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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你要是去从军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咱们俩才拜堂这么短的时间,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可指望谁呢?这未来的日子真是不敢想啊,这才好了几天呢,怎么就又征兵了呢?”
龙珠回到屋子里,脸色十分难看,带着哭腔跟锦鲤说。她现在真的是怕了,好不容易嫁给这么一个好郎君,又关心又体贴,真的要给送到战场上,那可就是有去无回呀!
“龙珠,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不想去从军。那种恶劣的生存条件,估计绝大部分人都是有去无回,我也不能被幸免,我当然舍不得你!”
锦鲤看了看龙珠,内心也是很矛盾,
“现在实际困难摆在这,只要是多去一个人,家里的罚银就会少交一些,要不然咱的二百两任务数怎么完成啊?俩手里又没有积蓄,光靠老爷和夫人筹钱,三个人就要六百两银子呢!这可如何是好?”
锦鲤犯了难,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路就摆在面前,要么挺身而出去参军,要么拿出二百两银子交罚款,二者任选其一,一个也不选确实是不太现实。
“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你的问题解决吧,咱俩想办法凑二百两银子,保证你不去参军就行,其他的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龙珠看了看锦鲤,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们俩上哪去凑这二百两银子啊?咱这成亲都是老爷和夫人给拿的钱,成天吃家里,穿家里,手里一点儿余钱也没有,上哪去凑那么多呀?现在别说是二百两银子,就是二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对我们俩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听了龙珠的主意,锦鲤马上否定了,两人确实没有积蓄,想解决问题真的很难。刚刚开始的小日子,哪有那么多的闲余资产。
“就咱俩出摊每天挣的钱,挣上半年才能出这二百两银子,我们俩也不能全留下呀,家里的活儿没干上,还在这白吃白拿,再不往家里交点儿钱,真的是于心不忍,过不去呀!”
锦鲤为难地摇摇头,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方法。
哎!真是没招儿啊!老天真的想要难为你,你是躲不过去的!这么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真的把这小两口儿拿捏住了,估计这一晚也不会睡得太好,所有的兴致都没了!
这边锦鲤和龙珠在发愁,那边嘉伦和骆臻也回到了各自屋里,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的嘉伦和伽罗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但谁都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只是心照不宣。
“嘉伦哥,我想好了,我还是去从军吧!这样就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能让你和锦鲤哥稍稍喘息一下,我不能再拖累这个家了,这是我为这个家唯一做出来的贡献!”
伽罗深情地望着嘉伦,语气非常坚定,看出来,他应该是经过反复思考,深思熟虑的。
“那怎么能行?我今天不是说过了嘛,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肯定不能让你去上战场。就你这瘦弱的身子,如果真的去从军了,必死无疑,你咋能打得过那些野蛮的人呢?我把你送过去,简直就是让你去送死,这件事儿坚决不可以!”
嘉伦的语气非常坚定,他坚决不同意伽罗去上战场。
“哥,现在的事情明显摆在这里,我要是不去就要多付出二百两罚银,我自己又拿不出这笔钱。刚到这个家,就给大家增添这么大的负担,我的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况且我们三个人如果都不去,那六百两罚银可真是个天文数字,老爷和夫人是承担不起的,这个我心里比谁都明白!”
伽罗说的很肯定,同时语气里也能听出很伤感。本来他从脂砚府来到曹府,以为是跳出了火坑,没想到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不但没给这个家做多大贡献,还让家里多担负了一份罚银,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
这几天,伽罗无论从内心还是从体表,都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外表的伤痛可以慢慢愈合,而内心的创伤却好久不能疗养恢复,他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坚定地选择去从军。
“伽罗,你要相信我,办法总归是有的,你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再好好想想。我把你从脂砚府救出来,就是想让你今生今世跟着我,不让你再受那份罪,不让你再遭受别人的白眼和伤痛,如果这次把你送到前线,那我岂不是白解救你了?如果你再有去无回,搭上性命,那我岂不是遗憾终身,自责不已!”
嘉伦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好方法,但他坚决不允许伽罗去参军,对于他这么柔弱的身子而言,没等见到准噶尔部队,他就会牺牲在半道,根本不需要敌人把他撂倒,自己就把自己解决了。
这么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如果真的让伽罗去了,两人此生可能就会再不相见,估计真的就阴阳两隔了。
伽罗当然明白嘉伦的苦心,但事到如今确实很为难,就像刚才锦鲤的担心一样,要么出人,要么出钱,如果两者都不选,估计就是抗旨不遵,那可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估计就会被杀头的!
“嘉伦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一直在时时处处地护着我。今生遇到你这样的哥哥算是我的福气,我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认识你,跟你相处我感觉心里特别踏实,但是现在遇到的实际情况我们真的解不了,唯一的出路就是舍了我吧,如果有来生我们再聚!”
伽罗说的很凄凉,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来说,现在已经谈到了生死,似乎有些夸张,但事实就是摆在面前,残酷的战争需要人的性命来做支撑,和平是需要鲜血换来的!
“别说的那么绝望,不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吗?下月初才定下来的事,干嘛现在如此悲观?万一老天开恩,帮我们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们岂不是度过了难关?那你现在的所有伤心难过,是不是就是徒劳呢?”
嘉伦的心里也是没底,目前是出人出不去,拿钱拿不出,两头都不想舍,哪头都想得,确实是非常为难。
但是他又不忍心看着伽罗伤心,不能让他身心俱疲,即使有一天真的走投无路了,也要想办法把伽罗留住,自己冲锋陷阵,这样自己的内心才会得到安慰,才能感觉对得起这个弟弟!
虽然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还有一定的时间需要去通融和考虑,那就一点一点的来吧,也不必如此悲观,万一想到什么好方法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嘉伦担心伽罗过于伤心,不愿意再探讨这个话题,就岔开了这些内容,聊了其他的东西,不过一会儿也就困了,两人分别睡去。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学堂也放假休息,府里的人吃过早饭后,都是闲着无事,嘉伦便到书房去服侍老爷,看看最近有哪些没做到位的,都好好弄一弄。
“嘉伦,对于从军这件事,你怎么看?”
没待多久,曹雪芹先生就向嘉伦提出了这个问题。
“哦,先生,这个嘛,我目前也没有好的法子,要么出人,要么出钱,总会舍去一头。只是现在看我们家能出什么,尽量做到损失最小吧!”
嘉伦目前也没有好的方法,对于这种官府定下来的征兵规矩,他也逾越不过去。现在对于全家人来说,确实是一个二难选择,估计昨天晚上先生和夫人,一定也是研究很晚,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好的解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