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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我走错了。”卫昔昭心急地要阻止季青城落下去的棋子。
“耍赖。”季青城才不给她悔棋的机会。
“怎么这样呢?”卫昔昭白他一眼,“白费了心思给你采集露珠沏茶。”连输了两局,实在是让人沮丧。
“是你亲力亲为?”
“是啊,”卫昔昤道,“大姐一大早就和沉星姐姐出门去了,这一杯茶,就要耗费她们许多功夫。”
“不好生休息,该罚。”季青城觉得她不该太过辛苦。
“这么累,换来的就是你丝毫也不留情面。”卫昔昭扫乱了棋局。
“怎么不说你心不在焉?”一壶茶刚喝完,她已输了两局,实在不是她的水平。
“怎么不说我让着你?”这说法让卫昔昭笑了起来。
“昔昤,去习字。”季青城对卫昔昤贯彻劳逸结合的原则。
“哦。”卫昔昤恋恋不舍地回房习字去了。
随后,杨妈妈遣人来了,带来的消息是许氏小产了。
卫昔昭得知消息之后,哪里也不去了,打理出一番病态,窝在床上,防备许太夫人再次前来。
许太夫人没道理不过来,第二日就到了别院,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女儿命苦,又说藏在暗处的有心人歹毒。
卫昔昭也想做做样子,掉几滴泪,但无疑是难为自己,索性放弃,问道:“这些日子,就没查出一丝头绪么?”
“怪就怪在这里,竟是毫无头绪。”许太夫人打量着卫昔昭,“你气色好了一些,过几日便能回府去了吧?”
已到这种时候,卫昔昭没有再推辞的道理,点头道:“过三两日便回去。”
许太夫人走后,沉星进门来,低声道:“说来也是真奇了。方才与太夫人身边的人多说了几句——查找多日,竟是一点伤胎气的东西也没找到,夫人怎么就会小产了呢?”
这得去问二姨娘。卫昔昭在心里答了一句。在床上躺了多时,反复思忖许太夫人和沉星的话,她忽然坐了起来。
许氏的想法、彻查方式,似乎都出了问题。
难道一定要用麝香此类东西才能害得人小产么?如果是别的伤元气、伤体质的东西,孩子是不是一样保不住?如果身子虚弱不堪或是外强中干了,又如何能保住胎儿?
此事并不是许氏愚蠢,而是因为她身在是非之中,想法有局限性、主观性。
卫昔昭想,如果是自己彻查这件事,也不会有任何意外,必是相同的态度、相同的结果,不会有任何不同。
到此时,她也特别想知道,二姨娘究竟动了什么手脚?如果是寻常易见的毒药,郎中把脉就会看出来,许氏也就不会陷在这个想法的死结之中而不自知。
明知谁是凶手,却找不出证据,实在是让人窝火至极的吧?
设身处地替许氏想想,卫昔昭的情绪很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闪而过的同情甚至是歉疚,只需一个理由就能消散——即使她想帮忙,也是无能为力。
就快回卫府了。意识到且开始准备此事的时候,卫昔昭多了几分不舍。
不舍别院时光,还是不舍别院中的自己和季青城,分不清。
昨夜的一席话,也许很多男子会以不同的言辞、方式说出前面几句,而末尾几句,肯说、敢说的人,怕是不多。所以明白,他不该被辜负;所以为他叹惋,自己无法全情回报他的看重、尊重,最起码,如今必是自心底有所保留,保留能付出的情意。
季青城看似悠闲,该忙的正事一件也没耽搁,不在职责之内的闲事也顺手办了,例如萧龙洛在龙城的行迹,例如莫兆言离开龙城去了哪里,诸如此类。
回府前一日晚间,卫昔昭依偎在季青城怀里,看着空中点点星光,无月夜,亦很美。
闲散地说着话,说他儿时就与龙渄很投缘,说她怎么找到的飞雨;他没告诉她龙渄真实的身份,她没告诉他初时是想用飞雨来对付他;他怕她得知秘密反而深受其累,她怕告诉他真实的想法让他失望。
缘分、距离这种词汇,其实玄妙得很,一念之间,一夕之间,便已不同。
一件事的形成,是无数个偶尔、无数个挣扎之后的结果。
“府里的事,用不用我帮忙?”季青城问道,虽然心里已有答案。
果然——
“不用。”卫昔昭发现自己就快养成对任何人摇头说不的习惯了,随后补充两句,算是解释,“能不能查清,于我都无坏处。再者,我应付这些事,如今算是得心应手了吧?”
