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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棠眼眸的颜色很幽暗,把柔和的光线吸进去,光芒镀在上面,像是水晶琉璃一般迷人。他总是这样轻易地就抓住了别人的视线,沉沦在他温柔的眼神里。
秦语岑失了失神,这才清醒,微敛下羽睫,脑子里想起的全是她厚着脸皮问他喜不喜欢自己的情景。她一想到就会脸红耳根子发热,她一个已婚妇女怎么能这么放纵自己对自己老公以外的男人问出这个问题。此刻在他的面前她是无地自容。
她轻咬了一下柔软的唇角,故作镇定:“我……我有问过这样的问题吗?”
霍靖棠的眼底滑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到平静,然后笑意渐渐浮起:“你竟然学会了耍赖了?一月不见,真的是进步了不少。”
秦语岑听不出他这句话是褒是贬,但也不想去深究了,反正她咬着不会松口承认自己问过这样丢脸的问题。而他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的,他也不能奈何于她。
“本来我就没问过。”她倒是挺直了腰板,说谎也不脸红了,“就算我是耍赖也是跟眼前某个人学的。所谓近墨者黑就是这样的。”
“既然已经黑了,我也不介意把你染得更黑。”霍靖棠唇角的笑意更浓,弧度柔和。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伸出手来去握住她的手,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中,然后手指弯曲握起,两人就十指亲密的紧扣在一起。这样简单的动作是关昊扬不曾给予过她的,就连一丝的温柔都是吝啬付出。而他总会知道她想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好像会读心术一样,把她的心看得明白。这样的男人强大到可怕,让她感觉无处可躲一般。
“秦小姐就赏个脸陪陪我这个可怜人吃顿饭吧,还是你就这么忍心把我饿着?”他连带着把她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她感觉到手掌暖暖的。
而她也折腾了一晚上了,恐怕也没有好好吃饭。
“你要吃饭还不简单吗?这里就是酒店,还是你自己开的,想吃什么没有?”秦语岑想抽手,但却被他握得紧紧的。
“酒店里的菜虽然美味,可吃起来总少了一种味道。”霍靖棠盯着她细腻白晳的脸庞,“我有一个更好的去处。”
“我不想去。”她拒绝。
“我想吃葱爆牛肉,清煮萝卜,清蒸桂鱼,清炒荷兰豆……四个菜,差不多了。”霍靖棠默算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这些菜随便哪个餐馆都能吃的。”秦语岑指了一下身后的酒店,“这里味道更好,全是五星大厨。”
“我要吃你做的。”他刚说完,她便接了话,“不会做。”
“语轩说你做的菜很好吃。”霍靖棠看了一下手腕间的钻石名表,“现在已经九点过了,我一般晚上六点吃饭,现在已经多饿了三个多小时,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没地方买菜了。”秦语岑找着借口,她总不能把他带到席言的家里做给他吃吧。
“我已经让徐锐给我备齐了。”霍靖棠根本不给她任何退路。
“可是我怕奶奶在酒店不习惯,我想陪陪她。”秦语岑有些为难,“我奶奶和爸来,没有能好好吃上一顿饭,还被扯到这些麻烦事情里来。我……对不起他们。”
因为奶奶护着她,所以被小婶陈桂秀给怒骂,爸爸心疼她,又被赵玉琳羞辱。他们都爱她,也是她爱的人,可是她却保护不好他们。这样让她觉得好没用,心酸的泪雾就沾湿了羽睫。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人格有缺陷,人品有问题,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和他们交流。你也没必须把别人的错往自己的身上揽。”霍靖棠见她伤感,便安慰着她,“你也别担心你奶奶和父亲,我已经让酒店的经理给他们送餐了,会有人二十四小时为他们服务的,你放心吧。别累了自己。”
“订房间会付了钱的人是你,是吗?”秦语岑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
