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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府外三十里,三千勋军穿着巡防营的号衣与淮上军对持,声势浩大的两万淮上军剩下的不到万人了,而本来只有两千残兵的张勋,从徐州一路打到凤阳,可为是势如破竹,难逢敌手。
如果不是手里的枪械不足,张勋少说也能收拢上万兵勇了,不过现在,张勋已经不在乎人数了,恢复了斗志的勋军,凶悍异常,接连三战,硬生生的打散了近万人的淮上军,甚至击毙了淮上军的副总司令张汇滔。
"孙文乱党,忤逆犯上,竟敢反叛朝廷,而今还自称大总统,简直大逆不道,本抚蒙皇上不弃,不择战败之过,仍命本抚署理两江总督..."废话说了一大堆,张勋才挥手让人抬了几个大箱子出来。
一脚踢开一个箱子,雪白的银元洒落了一地,俯身抓起一把银元,张勋仰天撒去,在阳光的折射下,银闪闪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很满意手下人的反应,张勋突然大喝一声,指着长杆上被吊着的十数名男女,喊道"张汇滔乱党,抛妻弃子,附和孙逆,今日本抚将他擒获,欲生食其肉,可有人敢?"
"唯大帅之命是从,唯大帅之命是从!"被银元刺激的发疯,三千勋军将士的兽性彻底被释放了。
"好,吃一口肉,喝一碗酒,本抚今晚要在凤阳城设宴,款待弟兄们!"猛一挥手,十万大洋被抬了下去,由各营的军官们分发下去。至于士兵们能够领多少,张勋并不在意,只要那些管带不傻,就不会全部私吞了。有了银子鼓气,这三千勋军将士,足以攻破凤阳城了。
缓步走到张汇滔的身边,张勋蹲下身子,看着被倒挂着奄奄一息的淮上军副总司令张汇滔,狞声道"当初造反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吧?"
竭尽全力,张汇滔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张勋狰狞的面孔,心里一阵发麻。自知难逃一死,张汇滔也不求饶,挤出一撮唾沫,朝张勋吐去。
可是被吊了一整天,浑身已经没了丁点的力气,张汇滔的唾沫又少,根本没吐到张勋的脸上就落了下来。
轻轻的擦去溅在脸上的吐沫星子,张勋拔出随身的小刀,舌头舔着锋利的刀锋,丝丝血迹渗出舌尖,吸允了一口咸咸的血丝,张勋狞笑着揪起了张汇滔的脸皮。刀锋顺着脸皮切入,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啊..."张勋猛一用力,一片耳朵大小的肉块就被割了下来,张汇滔发出一声惨叫,神智和残存的体力瞬间就涌了出来,惊恐的双眼看着张勋把自己的脸皮塞进嘴里,用力的咀嚼,张汇滔恨不得自己能够昏过去,最好干脆死掉算了。
"人肉油嫩,最适合沾着芥末吃,只是这里的条件艰苦了些,只能这么生吃了!"边说边嚼,血液顺着张勋的嘴角就低落了下来。
十数个亲卫嘻嘻哈哈的看着张勋把嘴里的肉吞了下去,各自抽出自己的钢刀走到张汇滔身上割下手指宽的一块肉,塞进了嘴里,享受似的闭目咀嚼了起来。
"这小子的肉太油,而且不嫩,没有小姑娘的好吃!"吞下口里咀嚼的尽烂的生肉,一个亲卫有些遗憾的说道。
"本来捉到的有一个小姑娘,谁让你小子不节制,一下子给玩死了,弄得大家都没法吃了!"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亲卫骂骂咧咧的说道。
"行了,别吵了,让手下的兄弟们也享受一下,一会冲锋打仗全靠他们呢!"打断了亲卫们的絮叨,张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短刀,起身让开了地方,准备让那些新入营的兵士们都来一块。
嘿嘿一笑,几个护卫不怀好意的看着那群有些青涩的娃蛋子,他们可是不只一次的看过这些新人吞噬人肉的样子,那场景绝对有乐子。
"王疯子,你说今天会有几个人被砍头?"最先吞下人肉的那个亲卫朝身边的同僚问道。显然,王疯子就是那个满脸横肉的亲卫。
拿着刀尖把牙缝里塞进去的肉丝剔了出来,王疯子不满的说道"李烂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刚入营就毫不客气的吞了巴掌大的一块。"
"嘿嘿!"说起自己的光荣事迹,李烂头得意的说道"以前不知道,自从那次吃过之后,我就喜欢上这种味道。要说这吃起人肉啊,还是..."
