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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一月和翁析匀现在虽是分开住,但又不是分手,感情还在的,每天都会有电话联系,问候一下对方,关心一下。可是呢,暂时,谁也没提出什么时候搬回别墅去。
翁析匀不是不想,他是希望桐一月这次能主动提出来。刚好,桐一月也是这么想的……翁析匀怎么还不叫她回去呢?
第二天。
桐一月照常上班,现在她是领班了,工作却没有那么轻松。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最工作严格要求并且很认真的人,升了领班也是很多事亲力亲为的。
午后,桐一月又出现在了楼下花园后边的草坪上,坐在那儿,悠闲自在地享受一会儿新鲜空气。
其实也才来不过几分钟而已。
桐一月的工作服换了,比当服务员的时候穿的更适合她,也更体现出她的气质。
她慵懒地坐在草坪上,甜美干净的脸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透格外水润,像是水蜜桃似的。
桐一月不是特别注重保养的人,护肤品都是一般的货色,也就擦点爽肤水润肤霜完事。
但她天生丽质,不需要过多的修饰也是那么美丽动人的。
这样一个明媚的小女子坐在那里,自然是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从落地窗前经过,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桐一月,越看越觉得面熟……
是她?
这男人心里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桐一月听到脚步声,蓦地抬眸,看到一个穿着领班制服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男子面相看起来属于忠厚老实型的,身高中等,样貌一般,可是此刻他却朝着桐一月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桐一月听这人的口气不善,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不悦地说:“你哪位?我们见过吗?”
“呵呵,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五年前,在龙庭国际大酒店,你和我堂哥的婚礼……”
桐一月愣了愣,粉润的脸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翁霁凡?”
“不容易啊,你还想得起来。”
翁霁凡这讽刺的语气,明显是不待见桐一月。
桐一月本来不想理这个人,但是见他穿着领班的制服,也就不由得问了句:“你难道是新来的领班?”
翁霁凡倨傲地嗤笑:“我是负责客房部服务组第三组的领班,今天刚来,可是这一来就看见你在这里偷懒,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是不是仗着翁析匀撑腰,所以觉得在这儿可以横着走啊?”
原来如此。那第三组的领班是被换掉了,想不到新来的居然会是翁霁凡,翁析匀的堂弟。
但这人说话也太讨厌了,这是找抽的节奏。
桐一月慢慢地站起身,保持着职业的微笑:“你难道没有熟读酒店客房部的员工守则吗?你不知道这个时间点,领班是可以轮着休息一个小时的?至于你说的什么横着走……呵呵,我到是觉得,你倒是很像在横着走啊?”
说完,桐一月懒得再理他,这人外表看着老实,想不到嘴那么损。
翁霁凡一阵尴尬,望着桐一月的背影,咬牙……确实,他没读员工守则,他哪里会看那些。
他刚才只不过是想趁机奚落桐一月,只是反而暴露出自己的无知。
翁霁凡跟他老爸一样的视翁析匀为敌手,而桐一月又是翁析匀的女人,翁霁凡能待见么?当然就是那副臭脸了。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还在琢磨着,既然在这里碰到了桐一月,真是“惊喜”啊,桐一月是翁析匀的软肋,这恐怕是翁析匀唯一的弱点了。
翁霁凡觉得,要打击翁析匀,桐一月才是最佳的切入点……
到了下班时间,桐一月和陶贝羽一起离开了酒店。
晚饭时,陶贝羽家里已经多了两口人了,是桐一月和宝宝。
陶贝羽的母亲见着这小家伙,可是高兴得紧,宝宝的嘴也甜,把老人家逗得开开心心的,一屋子都能听到欢快的笑声。
这顿家常便饭,还有陶贝羽的小姨在场,不过就没那么高兴了,因为这个中年女人刚跟自己老公离婚了,满腔的郁闷呢。
桐一月吃得很满意,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温馨亲切,菜肴的味道也很可口。
陶贝羽的母亲十分好客,也很热情地挽留桐一月母子在这里留宿。
留宿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陶贝羽现在另外有点打算。
