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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没见过这些票,只在上学的时候用过地方粮票,原因是农民没有粮票可领,每年靠交公粮后分的余粮度日,吃肉自有家里养猪上缴后剩下的,想出门用粮票,必须拿粮食到指定的粮食部门换取,像油票肉票等更是难得一见。
白玉娴挑挑拣拣,选出能用的票证和购物券,大约有三分之一可以用,足足有上千张,面额大小不一,其中全国通用粮票和油票、肉票等没过期的可以使用,过期的就不行了,很多票证都有时间限制和地域限制,甚至光有票还不行,必须有工业劵,地方粮票和原身的家乡不一致的也不能用,军需供给粮票和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票、收音机票这些工业票拿出来就太扎眼了,很有一部分需要工业劵,再说自己目前也用不着。
白玉娴细细想着听大伯父叙说的六七十年代票证生活,然后把不能使用的票证收回空间,放回原处,能用的票证分门别类后用手帕包起来放进梳妆台的抽屉,方便以后随时取用,这可是比钱还重要的东西,用的时候只要想个办法瞒着大家即可。
对于使用自己空间里带来的票证,白玉娴没有愧疚感,一是这些票是发行后没有发出去的,不会和其他人的票重复,二是即使有了可以使用的票证,买东西也照样付钱,不是免费的。
放好票,白玉娴从屋内大木箱取出原身的私房钱,钱用一块破旧的手帕包着,打开看,有纸币、有硬币,面额有一块的,也有五毛、两毛、一毛、五分、二分、一分的,零零碎碎,白玉娴仔细清点,一共有十六块四毛七分钱,堪称一笔巨款。
白玉娴有些后悔没收藏六七十年代的钱币了,譬如大团结什么的,空间里有四万块钱又怎样?都是红票子,压根不能拿出来使用,更后悔没有在空间里多储存粮食。
不知道自己突然穿越后,家人怎么办。
想起家人,白玉娴突然伤心起来,整个白家只有自己一个女孩儿,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是自己从小可谓是受尽了宠爱,要是这个身体的灵魂穿越到了自己的身体倒还好,若是自己的身体没有了生命迹象,家人肯定非常难过。
白玉娴擦了擦眼泪,日子还要继续,等条件允许了,自己一定要去家乡寻找伯父和父母他们,看着他们安好才行。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了,父母和小弟仍旧没有回来,白玉娴不觉腹鸣如鼓。
白家所谓的不挨饿,仅仅是吃七分饱而已,不出工的时候都是半干半稀,白玉娴早上吃的一碗红薯干杂粮粥早就已经消化完了。
把私房钱放进梳妆台抽屉的时候,白玉娴想起空间里的东西还没清点完,于是又忙碌起来,看里面有什么吃的,虽然原身的胃口因为长年累月的吃到七分饱而缩小了不少,但是红薯干杂粮粥不耐饿,长此以往,营养肯定不足。
总算在红色塑料箱后面找出三个红色塑料桶,白玉娴激动极了,塑料桶里一个装的是土鸡蛋,一个装的是乌鸡蛋,一桶约莫有两百枚,最后一个桶里混装着鸭蛋和鹅蛋、鸽子蛋。
她当时在农村买了六桶,每样两桶,分送长辈和亲朋好友各用掉一桶。
可惜,她当时在山村里买的散养土鸡和乌鸡、鸽子等大多都送人了,留下的几只也早就被自己炖了吃掉,空间里是一只不剩。
白玉娴继续寻找,除了一点常备在空间里的红枣、红糖、野蜂蜜外,空间里没有其他的农副产品了,倒是找出七八箱奶粉,也是几个亲朋好友托她在海外购买的,没来得及给她们,还有三四箱国外的零食,巧克力、巴旦木、碧根果、杏仁、奶糖、各种肉干等等。
看到这些零食,白玉娴眼睛一亮,立刻拆开装着巴旦木的箱子,抓一把出来吃,几颗美味的坚果下腹,很快就没有那么强的饥饿感了。
吃完后,巴旦木的壳放回空间,等出门后好毁尸灭迹。
白玉娴拍拍手,根据原身的经验判断时间,披戴着蓑衣和斗笠冲进厨房,厨房位于东偏房和大门之间,在院子的东南角,木头搭建的,跟个草棚子似的,里头有两个泥巴砌的灶台,一大一小,白家的堂屋和东偏房也都是泥墙木门茅草顶,石块砌的院墙,不足一人高。
按照以往的习惯,白家中午依旧是红薯干稀饭,一人一张薄薄的红薯粉煎饼,稀饭比早上稠一些,大锅里添上半锅水,放进淘洗干净的红薯干和一把糙米。
糙米粗糙发黄,不如白米洁净,口感也不好,而且夹杂着谷壳,须得一一挑拣出来。