没等李烂头说道正点上,周围的亲卫都溜走了,他们吃人肉都是为了刺激自己的血液,让自己疯狂起来,并不享受那个过程。而李烂头绝对是张勋亲卫里的一个怪人,生吃人肉比吃饭都有精神,每次打仗他总是割了一条人腿或者胳膊,边砍人边吃肉。
一对对兵士在各自管带哨官的带领下,一个个的开始割下张汇滔亲眷身上的肉,然后吞下去,流程很顺利,没有一个人犹豫,而且每个人吞下去之后依然面色平静。好像自己刚刚吞下去的不是人肉,而是一条腊肠。
"管带大人,我下不去手..."一个新兵战战栗栗的拿着刀在已经露出骨头的人架子上比划了半天,也没敢下去手。
"你要想清楚,自己来勋军可是挣大洋的,要是连这都下不了手,拿你就只能离开勋军了!"肥头油面的管带,不坏好意的看着这个新丁说道。
犹豫了一下,新兵艰难的掏出刚在怀里暖热的十个大洋,放到大头管带的手里,歉意的说"对不起管带大人,小的真的下不去手!"
"嘿嘿,小子"大头管带一脸怪异的看着他说道"你以为把大洋拿出来就能走了嘛?"
"老三,来给这位小兄弟讲讲退出咱们勋军,该怎么做?"
在新兵疑惑的目光中,被称为老三的哨官,轻轻的拔出钢刀,高高的举了起来。
"不..."刚喊出了一个"不"字,哨官的刀就斩断了新兵的脖子,斗大的头颅滚出老远,一腔热血冲天而起,喷了哨官和大头管带一身。
"入了勋军,生是大帅的人,死是大帅的鬼。如果想退出勋军,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命送给大帅!"
数百名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新兵顿时吓得面如白纸,腿脚不住的颤栗,有些控制不住的,下半身已经失禁,一股臊臭味传来出来。更有甚者,当场被吓得拉了裤子,臭气熏天。
仪式进行了一个时辰,地上多出了三个新鲜的脑袋,数百名新入勋军的人,最后还是有三个没胆量吞下那块肉,送了性命。
另一边,淮上军仓促挖造的壕沟遍布了十里平原,密密匝匝的沟线交织成了一张复杂的大网,如果这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军队做的,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谋划,可是这支淮上军成军不过一个月,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根本没有人懂得土木作业,所以这些壕沟也就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恐惧的兵士和将领为了安慰内心的一种手段,希望这些复杂的壕沟能够挡住勋军的脚步。
王庆云只是一个教书先生,根本不懂得军事战术,如果不是因为结识了同盟会会员张汇滔,他根本不会成为淮上军的总司令,更不会一脸惊恐的望着三千勋军进攻而瑟瑟发抖。
"快,让炮兵营开炮!"没等勋军进入千米以内,袁家声就急匆匆的下令。
"对,赶快让炮营开炮,不能让他们靠近阵地!"如果是张勋听到王庆云的话,铁定笑掉了大牙,打阵地战防守的一方,竟然不敢让敌人靠近他的阵地,这样的阵地战,就算是老天帮忙,也无法帮他打赢。
三千勋军有条不紊的前进着,八个营排成了一条直线,每个营有一百多米的攻击区,这是张勋划分好的,如果那个营落后了,这个营的管带就要拿脑袋抵过。
凶残的人有凶残的治军之道,而这样的治军之道也会造就一支疯狂的军队,勋军无意就是这样的疯狂军队。打仗,他们悍不畏死,祸害百姓,他们百无禁忌,可以说他们就是一支豺狼组成的部队,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
"轰..."
数十门从各地防营、大城缴获的各式火炮开始咆哮,炮弹落到勋军人群中间,炸出一片空地,散乱了一地的碎肢残体。几阵齐射过后,勋军就有上百人消失在了战场上,而对面的淮上军也有百余人被误炸而死。
"快让大炮停下了"当一枚炮弹在王庆云左近约五十米处爆炸,炸死了数名淮上军将士的时候,王庆云害怕了,他只是一个书生,连只鸡都没杀过,就算是这段时间淮上军攻破了十数座城,但是击杀的敌人数量却寥寥无几。
"不能停,大炮停了,他们就冲上来了!"没等传令使转身,袁家声就大声喊道"那些人都是吃人肉的疯子,让他们冲上阵地,我们根本挡不住。"
传令使看看总司令,又转头看了看副总司令,一时愣了下来,不知道该听谁的。
就在这会儿功夫,勋军已经逼近了阵地五百米,这个距离只要稍微健全些的汉子,一口气就能冲完了。而恰在此时,炮声却突然停了下来,王庆云、袁家声两人看着勋军越来越近,而炮声又没了踪影,脸色变得煞白。
刚刚勋军集体吃人肉的场景,他们也有幸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这让两人对勋军上下更是畏惧,担心自己也会成为他们的口中餐。
张勋坐在太师椅上,就算是炮弹落到了他前方百米处,他也没有移动过。数十个亲卫站成三排,把他堵得严严实实,只在前方露出了几米大的空子,那是让他观察战事的。
缓缓收起单筒望远镜,张勋面带冷嘲,道"冲锋吧!"
