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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帆在村子里转悠。
他的话痨功夫,在外面被大家“嫌弃”。
但是在村子里,和这些大妈们可是绝配!
本来,村子里的大妈觉得这县城里来的公安,肯定是冷酷的。
相处了一天,大妈们没想到李远帆这人很和善,而且乐意和大家聊天,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李远帆。
李远帆在心中拒绝了一万次,但是表面上还是乐呵呵的。
“肖婶,你们这里说媒,也应该要提前算命吧?”李远帆搬了一个小板凳,和村子里的一群大妈坐在一起。
“那是肯定的。”肖大婶穿着打了好几补丁的裤子,脸上露出一丝和善笑意,“不过,小李你要是来我们村,那我们不管怎么样,也要把你的命算好。”
李远帆笑了笑,“婶儿,您还别说,我上个月才刚算了命,说我命犯桃花,没想到这算命的还真准呐,今儿就碰到了您。”
“你小子还真是嘴贫。”肖大婶咧嘴一笑,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对他的胃口。
“婶儿,我听说你们李家村算命的先生很厉害的,是吗?”李远帆突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可不!”说到算命,肖大婶的兴致又高了几分,“我们村的算命先生灵得很,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都是有名的。”
李远帆突然压低了声音,“婶儿,那一个月前的那个命案,算命先生有没有算到?”
肖大婶脸色一变,朝周围看了眼,小声道:“小李,我知道你是县城来的公安,专门调查这件事,但是死去的那个人,很邪乎,你们尽量别去惊扰她。”
李远帆一愣,连忙道:“怎么个邪乎?死去的人,也是算命的?”
肖大婶摇摇头,欲言又止。
李远帆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婶儿,你刚还说给我说媒,怎么现在又这么生分了?”
肖大婶一听这还,咬咬牙,凑到李远帆身前,低声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人会放蛊下符!”
“放蛊下符?”李远帆一愣,“这是啥?”
肖大婶却是摇摇头,“多的不能说了,老支书说这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让我们少提。”
任凭李远帆再怎么询问,肖大婶始终是闭口不言。
“放蛊下符……”李远帆嘴里喃喃着,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算是个收获。
临走前,肖大婶一把拉住了李远帆,“小李啊,我看你这人真挺不错的,有机会再来这里,我给你好婆娘。”
李远帆嘴里答应着,但是离开的脚步一点儿都不慢。
……
另一边,姜武和夏卫国在三年前的命案现场,也发现了一处烧痕。
虽然事隔多年,但是仍能辨别出,这和在甘蔗地的烧痕差不多。
午饭的时候,一行人又聚在了一起。
“我发现了一个线索,可能对案件有帮助。”
李远帆将上午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放蛊下符?”夏卫国眉头深锁,又抬头看了眼李远帆,“你确定村里大妈说的是这个?”
“是的。”李远帆点点头,“不过我追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肖大婶不愿意说了。”
“不用问了,我知道。”夏卫国神情颇为严肃,“放蛊下符,简单来说,就是给人下降头。”
听夏卫国这么解释,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降头师,给人下降头?”
姜武愣了愣,之前总是在影视剧中看到类似的“降头师”,没想到这现实中还真碰到了。
“我知道了!”李远帆激动地一拍大腿,“凶手会不会是被下降头了,所以怀恨在心,就把被害人杀了?”
夏卫国颇为无奈地看了眼李远帆。
“这封建迷信的,降头师真有这么灵,就不会只是在深山老林中出现了。不过,我觉得凶手的作案动机,还真有可能和这放蛊下符有关。”
林涛顺势调侃了几句,“如果真有降头师,那我要去找他下个爱情降头。”
众人均是笑了起来。
一旁的姜武低头思忖,半晌才说道:“师傅,您的意思是,凶手有被害妄想,自己有病,但他觉得是被害人通过‘放蛊下符’来害他,所以才怀恨在心,就把被害人杀了?”
夏卫国笑着点点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不错,但现在也只是猜测,我们还要去找老支书证实一件事,这事儿差不多就定了。”
“这一回我真的知道了。”李远帆立刻站起身,抢答了一句,“现在我们要确定的,就是三年前那个命案的被害人,是不是也是村里的降头师!”
终于,夏卫国没有否认李远帆的回答,“村里其他人缄口不言,就只有去问问老支书了。”
这一次,夏卫国把附近镇的派出所民警叫上了。
当地的公安熟悉情况,更加容易和村里的老支书沟通。
……
石头镇李家村。
村支书家。
老支书仍旧是叼着一根旱烟,坐在院子,招待着姜武等人。
一旁,两条黑狗围在村支书旁边,不停地摇晃着尾巴。
一个老妇人步履蹒跚地端出来几杯茶水,“我们乡下没什么好茶,这是我们自己在山上采的野茶,自家炒的,同志们试试看。”
姜武连忙上前,帮忙接过,将茶水端给众人。
“老支书,这次又过来打扰您,还是因为那件命案的事情。”夏卫国开门见山。
老支书吸了口旱烟,烟雾洗过五脏六腑,然后缓缓吐出,“公安同志,你们来了很多次,我们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吧?”
“老支书,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也不跟您兜圈子了。”夏卫国道,“我们想问问关于李家村中放蛊下符的事情。”
夏卫国是县城里唯一的法医,他的时间可比一般的刑警要宝贵得多。
听到夏卫国的话,老支书拿着烟杆的手,微微一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支书,我们怀疑这次的命案,和放蛊下符这种封建思想有关!”夏卫国缓缓道,“我们已经打听到,一个月之前命案的死者是你们村的降头师。”
老支书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降头师,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能有什么关系呢?”
“可命案是一个月前发生的!”夏卫国正色道。
老支书抿抿嘴,微微摇头,似乎是不太愿意说什么。
见老支书不太配合,李远帆朝石头镇派出所的民警使了使眼色。
“支书,夏法医可是我们县城公安局的刑侦专家,他问的事情,您可要好好配合。”石头镇民警凑到了老支书身前,小声道,“县里对这次的案件很重视,如果处理不好,别说你们李家村了,咱们整个镇可能受到处罚,您想想您儿子现在还在镇政府里,到时候会不会受到处罚,那可是不好说的。”
老支书眉头皱了皱,慢慢放下了手中旱烟杆。
夏卫国见状,连忙道:“老支书,我就问几个问题,您回答是或者不是,那就行了。”
“问吧。”老支书缓缓点头。
“三年前,你们村子也发生了类型的命案,您应该记得吧?”
老支书点了点头。
“那年的受害人,是不是也是你们村的降头师?”
“是!”
这一次,老支书没有犹豫,朝夏卫国深深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