霍靖棠也没有骗她,轻点了一下头:“我也没花钱,这是我的酒店,你奶奶和父亲住一下又有什么关系。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到你。”
那他真的在医院一直等着她,然后跟随席言的车到了酒店,他都一路默默,不曾让她知道。这严寒的深冬,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为了她而屈就在这里。如果说她一点都不感动,那是假的。她的心湖已经荡漾开了层层的涟漪。
“我不是让你不等我吗?这么冷的天你回家待着不好吗?”她的鼻尖泛起了酸涩,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所以我现在是又冷又饿,我是不是可以要求赔偿?”霍靖棠说着可怜的话,可是语气和脸上都都没有可怜的意思和表情。浓眉却是轻轻上挑,等待着她的答案。
“赔偿什么?”秦语岑瞪了他一眼。
他的的眼神专注,眼底似有温柔的水纹地荡漾,这让秦语岑的心跳加快,根本不敢去看他。
如果他不是喜欢自己,不会用这样带着情动的眼神看她,如果不是喜欢,那也应该是有一丝心动吧。他的眸光柔起来,竟然可以融化她。她万分的不自然,目光无处可停,想要抽手,却又敌不过他的力气。
他就这样对视着,心里正在做着思想斗争,好一会儿,她才道:“你说的好去处是哪里?”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而且你去了两次了。”霍靖棠先故做神秘,拉开了车门,将她轻推上了车。
霍靖棠上车,发动车子开走,在繁华的黑夜中行驶。他们似有默契般都没有说话,只是他却伸手过来抓住她轻扣在膝盖是上的手指,他的脂腹与她的指尖摩挲着,仿佛把她的手指当成玩具一样,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反感。
他的侧脸冷毅如刀雕,线条完美,气度卓然。
他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还握着她的手,这样的近距离让她也不敢太相信这产现实的,她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有那一丝的不同。
想着问题的秦语岑直到车子停稳熄火才有些回神,看着车窗外的环境, 觉得是那样的熟悉。
“到了,下车吧。”霍靖棠松开她的手,先下了车,又绕过车头替她开了门。
秦语岑下了车,这才看得仔细了, 这独立的花园式别墅不就是霍靖棠的家吗?她是来过两次了。
她看到霍靖棠站在车尾,正从打开的后备箱里取出东西。她上前,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两大袋子,上面写着某超市的名字:“你说的好去处就是你家?”
这些东西是霍靖棠在医院里等她的时候,吩咐徐锐去买的一些食材。
“你难道不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吗?这里安静,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霍靖棠提好袋子,关好后备箱,“走吧。”
“要我帮你吗?”秦语岑见他提了了丙袋,想帮忙。
“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霍靖棠提着袋子显得也挺轻松的。
两人并肩走到了门口,霍靖棠开了门,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了一双新的粉色的小兔子头的棉拖给了她,长长的耳朵十分得可爱。上面的标签都还在。看来是特意买给她买的,因为上两次来,都没有找到一双女式的拖鞋。
秦语岑接过拖鞋,怔了一会儿,才换上走过去。
霍靖棠把一袋放到了客厅,一袋拿到了厨房的流理台上,从里面取出了食材,有牛肉和鱼,还有萝卜,荷兰豆等。
虽然她是第三次来他住的地方,但还是会习惯性的环视一下屋子。深浅两色的装潢,黑色让人觉得刚毅,米白让觉得柔和,两者很奇妙地融洽在一起,感觉到了力与美,柔与刚。
秦语岑来到厨房,看着光洁如新的厨房设备,没有一丝的油烟味儿,仿佛他不食人间烟火。
“你确定是要在家里做菜?”秦语岑觉得这个厨房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摆设,根本不用的东西,“你这些东西能用吗?”