有母亲看着宝宝,三个女人可以出去轻松一下了。陶贝羽是觉得既然小姨离婚了,而桐一月最近情绪也不太好,跟翁析匀有点别扭。
大家就趁今晚好好嗨皮一下,减压也好,发泄情绪也好。
三个女人一路,没开车出去,到了一间十分高大上的歌城,打算在里边去嚎一会儿。
别看陶贝羽是个总经理,但除开上班时间,她也有火辣的一面,不再像白天那么严肃。
陶贝羽的小姨对这里轻车熟路的,直接进去了,但因为这是周末,生意太好,只剩下一个没有独立卫生间的包厢了。
桐一月也不是第一次来歌城,以前在英国时也曾跟同学还有乾昊一起去过的。
工作压力大,感情也不是很顺,桐一月是真的需要放松放松。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点都不假,小姨都四十岁了,一钻进包厢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桐一月许久没来歌城,她也立刻就去点歌。
不一会儿,这包厢里就传出了一阵“美妙”的歌声……
一个一个话筒,开始还有点秩序,谁点的歌谁就唱。但过了不到半小时,加上红酒的助兴,就有点乱了。
不管谁点的歌,只要能会唱的就嚎一嗓子……
歌城简直就是照妖镜,无论你平时什么样,一进去,再喝点酒,啥样的都来了。
此时此刻,我们的总经理陶贝羽只穿了一件背心,兴奋地将一只脚放在矮凳上,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还在挥舞着。
小姨已经站到沙发上去了……
而桐一月就坐在茶几上,两只手捧着话筒,扯着嗓子吼。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三位都很投入,但是,歌声却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并且最妙的是,她们自己不觉得跑调了,还觉得很好听,很带劲。
边唱还边喝着红酒,不知不觉一瓶都下肚了。
陶贝羽终于感到自己该去上卫生间了,窜出去,往右手边走去。
过道,很长,陶贝羽走到底才看见卫生间。
一个修长的男人的身影立在角落里,他在打电话。陶贝羽从卫生间出来,正好那男人打完电话一个转身……
“哎哟……”陶贝羽吃痛地捂着鼻子,气恼地瞪着这男人,他撞到她了。
陶贝羽看清这男人的样子,很帅,穿着花衬衣,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个花花公子。
男人很绅士地冲着陶贝羽说:“不好意思。”
陶贝羽虽然有点惊艳,但对于花花公子是没兴趣的,说了声“没事”,抬腿就走。
可她刚走两步,身后那男人却说:“这位女士……刚才我不小心撞到你的时候摸到了你的胸脯,根据我的职业经验,我建议你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乳腺增生。”
这话说得……
陶贝羽停顿了两秒,猛地转身,美目圆瞪,走上前来,眼神有点凌厉。
“你刚才说什么?”
“建议你去医院做检查……”
“上一句!”陶贝羽攥紧了拳头。
“根据我的职业经验……”男人皱眉,心想这女人看起来有点凶。
“再上边一句!”
男人不悦地说:“再上边一句是……撞到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你的胸脯……”
男人话音还未落,只觉得眼前一花……砰!脸上挨了一拳头,是陶贝羽打的!
“流氓!”
男人因为没有思想准备,一时大意被袭击了,吃痛地捂着左脸,扭头一看……该死的,那个出手打他的女人呢?去哪儿了?
这男人气得七窍生烟,长这么大还没被除了老妈以外的女人打过!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个医生!他刚才真的不小心按到她胸前的东东时,察觉一点异常。
确切地说,他是整个手都按上去的,只是当时陶贝羽因喝酒的缘故,感官不如平时灵敏了,加上被他按住那儿的时间就那么两秒,她以为只是无意的,谁想到他居然说出那番话,她就觉得一定是这个男人趁机吃她豆腐。
气急败坏的某男,愤然回到自己的包厢,一进去就坐下来猛灌下一杯酒,大叫“气死我了!”
兰卡斯一听,顿时将音量按下静音,旁边的翁析匀也纳闷儿地看着倪霄。
“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
“快说来听听,好让我们也跟着乐一乐。”
“……”
倪霄没好气地哼哼,将刚才自己遇到的事说出来,结果,两个好友就笑得很不给面子了,笑得腰都直不起。
“天啊,倪霄,你被女人打了?”
翁析匀再补充一句:“嗯,还是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倪霄那个怒啊,不甘心地咬牙:“她一定还在这某个包厢里,我要把她找出来!虽然她跑得快,但是我记得她的脸,只要看到,我一定能认出来!”
好吧,寻人游戏开始了……
包厢里,三个女人唱得很嗨,时不时拍拍桌子,时不时再抱头又哭又笑的……
这架势,真是三头……女狼。
脑子早就有点混乱了,当陶贝羽的小姨提出要找男的陪唱时,陶贝羽和桐一月都呆住了。
“陪唱?”
