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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则找到这边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女子着了一件褂子,褂子里边是一件中衣,冻的只打哆嗦,可做的事却是为躺在地上得男子搓手,而地上躺着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已,还有很多血迹,身下垫了一件女子的棉衣,估摸着是旁边那女子的。
那女子见他们过来,惊喜的喊出声,这二人正是芸露和淳于显。
躲进这小洞后,坐了一会,芸露渐渐觉得冷了起来,不止她冷,一旁的淳于显也冷的整张脸都冰凉了,芸露还时不时的搓搓他的脸,又将他的手藏进袖子里,虽不暖,但也比放在外边冻着强。
一阵风吹过,洞外边的雪被吹进来些,冻的芸露打了个哆嗦,自觉的又和淳于显靠拢些,依偎着取些暖。
她怕他有伤又冻着,地上又湿又凉,还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他垫着,还时不时搓搓他的脸,探探他的头。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探他的头,她发现祸不单行,他竟然发起热来了,而这风雪未停,若是真在这里熬一夜,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
幸好他的人找来了,这下他们得救了。
正则还带了几个人,身上都落了很多雪,还有血迹,倒都没有受什么重伤,之前他并未跟在淳于显身旁,而且后面闻信赶去救援的。他去的比较迟,只救下了在前头挡着的灵筠和几个手下,而淳于显于先头跑了。他救下他们就沿着地上的血迹和脚印去找他了。亦看到了芸露摔在地上的篮子,只是那会风雪渐大,虽芸露一路有脚印,但渐渐被掩了。也亏的芸露背着个人踩的重,脚印深,一时无法完全掩去痕迹,正则又是个细心的,这又不远,就蹲在地上一路找到了附近。
芸露是又冷又饿又怕,这会见到人差点哭了出来,只是想到淳于显的情况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但眼睛却也是红红的也不多言,直接说了淳于显的情况危险,急需救治。
正则没想到救下他家公子的是薛芸露,他与她倒也算熟识了,见过几次面,还说过几句话。听芸露说情况危险,他也不墨迹,吩咐人将身上的雪拍干净后把淳于显背起又将自己外衣脱了裹在他身上,又吩咐一个人先回城里请大夫。
这会雪下的小了,渐渐要停了,倒也没那么影响走路了。走的时候芸露捡起了自己的外衣,那棉衣都被地上的雪水浸湿了,还染了淳于显的血。芸露冬日就那么两身衣服,倒也不舍得将它扔了,就抱着打算回去洗洗晾干再穿。
因为身上太狼狈,还有血迹,芸露不想回铺子里,怕李范氏她们担心,今日风雪如此大,她不回去,李范氏也不会怪她,只当她因风雪太大故而没来。
回到淳于显那宅子里,大夫早已到了,却是因为之前灵筠他们受伤,先回来了,自然请了大夫,后面派的那人倒也不是白回来,他没请大夫,却是先将淳于显发热的情况讲了,又听大夫的,先去抓了几副药,抓得都是普通治伤寒的药,俱吃得。
正则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安排了下去,打水的打水,服侍淳于显的服侍他,给他换衣服喂药。自然也没忘了将芸露安排去歇息,还让人给她打了热水,让她洗洗澡去去寒气,还给她送了一碗姜汤,喝了驱寒。
只是这里住的皆为男子,倒是没有女子可换洗的衣裳,这会去买也来不及,且这么晚了,铺子都关门了。沉思片刻,他也不虑那么多了,非常时刻自顾不得那些教条,且之前她还背淳于显一路,还脱了外衣给他垫了,这时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是多想了。
他直接去屋里拿了自己未穿过的里衣和外衣给她穿了,芸露其实对什么男女之防的概念本就淡,身上衣服都湿了,这会他给她衣服也不推辞,洗了澡就换上了。
洗了澡换了衣裳,又烤了烤火驱了身上的寒气,芸露整个人又活过来了。之前那一通折腾没折腾掉她半条命。
吃完饭,芸露担心淳于显,便想着去正院瞅瞅。没人拦着她,她畅通的进去了。
淳于显还未醒,衣服换了,伤口重新包扎了,药也喂了,大夫正在给他去热。大夫说,他这未伤及根本,只是失血有点多,加之又感染了风寒发热,看起来情况糟糕了些,不过救治及时,之前血止的也及时,只要烧退了就无大碍了。
听到此言,芸露松了一口气,无性命之忧便好,这么好的男子若这么折了,倒也可惜了。
在屋里待了一会,她也疲惫不已,看来他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她便和正则说了几句话,告辞去了给她安排的客房歇息了。
