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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们说了不算
苏城第一人民医院，特护病房。
“前几天不还好好的过八十大寿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要不行了呢？”
段苍有些弄不明白苏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前几天的八十大寿，那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从两年前，老爷子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老爷子强撑着的话，整个苏家就完了。”
说话间，段苍二人便来到了这特护病房外。
走廊里，几乎站满了苏家人，偌大的病房，被围的水泄不通。
还没等他们二人走进病房，就被守在外面的李月华给拦了下来。
“呀哈？上次没有打断你的手脚，接着又跑去玩了把跳楼，这样都没摔死你，看来你的命可真是够大的了。”
李月华双手抱肩，一脸轻蔑的看着段苍。
“妈，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苏贞一步便站在了段苍身前，看着母亲如此态度，秀眉微蹙，只好赶忙转移话题。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月华瞪了苏贞一眼，接着瞅着段苍说道：“你说你怎么有脸还跑到我们苏家面前？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赶紧把阴阳玉还给我，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行了，这么多人在呢，你闹什么闹啊？给我点面子，等晚上回家你在跟段苍要东西行吗？”
站在李月华身旁的苏茂山，轻轻的拽了拽李月华的衣袖，他的话仅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
“滚，没用的废物，我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呢？”
李月华的声音，不可谓不算大，在场所有人都用看似另类的眼神看向她。
苏家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李月华是什么脾性，所以一个个的都不跟她一般见识。
“知道老爷子要不行了，就跑这来抱大腿来了是吧？告诉你，苏家这里，一分钱你都别想惦记，没用。”
李月华双手抱肩，就好像在这里她说了算似的。
“段苍，我们进去看爷爷。”
对于母亲的泼辣，苏贞早就知道，在家里怎么样就不说了，但在外人面前，怎么还是不知道给自己和段苍留点面子呢？
她不知道段苍好歹是她女婿吗？
“不行，苏贞你可以进去，段苍就算了。”
大伯苏茂林摇了摇头，看了眼苏贞，很是确定的说道。
苏茂林长相跟苏茂山极其相似，个子不高，但透着一股子精明。
“大伯……”
“要不是看在你是苏家人的份儿上，就连你都不能进去，知道吗？”
大伯苏茂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才语带双关的接着说道：“毕竟老爷子现在的病情不算乐观，万一有人有不轨的想法，到时候苏家就完了，这个不能不防。”
“就是，就是，本来手脚就不干净的人，进去干嘛？”
李月华帮腔的说着，顺道拿出手机对着段苍拍了一下。
“你想干嘛？”
段苍本来无视李月华的存在，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变本加厉的刺激着自己。
“拍下你这张丑恶的嘴脸，省的待会你有啥想法，我们也好有个证据不是？”
“我在外面等你。”
看了看李月华，然后又看了看苏贞后，段苍这才轻声说了句。
“别走，谁让你走了？去年偷了我们家的冬虫夏草，我们大人大量，不在追究了，前几天你又偷了我花两百万买的阴阳玉，你好意思吗？”
李月华一步便拦住了段苍的去路，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段苍厉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赶
紧把玉还我，要不等我报了警，你就在牢里吃一辈子的屎吧！”
“李月华，做人可要讲良心，你这么没底线，难不成就不怕报应吗？”
段苍怒不可遏看着李月华，真想一巴掌就把这不辨是非的女人给扇死。
“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李月华不管不顾，挥手就要去打段苍的脸。
“啪！”
李月华的手腕，被段苍稳稳的抓在掌心。
“你……你竟敢还手？”
李月华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大手，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惊怒。
“哼，这是你自找的。”
段苍甩手让李月华来了个趔趄，至于说苏家的那帮子人，一个个都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自己和李月华在一旁折腾，甚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到这里，段苍无奈的摇了摇头，暗叹苏家真是完了。
“不……不好了，老爷子不……不行了……”
一声惊呼，病房的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一位身穿白衣的护士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
