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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跟着大流往外走,趁众人不注意,袭明、封辨达和马喜一起作掩护,刘念使用隐身石飞快地跟上靳重焰的脚步。一直跟着银月宫主慢慢走的靳重焰感觉到掌心一暖,才加快了几步。
银月宫主带着他们来到宫殿后面的果园里。
紫东来看着果园正中央一颗紫红色参天大树上的三颗龙眼大小的朱红果实,微笑道:“久闻银月宫的赤仙果是天阶奇果,食一颗就能增加百年功力。”
银月宫主道:“无稽谣言。赤仙果的确有滋补之效,却是普通的疏通经脉,调养身体。当然,经过本宫的炼制之后,倒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功力。”
紫东来和靳重焰顿时都明了她为何带他们来此。
银月宫主道:“今日比斗,两位有何看法?”
紫东来道:“兵来将挡。”
靳重焰非常识趣地跟了一句:“水来土掩。”
银月宫主道:“六院的顶尖人物只来了独孤盛和戴礼而两个,以我之见,不如实行五局三胜制。”
靳重焰皱了皱眉。就算独孤盛和戴礼而是魔修大能,但是道修这边也有银月宫主和紫东来真人,算是旗鼓相当,更不用说银月宫隐藏多年的太上长老们。局面本就是大大有利,还要如此算计,怪不得银月宫创建时间比通天宫长,也没有像太一宫那样遭受内乱重创,却始终坐不上道修之首的位置,实在是其领袖太汲汲营营,手段失之磊落。
靳重焰和紫东来都不是迂腐之人,却也觉得银月宫主有失三宫气度。
银月宫主看两人面色就知道他们不同意,脸色阴沉下来:“二位以为如何?”
紫东来真人道:“我可拿下一局。”
靳重焰笑了笑道:“银月宫主定然也能拿下一局。既然三局有两胜,何必多加两局浪费时间?”
银月宫主心里恨得咬牙,嘴上却说:“魔修手段阴险毒辣,我虽有必胜把握,也怕半途出错,我看,还是谨慎些吧。”
紫东来真人道:“不知*太上长老、明豁太上长老和明睿太上长老可在宫中?我若是没有记错,他们在百年前,修为已经高于独孤盛了。”
银月宫主道:“三位太上长老正在闭关。”
紫东来真人道:“那还有清珑太上长老、清环太上长老。”
银月宫主拉下脸来道:“她们也在闭关!真人为太一宫宫主,当知太上长老闭关之后,便面临飞升之机,一念一想都可能突破飞升,怎好以俗事相烦?”
靳重焰道:“好在我的师叔师伯也来了,总算能凑够人手。”
银月宫主本就心胸狭窄,宫中弟子对她从来是千依百顺,见他们执意与自己作对,心中恨意已经压倒对付魔修的欲|望,立刻将已经拿到手中的两颗仙果提神丹收了回去,冷冷地说:“既然两位心中有主意,我也不再多言讨嫌。希望真人与少宫主下午旗开得胜。”
紫东来和靳重焰权当没听到她话中怨气,风度翩翩地告辞。
走到门口,紫东来真人突然道:“听说贵宫有意迁来与银月宫作伴?”
靳重焰一怔,笑道:“道听途说,不足采信。”看来,在他们提防太一宫与银月宫串通一气的时候,太一宫也提防着他们。不用说也知道谁在从中挑拨。只是手段忒不入流,经不起推敲。
紫东来真人果然不再多言。
靳重焰与刘念从成天宫下来,回到沈天宫,封辨达与马喜正坐在院子里,见紫东来真人进来,立刻起身见礼。紫东来真人道:“未能见到平云真人,本有些遗憾,不过见到贵宫后继有人,也有几分欣慰。”
封辨达和马喜心中惊愕,嘴上客套几句。
等他走后,封辨达立刻将人拉入房中,刘念现出身形,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封辨达吃惊道:“紫东来真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开小会的时候,紫东来真人明明和银月宫主一唱一和,怎么一转眼,又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了?
靳重焰道:“我想在紫东来真人眼中,通天宫做三宫之首,至少比银月宫像样吧。”
马喜道:“既然是好事,就不要疑神疑鬼地硬掰成坏事了。还有另一件事要说。”拿出一个瓶子,递给靳重焰,“这颗秋雪芙送来的仙果提神丹,比斗前服下,可以短时间提升修为。”
“秋雪芙?”