白玉娴蹲坐在灶前,抓一把麦秸秆塞进灶膛,找火柴时到处找不到,不得不翻看原身的记忆,最后把麦秸秆掏出来,才在灶膛里发现一个小小的火柴盒。原来是怕阴雨天火柴潮湿,所以白家每次做完饭先把灶膛里的火星扑灭,把火柴盒放在灶膛口。
白玉娴打开火柴盒,发现里面有七八根火柴,根据原身的记忆,火柴需要二分钱一盒,没有票根本买不到,十分珍贵,白家是拿鸡蛋换的。
如此珍贵的火柴,省一根是一根。
白玉娴想了想,索性从空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灶膛里的火。
有原身的技艺在,又有穿越前跟随长辈在农村忆苦思甜的经验,白玉娴上手很快,一边煮饭,一边剥蒜,等饭煮好了,也剥出不少蒜瓣。
白家只有一点点油,还是过年时自己家杀猪用板油煎出来的,根本舍不得吃,偶尔来客时才会舀一小勺猪油放进锅里炒菜,或者烙煎饼时用来擦鏊子,平时都是吃白水煮菜,菜是自留地里种的。现在是夏天,吃水煮茄子、水煮丝瓜等,一点滋味都没有。
白玉娴做了一道简化版的蒜泥茄子,蒜瓣和青椒一起捣成泥,拌几滴醋和一些盐,煮饭的时候,茄子放在小锅里蒸熟,撕成条放在大碗里,把青椒蒜泥浇上去。
黄瓜就不用做成菜了,直接洗干净生吃,省事。
蒸茄子的时候,白玉娴就着锅里的水煮了二十个鸡蛋、两个鹅蛋,煮熟后捞出来放进空间里,她打算从明天开始,以后每天早上悄悄吃一个鸡蛋,补充营养。
不是她自己故意吃独食,而是师出无名,她不敢拿出来给父母吃,她正在想办法把空间里的一些食物和票证名正言顺地拿出来贴补生活,实在是在原身的记忆里,不光她一个人,父母和兄弟都很瘦,明显有些营养不良。
他们这里风调雨顺的话,每个成年人一年发三百六十斤毛粮的口粮,能吃到嘴里的粮食不足三百斤,在没有任何副食品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够吃,别说补充营养了。
饭菜刚刚做好,白父白母和白玉民陆续回来,白父白母披戴着斗笠和蓑衣,衣服湿得不多,白玉民却是光着膀子赤着脚,只穿一件打补丁的裤衩,已经湿透了,嘻嘻哈哈地跑到灶台前借着余温烤火,不把淋雨当一回事。
白玉娴皱了皱眉,“玉民,你先去换一件衣服,湿漉漉的穿着肯定不舒服。”
“不用,我一会儿还得出去。”白玉民挥了挥手,转向灶台,“姐,咱们今天吃什么?不会又是稀饭和水炒茄子吧?我不想吃,我想吃肉。”
白母把脱下的蓑衣挂好,拍了拍小儿子的脑袋,没好气地道:“吃什么肉?不年不节的,谁家吃得起肉?咱们又买不到肉。有稀饭和水炒茄子给你吃,你就烧高香了!想想十来年前的时候,我们连水炒茄子都没得吃,只能啃树皮挖野菜!”
听了这几句话,白玉民垂下头,沮丧极了。
白玉娴却有些心酸,二十一世纪的很多孩子都在吃五花八门的美食,猪肉只占据了微不足道的地位,而五岁的白玉民只有垂涎欲滴的份儿。
厨房里围着切菜用的小木桌吃饭,饭到中途,白父忽然道:“他妈,一会把咱家的渔网补一补,吃过饭我去河里逮鱼,这几天雨水多,上头的水库满了,队里决定下午开闸放水,我看看能不能逮几条鱼回来。”
不等他说完,白玉民就高兴地大叫起来,“喔!喔!喔!逮鱼喽!逮鱼喽!”
饭后他就跟着白父出门,一点都等不及了,像模像样地背着一个小竹篮,屋里只剩白母和白玉娴时,白母拿出磨破的旧衣服缝补,针尖蹭了蹭头皮,说道:“今天你大娘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我答应了,过几天你收拾收拾见个面。”
白玉娴一愣,原身才十八岁呀,怎么就要结婚了?这个时代可不像二十一世纪,不以结婚为前提就是耍流氓,所以一般相亲双方满意的话,都会结婚。
白母絮絮叨叨地道:“咱一大家子就你一个女孩儿,你大娘一向疼你,给你介绍的对象肯定不会差。我觉得你大娘说的这小伙子很不错,你大娘娘家那边的,就在公社东边,他们那个大队的地比咱们这边肥,收成也高,一分值五六分!小伙子叫余庆国,今年二十二岁,长相端正,性格老实,一天能挣十二三个工分!他家成分好,上面有六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兄弟,姐姐都出门子了,就剩他和他兄弟两个没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