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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听吗?
玛蒂娜一时间竟无法确定,几乎以为是自己太过思念,导致临死前产生了幻觉。
“玛蒂娜,你在哪!!!”直到第二声呼唤传来,玛蒂娜才终于确定不是幻听,一切都是真的,风言真的来了,在她最最绝望,也最最思念他的时候,出现了。
这一刻,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她的心情,她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我,我在这!”明明虚弱得连动弹都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玛蒂娜居然振奋精神强撑着爬了起来。
听到玛蒂娜的声音,风言顿时又惊又喜,智娜这一点没有骗人,玛蒂娜果然还活着。
怪鱼也听到了玛蒂娜的声音,急奔几步重重撞在玻璃墙上,力量之大再次让整个实验室的玻璃墙剧烈晃动。
玛蒂娜被撞的立足不稳跌倒在地,目光和怪鱼碧幽幽的双眼对视,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虽然怪鱼已经彻底变样,但她还是认得它,那些针对它的基因实验,几乎百分之九十她都有参与,甚至违规给它进行过麻醉,以减轻它的痛苦。
“玛……蒂……娜……”怪鱼隔着玻璃盯着玛蒂娜,利齿交错的大嘴微微开合,发出模糊的声音,竟说出了玛蒂娜的名字。
很显然,怪鱼也认识她。
“别过来!”被怪物呼唤名字,玛蒂娜吓得寒毛直竖,手脚并用往后退,奈何虚弱无力,看上去更像是爬。
“玛……蒂……娜……”怪鱼再次呼唤玛蒂娜的名字,粘稠的口水从利齿中间溢出,顺着玻璃墙往下淌,锋利的前爪在玻璃墙上抓出一道道深痕,粉末飞溅嘎吱声令人牙酸耳痛。
风言大骇,哪敢放任怪鱼继续挠玻璃,一声厉喝如出鞘之剑,唐刀直刺怪鱼头颅,他不知道怪鱼的心脏在哪,但头在哪显而易见,而恰恰对所有生物而言,头都是比心脏更加致命的要害。
怪鱼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玛蒂娜身上,竟不闪不避,任由锋利狭长的刀刃噗嗤一声穿颅而过。
风言微怔,如此强横恐怖的怪鱼,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怪鱼终于斜眼看向风言,也不把脑袋拔出来,突然闪电般横移一步,毫不留情抓向风言咽喉。
加强钢化玻璃都扛不住,这要是被挠中,还不得瞬间身首异处?
风言并没有因为错愕而放松警惕,及时作出反应,松刀后仰让过爪子,重握刀柄骤然发力从怪鱼后脑切出,带出一串恶心的白绿粘液。
大脑先被刺穿,后被切断一半,神经中枢严重受损,任何生物都必死无疑,奈何怪鱼不是普通生物,切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口接合,转瞬间恢复如初。
这是什么恢复能力?且不说大脑受损不死,单凭自我修复速度这一项,就已经超越了所有生物,甚至超越了自然规律。
“它的大脑是液态的!”玛蒂娜大声喊,大口喘气差点昏过去。
大脑是液态的?还有这种奇葩的大脑形态?
虽然感觉万分不可思议,但风言并不怀疑玛蒂娜,同时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怪鱼大脑受创不致命,这就好比抽刀断水水更流,再锋利的刀也切不断瀑布激流。
“她……是……我……的……我……要……吃……掉……你……”怪鱼碧眼闪烁,说完猛地扑向风言,不动则已动则惊天动地,脚下地砖竟被生生踩裂。
距离太近,后撤太过仓促,情急之下风言直接横档唐刀,硬接了怪鱼一爪。刀刃利爪相撞,随着刺耳的嘀鸣,竟爆出几团火星。
巨力所致,虎口剧痛险些崩裂,风言却不退反进,顺着力的方向倾斜刀刃,错步拧腰骤然挥刀。
噌!
锐响声中火星四溅,风言和怪鱼交错而过,刀刃擦着利爪边缘划出一片闪亮的残影,将怪鱼肩膀斩下一块。
怪鱼似乎并无痛觉,行动没有丝毫停滞,另一只利爪呼啸横扫,更凶更狠更快。
风言当然不会只有一刀的准备,立刻偏转刀刃做出应对,再次顺着怪鱼的发力方向展开近身搏杀。
这一刻,风言想通了,他的力量、速度以及恢复能力都无法与怪鱼相比,但他是执剑官,精通各种战斗技巧,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这才是他的优势所在,也是他唯一的依仗,如果不善加利用自己的优势,将自己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今天他和玛蒂娜都得死在这里。
至于风险,吃饭喝水走路都有风险,难道就不吃饭喝水走路了吗?执剑官就是在刀尖跳舞的职业,如果惧怕风险,早晚会被风险吞噬,只有不惧风险,才有可能将风险把玩于鼓掌之中。
实验室中,玻璃墙后,玛蒂娜看着风言和怪鱼近身搏命刀光剑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不是害怕自己死,而是害怕风言受伤甚至死在怪鱼爪下,如果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早点死掉,也省的承受心如刀绞的痛苦。
“不行,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帮他,好好想,赶紧给我想出来!”玛蒂娜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协助风言对付怪鱼的办法,奈何身体太过虚弱,大脑根本得不到足够的能量供应,无论如何努力都想不出来,反而自己阵阵眩晕几乎要晕过去。
“我真是个累赘,还不如让我死了好!”又急又气玛蒂娜后脑勺磕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碰撞,一道灵光豁然闪过。
死?
玛蒂娜微微一怔,断续混乱的思绪瞬间贯通,想到了协助风言的办法。
没时间仔细权衡考虑,玛蒂娜咬紧牙关颤抖着爬过去捡起烧瓶,用力磕在桌角,由于手腕发软,连磕三下才砰地一声磕碎。
接着,她握着烧瓶细长的瓶口,用参差尖锐的一端对准自己,连喘几口气颤声道:“想得到我,你做梦!”
说完,竟然真的刺向自己腹部。
玻璃窗外,风言和怪鱼同时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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