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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在嘉伦这里没有得到肯定回答,甚至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也就不再聊此话题,这块石头还是重重地压在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很为难。
嘉伦在这里确实没有帮上先生的忙,没有解决他心中的疑惑,自己也深感自责,尤其是征兵的人中,还有自己的一份子,更是感觉愧对先生,目前真是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忙过先生书房里的事务,嘉伦想出去转一转,主要是想找一种方式,来解决目前全家人的难题。先让自己的脑子清一清,然后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总有一种方式能够解决眼前的这个难题。
思考了良久,嘉伦心中有了点方向,他向伽罗说了一声,让他帮忙多照看一下老爷屋里,自己要出门儿办事,估计中午不能回来了。伽罗询问再三,嘉伦也没有详细说出来自己的去向,只能任由他去了。
嘉伦可不是出去闲逛,他这是要去找寻问题的根源,谁能帮他出主意解难题呢?目前来看也只能找出这个杀手锏了。
对,就是他,只能是他了!
当当当,嘉伦提起门环,紧扣大门。
“请问一下,你家先生在吗?”
“在!”
“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嘉伦先生想见他。”
开门的人进去不久,就听到里面急促的脚步声,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急忙走出一人,
“哎呀,嘉伦老弟,今天怎么如此得闲?能够亲临寒舍,荣幸至极呀!”
迎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姜鹿王爷,他拉着嘉伦的手,赶紧往府里请。
来到客厅,两人对面坐下,仆人上好茶,就到旁边服侍去了。
“哥哥,实不相瞒,弟弟今天又遇到难事了,想请哥哥解惑!”
见姜鹿如此热情,嘉伦也就没有再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抒胸臆。
“嗯?说吧,又有什么事儿呢?只要是我姜鹿能够办到的,二话不说,在所不辞!”
姜鹿真是干脆的人,说话办事总是这样雷厉风行,让人听着都感觉非常痛快。
嘉伦也就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向姜鹿说了一遍,并把目前遇到的难题也都说了出来,对于目前府上来说,出人出钱都是一件难事,请他帮忙,出出主意。
“哦,这个嘛,确实有些烧脑!”
姜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额头,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容易能够解决,对于这个王爷来说也是有些麻烦,
“征兵这件事儿确实听说过,这是我在宫里的时候,跟皇阿玛聊天儿的时候听到的。每逢遇到大的战事,当军队兵源储备不足时,就会临时向民间征兵,通过集训的方式再送到战场,能够极大的缓解兵力不足。”
姜鹿停了一下,看了看嘉伦继续说道,
“上次大规模征兵,还是乾隆十年的事呢,那次的瞻对之役,是清政府在四川境内发动的一次重大军事行动,打败瞻对首领班滚,那次征剿取得全面胜利!”
姜鹿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一丝自豪的神情,那是对皇阿玛的崇敬,那是对朝廷的景仰,那是对取得胜利后的一种快慰!
但他作为一个王爷哪能知道,这种胜利,是用多少人的性命和鲜血换来的?他们只顾在后方养尊处优,自有人替他们冲锋陷阵,就如同现在一样,自己家里的三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而这位王爷,绝不会因为征兵而烦恼,这种事情是轮不到他们头上的!
嘉伦在那静静地听着,听着姜鹿王爷在那慢慢的回忆,在那品味着胜利的喜悦!
“这次出兵准噶尔,我也是听说的了,皇阿玛确实是有信心要打败他们,那自然是要在后方多征一些兵,保证充足的供给,才能让大部队取得胜利!”
他说的倒是很坚定,说的也非常有道理,那我们眼前的事情谁来解决呢?
嘉伦听着他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每个人考虑的角度不同,就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对于嘉伦这样的小市民来说,能够解决温饱,苟活生命就是一种奢望。而对于姜鹿这样的王爷来说,温饱早已不在话下,他更考虑的是家国情怀,他替父皇考虑的应该是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因为位置不同,因为角度不同,因为立场不同,因为处境不同,所以每个人的想法也不尽相同。
但是这位王爷还是比较特殊的,他虽然忧国忧民,他虽然替这个国家和他的父皇考虑很多,他更愿意替眼前的这位兄弟考虑多一些。
“嘉伦弟弟,我知道你的难处,确实是国家有国家的难处,百姓有百姓的难处,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大家庭的和谐稳定,小家庭也就不会过的安宁。”
姜鹿话风一转,回到了嘉伦这里,他笑着对嘉伦说,
“我知道你们家里现在的实际情况,对于你说的锦鲤和伽罗,我也是比较熟悉的,我跟他们都接触过,确实也挺不舍不得他们去前线的。但目前实际情况就摆在这,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从咱们俩的交情来看,如果实在要让你去从军,哥哥我可以帮你出那二百两银子,作为罚银交给官府,也算是咱俩相识一回,哥哥的一点儿心意吧!”
“至于你刚才说的其他两个人,哥哥也是无能为力,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姜鹿说的那是相当实在,他能够主动帮助嘉伦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一个王爷如此阔绰地伸手,保他不去前线战斗,留下一条命,继续存活?
这如果不是生死之交,那一定是患难与共,其他关系,应该达不到如此慷慨。至于其他的两个人,姜鹿不是拿不出那点罚银,对于这么一个偌大的王府,几千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但事情不是那么回事,不可能全部包办代替。
“哦,不不不,姜鹿哥,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嘉伦赶紧站起来,连连摆手,他脸上带着歉意,连忙解释说,
“哥哥,您多心了。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哥哥帮我分析一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去解决目前的难题?而不是让哥哥帮我出这份钱,如果真的有哥哥出了这笔钱,那我的内心会受到谴责的。宁可我亲自上战场,也不会让哥哥破费这笔钱的,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嘉伦赶紧解释说,他想澄清自己的想法,今天来的目的,只是想咨询一下,找到一个好的答案,而不是过来化缘的。
对于眼前的这位哥哥来说,已经在好多地方帮助过自己了,无论是出人,出力,出钱,姜鹿都已经做的是仁至义尽了!
自己烤肉串的时候,姜鹿慷慨解囊,出手相助。自己办学堂的时候,姜鹿甘于奉献,主动捐资。平时在小酒馆,小茶馆,在他的府上,姜鹿总是慷慨解囊,招待自己多次,这些嘉伦都是记在心里,怎么还要麻烦人家?
“什么?你要上战场?你开什么玩笑?”
姜鹿一听嘉伦不要银子,而是要亲自上战场,感到非常疑惑,连忙追问,
“难道你不怕死吗?虽然你身上有些功夫,但战场上刀枪无眼,大部分人去了就是送命的。别说是我们现征的这些散兵,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兵,真的遇到战事,那也是死伤无数的,你那点儿小本领,在敌兵面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小巫见大巫啊!”
姜鹿说的确实没错,凭着嘉伦的这点儿功夫,在街面上打个流氓还是可以的,但真的到了两军对垒的战场,那长刀短枪的拼着,谁还能顾得了谁呀?不一定哪件兵器就飞了出来,容易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