“那是……”
“男人让我们那么伤心,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玩玩?放心好了,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叫陪唱!”小姨很豪爽地拍胸脯。
陶贝羽醉得还不是很厉害:“得了吧小姨,你叫来也顶多是陪唱唱歌而已。”
“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啊,帅哥我见多了,没啥稀奇的。”
桐一月在旁边冷不丁冒出一句:“有多帅?”
陶贝羽哈哈大笑:“没你男人帅!”
她的男人……桐一月一听,这小脸就垮下去了,闷闷不乐地说:“感情的路,为什么那么艰辛啊?贝羽姐,你失恋过吗?”
陶贝羽单手一挥,很直率地说:“失恋算什么,小菜一碟啦。不过你那不算失恋啊,你顶多是跟他闹别扭了,过几天就是没事。”
“真的吗?”桐一月拽着陶贝羽的手,要追问陶贝羽以前恋爱的事。
两人只顾说话了,都没留意到那小姨已经叫了三个男人进来,是来陪唱的。
三个男子长得还算过得去,一进来就坐在了三个女人身边,一点都不会不自在。
陶贝羽到是没什么,陪唱嘛,她也叫过,只是唱唱,过后各走各的。
但桐一月就有点尴尬了,身边坐一个陌生男子,虽然长得不丑,但是她会紧张。
“那个……我……我唱歌不好听……你还是走吧。”
那男子很温和地说:“没关系,我带着你唱。”
“……”桐一月其实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人家就坐那不动,眼巴巴看着你,好像你要是说让他走,他就很可怜似的。
算了,就只唱歌,又不干别的,就当是体谅一点别人赚钱的不易。
这三个男人都低估了三个女人歌声的杀伤力,在他们听到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看来,人是没有完美的,眼前三个女人都很美貌,可歌声却是成反比。
不过,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只要长得美长得帅就行了,照样嗨皮,歌声就无视。
开始桐一月还是很拘谨的,毕竟是感觉这叫男人来陪唱,很尴尬,这是第一次呢。
但随着一杯一杯红酒下肚,桐一月脑袋越来越有点晕乎乎,那男子有时就趁机搂着她的肩膀,她聚精会神的唱歌,嚎啊吼啊,没留神肩膀上的手。
陶贝羽在她的陪唱带动下,点了几首情歌,还好人家那男的歌声不错,她就在旁边时不时冒两句。
小姨玩得嗨,还在跟陪唱的男子玩游戏,输了就喝酒。
桐一月不知不觉又喝下三杯酒了,小脸儿发红发热,有时瞅着身边这男子,她就会头昏脑胀地……
这个男子可能是刚来陪唱不久,还不是特别脸皮厚,感觉出桐一月不是那种很开放的人,他也没有太过分,顶多是搂搂肩膀。
一首《小酒窝》竟然把桐一月唱哭了,因为这个歌她曾在家里和翁析匀唱过不止一次。
现在一唱起来就情绪高涨,加上喝点酒的人了,唱着唱着就眼泪汪汪的,还扭头看着陪唱的男子。
“你……你怎么没有酒窝?”
男子很无奈,摇摇头,还是礼貌地微笑。
桐一月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了,盯着人家,直勾勾看人家的脸颊:“哪里有酒窝,骗人的……没有……没有嘛……”
这娇憨可爱的模样,那男子就算是再怎么控制,也还是会忍不住心里一动,顺势就把她揽在怀里。
“来,一起唱。”
两人一起唱着《小酒窝》,桐一月脑子里想的全是翁析匀。
忽然间,她好像真的见到他了,但是她揉揉眼睛,怎么可能呢……他现在应该在家里,或者是在医院陪夏绮云吧。
桐一月这么想着,可下一秒,这包厢里的灯全都亮起来,好刺眼。
随即,一个怒吼的声音传来:“桐一月!”
犹如虎狼咆哮,愤怒的男人如旋风般冲过来,将桐一月狠狠抓过去……天啊,这不是翁析匀是谁?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但这还不是最精彩。
只见倪霄这货像是看见金子了,大笑着走过去,将陶贝羽身边的陪唱推开,然后,死死箍着陶贝羽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死女人,敢打我,现在让我逮到了吧!”