“我平时在霍宅吃饭,要不就是应酬,这里只用过一次。”霍靖棠从抽屉里取了一张围裙递给她,“看你的表现了。”
秦语岑一把拿过围裙:“吃了拉肚子可不能怪我。”
“没关系,有难我们同当。”霍靖棠站在她的对面,看着她淘气地撇了一下唇。
也许这样的秦语岑才是真实的她,褪去了白日里严肃要强的白领丽人的职场面具,现在更像一个贤惠持家的女人。而她也是第一个能在他的家里,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女人。
他竟然享受这样的感觉,好像她就是为他煮爱心晚餐的妻子,这样的感觉真好。他不再是一个人一样,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这冷冰冰的屋子,而能体会到家的温暖。这种感觉很奇怪,胸口满满足足的,有种归属感。
“发什么呆?帮我把菜给摘了。”秦语岑急着做饭,并没有注意到霍靖棠眼里那星光暗涌。
她把米淘好放到电饭锅内煮上,然后拿了菜板,把洗净的牛肉切好,准备装盘时却不知道碗碟放在哪里。她抬眼看着正在摘菜的霍靖棠:“把你的碗盘找出来洗洗,我不知道你放在哪里。”
霍靖棠绕过流理台,走到了厨台边,打开了上方的橱柜。然后取出了里面上好的碗碟,花色,样式特别漂亮精致,釉色晶莹秀亮。看着都是舒服的。
霍靖棠替她打下手,准备好了食材,她就上灶开气,这边锅里蒸着鱼,这个锅里便炒菜,动作十分熟练,好像她天天都在练习着。那关昊扬是有福气了,能天天吃到她做的菜?而若不是自己一再厚着脸皮要求,她肯定不会心软答应的。想想,他在她心里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
“你天天都做饭?”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在翻炒着菜。
“没有。”她把盘子摆好,把炒好的荷兰豆铲到了盘子里。
“嗯?”他挑眉。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要做饭。可这五年,几乎都是要应酬的饭桌上过的,也没有机会做。况且做了也没有人赏脸啊。我一个人也不想做。”秦语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跟着奶奶学了一手烧菜的好手艺,特别是鱼。
“我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搭伙。”霍靖棠靠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秦语岑端着盘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差点就砸了一盘好菜,“让我天天伺候你?想得美!”
“我做给你吃也行。”霍靖棠接过她手里的盘子,转往餐厅而去,把菜放上去。
没一会儿,四菜都上了桌。
霍靖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瓶红酒,她盛了一碗饭:“这么晚了,喝酒不好。”
“红酒而已,喝一点没关系。”霍靖棠把暗红色的江酒液倒入了水晶高脚杯里,潋滟的红色染红了杯壁,在水晶流苏灯的映照下折射着妖娆的光芒,“要来一点吗?”
秦语岑摇头,然后埋头吃饭。这大半夜了,她才感觉到自己也有些饿了。
霍靖棠夹了鱼肉到面前精致的白色小碟内,白色的碟面上有几缕翠绿色的柳枝,白绿相间,分外通透。他低头仔细地把上面的刺给剔了,然后又夹了一些,装了小半碟,便端起来,放到了秦语岑的面前:“多吃点鱼,听说吃鱼的人聪明,以后也不怕没脑子。”
“霍靖棠,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秦语岑本来觉得心里还挺感激的,但他却说她没脑子,让她不服。
“我是为你好。以后也不会再吃亏不好吗?”霍靖棠一本正经地夹了牛肉送到嘴里,人长得帅就连吃饭的吃相也是优雅的,十分的素养。
他说的也对,她是没脑子,识人不清,才会被关昊扬给伤到体无完肤。她是该长点脑子,想想,也不生他的气了,便转移了话题:“我很久没做菜了,味道怎么样?”