季青城不予表态。
“我心地不好,偶尔甚至会做些坏事。”卫昔昭总结完自己的缺点,抛出疑问,“你不该看重这样的人。”
季青城的答复很是宽容大度:“对我心地好一些,不做坏事就好。”
“那你对我呢?”
“一样。”季青城逗她,“此时就和我说你自己的种种不是,不怕把我吓跑?”
“那正好能让我如愿——你跑了,我就让人大肆宣扬你我形影不离的这些时日,名节毁掉,再不敢有人娶我,我就随萧先生四处游学。”卫昔昭说得一本正经。
“看不出,对我竟如此深情。”季青城打趣。
卫昔昭很配合地点头,“可不是么?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都知道这只是戏言,才同时笑了起来。
她的心,他还看不分明。他不介意。
自己的心,她还理不清。她不心急。
此时不知,这是不是良辰美景。
——
第二日,回卫府,季青城命小九带人来接的,先于卫府下人。
走进正房寝室,许氏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让卫昔昭暗自心惊。
旁人的遭遇再凄苦,只要你不曾有过相同的经历,就无从感同身受。
“你满意了?”许氏的神色、语气竟很平静,“你早就在等着这一日,而我不中用,竟让你如愿了。”
卫昔昭沉默。不论说什么,在许氏听来,都是一样的不安好心,那就不如什么都不说。现在如果一不留神把她气到,她再一不留神中风,那就成笑话了。卫昔昭觉得,此时自己有必要分一点卫昔晽的善良,同情忍耐一下眼前人。
许氏诘问到此为止,转而说起正事:“我的事,也不指望你会帮忙查清,你只将府中的事情接过去,好生打理就是。昔晽和世子、龙公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看看能不能劝劝她。日后大事小情都不必和我商量,平时亦不必来找正房看我的笑话。”
卫昔昭又能说什么呢?应声称是,告辞离开。
就是这样一种人,神佛转世遇到许氏,怕是也头疼得紧。
许氏的孩子如果保得住,就是母凭子贵,会气焰嚣张地继续对付她;如今孩子没保住,就是她看笑话的结果,恨不得用恨意杀了她。
许氏的话,重点是卫昔晽。
原本,卫昔晽这几日很忙,半日要和萧先生学习诗词歌赋,半日要去裴孤鸿那里玩耍,龙渄若是得空,还要溜去文江院和他相见。
卫昔昭,或者说季青城回府之后,她忙碌的日子终于告一段落了。季青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带上裴孤鸿出门办正经事。裴孤鸿不在府中了,卫昔晽也就不好再去紫薇苑了。
卫昔昭原本头疼,不知该怎样劝说卫昔晽,没想到季青城用光明正大的理由解决了她这点困扰。虽然明白,季青城多半是为龙渄考虑,心里还是暖暖的。
虽然许氏懒得看见自己,卫昔昭没事的时候,还是会不时去正房转上一圈,不外乎是因为心中的疑惑。也去过二姨娘那边,情形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二姨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小姐,依你对我的了解,觉得我会在这种时候算计夫人腹中的胎儿么?”
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她。卫昔昭一笑,“反其道而行之,也未必不可。”
“大少爷被老爷发落去了京城。夫人即便生下一位小少爷,小少爷助夫人一臂之力的时候,也是十来年之后。”二姨娘定定地凝视卫昔昭,“大小姐,我就算为了二少爷打算,也不需如此迫不及待吧?”
