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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婉月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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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快乐亲们~

    ------题外话------

    他在最难过的时候,也就不会被她看见了……

    这样最好,她暂时离开,避开了他的结婚大典。

    她还不知道再过两日,便是他成亲之时吧?否则,她必然会过来恭喜他的。他真心不想听到“恭喜”二字。而今天在朝堂上,他看她突然出现,很是担心会有大臣提及这事,好在,一切都顺利过去。

    她终于和他挥手告辞,回永和殿准备去了。夜洛尘却依然没动,只远远看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被那曲折的宫墙挡住。

    “嗯……”夜洛尘点了点头。

    “那……等我回来,第一个到师兄那吃饭吧?”

    风千雪骤然一愣,她怎觉得他好像藏着很大的心事?

    “千雪,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过来和师兄一起吃饭吧。这离别的饭局,还是不吃为好……”

    她本以为他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可却没想,他竟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又看了看他,提议到:“不如在走之前,千雪再到师兄府上吃一顿饭?嗯……为了填补千雪心中对师兄的愧疚,千雪再亲自下一次厨。”

    夜洛尘面色有一丝动容,可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可能昨夜睡得不好。”

    “嗯,因为路上,还想好好做下准备。所以千雪真的很内疚,突然将治病的事推到了师兄身上。”她观察了他一阵,又忽的问到:“今日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风千雪和夜洛尘终于行至了分道之处,走之前夜洛尘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千雪是今日动身吗?”

    经过昨夜大雨的洗礼,如今整个皇宫都像沐浴在一片清新的森林之中,四周不时飘来一阵花草树木淡淡的香味。

    “谢谢师兄,我会小心。”她点了点头,和轩澈帝礼毕后,便与夜洛尘一起走出了翔龙殿。

    “嗯,放心吧!千雪此去,定要处处小心。花太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手段,其心叵测。”夜洛尘此刻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状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

    “师兄,我要交代的就是那么多了。你都记住了?”终于完成了今日的任务,风千雪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南炎睿在他们中间坐了一会,觉得没什么事,和风千雪一阵眼神交汇,便起身先行离去了。

    然夜洛尘今日却依旧表现得格外异常,见风千雪已经开始工作,他还是静静的站在一侧,只用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喊了他的名,主动和他交代今后几日的治疗方案时,他这才走上前来,细心的听她嘱咐。

    轩澈帝亦不再问了,只催促着风千雪,赶快给他做完今天的治疗。

    他能这么说,就必然是有发现了。可依旧是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答得非常隐晦。

    南炎睿沉默了一阵,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父皇,如这么快就有发现,那我们也不会过了那么久,才注意到这衣服上的问题了。不过父皇暂且相信儿臣,定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朝会终于散了,那死太监的尸身亦是被大理寺的人抬了下去,以待仵作去进行进一步的检查。然风千雪和南炎睿等人如今也依然没动,待群臣都退完之后,轩澈帝这才向儿子询问:“昨天去查那司制房了?有什么收获?”

    如果真是薛凡进,要解决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还没有任何证据和充分理由,让他像邱连成一样,暴露野心,连根拔除!

    她突然想起在地宫时,南炎睿曾经嘱咐过。而此时她和他的目光,亦是在薛凡进的身上停留。但很快,两人会意的四目相对,又不再去注意那深藏不露的薛凡进了。

    ——“如果你有机会,可以去试试太尉薛凡进。他和邱连成,曾经都是南炎熙身边的人。”

    本还在纷纷议论的众臣,突然止了话题,变得鸦雀无声。风千雪也趁机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阵,究竟是谁,老想将她从宫中剔去?那么这个人,想必也和轩澈帝袖中的毒粉有关。

    南炎睿摇了摇头,“没查到,这太监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受害者而已,被强迫吞了毒药,办完了事,却还是没得解药。看来,这人……必在其中啊……”他说着,又朝众群臣扫过一眼。

    “那睿儿,这人又怎么解决?查到指使者没有?”轩澈帝又看回了自己的儿子,意指那躺死在地上的人。

    风千雪这才发现,她的大师兄今早的走神,亦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

    夜洛尘也不知有没有听见,看样子似乎是在发呆,轩澈帝不由多喊了他一下,他这才回神,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知道了,陛下。”

    话到此,轩澈帝也不得不同意她的暂别。首肯之后,他朝一直站在附近,却没说上一句话的夜洛尘问道:“尘儿,那千雪离开的这段时间,朕这治疗,就得由你负责了。一会,你们好好交接一下吧?”