小姨和那三个陪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三个陪唱的男子却很有经验了,拔腿就溜,因为不想被波及到,再呆下去可能要被揍。
“喂喂喂,你们别走啊!回来!”小姨气得跺脚,一回头盯着翁析匀和倪霄。
“你们是谁!这是我的包厢,你们凭什么闯进来!出去,出去!”
翁析匀倏地一记眼刀横过去,低吼一声:“闭嘴!这是我女人!”
小姨顿时不支声了,赶紧地过去看陶贝羽怎么样。
桐一月此刻缩在翁析匀怀里,小嘴还是喋喋不休的:“哈哈你生气了?可恶的男人,谁让你先气我的……哈哈哈……不对啊,你怎么来了?”
翁析匀现在是怒火冲天,只想立刻将这小女人拖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好啊,桐一月,你现在是长进了,居然敢来找男人?我会让你知道,你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他动了真怒,发威了,一张俊脸比炭还黑。
“切……我的男人……你是我男人吗?我们又没结婚,你凭什么管我……放开啦……”桐一月也是喝酒之后胆子大,现在迷迷糊糊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翁析匀气得够呛,将这小女人往肩上一扛,牙齿缝里钻出几个字:“明天别想下床,你就知道我是你的谁!”
大总裁被惹到了,可想而知,桐一月今晚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明天估计都要请假不上班了。
陶贝羽呢?她小姨醉倒在沙发上了,而陶贝羽就和倪霄扭在一块儿,两人谁也不让谁,偏偏谁还都占不了上风。
“死男人你放开!”
“死女人,你先放开!”
“流氓!”陶贝羽要抓狂了,自己遇到个什么极品啊。
倪霄就差要哀嚎了:“死女人,你快放手!”
“哈哈哈,怕了吧?要我不抓也可以,你先放手!”
“你当我傻啊?我先放手,你还不把我往死里整?”
“M的,死男人,把你的手拿开!”
“……”
这俩已经快疯掉了,也不知是哪里八字不合,倪霄能把一向冷静得陶贝羽给惹得发毛。
其实人家倪霄平时都是绅士,今晚可能是神经搭错线了……
门口的兰卡斯看着这一幕,幸灾乐祸地说:“你们真会玩儿,我也自己玩儿去咯,拜拜!”
翁析匀早就扛着桐一月走了,兰卡斯也走了,倪霄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祝他好运吧。
在车上,翁析匀问了桐一月,宝宝在哪里,她还好是对这件事记得很清楚,说了宝宝在陶贝羽的家。可是再问地址她就说不清了。
无奈之下,翁析匀只好作罢,就让宝宝在陶贝羽家由她母亲带一会儿吧,他要先把怀里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收拾了再说。
就在前边几步路,车子停下,翁析匀扛着桐一月就去了一间酒店。
当然是龙庭集团旗下的了,他直接上了那间专属于他的房间。
总统套房,平时不接待客人,但每天会打扫。翁析匀有洁癖,所以这房间即使一年到头他住不了几次也得为他留着。
桐一月趴在他背上,因为酒意,让她释放出内心孩子气的一面。
她两只小手捏着翁析匀的耳朵,还调皮地张嘴就咬……
“怎么没味道……”她这一声嘟哝,差点把翁析匀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当我这是凉拌猪耳朵呢?还味道……”
“呃……猪耳朵?嘿嘿……猪耳朵好吃啊,我要吃……”她又继续啃他的耳朵,其实不很用力,他也不疼,但是很容易被勾起那股火啊。
翁析匀忍着,挫败啊,谁让他遇上了呢。
直到将她背进房间,被扔在了宽大的床铺上,她才往被子里一滚……
“你……桐一月你给我起来!”翁析匀一把将她的小身子扯起来。他还在气头上呢。
“我问你,为什么要去找男人?”