他这样出身的人,从小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吃过的山珍海味比她吃的盐还多吧。不知道这样的家常菜是否能合他的胃口。
“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霍靖棠轻放下了筷子,筷子的尾端还雕了精致的花纹,“让我家的感觉,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你到家里来做饭的原因。如果只是图吃,我就听你的去酒店了。这样的感觉很好,让我很满足。谢谢你。”
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都能看到真诚,对她的感谢。
秦语岑反而倒是不好意思了,开始不争气地在他的面前脸红了:“这有什么好谢的。如果要说谢,我才是那个该对你说的。如果觉得好,那多吃点。”
她微微浅笑,主动替他夹了菜。
这一顿饭,吃得两人都很满意开心。虽然菜品简单,但是却是让霍靖棠无比的满足。
而看着吃得差不多的的菜,也让秦语岑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她清洗了餐具后,在厨房里切了苹果盛在盘子里端了过来。而霍靖棠正在客厅里,靠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是不会看什肥皂剧的,看的多是新闻或者纪录片等。他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按着器,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十分的悠闲放松。与上班的时候高冷的他不同,多了一丝的平易近有,可是秦语岑却不知道这只是对于她。别人别想看到他如此温和的一面。
“吃水果。”秦语岑把果盘放到了茶几上。
霍靖棠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顺着雪白的瓷颈缓缓往下移动,停在她的胸口时。他蹙浓眉轻蹙了一下。她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低头一看胸口被刚才洗碗时飞溅的水给弄湿了白色的衬衣,浸成了透明的颜色,里面白色的内衣轮廓若隐若现,一片朦胧,春光隐隐,撩人而诱惑。素净的小脸,氤氲的眸子,仿佛刚从水里绽放的白莲,清丽脱俗。
她脸蛋突然就火烧般红透起来,羞愤地别开头,把黑色的长发捋到胸前来把那湿透的风光给遮蔽住。
而此时眸光渐渐灼热而幽暗的霍靖棠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感觉。他像是从容优雅走在草丛中的猎豹,锐利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属于他的猎物,侍机而动,只为把猎物一口吞下。
她不敢再和他对视下去,转身就要逃开,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可是他却从沙发上快速地蹿起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住,往怀里一带,她失去重心,只能往他的怀里栽倒而去。他落坐于沙发上,她则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之间如此近的距离,他的眼神染着情动之色。
她想动,却不敢动,像是被拔去发条的玩具,只能这样僵坐在他的双腿之上,但她却完全不自在。她和关昊扬都没有这么亲密过,而却和霍靖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亲密了。但她依然还是不习惯,灼热的气息彼此纠缠。
霍靖棠的大掌手扶在她的腰上,她身体不僵,都不敢出气了,只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隔着薄薄的衣服传到她的肌肤上,体表的温度都升高了,脑子出开始放空了,昏昏沉沉的。
“放松。”他低低的噪音带着诱人的蛊惑,也让她无法抵抗。
“霍靖棠……你能放开我吗?”她轻唤他一声,却稳这住变细的声线。
也许她是在害怕,害怕他们之间的暧昧之火会燃烧起来,把她烧得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你坐着别动就好。”他似乎很享受抱着她的感觉,那空落了许的胸膛终于有一个有可填满,这种感觉是说不出的新奇和喜悦。但他都不会表现出来,只会隐藏在心底,他从来不是情绪外露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灯光变全熄灭了,只有外面道路上的灯光微弱地亮着,薄弱地透过来,但始终冲破这了这里的黑暗,只能看到眼睛反射的一丝微光。
秦语岑“啊”了一声,本来抵在他肩头的双手反而改为搂着他的颈子,整个身子也紧缩在他的怀里,脸也埋进他的颈窝里。微微颤动的身体说明了她害怕黑暗。这让霍靖棠享受了意外的艳福,他坚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
她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可以轻易勾起他身体里沉睡的那只野兽,而他却不敢放纵这只野兽,只怕会让她害怕,怕伤到她。他需要克制与压抑,这样的感到很辛苦。明明是冬天,屋子里开着暖气,却让她感觉到像夏天,汗水都渗出了额头,湿润了背脊。