    “是的,陛下。千雪会成功的。所以,请给千雪这个机会,让千雪自己去解决这个难题。”

    她看着他,忽然就释然的笑了。

    风千雪一愣,定定的看他。他眸中闪着坚定,而且不容她有一丝怀疑。他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骄傲。他亦是相信他的女人,也同样有着这样的自信。

    风千雪还没说完,突然就被南炎睿插了一句:“没有失败!”

    “陛下!千雪向您告假,就是为了去解决这个婚约。如果千雪成功了,陛下定会收到迦兰的退婚文书。但如果失败的话……”

    “所以……”轩澈帝又转回视线,看向了风千雪,“千雪你今天是要和迦兰太子……”

    “是。那文书,如今就在花太子手上。而昨天,花太子在去探望其皇妹的路上,被我们撞个正着。如若不是他将那文书递给我们瞄了一眼,我们亦是不知,这文书居然又做了改动!”南炎睿说着,目光又朝那躺死的太监横扫过去。

    “你是说,这被做了手脚的文书,已经传到那迦兰太子的手中了?”轩澈帝不安的问。

    轩澈帝听后不由大惊,其他众臣亦是在底下纷纷议论。

    “什么!?”

    南炎睿厌恶的松开了那太监的衣领,将他随便扔在地上,转身重新坐回座位,这才道:“父皇,您昨天修改的和亲文书,在中途又被这太监做了手脚。把那‘茴椿’二字,去掉了草头和木边,竟又变回了‘回春’二字!”

    “是谁!?谁那么大胆?睿儿,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他瞪着眼,急切的问。

    轩澈帝面色更是不好,这一大早的,还是在他的翔龙殿内!在他的眼前中毒身亡!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中毒!?

    风千雪见状,亦是急忙奔了过来。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检查了下他的五孔,忽然叹了一声:“是中毒了。且这毒药他许是昨天就服下,拖到今天才发作的。”

    南炎睿更是皱眉,伸手在他颈旁摸了一摸,果然,没了命数!

    前一刻还好好说话的人,怎会在眨眼之间一命呜呼?

    众人大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奴家是……”他刚要说出什么,可却突然两眼一翻,即从口中吐出白沫,随后唇瓣变得一片紫绀,瞬间就咽了气。

    “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南炎睿弯下腰,一把拉起那太监的衣领,威胁的眯了眯眼。

    那太监听罢立即吓得跪了下来,不住的向前磕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奴家真的……奴家是……”

    “你还不从实招来?昨天那和亲文书,可是你负责传送?”南炎睿有些不耐烦的呵斥。

    然而那太监被他这么一问,面色瞬息变换万般,身子更是不由一抖,可还故作镇定的向他答到:“奴家……奴家名叫小石子,是……是不久前才入宫的,跟的是……跟的是……”那太监战战兢兢,小眼睛忽然在四处溜了一圈,也没想出哪个总管的名字。

    所有人都朝他那看去,怎想到这小太监怎么会引起太子的注意了。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入宫的?跟着的是哪个总管?”一连三个问题,南炎睿都对着那太监询问。

    风千雪亦是在看他,就连刚刚轩澈帝询问的话,她都没有及时回答。

    “睿儿?”轩澈帝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从主位上走了下来,并站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太监面前。

    南炎睿忽然从位上站起,在人群中严厉的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昨天负责传送文书的太监身上。

    “千雪,你这是要去哪里?一定要那么急,不能等到朕的手能活动了再去办事吗?”他疑惑的问,目光却不时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似在询问。

    一听她说要告假,轩澈帝的眉头立即凝了起来。他的手可还没能动呢!