桐一月吃力地睁着眼睛,粉腮鼓鼓的,眼神有点迷离,带着醉意,一头扎进他怀里。
“你凶我……你竟然凶我……呜呜呜,你太可恶了……那个男的只是陪唱歌……你怎么可以凶我……你再凶我就不跟你……不跟你么么哒……嗝……”最后还打了个酒嗝。
她在他怀里磨蹭着,还埋怨着他,还“威胁”他,最主要是她说那只是陪唱,翁析匀心里才放下了一点。
可是怎么办呢,就是这样,她难得的撒娇却勾起了他心底的温柔,先前满腔的怒火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疼惜。
将她的小脸捧起来,他像捧着珍宝,性感的双唇堵住她粉红的唇瓣,低喃:“来么么哒……”
喝酒之后的桐一月,热情如火,被他这么一点燃,立刻就回应他了,这可便宜了他,心里还在想……嗯,看来她有时喝点酒也不是坏事。
酒精有时也不一定都是坏作用,就像现在,翁析匀觉得今晚的福利还不错,桐一月热情而又大胆,这可是罕见的机会啊,可把这如狼似虎的男人给溶成了一滩水。
他完美的俊脸在柔柔的灯光下散发着丝丝动人的邪魅,原来男人脸红激动的时候比女人还更好看。
“你真是……磨人的小妖精……”随着他一声闷哼,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美妙无限。
桐一月醉得不轻,现在被他折腾一番过后更是没了力气,窝在他怀里,轻轻娇喘着,粉粉的小嘴在嘟哝:“翁析匀……你为什么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啊……我头好晕,是做梦吗……唔……”
翁析匀哭笑不得,这小女人,完事了居然这么说,气煞人了。
“不是做梦!”
但是,跟一个喝醉的人,你叫什么劲呢。
桐一月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知道霸占着他的胸膛,小手指在上边戳戳,她这无意中的举动却激起了男人的第二次火焰。
真要命……翁析匀暗暗叫苦,还惦记着宝宝在陶贝羽家呢,如果再折腾一次的话,只怕是会到很晚了。
翁析匀咬咬牙,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低沉的声音又染上了几分欲念:“今天暂时放过你……”
以翁析匀这样的身体,才一次怎么够,但今天时间不允许,他只能意犹未尽了。
桐一月喝醉了酒的样子真是娇憨可爱,翁析匀就算是硬邦邦的心都要软化。
一阵温情过后,之前的那一点心里的疙瘩也在开始有松动的迹象。
特别是此刻桐一月像个孩子似的依偎着他,尽显依赖,他不由得怜惜地将她抱得更紧。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才25岁的年轻女人,她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个纯真的孩童,在他面前,这份纯真不经意就会跑出来。这也是他一直都喜欢的。
接宝宝去。
翁析匀给桐一月穿好衣服,她还不太清醒,酒劲正浓,他又叫酒店端来醒酒汤给她喝下,等到了陶贝羽家门口,桐一月的酒醒了一半。
“咦,我的衣服……扣子……怎么没扣整齐啊?”
“咳咳……”翁析匀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两声,尴尬啊,扣子是他扣的,居然疏忽了。
桐一月瞅着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羞人的画面,不由得面红耳赤:“你又占我便宜?”
翁析匀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男人,怎么能算是占便宜,那叫情爱,懂不?再说了,你是不是想不起你在歌城里干了什么?”
说到这里,翁析匀的脸色就沉下去,把她盯着头皮发麻……
好像有点印象,三个男子……唱歌……
“我今天本来是打算给你庆祝一下你升领班了,结果你说你要带着宝宝去陶贝羽家,我就跟倪霄他们一起出来轻松轻松,谁知道就看见你跟一个陪唱的在一起唱歌,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唱得开心吗?”
男人这黑面煞神似的表情,这是秋后算账。
桐一月自知理亏,灰溜溜地垂下头,小声嗫嚅:“又不是我叫来的陪唱……大不了以后不那样儿了……”
见她认错这么快,他就不跟她计较了,可桐一月突然反应过来了,抬眸瞪着他:“你干嘛把我拉去酒店啊,宝宝还在等我呢。”
某男难道会说是为了“收拾”她么,当然不会。
“你自己看看,这不是陶贝羽家吗?”
“呃?陶贝羽的家?你怎么找得到这里?”桐一月扭头看去,虽然脑子还没完全醒,但至少还是认得这里。
“只要我想找到,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这确实是实话,他有这个能力。
“我进去了,你回去吧!”
“女人,你就把我打发走了?先前在酒店里你还对我热情得不得了,现在你是用完就扔啊?”翁析匀这话酸溜溜的。
“哈哈,我答应了陶伯母,今晚带着宝宝在这儿陪她。”
“那谁陪我?”