“怎么就停电了?”秦语岑这个时候只顾着害怕,完全没有不知道现在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依靠着他。
“你坐好,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霍靖棠大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拍在她的肩头上,给她力量与安慰。
“别……你别走。”秦语岑绕在他颈后的手指,害怕到揪紧了他的衬衣,把他抱得更紧。
霍靖棠刚才也是故意这么一说,这心思真是够坏的。
“这电得多久才来啊?”秦语岑问他。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偏偏这个时候停电了。而她最怕黑了,更怕在黑暗里身边没有人。现在霍靖棠是她能抓到的唯一的浮森,她自然不是敢放过的,只能拼命的抱住。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第一次停电。”霍靖棠说的是实话,看来这是老天爷给他创造的机会。他薄唇角得意的上扬起来,“也许一会儿就来了,也许会是几个小时。这个我也确定不了。要不,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在这里陪着你。”
秦语岑只能懊恼地咬着唇,缩在霍靖棠的怀里一动不动。
时间在黑暗里流逝得很缓慢,慢到让人觉得心尖儿上是慌的,没有主心骨一般。
“霍靖棠,我们说说话好吗?”没的声音,没有光亮,让完全隐没于黑暗的他们只有薄弱的呼吸声。这样的安静是让人心发空的,秦语岑无法淡定,而霍靖棠反而是享受。
“想说什么?”霍靖棠的声音穿透黑暗,在她的耳边缭绕,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定。
“我饭都做给你吃了,你想赖皮吗?”秦语岑想来了他说的那个问题,“你说你会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她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他却一点事儿都没有,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秦语岑闻着他身上那薄荷般清凉的味道,“你的身边肯定是不缺女人的,可你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好?而我却是一个结婚的女人,我和你之间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我实在是不明白,如果你是觉得生活太枯燥而想长一点刺激的话,我玩不起,更不想受伤害。所以不要伤害我,更不要让我讨厌你。”
也许趁这个时候,让这片黑暗替自己做掩护,她才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失落还是难过?或者两者都有。她怕的是自己飞蛾扑火。
她的话似乎还在空气里回荡,而他还在细细地品味,好一会儿,他才启唇,反问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有这么差劲吗?”
“不是你差劲,是我怕自己太笨,看不清楚……”她的羽睫颤动了一下,睫尖扫到了他颈间的肌肤,让他感觉痒痒的。
“我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很认真,从没有抱着玩的心态。”霍靖棠一只手在黑暗中捏住了她的弧线优美的下巴,“对你,亦然。”
他的回答清晰有力地撞击进秦语岑的耳膜上,她在黑暗里睁大了眸子,好半天才转过神来,却有些语无伦次:“你……我……唔……”
她还未出口的话被他霸道的吻给吞没,柔软的唇与她的相厮磨,格外的缱绻缠绵。
他一手扣住她的柔软的腰肢,一手插入她的长发里,保住她的后脑勺,让彼此更加的贴近,也逐渐加深了这个吻,而她来不及挣扎,已经在他的这个热烈的吻中完全融化了自己,跟着他的节奏,迷失沉沦,她不再是自己。只是属于他的傀儡一般。
他们的唇上的火热将身体也燃烧,他的指尖灵活,挑开了她的衣扣,吻落于锁骨之上。她无助的地他的怀里低吟,最后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她身上的馨香,她柔软无骨的身体差点让他失控,但他知道这还不是真正拥有她的时候。他可以等,也愿意等,等她自由的那天,等她和他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的那天。
秦语岑刚平顺了呼吸,室内灯光齐放,格外的明亮。她看清楚自己完全贴在他身上的模样,那脸上还未褪去的滚烫,又升高了温度。她咬了一下唇,感觉十分的丢脸,环着他颈子的双手立即松开,接着又要推开他站起来。他却不松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
“现在想才害羞想逃已经太迟了。”霍请棠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眼底的炙热还未冷却,依旧灼热得让她坐立不安,“以后这里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的修长如玉的手指指腹轻点在她的唇上,那被吻得红肿的樱花唇瓣,滟色动人。
他的骨子里还是霸道的,只想自己看上的那女人只能自己拥有她完全的美。
“我只属于我自己。”秦语岑小声的反驳,但语气却是坚定的。
他那句话对女人真的是很受用,但她已经失去过自我一次,这一次她要独立一些。
“女人,你很倔强你知道吗?”霍靖棠轻笑,而他不也正是对她这一点格外看重吗?