    “陛下,请允许千雪向您告假一段时间。”

    风千雪今天是和南炎睿一起去上朝的,当着众臣和官员的面,她向轩澈帝跪了下来。

    花婉月面容微微一动,又呆滞了片刻。可最后,还是缓缓伸出了手,将那茶杯药水接了过来……

    安胎?

    “太子妃,您再喝一些药吧,这是昨夜郡主配给您的,不但能祛病,还能安胎呢!”冬芸一边说,一边将那茶杯递到她的唇边。

    冬芸担心的叫了她几声,见她还没有回应,放心不下,只好跑到门外,将半夜煮了还剩些许的药全倒了出来,盛在茶杯内。

    可她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下意识的一手摸着下腹,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头油然而生。她,有孩子了……是她和……宇文飞的……

    见她面色不住泛白,冬芸即刻将她从地上拉起,坐回床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有身孕了?

    三个可怕的字眼,就像炸雷一般生生从她头顶劈了过来!

    有身孕?

    “太子妃您还不知道?您有身孕了!是郡主诊断出的!”

    冬芸没想到她如今也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那被她紧抓的肩膀,竟有些微微泛疼。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她有些激动的抓着冬芸的肩膀,用力的摇。

    她怎么会有胎气?

    胎气!?

    什么!?

    可她刚刚那最后一句话,却让花婉月身子猛地一震!

    “太子妃您病还没全好,就多躺一会吧!郡主和太子一早就出门了,定是又去给圣上治病去了。等她回来,奴婢定会求她来见您!您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动了胎气啊!”冬芸一见她刚下床就坐到了地上,吓得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去搀扶她。

    她心下陡的一酸,手紧紧的抓着被褥,眼眶竟是红了。

    宇文飞……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她现在变得如此孱弱?什么事都做不了,也做不好!如果宇文飞在的话……

    “郡主呢?她出去了吗?快带我去见一见她!”说罢,她迫不及待的掀被下床,可腿一软,竟不自觉的坐倒在地。

    可昨夜,她不是有意的,是风千雪……风千雪和太子昨夜在外面,又干什么呢?

    她曾发誓,她不能再接近他了……

    心中顿时一阵温暖,可很快,那喜悦又被她曾经发下的誓言刷得干净。

    他抱她了……

    果真是他!

    “是太子殿下呀!是他把你抱回来的!太子妃,您昨夜怎么会这么晚出去呢?还下了那么大的雨,不生病才怪呢!不过也好奇怪,太子殿下和郡主昨夜那么晚了也一起出去……”冬芸说着又给她倒了杯热茶,最后才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碗。

    “我发烧了?那昨晚,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她半撑起身,失望的是这房里除了冬芸和她,就没有其他人了。

    “太子妃,您醒了?太好了!昨夜你烧得可厉害呢!一直昏迷着,怎么叫都不醒!”冬芸边说边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额头,那热度果然退了!

    冬芸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从梦中惊醒,睁眼便看到了醒来的她。

    她想伸手去碰那冬芸,但却无意碰到了搁在床边没拿开的药碗。只听“啪啦”一声,那药碗摔在地上,碎了。

    头还是有些晕,但身子却很暖和。她不由朝四周看了一看,只见冬芸正撑着头在床边打着瞌睡,而她身上,亦是被盖了层厚重的棉被。

    花婉月揉了揉眼,终于醒了。

    一抹阳光从窗户外射了进来,照到了躺在床上的人的脸上。

    天亮了,雨停了。

    意识又渐渐剥离开来,她脑海中忽的闪过他在湖中舞剑的片段,那才是他,是真的他……

    也只有他才有那淡淡的香味。

    是他吧?