“有薛龙啊……”
“我去,我又不喜欢男人!”翁析匀低吼,可桐一月已经进去了,还不忘回头瞅瞅他。
其实这样的相处方式也没什么不好,就算没住在一起,但是又多了另一种乐趣。
彼此还有空间,一见着还感觉挺开心的。
翁析匀想,既然现在没什么问题,那就随她吧,她愿意像这样的多几天,他也没意见,只是他不会等太久的,总会让这小女人心甘情愿地回来团聚。
最近分开住,翁析匀和桐一月都在思索着一件事,那就是在将来的相处中怎样才能更轻松愉快,更能让对方感到舒适。
两人都曾经历过不同程度的沉痛,渴望的是温情和平静,但这往往又是很难实现的东西,尤其是翁析匀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而桐一月身为他的女人,所要承受的,以及她需要去体谅和包容的,也比别人多。
日子重新恢复了安宁,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桐一月在工作上,有时会遇到翁霁凡的刁难,但她都能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能力去化解。
生活上,宝宝读学前班很顺利,她和翁析匀也没有吵架,有时会见面,有时他会去住处看她和宝宝。
乾昊那家伙真是运气不太好,最近他不在本市,去国外了,没那么快回来。
龙庭集团里,最近翁静楼和翁冕明显的更活跃了,没等翁老爷子发话,翁析匀已经逐渐将手里的权力移交了一些出来。
但是,他依然是总裁,是掌管大权的。只不过,以前有些事只有他能决定的,现在翁静楼和翁冕也可以了。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翁析匀感觉身心疲惫,是时候让肩上的担子稍微少一丝丝,他才可以有时间和精力去经营感情和家庭。
这男人终于是开窍了,肯放下一些东西,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寂静的夜晚,没有星月,大地一片漆黑,被寒气笼罩着,越发显得有点森冷了。
11月的天气,有的城市还艳阳高照,有的地方却是早早地降雪。
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这一间灯火通明的卧室里,一整面墙上挂着一幅传世巨作。它在这里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站在它面前的男子每天都会拿着高倍放大镜以及各种仪器,对着这幅画卷研究。
十几年如一日。
他对着此传世巨作,就像是男人对着一个绝色美女,每天都看不够。
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比保护自己还更加用心。
都这么些年了,直到现在,他每天面对这画卷时,内心的那种澎湃,都没有消失过。
唯一的遗憾是,这画卷现在不能公诸于世,只能被秘密地藏起来,除了他以及另外一个人,就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
他有时甚至废寝忘食地研究,但十几年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方向错了?难道画卷中并没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但就在昨天,他有所发现。
这是一个足以让他彻夜不眠的惊喜,他兴奋得睡不着。
这世上有的人啊,对于某件事物的痴迷一旦过度,就成了几乎病态的执着。
这样的执着,所导致的结果有可能是好事,比如艺术家,如果不痴迷不执着,就不会留下那些属于全人类的瑰宝。
但有的事,太过痴迷执着的后果就是祸害了。
另外一面墙上,是一个大屏幕,此刻正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可是看不真切五官,因为对方的光线很暗。
屏幕上的人慢吞吞地说:“找我有事?我说过,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就不要找我,免得惹麻烦。”
站在画卷前的男子兴奋而又急切地说:“我终于发现秘密了,发现秘密了!”
“嗯?”屏幕上的人惊了一下,随即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竟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真的?这次是真的?”
“哈哈哈,肯定是真的,这回不会有错。”画卷前的男子很有信心地说。
屏幕上的人也激动了,说话的声音都不稳:“太好了,不枉费我们那么多年的隐忍,功夫不负有心人!”
“画卷的秘密……这是一幅子母画,我很肯定是子母画!”
“子母画?”屏幕上的人顿时又泄气了,恼怒地说:“你逗我玩儿呢?上哪儿去找这幅画卷的子画?”
所谓“子母画”,顾名思义,就是一幅套分两幅,一幅是主画,即母画,而另外一幅更小更精致内容或许根本不一样的画,就是“子画”。
“子母画”极为珍贵,只有原作者有意识地为之,并且亲口告知的,别人才可能知道这是“子母画”。
“子母画”,小的那一幅,原作者会留下可以做成镂空的线索,一旦得到“子画”,将之按照线索做出镂空痕迹,放在“母画”上,就能看到原本在“母画”上却又不会被人看出来的一幅画。
没有“子画”,母画就只供欣赏,实际套画的价值可能比单独一幅画本身所具有的意义和影响更深刻。
简单的说,古人做出罕见的“子母画”,多半拼出来都是地图,藏着惊世骇俗的东西。
站在画卷前的男子最后说了一句:“子画,很可能是在唐瑞莲的藏品里。”
唐瑞莲?