"冲啊..."随着指挥旗挥下,三千勋军疯狂的大叫着冲了上去。
惊恐的对望着,王庆云和袁家声腿脚直打哆嗦,袁家声虽然也入过军校,可是他没毕业就被开除了,根本没学到什么东西,再加上从没有军伍经验,淮上军虽然看起来规模宏大,可是既没有底蕴,也没有打过硬仗,更没经过磨砺。从某种程度上说更像是一群聚集起来游行的队伍,而不是军队。
勋军兵士的刺刀和狰狞面孔已经能看的真切了,王庆云看着同样面对惊恐的麾下将士,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如果不是为了劳什子荣誉,自己犯得着当这个总司令嘛,现在好了,张勋打回来了,两万将士被杀了一半,也没见南京派出了什么援军。
"要不,咱们跑吧!"犹豫了一下,王庆云终于还是决定不要面子了。
鄙夷的看了王庆云一眼,袁家声很想讽刺他两句,可是裤裆里的一股子热流让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不能逞英雄了。
"就按总司令的吩咐,咱们先转移!"
一声令下,早就惊慌不已的淮上军争先恐后的跃出战壕,撒开脚丫子,使命的超前跑,枪碍事了扔掉,帽子掉了不捡,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脱军服了,准备找着机会流进民户家里。
兵无战心,将无斗志,枪声还没响起,士兵还没交锋,仅仅打了几轮炮,上万淮上军就溃散了。
一见淮上军溃散,勋军士兵彻底疯狂了,嗷嗷叫着拼命的追赶。打追击战是最能鼓舞士气的,没等各营管带下令,士兵们就一个个的跑散了。他们的目标不是淮上军的兵士,而是前方不远的凤阳城,那里有娇滴滴的美女,有大块的银子和无数的珠宝,按照勋军的规矩,破了城,兵士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三天,这些一向都是勋军军官们捞钱的大头。
"老三,别跑那么快。"费尽了力气,大头管带还是没追上自己的部队,只能停下了大声喊道。
老三是大头管带的铁杆,是他手下最受看重的哨官,这个时候如果没听到大头的声音,他自然可以跑得快快的,可既然听到了,就装不了了。
缓缓听下急冲的脚步,老三转头小跑着来到大头管带身边,拄着枪,喘着气道"大人,咱们不追啦?"
"追什么追,跟着我进城去,凤阳城里的大户我都打听好了,咱们这次一定要捞个盆钵满盈。"
东南五里外,一支三千人的部队正在快速行军,远处的炮声早就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战场已经很近了,这支急行军了一天一夜的部队,也很疲惫了。
"陈师副,前面好像是溃兵?"
"哦"擦了一把大汗,陈得平端起望远镜瞅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应该是那支溃败的革命军,这一路上,陈得平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了。
比起兵精将勇的北洋军,革命军无意是正宗的杂牌,除了各省为数不多的由新军反正的精锐,其余的大多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组成的部队。这样全部由新兵组成的整团整师,一旦遇到强军的伏击或者突袭,肯定会瞬间溃散。
渐渐的,陈得平发现这些溃兵的数量太多了,足有数千人,这很不正常,要知道现在正值南北和谈,双方签署有停战协议的,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命令一营组织突击队,准备接应溃兵,二营和三营先休息,储备一下体力!"不用想,陈得平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遇上张勋部,整个江北敢这么明目张胆调戏停战协议的,也就只有这个对满清忠心耿耿的江苏巡抚了。
二营三营迅速的抽调了所有的轻机枪手,补充给了一营,其他士兵开始就地休息,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随身携带的干粮让兵士可以最快的恢复体力,长途行军是山子营的老传统了,作为山子营传承下来的第一师,对于这种模式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集结了一百五十六挺轻机枪,一营的火力前所未有的强大,加上这支是由孙家义子组成的义子军,他们的体力在全师中都是最好的,也只有他们在长途行军之后,还能成建制的投入战斗。
溃逃的兵士看到了铁血十八星旗,仿佛看到了亲爹亲娘,疯了一样朝一营冲了过来,后面的勋军对淮上军来说太恐怖了,这群没有经过任何正规训练的部队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能有人保护就更好了。
"不得冲击我部,迅速向两边跑!"
"哒哒..."一营长孙大福一见自己喊声效果不大,朝天就是一梭子射击,枪声终于震慑了部分淮上军的溃兵,可是仍有许多人朝一营冲了过来。
淮上军大肆招募新兵,进入其中最多的自然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或者市民,而是那些混吃混喝,到处耍流氓的混混级的人物,这些人面对凶悍的勋军时,害怕恐惧,但是碰到了革命军,一个个的来了兴致,一点也不害怕。
"营长,这些人是想拿咱们当替死鬼,来拖住那些追兵啊!"一连长卢辉一眼就看出了溃兵的心思。
只觉得心里怒火缭绕,一营长孙大福阴沉着脸,怒声道"真把咱们当菩萨了,传令下去,开枪示警,如果有人不听指挥,就地枪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