卫昔昭说出心中猜测:“也许你是想防患于未然,不给夫人生下嫡子的机会呢。”
“那我真是太傻了。”二姨娘似是觉得很好笑,笑出声来,“难为我忍了这些年。”之后恭敬行礼,“不留大小姐了。大小姐尽可去查,哪怕能查出一点与我有关的凭证,我都无话可说。”
这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冤枉?卫昔昭被弄糊涂了。难道自己和许氏一样,都怀疑错了人?除了二姨娘,还有谁会对许氏下手呢?
三姨娘?没道理的事。三姨娘膝下无子,与其在此时算计许氏腹中胎儿的心思,还不如当初争宠多生一儿半女。
可除了妾室,还有谁有理由这么做呢?反复猜测全无头绪,让卫昔昭心中慢慢被不安笼罩——哪日这个算计许氏的人,如果算计到她头上,该怎么办。她是不是也只能吃哑巴亏,万般怀疑却拿不出证据。
回到玲珑阁,卫昔昭准备从头梳理这件事。就在这时,沉星进门来,“小姐,翠儿过来了,说有要事要和您说。”
“翠儿?”卫昔昭一时想不起这个人了。
沉星提醒道:“就是原来在小厨房的褚妈妈的女儿,现在在花房做事。”
“叫她进来。”卫昔昭希望,自己当初一番善心,能有个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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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结果
翠儿带来了几支连着叶茎的紫红色小花,放在卫昔昭面前的桌案上,恭声道:“大小姐,奴婢与奴婢的娘想了多日,决定还是将此花拿给大小姐。”
卫昔昭拿起花,要闻花香,却被翠儿阻止了。
“大小姐,这花儿您看看就好了,不要留在房中。”言下之意,是有不妥。
卫昔昭不由细细回想,却并不记得在何处见过这种花,因而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你自何处得来的?”
“奴婢不晓得这花儿的名字,是因此花是嫁接而成。”翠儿迟疑片刻,含糊地道,“奴婢也是无意得来的。奴婢闲来喜用花汁涂抹指甲,而这花的汁液,奴婢曾不慎入口,多日不适。”
卫昔昭目光微闪,温婉地笑着,转而问道:“在花房做事还顺心么?”
翠儿神色一缓,“回大小姐,奴婢觉得很好,每日照料花花草草,很是惬意。这多亏了当初大小姐的恩情。”
“你娘最怕你过得不如意,如今这样就好了。”卫昔昭命沉星取过几枚小银锞子,赏了翠儿,“我就不留你了,日后有好事或者为难的事,都可以来说给我听。”
“奴婢多谢大小姐。”翠儿欢欢喜喜地走了。
沉星惑道:“小姐,什么都还没说,您怎么就让翠儿回去了?”
“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有意让我查证。”卫昔昭看着那几朵花儿蹙了蹙眉,“也看不出究竟有什么不妥,去找郎中过来看看。”
飞雨走上前来,“小姐若是信得过,不如将此事交给奴婢,奴婢对这些还是知晓一二的。”
“真的?”卫昔昭惊喜地笑了,暗叹飞雨真是自己捡到的一块宝。
第二日,飞雨便给出了结果:“此花是由两种花嫁接而成,一种无毒,一种有毒,能嫁接成功,想必花费了不少心思。”又将一个盛有汁液的小碗端来,“花瓣、花叶含毒,而毒最重的却是花茎中的汁液。”
卫昔昭凝眸细看,又闻了闻,“无色无味。”
“正是,若将汁液融入水里、饭中,极难察觉。”
卫昔昭追问:“会引发什么症状?”
飞雨语声渐缓:“体虚,亏元气,长时间被侵蚀,人有性命之忧。”沉默片刻,又道,“小姐,夫人此次小产……”
卫昔昭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点头,“大抵就是这个原因了。”脑海中闪过一个人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不由心头一凛——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当然了,误会了二姨娘?
她记得,卫昔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