突然再听到这个名字,刘念与靳重焰同时皱眉。
靳重焰一想到她当日想要绑架刘念,不管目的为何,是否受人指使,心中对她便只有厌恶,没有丝毫好感。她送来的东西,更是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封辨达道:“虽然她看起来的确有悔改之意,但她的师父银环上人却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马喜将瓶子重新收回玲珑囊中。
封辨达道:“下午比斗,你有何看法?”靳重焰作为少宫主,早上又以三宫之首的身份接下了战帖,自然没有避战的理由。
靳重焰道:“自然是紫东来真人和银月宫主为先。”若是他们连赢两局,他就不用出战了。
马喜撇了撇嘴角。论修为,他和靳重焰不相上下,但是靳重焰是单系火灵根的剑修,还修出了意剑,战斗力在他之上,于情于理,都由靳重焰出战更为合适。只是……
“安全第一。”
马喜拍了拍靳重焰的肩膀。
封辨达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己不靠谱的大师兄拥有近乎可靠稳重的一面,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马喜道:“没必要为银月宫卖命,他们连酒都酿不好,简直一无是处。”
封辨达:“……”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大师兄开口之前,那该有多好。
下午很快到来。
当靳重焰带着刘念、封辨达、马喜来到成天宫前的空地时,空地上已经人满为患,增加不少新面孔。他们有的站在独孤盛一边,有的站在道修一边。
靳重焰一路过去,分别与药谷谷主、袭明、紫东来真人打招呼。站在银环上人身后的秋雪芙本想与刘念说话,被靳重焰斜眼一瞥,勇气顿失,乖乖地站在银环上人身后不敢说话。
封辨达冷笑道:“记得上人当日说回去会严加管教,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光,就管教完了。”
秋雪芙脸色一白,怯生生地缩了缩身子,一双美目却忍不住朝刘念看去,见刘念正与靳重焰窃窃私语,根本没注意这里,才死了心。
靳重焰等人走后,银环上人侧头道:“你中午是不是去找过他们?”
秋雪芙忙道:“我只是去看看。”
银环上人道:“你知道宫主的计划,千万不要再坏大事!不然为师也保不住你。那颗仙果提神丹可曾服下?”
秋雪芙胡乱地点点头。
银环上人道:“那就好。不要紧张,也不一定会用上。”
靳重焰落座没多久,银月宫主就出来了,显然是吸取了上午的教训。银月宫人摆了一张青云纹白玉椅,她大摇大摆地坐下,道:“感谢诸位道友仗义相助惠临银月宫。既然独孤院主始终不愿坦承指使灵禽行次我的原因,那我们就按规矩以战论理!”
独孤盛突然道:“你的意思是,今日是银月宫与我拜血院的比斗?”
戴礼而呵呵一笑道:“别人我不知道,但这一场比斗我骁战院是一定要算上一个的!”
银月宫主道:“你今日能指使灵禽,明日就能指使灵禽第二、第三,只要你们一日灭道之心不死,道界就不得安宁!此事虽然发生在银月宫,却不是银月宫一家之事,自当三宫通力承担。”
独孤盛道:“既然是三宫之事,还是由三宫之首来决定。”
戴礼而点头道:“不错不错,别看我们六院平日里往来不多,但关系魔道大事时,当以独孤院主马首是瞻。”
银月宫主冷冷地说:“平云真人未至……”
独孤盛直接掠过她,问靳重焰:“少宫主怎么说?”
靳重焰知道上午的私下会谈已经将银月宫主得罪死了,也不再计较他挑拨离间,淡然道:“擂台都凉了,独孤院主要是说痛快了,就直接划下道来吧。”
独孤盛朗声道:“果然年轻气盛,快人快语!”
他话音刚落,戴礼而就走上台,望向银月宫主。
银月宫主有些犹豫。开场关乎士气,压力极大,而且她对戴礼而并不了解,贸贸然上去,未有十全把握。就在她犹犹豫豫的工夫,紫东来真人已经走到空地中央。
戴礼而道:“银月宫主杀我门下弟子,我正想要找宫主好好清算清算,没想到关键时刻了来的却是紫东来真人。”暗讽银月宫主胆怯避战。
紫东来真人道:“我也是宫主。”
戴礼而哈哈笑道:“太一宫无愧当年的道修之首,果然大气,非那些个普通的小门小派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