    是他吗?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周围的声响,花婉月模糊的意识有片刻清醒。重重的雨滴依然狠狠的打在脸上,可鼻尖处,却好似传来了淡淡的清香。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抱在怀里,沾湿的雨披阻隔了她本该感受到的他的温暖,但她却依然想向他靠近更多。

    风千雪沉默了,这孩子的到来,对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个意外。也不知当花婉月知道这件事后,她又会如何处理?她会接受这个孩子吗?还是……

    “通知了他又怎样?你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她怀的是宇文飞的孩子,要通知他吗?”风千雪边走边问。

    他们一起朝永和殿的方向行去,风千雪抖了抖雨披上的水,又将那帽檐重新戴上。

    若是莫无痕在就好了,可以帮他解决这个麻烦,只可惜他今夜还故意支开了这个贴身隐卫,也不过是想和风千雪两人单独待在一起。

    花婉月全身湿透,紧闭着双眼,满脸都是水迹。她该是晕过去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南炎睿凝眉看了她一眼,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她打横抱起。

    南炎睿本来不想接,可一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四个字,手下意识的就顺过去了。

    “花太子在宫外等她,本来他们是要见面,但她发生了点状况。”说着,她将花婉月的身子朝他扔了过去,“她怀孕了!”

    “她怎么会在外面?”待风千雪走近了,他骤然问。

    南炎睿此刻早就等在墙外,远远的,他看见风千雪扶着另一女子过来,眉头不由一皱。

    她应该将花婉月拖到司制房,等南炎睿出来的时候将这麻烦交给他解决。想罢,她搂紧了花婉月的腰,运起内力快步朝来时的小路行去。

    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狂躁的风将风千雪雨披的帽檐骤然吹开,不出片刻,她已被淋得满头浸湿。

    风千雪好不容易将花婉月搀扶起来,她身子骨虽轻,可拖着一起在雨中行走,真真是个麻烦!她有些后悔自己将她捡回来了,可却又很庆幸,再次阻止了她出宫去见花天佑。

    “这蛇就像信鸽,只要皇妹见了,定会知道如何处理。可是,如果我们还是迟迟收不到消息,那想来,她遇到的麻烦,就很大了……”

    “这……”拓跋峰不知他为何有此动作。

    艳青的蛇身,便像乱绳一般飞了出去,消失在白茫的雨幕之中,宫墙之内。

    “你莫怕,这蛇不会随便伤人。它们是我和皇妹从小养的,很通人性。”花天佑朝他道了一句,然后将那蛇伸出窗外,朝着那高高的宫墙内用力一甩。

    拓跋峰目光不由变得万分警惕,生怕那蛇会突然朝他扑来。可它却在花天佑手中显得非常乖巧,就好像忠犬一样,悠闲的盘曲在他的腿上。

    然花天佑却没立即回答,只低头静静抚摸着一条不知何时抓来的小青蛇。那蛇颜色鲜艳,尾巴末端还有类似血一样赤红的颜色,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含有剧毒的蛇。

    “那公主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走了……”拓跋峰最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花婉月,也基本是他看着长大的。

    终于又见他有这样的笑了,拓跋峰非常明白,当他出现这副神情的时候,那定是,不会失败的!

    “她肯定会去的。可是,我绝不会让她破阵!我虽得不到她,但却可以困住她!”他目光非常笃定,唇角不由弯起一道自信的弧度。

    “殿下,那回春郡主真的会去闯阵?她这要真是闯出来,那慕容兄的尸首岂不是……”拓跋峰最近总有些忧心忡忡,好像一到这南陵国,他就全身不舒服。

    “走吧,我们即刻赶回迦兰。三天后,在戈壁滩上等着郡主。”他手朝前方微微一扬,就有人会意的将命令传给车夫。很快,马车动了起来。

    看来他们兄妹短时间内是不能见了,想罢,他只能轻轻叹气。

    卦象说他此行不太顺利,果真是很不顺利。

    “好像是遇到了些麻烦,总之是出不来了。”花天佑边答边掀开窗帘,看那厚重的雨幕一层一层的打在宫墙上,这天气,也真真是和他作对啊!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是不打算来了?”拓跋峰有些不解的看着那琥珀环佩,担忧的问。

    花天佑腰间的琥珀环佩光芒忽然暗了下来,他微微一怔,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风千雪见状即刻解开了她的穴位,也就在一瞬,花婉月的身子朝她倒了下来……

    花婉月的头愈来愈沉,“唰唰”的雨声响在耳边也愈来愈大,她甚至没听得清风千雪在向她问着什么,感觉身子再次摇摇欲坠,四肢突然变得无力起来。

    “你要出宫去见你哥哥?”她厉声质问,“你现在是皇宫的人,没有令牌,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她赶紧缩回手,看向花婉月,眸中突的醒悟!

