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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雪很大,屋里也是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招奇抱着自己的毛线球却丝毫不觉得冷,在冰雪地里滚来滚去玩的欢快,时不时还热情的招呼小蝴蝶去玩。
比她略微长几年化形的小蝴蝶,虽然灵术高于她,只是本体却是受不得冻的蝴蝶,如今这大雪里,她在搁置了好几盆火炭的屋子里,抱着暖炉尚且直跺脚地叫嚷着冷,又怎么会犯傻过去冰天雪地里陪那只小猫玩耍,因此听了她的话,只是忍不住钦羡的抱着暖炉站在开了的窗格前,对她道,“外面下那么大的雪,你仔细到时候灵力不济,重又变成了猫,被埋在雪里出不来了,那才是好玩的呢。”
招奇只是不听,冲她扮了个鬼脸,又抛起了自己的毛线球。小蝴蝶被她突如其来的淘气激得只想上前去揪她胡子,脚步还没挪动分毫呢,就听见门环被人拉的震天响。
谁啊这是,大雪天的还过来。
小蝴蝶疑惑不已,眼睛却斜瞥见招奇那个没心眼的已经欢快地丢了手里的毛线球赶着去开门了,一面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一边喊,“是千墨哥哥回来了吗?”
“你别过去,千墨哥哥说过他要在皇居里待上好几天的!”
小蝴蝶见状急得跺脚大喊,千墨旸在被王派人招去皇居之前,曾经叮嘱过她,一定要护好门和他设置在周围的结界,否则必有大祸。
她虽不知那大祸是什么,只是千墨旸临走之前的神情太过凝重,如今这个宅子里又只剩下她们三个人,招奇灵力不如她不说,人情世故也比她弱了一大截,至于唯一有能力的仓予朔兮,此刻还以虚无的魂体之身昏睡在神社里,而她自己虽然被千墨旸带在阴阳舍里照看了十几年,到底还是灵力不够,听千墨旸说,这京都里头藏龙卧虎的人又多,万一这时候就来几个人存心要找茬怎么办!
想着,小蝴蝶也顾不得冷了,提了灵力就从窗格跃了出去,哪知招奇实在是太想念千墨旸了,充耳不闻的一个劲只顾往前奔,等小蝴蝶跃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手脚麻利的拉开了门。
“你好,请问,你的主人在么?在下丰明川,前来拜会。”
门前立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身后,更有七八个佩刀的武士环立在一辆马车旁边随着,那男子原先不苟严肃的神色,见招奇拉开了门后,立时转为笑容,亲切的问她。
拉开门见到的不是千墨旸的脸,招奇正在伤心呢,听见丰明川的问话,想也没想地就要作答,却被后面追上来的小蝴蝶一把拖到怀里捂住她嘴,她自己对着丰明川吹胡子瞪眼,“今天雪太大了,千墨哥哥说过他不会见客人的!”
“哦,这样啊,真是可惜。”丰明川早就料到会有此事,脸上显出遗憾的神色来,摇头看着小蝴蝶,真诚地叹道,“听说他府上的苍予姑娘病了,在下特意携了自宅的大夫前来诊治的呢,如今他却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在下委实担心仓予姑娘的病。”
小蝴蝶听了一愣,不觉多打量了丰明川两眼,心里嘀嘀咕咕的想,连千墨哥哥都没办法将朔兮姐姐的病治好,眼前这个一脸凶相的人身上一丁点灵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办法。想着,她也不把丰明川的话放在心上,把怀里的招奇捞到背后去,瞪眼开始赶人,“走走走,千墨哥哥说过不见客人就是不见,别挡在这儿让我生厌。”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还挺机灵,丰明川碰了壁,却也不恼,寒冬里拿了一把绢扇摇着,笑了笑,低声对她道,“小姑娘,在下曾经在阴阳舍时见你对你的朔兮姐姐可是黏得紧,怎么只几日不见,你就不管她死活了?在下听说,过不了几日就是卜日,小姑娘年轻灵力充沛自然不愁,只是不知仓予姑娘可受得住?”