“你知道就好!”秦语岑倒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笑得格外的灿烂,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就这么瞬间被清除,伤害远离了她,背叛远了她。在与他的世界里,她是快乐的,就好。
秦语岑看了一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急急道:“我得回去了。”
“这么晚了,还要走?”霍靖棠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摩挲着,“我喝了酒,不能送你。”
“我自己开车。”秦语岑把掌心在他的面前摊开,“借你一辆车开开。”
“不借。”他果断地摇头不同意。
他怎么放心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开车离开。
“霍靖棠,你小气。”秦语岑用指尖戳着他的胸膛,“我会还你车的,我把钥匙放到前台,明天你或者让徐助理到棠煌酒店去取。”
“好啊,你把钥匙一放到前台,就不怕成焦点人物,让所有人猜测你和我的关系?”霍靖棠倒是满意她这个做法,赞同地点头。
秦语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得去陪我奶奶。”
“她已经睡下了,你就别去打扰她老人家了。有专人会在微信上给我报告的。”霍靖棠拿起手机,她一把抢过去,点开微信,真如他所说,上面全是报告她奶奶和父亲的情况,些刻,他们都已经入睡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过夜。”霍靖棠突然将她抱起来,便举步往二楼而去,沿着旋转的雕花楼梯往上,“你放心,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秦语岑盯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俊脸,反复在心里问着,这里真的安全吗?
霍靖棠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卧室去,轻放在了床边:“夜深了,你也累了,洗个澡,快休息吧。”
然后他拿起了放在床尾上叠得整齐的睡衣,转身就要离开。秦语岑放在身侧的指尖揪住了床单,哽声问着:“你……你要去哪儿?”
“舍不得我吗?我到不介意留下。”霍靖棠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她。
“胡说什么。”秦语岑站了起来,“你把让我在这里睡,那里睡哪儿?”
像上次一样,睡客厅的沙发吗?
“我睡客房,就在你隔壁,有事可以叫我。”他抬手指了一下左边。
“会不会再停电啊?”她看着这足足有一百五十坪以上的卧室,这么大的房间,如果一停电的话,她该怎么办?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她的背上渗出了冷汗。
霍靖棠拧了一下眉,然后舒展开来:“这个我也不知道。睡吧,闭上眼睛也是一片漆黑的。”
他走到了门边,伸手握住了门把,扭开了门,前脚刚迈出去。身后就响起了秦语岑的央求声:“你……能不能别走。”
他站在门边,保持着手握门把的姿势,习惯性地左眉微微挑高。她咽了咽喉咙,把身体里的紧张与害怕极力地排出去:“当然,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一会儿又停电,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会害怕……”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黑,所以有晚上睡觉都会开着盏很暗淡的灯光,这样她才能安危入眠。
“那你是不怕我了?”他的眸底闪过笑意,眉挑得更高了。
“霍靖棠,你再胡说我真不理你了。”秦语岑别开了脸,目光也落在别处,像是和他堵气一般。
“这就是你求你的态度。真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合约是怎么签回来的。”霍靖棠虽是这么说,但却已经是关上了门,脚步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秦语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本来有些愉悦的心情,不由得沮丧了起来。她的目光盯着某处,渐渐放空:“这五年的合约是我用自己换来的,你相信吗?”
人人都是这样想她的,认为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就只是长得比别人漂亮一些,所以就把漂亮当成资本与优势,用美人计把合约给签回来的。她这五年付出的心血却被完全的抹煞了。谁又知道她曾经喝酒到胃出血,又有谁知道她吃了一个月的闭门羹才见到对方一面。就连自己在乎的老公也信了他人之言,真是人言可畏。
“不是每个人的眼光都那么差,我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他从没有看错过人,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如果你眼光好,也不会与我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了。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脑子进水了吗?”秦语岑说到底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他也不敢有信心。
“嘴在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快乐。”霍靖棠又折回到她的面前,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对别人没有信心不可怕,对自己也失去信心才是可怕。你要做这样的人吗?”
