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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占挑眉一笑,一把长剑置于青风面前,一句你说呢,弄得青风有些尴尬,“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先走了,你们也保重吧。”
公孙零和青风再次躬身道谢,小占笑笑摆摆手,便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不过才刚走出去几步,背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多谢小……占姑娘。”小占闻言停顿片刻,没有回头,只是抿嘴一笑,便迈开步子离开了。
三人目送那个陌生的背影离开,随后,屋内一片沉寂……
小占走出祠堂几米之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是夜色太沉,什么也看不清。突然有人影出现,架住她的双臂,无声无息间,将她带离了祠堂百米之外才松了手。
“白珞师姐,你怎么来了……”被人掳走的时候,小占便知来人就是白珞了。
“我若再不出现,都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来。”白珞语气微怒。
小占挽上白珞的手臂,撒娇道:“放心了白珞师姐,我不会给你闯祸的。刚刚就是无聊四处走走,然后顺手帮了个忙。正好嘛,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像掌门师父交代呀,是吧,你看,我可是尽职尽责的哟,嘻嘻……”
白珞轻推开小占的手,仍是一脸严肃,“你就是仗着有祁东师叔事事都给你撑腰,但也不能这么喜欢胡来呀,刚才可差点就被咬了,要是中了尸毒,可有你好受的。”
“不是还有师姐你嘛,若是我有危险,你定会出手的。噢,对了,我刚才顺手在她的身上下了追踪符,这样就不用时时紧跟了……”小占握拳,心中小激动。
“就你小聪明多,自小就如此,所以才会学艺不精。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这次下山可不是出来游玩,你可别乱动心思。”白珞虽严词,但对于这个小师妹,她还是喜欢的。
“哎呀,我知道了,你不要跟晓若师姐一样,这么古板无趣嘛。”
“明白了就好,按例,明天之前我必须返回堀崛山,晓若也不在,你自己多小心。”
“是!我一定不会闯祸的!”
而此时,祠堂内的三人,并排而坐,争执不下。
“伯玡哥哥,这样你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公孙零怔结,娘亲只教过她如何斩杀僵尸,却未曾说过如何施救,抑或是,真的无救?
“大哥!你死了我怎么办!”青风眼泪哗啦,沮丧无助,不管他方才如何劝说,如何加笔小占的说辞,楚伯玡仍决意不改,一心寻死!
“对不起,我本就是人鬼皆非,有你们陪伴和信任已经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我不该辜负。可是,若是撑到最后,只会变成丧失理智的嗜血杀人魔,倒不如,趁现在……我无法想象,我更不想变成那样恐怖可怕的怪物,若是因此而伤害你们,我……”楚伯玡闭目,凄冷一笑。
往事历历在目,青风自然无法接受这个决定。而公孙零,只觉胸口滞闷,正如在蒲山上一直等不到娘亲出现时的感受,明明相处不到半个月,为何会有这样难过的不舍!她真的不想再一个人……
安静……
“公孙零,你干什么!”青风惊声呵斥。只见公孙零突然出手,在楚伯玡的背后画出一道符咒,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以为她真的按楚伯玡的意思下手了!
“伯玡哥哥,你一定不能放弃!”公孙零正色厉词,楚伯玡眨眨眼,身体的行动已经受制。“青风,马上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起程,赶去九华山。”
青风迟钝片刻才从惊吓中缓神,见公孙零已经在收拾行囊了,立刻心领神会,手忙脚乱的收起铺地的粗布,背囊。整理好后又按她的指示,牵了一匹马进来,两人合力,将楚伯玡搬上马背。
青风牵马走出祠堂,一面夸赞公孙零聪明能干,一面偷偷斜视楚伯玡。出了大门,公孙零要与楚伯玡同骑,青风手握缰绳,犹疑不信,“你行不行啊?”
公孙零干脆直接抢过缰绳,“再差也比你强,我可不会疼的满地打滚。一会你跟在后面,留意别让伯玡哥哥摔下去就行了。”
青风被戳到汗颜处,只能故作不在意,又按公孙零的意思,卸去一匹马马背上的鞍垫装备等,算是让它回归自然了。整理完毕后,公孙零已经上马,青风也不敢怠慢,抬脚一蹬,坐上了马背。
“哎呀!我们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大半夜的伸手不见五指,一会赶路不成,反倒摔死了可怎么办,亏我刚刚还夸你聪明,什么脑子……”青风一拍大腿。
公孙零调转马头,一拉缰绳,吐了口气,“我可没你那么笨,我自有办法。”
“是萤火虫。”楚伯玡突然开口,他只是身体不能自控,但不影响发言。
青风见楚伯玡开口,揪紧的心有些松缓,努力打趣,“大哥,你别怪我。总之,你现在就乖乖的听话,等到了九华山,治好你的病,到时候随便你怎么收拾她,我肯定半声都不吭一下。”
不一会,只见从四面八方,闪烁飘来无数星星点点的黄绿亮光,正向他们慢慢汇集,照亮了前方十多米的路段。看着眼前梦幻一般的萤火,青风目不转睛,自是赞叹不已。楚伯玡更是入迷三分,只是内心更加空洞,这样的美景,也许是最后一眼了……
公孙零无意解释,策马而起,虽有萤火引路,但仍不敢大意奔驰。青风听到马蹄声,立刻收心跟上。
“伯玡哥哥,你放心吧,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公孙姑娘,我们相识不过才半个月,为了我这样的人而丢了性命,真的不值得,……你哭了?”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我不喜欢,所以伯玡哥哥,你以后也不要哭了,要开开心心才好……”
“对不起……”楚伯玡眼眸泛泪,悔不当初,自己就不该在回来之后,将她牵扯一起,还有青风。他该自己了结才是……
“喂!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楚啊!”青风跟在后面,听到混杂不清的谈话,着急的往前大喊。
“不告诉你!”公孙零大声回应。
三个人,两匹马,一前一后,从平原大道,入到山林小路,从半夜子时,来到日光正午。天上的太阳似乎有意刁难,一直是刺眼的烈日炙烤。即使有树林遮阴,还是让人闷热头昏。四周仍是荒郊野岭,无半点人烟,幸好有一条山涧,涓涓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