小蝴蝶瞬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连带着想要推他的动作都被寒冬冻住了一般,凝固了。
馥郁的花香舞着酒香一缕一缕的飘荡在房里,室内生了火炭,暖融融的却是憋闷的紧,窗格上早已攀上了妖娆绽放的雪花,窗里面却是蒙上了薄薄的雾气,隐隐绰绰的,露出若有若无的氤氲来。
千墨旸伏在榻旁的小几上,盯着跳跃的烛火出神,烛火燃烧着,她好像能看见仓予朔兮透明淡薄的魂体无力的栖息在神社的模样。
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卜日,除灵师也好,灵体也好,一年中最虚弱最容易受到重创的日子。
仿佛看见仓予朔兮苍白的脸,千墨旸心里一阵绞痛,连那一份厌恶的介怀都逐渐被这份疼痛压制住了。
她只顾出神,淡黄色旖旎的火光却将她的身影映照在珠翠环绕的屏风上,朦胧地显出水墨画的淡色。
室内太闷,她脱了外衣,露出自己细腻光滑的锁骨。
光华公子,不仅容颜如玉,就连身姿也是风华天成。
萧姬跪坐在榻的另一边,淡淡地看她一眼后,翻找出来一个小巧的火炉,专心的温酒。
碧绿色的酒液被缓缓注入樱花玉杯里,点点滴滴的酒香便像是浸了樱花的香气,离乱的纷飞渐渐至于迷了人眼。
酒不醉人人自醉。
“大人喝酒么?”
千墨旸回神,抬眼望见她的笑容,和纷散的酒香一般黏腻,给冬日的室内添了几分旖旎。
千墨旸敛眉,无声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摩挲了两下,抵在口边慢慢尝了一口。
甜的,腻的。
“这是萧姬自己酿的酒,不容易醉的。”
笑着给她解释,萧姬自己也倒了一杯,室内安静的能听见水流清亮注入酒杯的声音,千墨旸看那案上的火烛,噼啪的烛泪将将包裹了整个烛身。
快要入夜了。
“外面很冷呢。”不再看那火烛,千墨旸微微起身看向窗外,雪花鹅毛一般没有停歇的趋势,“雪下的真大啊。”
“是啊。”放下手里的酒杯,萧姬也顺着她的话看向爬满窗格的雪花,“这样的雪,下了这样长时间,外头的积雪怕是积了好几丈吧。”
再次相顾无言,萧姬起身又加了一些火炭,顿时屋内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千墨旸默默地看着她动作,不言语,身上的衣服却因为炎热脱的只剩下两件。
“大人还要再喝酒么?”执起酒杯,萧姬又要为她倒一杯酒,手指方碰到她的酒杯时,却被她抓住了。
萧姬笑了笑,看她,“大人不喜欢这酒的味道么?”
千墨旸无喜无悲的盯着她看,萧姬噙着笑落落大方的任由她看,火炭还在热烈的燃烧,火烛的泪珠也在不断的流下。
千墨旸终究放开捉住了她的手。
萧姬依旧淡笑着,给她倒满酒后,自己执着酒杯,略微往前送了一送,道,“萧姬敬大人,大人还要再喝一杯么?”
这酒虽是碧绿色的,味道却是甜甜腻腻的,相较之下,她还是喜欢喝清清淡淡的酒,用她最爱的桔梗花酿就的,代表了她们家族的酒。
千墨旸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隔着一个小几与她遥遥点头致意,仰首将那酒吞入腹中。
萧姬笑了笑,自己也喝光了杯中的酒。
却是苦的,涩的。
雪下的那么大,那么大,她不问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节进皇居,也不问他如何进来这清殿,不问他何时来,为何而来,自然也不会问他何时走,为何而走。
樱花也枯萎了,她想,她该是害怕寂寞了。
“我又不认得你,你怎么知道卜日的?”
小蝴蝶此时此刻像是一头受伤的小狮子,张开了自己全身的毛发防御着面前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姑娘贵人多忘事不认得在下也是应当的,至于这卜日,在下说过在下此行是带了大夫给仓予姑娘治病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似笑非笑的关上绢扇,丰明川点点自己的下巴,“既然带了会灵术的先生过来,在下又怎么会不知道卜日?”
“你带了会灵术的人?!”小蝴蝶皱眉还没想好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一直被她捞在身后的招奇倒是忍不住了,探了颗脑袋出来,好奇的发问,“那你能治好朔兮姐姐么?”
“这一切,还要容在下见到仓予姑娘才能知道。”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丰明川对还在犹豫的小蝴蝶道,“虽说光华公子天资过人,可毕竟年轻,而在下带来的这一位先生却是有半生的除灵师经验,小姑娘你先替在下引见千墨公子,便是治不好仓予姑娘,试一试,也是好的。”
招奇在后面直点头,一个劲的喊着蝴蝶姐姐,小蝴蝶脑袋瓜转了转,在丰明川等得不耐烦的前一刻,还是松口答应了,“好,不过只允许你带着那个除灵师进来,你带来的剩下的人,必须在门口守着,不能迈进来半分。”
“好。”丰明川一口答应,笑眯了眼。
反正那些武士也只是带着护卫他安全的,来与没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和老先生两个人能进去便能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