她立即摇头,他满意地勾唇:“那就对了。”
霍靖棠先去洗了澡出来,看到秦语岑已经趴在床上睡了过去,长发铺洒在了浅色的床单之上,衬得那张净白的脸庞精致如瓷,一眉一眼都是精致如画的。这样的女人难免会勾起男人的非分之想,又难免被女人妒嫉诋毁。
他的目光细扫过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她顺势翻了一个身,双手却楼着他的腰,不放他离开。而为张床足够大,睡四个人都没有问题。他轻躺上床,而秦语岑感觉到他身体的温暖,整个人则往他的怀里直钻,小脸埋地他的怀里,睡得十分香甜。他不忍心去打扰她,便拉过被子把彼此盖上。
这一夜,关了灯,而她在他的怀里睡得极沉。他就是她世界里将她温暖的明媚阳光,驱走黑暗。
清晨,阳光洒落,光芒调皮地在她的脸上跳跃着,今天阳光明媚,在冬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秦语岑揉了揉眼睛,这是霍靖棠的床,只是他已经人去枕空,可是她还记得昨天晚上与他相拥而眠,在他的怀里找到无比的安全幸福的感觉。这是第二次在他的床上醒来。而上一次是她误会了他,让了他们之间产生了不愉快,她还差点打了他。而他却没有生气,反而帮她清理脚背上的伤口。而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这样一个好男人,她无法拒绝。也许席言说得对,离开了关昊扬,会有别人给她想要的幸福。
她深呼吸一口,从床上起来,卧室响了两下,霍靖棠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给你的,洗漱好下楼吃早餐。”
“嗯。”秦语岑的心情就如今天明媚的阳光般灿烂。
她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衣服,便下了楼。霍靖棠已经把粥和下饭的小菜准备好了,只等着她开动了。
“你做的?”秦语岑坐了下来。
“嗯。”霍靖棠刚应了她一声,就听到门铃响了。他放下了勺子:“你吃,我去看看。”
这么大清早的会是谁来?不会是徐锐刚送了衣服又折回来了吧?
他用一张纸巾轻拭了一下唇角,刚起身,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从裤袋里掏了出来,屏幕上跳动着的是徐锐的名字。那么门外的人就不是徐锐。他指尖一滑,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总裁,霍太太来了。我出去时刚好看到她来这里,而秦小姐又在你哪里,所以给你打了一个电话。”徐锐是心细之人。
“我知道了。”霍靖棠结束通话后把手机放到了桌上,脸色有些冷沉。
“你怎么了?”秦语岑也发现她的不对劲儿,“出了什么事吗?”
霍靖棠对上她关心询问的眼神:“我妈来了。”
“什么?”秦语岑惊得手里的勺子掉到了碗里,把粥都溅了些出来洒在了桌面上,“你妈来了,我得走了。”
秦语岑慌乱地推开椅子起身,然后就往门口走去。霍靖棠上前拉住了她,低声道:“我妈就在外面,你一出去就会撞在一起。你做好见她的心理准备了吗?”
“我……我……”秦语岑压根儿还想过要见霍靖棠的父母,这让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她现在还没有和关昊扬离婚,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她怎么能用这样的身份去见他的家人,若是让他的家人知道了,后果不堪高设想。会以为她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婚内出轨,会误会她先引诱了霍靖棠。总之,她会被推入万丈深渊,难以洗清身上的污水。
“我也没有想过我妈今天会跑来,她说要去维也纳一个星期,这还没有到时间。”霍靖棠扶着她的双肩,温声安抚。
他怕的是这件事情一旦搞砸了,而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不说,更会断了秦语岑好不容易勇敢走向他的那一步,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又会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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