    花天佑的马车就停在皇宫外面,而他在心中一直催促,催促着自己的妹妹快点到皇宫外来。

    “你这是什么镯子?”她一边问,一边伸另一只手往那镯子摸去,却在碰到的刹那,眼前攸地闪过一幕场景!

    也不知是不是那手镯的光芒太过抢眼,风千雪亦是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左腕上,那琥珀色的镯子不时发着幽光,隐隐的麻胀感让她身体更是不适。哥哥催她催得那么急,究竟是有什么事?他自己为什么不来看她?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花婉月在雨中淋了太久,这时又感觉头晕起来。

    风千雪紧抓着不放,甚至出手点住了她的穴位,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她大惊,欲将手抽回来。

    “这话,应该是我先问你才对吧?”她反问,二话不说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风千雪本不想暴露自己,但她看花婉月的情况不是很对,再加上上次她把出的脉象,如今,也该是可以确诊的时候了。

    “你怎么在这里?”花婉月看到了扶她的人,原本冰凉的面孔更是冷了。

    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有一双柔而不弱的手顶住了她差点直不起来的腰背,以至于她不会因此向后倒去。可这声音却让她心中蓦地一惊,那眩晕的感觉随即消失殆尽。

    “你怎么了?”

    她忍了下,又再次从地上站起,却在站定的时候,眼前蓦地一黑,头忍不住发起晕来,作势欲倒。

    可为什么肚子会不舒服呢?

    那些饭菜她也用银针试过了,统统没有问题。

    她是不是今晚吃错了什么?这段时间,她的饭菜都是冬芸负责送来,还就着她的口味,准备的都是清淡的饭菜。

    她怔了一会,刚想撑着身子站起,忽然觉得下腹有隐隐的痛。

    不过一瞬,她狼狈得就像从泥水中捞出似的,就连围在脸上的面纱都沾湿的贴在皮肤上,半露出那被犀鸟刮伤的长长疤痕。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走得太急,还是脚下的路太滑,冷不防的,她竟狗啃草的摔了一跤!她膝盖下的裙摆都脏了,袖子也脏了。而她身上又没有雨披,只撑着把油纸伞便从永和殿内溜了出来,这么一摔,她手没抓稳,那伞便顺着风雨横扫的方向飞了出去。

    她有好多话要问,有好多话要说!

    她要见到哥哥!

    花婉月奔得很辛苦,才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出宫的路口。手腕上的镯子一直不停的刺激自己,那是她的哥哥在找她,就在宫外等着,她必须出去!

    不自觉间,风千雪的脚步竟下意识的跟着过去,却和那身影保持着一段距离。

    可这大晚上的,她冒雨出来是做什么?看她前进的方向,似乎是要往宫外走去。但她身上没有令牌,又怎么出宫?

    “哗”的一声,雨下得更大了,一层一层就像帷幕,打在身上隐隐的疼。风千雪不得不将雨披的帽檐压得再低一些,好将自己的脸保护起来。可就在这时,一抹浅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小道上疾疾而过,看那背影,像极了住在西厢的花婉月。而且她还注意到,那人的面上,披着和花婉月一样的面纱。

    什么啊,拉她出来了,却让她在外面干守着,她一点都不喜欢做这事!

    “雪儿,你在这等我,我自己进去。有什么情况,记得吹箫。”南炎睿说完拉紧了雨披,踮起脚朝墙后一跳,随即消失不见。

    风千雪很无奈的看那从天而降的豆大雨滴,她其实真的很不想来!可旁边那人,却硬是要捎上她!

    此刻,在司制房外的墙檐下,两个披着雨披的身影正紧挨着宫墙站着。

    雨哗哗的下,被风吹斜的雨滴。“哒哒”的打在窗檐和屋瓦,如珠落玉盘般,敲起凌乱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