这个名字,使得屏幕上那个人猛地一震。多少年没听到这名字了,他刻意想忘掉,但其实根本不可能忘掉。
这人死死盯着墙上的传世画卷,往事历历涌上心头……如果此刻还有第三个人在,也许会惊掉下巴。
那画卷,可不正是当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传世名画……《万里江山图》!
窗外已经艳阳高照了,这室内大床上那两个人还没起来。
欧式奢华风的装潢,摆设和家具也都是统一风格的,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进了贵族的宫殿。
地板上凌乱的衣服散落一地。女人的,男人的,还有鞋子,酒杯……
床上的一男一女背对背睡着,十分安静。但窗外的阳光逐渐刺眼了,昨晚睡的时候窗帘也没有拉得很严实,缕缕光线照进来,那女人先醒了。
女人那柔亮的齐肩黑发,淡淡的光泽,衬托着她那张精致白皙的面孔,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很饱满,雪白的颈脖像美丽的天鹅……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紧接着睁开眼,看到这陌生的环境时,她的心头不由得猛地一惊!
下一秒,她已经翻身,眼前一张赫然放大的俊脸,是个男人!
男……人……
当她反应过来时,气得咬牙,长腿一伸,将这男人踹了下去。
咚……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男人也醒了,在地板上睁开眼。
“该死的女人,一大早的干嘛踢我!”倪霄怒嚎着站起来。
陶贝羽凌厉的眼神盯着他:“昨晚你趁我喝醉占我便宜,踢你又怎么了,我还没打得你满地找牙!”
倪霄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呸!谁占你便宜了?你自己看清楚,我身上,看看这些,全是你弄的!”倪霄指着自己肩膀上胳膊上的红痕,脸色很难看。
陶贝羽哈哈大笑,但这笑声是愤怒的:“就算是我弄的又怎样?我怎么会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你把我拖来的?臭流氓!”
倪霄这是第二次被人骂“流氓”,并且还都是被同一个女人骂的。这货的心里那窝火可想而知。
“昨天晚上在包厢里,你后来还拖着我喝酒,你忘记了?喝醉了我问你家在哪里你也不说,我只有把你带回来……呵呵,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看你跟桐一月一块儿的,我才懒得理你!”
陶贝羽闻言,紧紧蹙着眉头,仔细回想着关于昨晚的那些片段……有点模糊,好像还看见翁析匀了……眼前这个男人扶着她上了车。
陶贝羽的脸色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晕红,怒视着他:“我不管那么多,总之昨晚的事你不准说出去!大家都是成年人,大不了我当是被狗咬了,你必须保密!”
一边说一边匆忙起身,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她憋气啊,这种荒唐事儿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倪霄本来还挺生气了,可是听了陶贝羽说的这些,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并且笑得很开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年度笑话,只是看向陶贝羽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好奇和玩味。
漂亮女人,他见识得不少,那些都是拼命想缠住他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就很特别,竟然急着要跟他撇清关系,生怕他缠着似的,还不让说出去。
倪霄眼底闪过的一抹狡黠,立刻被放大,干脆就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穿衣服。
“喂,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陶贝羽刚将牛仔裤提到腰上,听他这么一说,她连想都没想:“知道啊,你是流氓!”
“你……你是女流氓!”
陶贝羽气愤地瞪他一眼,无暇跟他吵架,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没脑子啊?难道你以为昨晚我们那个了?你也太想得美了吧,本少爷才不会看上你这种母老虎女流氓!”
“你才没脑子,你全家都没脑子!”陶贝羽毫不犹豫地呛声回去,但是瞬间她又愣住,脸上露出惊喜:“你说什么?昨晚我们没发生那个?”
倪霄甩来一个大白眼:“你是小说看多了吧?谁说男人女人睡在一块儿就一定是做了什么?你没留意自己身体有没有异常吗?你也没留意自己的内衣裤都是穿着的?关键是本少爷不屑你这种货色。”
虽然他说话太刺耳太难听,最毒,可是陶贝羽现在却很高兴,冲到床前,将被子掀开,检查床单。
倪霄在一旁看着直摇头,俊脸尽是讽刺:“你有病吧?还检查床单,难道你还是处啊?笑话!”
