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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气味儿,还有尸体滑和蛆虫。”
蛆虫很好理解。
如果你有密集恐惧症,那你一定不适合做一名法医,因为没有一个法医不会碰到究极状态的密集——蛆虫。
它们不停地快速蠕动着,互相拥挤,像是呼啸而来的凶猛洪水。
密密麻麻的米白色小虫子柔软而又肥硕,拼命想霸占眼前的尸体。
至于滑,那就是尸体在一定条件下不断腐败,有时候全身的皮肤都会变得很滑,皮肤表面自带一层粘液。
所以当法医抓住尸体手臂的时,那手臂便会像一条泥鳅一般滑走,让人完全使不上力。
此时若是再加上尸臭,那就简直让人感觉到酸爽无比!
夏卫国的科普时间结束。
姜武咽了咽口水,他眼神惊讶之余,还带着一丝丝兴奋。
既然选择了法医这个行当,那么夏卫国所说的一切,对于尸体的畏惧和恐慌,早就被姜武抛之脑后。
夏卫国看着姜武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心中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你小子还真行!行吧,不多说了,开始工作。”
尸检开始。
最开始仍旧是尸表检验。
“小姜,你来吧”
“好。”
这一次姜武轻车熟路,开始按照教科书的顺序给死者进行尸表检验。
“死者基本信息,姓名魏韵哲,男,53岁,系水管工人。”
“现场尸体衣服及球鞋上,均未见油污或汽车碰撞时可能遗留的附着物。”
尸表检验有以下损伤:
死者左眼眶上缘偏右侧处有横行挫裂创一处,长3.4厘米,边缘不整齐,创内有组织间桥,周围有不同程度的表皮划脱,皮下血肿面积为4.4×3.5厘米。
鼻根、鼻尖部有散在小点状表皮划脱伤。
后枕部在相当于枕外隆凸处有呈星芒状挫裂创一处,创缘最长1.5厘米,该创周围在2.2×2.5厘米范围内有类园形的不规则表皮划脱,皮下血肿3.8×3.2厘米,深达帽状腱膜。
“师傅,差不多就这些。”
姜武想了想,填好了尸表检验单,递给了一旁夏卫国。
夏卫国点点头,“基本上能把损伤部分找出来,只遗漏了一个地方。”
“哪儿?”姜武一愣。
“死者左侧肘关节左右及膝盖,均有类园形直径约1厘米的表皮擦伤。”夏卫国缓缓道,“这两处损伤不起眼,但是也不能遗漏。”
姜武重新给尸体进行检查,果然发现了膝盖和肘关节的擦伤。
看来初级的解剖技能终究只是初级的,得抓紧时间升级了。
尸表检验结束,接下来便是尸体解剖。
姜武已经拿起了解剖刀。
在夏卫国的指导下,从胸腔、腹腔、头颅开始解剖。
第二次解剖,姜武感觉顺手很多。
对于人体器官、组织的构造更加熟悉。
再加上夏卫国在一旁指导,姜武整个解剖已经没有往常那么生涩。
只是在给尸体剃头的时候,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了夏卫国。
这个尸体的头部还有创伤,因此头发剃起来更加需要小心。
一来,损伤部分,尤其是头皮创口部位,因为不像完整的头皮一样有张力,所以这个地方的头发特别难剃。
二来,损伤部位本身就格外重要,把头发剃掉就是为了更好的勘查,如果手不小心一抖,把这地方划破了,那可真是要心碎了!
“小姜,理发这活儿你也得好好学。”夏卫国一笑。
姜武点点头,心想后世疫情被封在家的时候,谁要是会这项技能,那可真是香饽饽。
可是,给尸体剃头是个大工程,它需要极强的专注力与耐心,姜武有时候宁愿选择开三腔,也不愿意给尸体剃头。
只见夏卫国搬了张凳子坐在尸体的头颅边,手持一把解剖刀,看起来闲庭信步,只要一下手,“刺啦刺啦”的声音就来了。
光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无论是解剖刀的角度和力度,那都是恰到好处。
夏卫国甚至还念出了一副对联:
磨砺以须,问天下头颅几许?
及锋而试,看老夫手段如何?
姜武笑了笑,奈何文化程度有限,只能感叹了一句,“师傅剃头手艺真牛……真厉害!”
……
大概三个小时以后,尸检解剖也基本结束了。
姜武道:“师傅,根据解剖检验可见,死者头骨无骨折;在脑干第四脑室底部有小面积渗出性出血一处;心脏左心肌稍厚,右后壁心肌有明显梗死现象。左右冠状动脉的前降支及旋支均有Ⅱ至IV级粥样硬化,其它部位未见明显异常。”
当然了,这只是现场初步的判断。
至于真正的死因,还需要进行心脏病理切片的证实,最后再出示法医的鉴定报告。
“好,干得不错。”夏卫国对姜武相当得满意,至少他在姜武这个年龄,可能连解剖刀都没拿过。
将解剖台清理干净,两人便走出了“公安解剖室”。
在外等候着的只剩下王楚才和死者家属。
姜武把尸检表给家属签字以后,整个尸体解剖便算是彻底完成了。
“夏法医,肖队去出一个交通现场了,他让我送你们回局里。”王楚才走上前小声道。
“好,麻烦了。”夏卫国道,“回去转告你们肖队,尸检报告要等三天,因为死者的心脏、脑组织病理切片要送到市局检验。”
“嗯,我知道了。”
王楚才连忙点头,还朝姜武笑了笑。
三人回到局里。
夏卫国去刑警队办公找陈时咏讨论“封建迷信”杀人案的案情进展。
姜武则留在法医室里写初步的尸检报告。
从尸表检验、解剖检验,自己交通队现场勘查等三个方面,结合起来做初步判断。
等到三天后,市局的心脏和脑组织病理切片结果出来,姜武才能做出最后的死因判断。
“你咋还不走?”姜武看着还待在法医室里的王楚才。
王楚才挠了挠头,“我刚想起来,肖队让我问问你问尸检的初步结果是什么?是车祸伤吗?”
“暂时还不能确定。”姜武道,“要等三天后的病理切片结果出来。不过,根据我和我师傅初步判断,死者所受损伤不重,与车辆碰撞所形成的损伤特征不符。结合死者衣着及现場无辗压痕迹等情况,可基本排除车祸致死的可能性。”
王楚才闻言,露出一丝笑容,“不是车祸伤就好了,我们肖队这几天被家属都快烦死了。”
姜武连忙补充了一句,嘱咐道:“这个结果你先别出去说,还要等我们法医出最终事故鉴定报告才行。”
“你放心,我懂的。”王楚才想了想,“那你们查到死者的大致死因吗?”
姜武并没有隐瞒,这迟早是要公布的,“死者心脏呈急性心肌坏死的表现,还有脑干出血,这两者都可能导致死亡,还需要进一步判断。”
伤情鉴定,是姜武在前世做得最多的工作。
相比于尸体解剖,他对这个领域更加熟悉。
“姜武,你可真专业。”王楚才看着姜武的侃侃而谈,“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一个实习法医!”
姜武浅浅一笑。
前世的工作时间虽然不多,但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极为宝贵的经验。
……
下午。
李远帆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局里。
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封建迷信杀人案”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