因着昨日冻得狠了,第二日芸露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发热,头也疼得厉害,不过她没和人说,估摸着自己能撑下去,就爬了起来。穿了衣裳,打算去看一眼淳于显如何了。
淳于显已经醒了,不过很是虚弱,见到她进屋便对她笑了笑,轻声道:“昨日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淳于显这是真的感谢,他醒来之后正则就将事情告诉他了,想到昨日若不是他,那么大的雪,他不流血过多而亡,也要被埋在雪里,生生冻死。
“大人无须客气,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作其他人也不会置之不理,且大人是丰安父母官,为民劳碌,民女遇见了岂能不救。再说,上次大人救了我,我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那也是姑娘心好,看姑娘面色不太好,想来是昨日为了救我冻着了,大夫还没走,让大夫看看吧。”
芸露未料到他病着还注意到了自己的不舒服,不过这会她的确是不舒服的紧,也没拒绝。
她就是冻的狠了,冻病了,大夫给她开了一副药说吃几天就会痊愈了。
大夫菜写完方子,正则就拿着方子着人去抓药煎药了。
喝了一碗治风寒的药,又吃罢早饭,芸露犯起难来,她不知要如何回去了。她现在穿的是男子衣裳,在这屋内穿穿还好,若是穿出门却是不宜的,且不论那些议论,就李范氏那里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正在她烦恼之际,正则已经为她想好了,近午时,就有人从外边买回了一套女子衣裳,从里到外连肚兜亵裤具有,虽不能说完全符合她尺寸,却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考虑到她一直的穿着,买的布料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料子,就是她惯穿的麻布,还特意跑了远路,没在李范氏的铺子里买。
不止衣服,连她扔在路上的篮子他都为他准备好了,虽不是原来那个,却也准备了不少东西,俱与她身份符合,带回去也不会起疑。除此之外,早上那大夫开的药也给她包了几副。
这会回去却是有些早了,她外祖家离县里不近,一般得半日路程,加上风雪天气,得更久一下,那怕吃过早饭就从村里出发了,也需到午后才能到,故而芸露还在这边吃了个午饭,又吃了碗药。
吃过两副药她已经舒服很多了,上午还睡了一觉,这会她无事便又去看了淳于显,她去的时候,正则正端了药上来。芸露见他眼底青色甚浓,面色很是疲惫,估摸昨晚一宿都没怎么睡,便接过了他手里的药,让他去歇会。
正则是真的累了,便也没推辞,将药给了她,见她喂的很好,便真的退了下去,打算歇会。
淳于显很配合,她喂他就张嘴喝,他边喝药边看着这位少女,对于她救了他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遇到这个难开始,他就做好了亡的准备,从他十二岁去塞外开始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这些年不是没遇到过危险,险象环生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只是这一次被一个柔弱的少女所救,多少有些微妙,加上正则的描述,对这个少女多出几分暖意来,能先紧着他,还脱了衣裳为他取暖,又不慌乱,是位心性善良且坚强的女子。
想到她的家庭情况,坚强也是情理之中。她家庭的情况比他初始想象的还要糟糕,她那日提了一句之后,他就着人调查了,他虽有些可怜她,却也未想过要施舍。
连着几次的事情,他对她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喂完药,芸露又扶着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看他渐渐睡过去了,也就出了屋子。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芸露便提了东西跟正则告辞。
出了宅子,走在雪地上,芸露还有些恍惚,昨日那遭遇太像一个梦了,可惜不是梦,而她自始自终没去了解过他受伤的原因,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的最好,也没有问的必要。
从这宅子到铺子的路与镇里到铺子的路并非同一条,为了更真实一点,芸露还绕了一下,换了条路回去。
看她穿的新衣裳李范氏也没起疑,当是她舅母给她做的了,芸露也是这么解释的,药也说是她回去的时候感染了风寒,她外祖给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