简单的沉默后，所有人一股脑的冲向病房。
“爸……”
“爸，你咋样了？”
“爸，你可千万不能死啊，集团董事的股份您还没分啊……”
“爷爷……你一定不要有事啊，您答应给我的千万励志资金还没有给我啊……”
……
霎时间，病房内哭声、叫喊声乱成一片。
“爸……爸爸……你……你不能死啊……”
李月华一边嚎叫，一边快速的来到病床前，不停地在摇晃着老爷子的身体。
不过，她的手却是飞快的在老爷子的床上摸了个遍。
“李月华，你在干吗？爸都去了，你还在那折腾个啥？”
大伯苏茂林一把扯开李月华，看了眼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病床，苏茂林恶狠狠的瞪着李月华，厉声说道：“早就听说你不是东西，今天老爷子都走了，你跑着折腾个啥？”
“我折腾啥？我是看看爸他还有没有希望，再说了，即使爸死了，那他是不是应该立份遗嘱，这样一来，家也好分不是？”
擦掉脸上虚伪的泪水，李月华双眼一瞪，那份泼辣的气势瞬间爆发。
“够了，二娘我爷爷他现在尸骨未寒，你跑这分什么家产？”
“啪！”
“小兔崽子，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苏茂林的小儿子本想上前来，阻止李月华撒泼，没成想李月华居然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这小鲜肉给扇了个懵。
“你……李月华，你敢打我儿子！今天老娘跟你拼了！”
苏茂林的妻子一把薅住李月华的头发，二人便厮打起来。
仅仅转眼间，这偌大的病房竟然变成了一个自由搏击的格斗场。
“爷爷……”
“爸……”
苏茂山父女二人没心思去管那帮人的打死打活，很是体贴的再次把老爷子的床铺给整理好，然后直挺挺的跪在老爷子的床前，陪着老爷子走完这最后的道路。
段苍此时就站在门口瞧着，虽说他没有走进病房，但他的双眼却始终在老爷子身上来回扫视个遍。
面色红润，心口有微弱的起伏，就好像是在极力克制一般。
特别是老爷子的手脚，仅有几块老年斑，眼眶更是没有深陷，甚是连紧闭的眼皮偶尔还在眨动一下，这——怎么看也不像性命垂危或是已死之人。
纳闷
的段苍，趁乱之际，来到老爷子身前，伸手一搭他的脉搏。
“段苍，你他妈的干啥？”
“就你这一个废物也敢碰老爷子？”
“就是就是，李月华那贱人给你什么好处了？”
就在段苍给老爷子诊脉的时候，突然有人暴喝出声，接着苏家上下齐齐的对准段苍开炮。
甚至就连跪在一旁的苏贞也来到段苍身前，双眉紧蹙，一脸凝重的看着段苍。
“段苍，你这是要干嘛？难道还嫌这儿不够乱吗？”
“臭不要脸的，谁让动老爷子了，你凭什么动老爷子？你这垃圾不如的东西。”
李月华披头散发，衣服有些凌乱，但她在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忘记挖苦段苍。
“呵呵。”
“好，我是垃圾，我是废物，我走行吧？”
看着苏家众人，段苍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了笑后，双手高举，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老爷子后，就想从人堆里挤出去。
“谁让你走了？”
“对，哪个让你走的？”
“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苏家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这一刻，苏家上下几乎所有人全都站在了段苍对立面。
“呵呵，那好，那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了总行了吧？”
段苍再次笑了笑，眼中的玩味更甚，看着众人笑道。
“是谁？是谁把这废物给带进来了？”
“对对，是谁让他进来的？”
……
段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屋里的人对段苍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就你他妈的垃圾废物玩意儿，有啥资格跟我们说话？”
刚刚被扇李月华打了一巴掌的苏俊驰，挥拳就奔段苍打了过来。
“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
“砰！”
不等苏俊驰来到段苍身前，段苍一脚踹出。苏俊驰像个皮球似的，直接滚进了人堆里。
“段苍……”
不知怎地，苏贞下意识的去拉段苍的胳膊，可还没等苏贞的手碰触到段苍的胳膊时，就被人给拥到了一边。
无巧不巧的是，苏贞正好倒在老爷子的病床上，看着老爷子那紧闭的双眼，顷刻间，苏贞泪如雨下，她做梦都想不到苏家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你敢打我弟弟？今天我非拆了你的骨头不可！”
在苏贞身后，那人高声说道，同时也是一拳对着段苍轰了过去。
苏俊安，不喜女色，不喜烟酒，唯独认准了拳击，前两年还在苏城业余拳击比赛中拿过名次。
看着苏俊安的拳头，段苍撇了撇嘴，眼看着苏俊安的拳头到来，段苍同样一拳轰出。
拳拳相碰。
“砰！”
“咔嚓！”
众人耳中听到了骨裂的声音，所有人看向段苍的眼光中，都带有一丝得意。
让你叫板？
苏家人也是你能叫板的起的？
可下一刻，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苏俊安倒退数步，捂着满是鲜血的右手大声的嚎叫起来。
“啊……”
“我的手，他……他打断了我的手……”
“废物。”
段苍瞥了苏俊安一眼后，这才看着众人说道：“我走与留，你们说了不算，他才说了算。”
段苍用手一指躺在病床上已经咽气儿的苏家老爷子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