陶贝羽愤愤地咬牙,脸蛋微红,不理他,只是看见床单上什么都没有,她这才放心一半。
可这样还不够,她马上又冲进了浴室去,关上门,还真在里边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
先前是因为一早醒来看见的各种情形都疑似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陶贝羽怒气上头,没有仔细审视身体。不酸不痛并且连一点异常的液体都没有……床单也吴可疑痕迹。
陶贝羽这心里总算是舒坦一点了……原来没事。是她误会了。
陶贝羽不想再耽搁,提起包包就打算走人,但倪霄还在她身后高声说:“虽然是没发生那种事,可我昨晚给你免费检查了一下,现在我可以肯定你有乳腺增生,记得去看病啊!”
陶贝羽只觉得一股子火苗往脑门儿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攥着拳头,缓缓回首,看着沙发上那个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
“刚才只踢了你一脚,真是太仁慈了,像你这种流氓,下次如果被我碰到,我不会让你好过!”
“哈哈,还有下次?做梦去吧!”
陶贝羽一秒都不想停留,立刻离开了,身后是倪霄爽朗的笑声。
这两人凑在一块儿的反应太有趣了,能把女强人陶贝羽气成这样的,倪霄算是第一个。
而陶贝羽也“给予”了倪霄某些第一次的体验,比如昨晚揍他,还说他是流氓,还踢了他……
这么一来,双方留下的印象都太深刻了,像两只刺猬遇到。
陶贝羽走出这里时,还回头看了看。是独栋别墅呢,这个位置的别墅很贵的……那男子是什么人?
管他是什么人呢,不就是个长得帅一点的流氓么。
倪霄那长相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是由于跟陶贝羽的初次见面很不愉快,所以陶贝羽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个男人就浑身来气。
“乳腺增生……去你的乳腺增生!”
今天的气温下降了,天气预报说冷空气即将来临,桐一月还在想着要给宝宝买些新衣服,但这念头就好像是能被某人窥视似的,人家已经从国外寄来几大包。
收到包裹时,桐一月一看上边那快递单的签名,是乾昊。
乾昊还要过几天才回来,但是他不管去到哪里都会记得给宝宝买玩具或是衣物。
他这当干爹的真是操碎了心,虽然其实并不需要他买,可这是他的心意,暖暖的关怀和爱。
桐一月现在是领班了,储物柜都比以前的更大,将这些包裹都放进去,下班的时候拿走。
刚从储物室出来就有人告诉桐一月,外卖到了。
什么外卖?她可没叫啊。
拿到手一看,是一盒热腾腾的蛋挞。这真是来得巧,降温了,最想吃热乎乎的东西,这蛋挞一看就是才出炉的。
桐一月想到是谁送来的了,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掩饰不住的笑意。
桐一月立刻拍张照片给翁析匀发过去,果然,那男人回复了一句:“味道还行吗?”
“超棒!”
桐一月和翁析匀之间现在是属于不温不火的。谁都没有先提出回别墅的事,一是等着对方提,另外一个原因是两人也还在享受现在这种“距离产生美”的状态。
就好像是明明看见面前有什么东西想要抓住可一靠近它就会跑,你就会去追……
桐一月一边吃蛋挞,另一只手在按着手机,垂着脑袋,浑然没留意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看你吃得这么香,是他送的?”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桐一月蓦地抬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竟是翁冕。
翁冕看见她这眼神,就知道,她至少还认得他。
“你……你来这里住宿的?”
翁冕修长的身躯斜斜地倚靠在墙壁上,慵懒的神情配上他清俊儒雅的气质,使得桐一月不禁暗暗咋舌,男人的气质,几年间的变化这么大。他褪去了以前的妖媚,更成熟了。
翁冕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她:“领班?不错嘛。”
别看他现在笑得温润无害的,可桐一月以前就接触过,知道他其实是个挺复杂的人。
“我的休息时间到了,失陪。”
她急着走,他却突然挡在了她跟前。
“翁冕,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桐一月略显恼色,清澈的明眸瞅着他。
她的态度,翁冕也不生气,只是懒懒地说:“我没别的意思,你是翁析匀的女人,难道还怕我把你怎样?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你的养父母,他们的死,应该是早就找到凶手了,怎么翁析匀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桐一月惊愕,确实,她没有听翁析匀说找到凶手了。
“你的话,我凭什么信?”她的疑惑中带着戒备。
翁冕漫不经心地一笑,转身就走,但又丢下一句:“你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桐一月愣在原地,心在揪紧,难以平静,急忙掏出手机,一键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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