
但这是命案。
还是数十条命案!
怎么可能下面不报,上面就不管?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不得不这样做,哪怕这会置自己于危墙之下也在所不惜。
“你太冲动了,好不容易才洗白,你...”
林盼心里一颤,侥幸熄灭,“罗瑜手中的掌握到了你杀炎拳,还和黄河东来往的证据,他不打算就此放过你,而是要借此让你臣服,他要你对他低头,给他当狗...你不从的话话,就要你去坐牢!”
“阿龙,你,太冲动了。”
什么?
阿龙神情剧变!
收下他当狗?
罗瑜手里有他杀炎拳,和黄河东来往证据?
阿龙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而不是怀疑身边兄弟告密。
其次是震惊于罗瑜的真实想法。
他竟打上了他主意?
不仅要抢走他女人,还要让他给他当狗,任他摆布?
岂有此理!
阿龙心头顿时怒火狂燃,直冲头颅。
欺人太甚!
前面为了龙腾四海,他百般忍耐,当尽了孙子。
不成想,他还要把事做绝,还要更进一步,让他阿龙跪下当狗?
做梦!
他在做梦!!
他低贱,身份卑微是不假。
但不代表他就没尊严,可以任人摆布!
这个头,他便是死也绝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