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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全本)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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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比候爷小二岁,瞧着可显老多了,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舒沫看她一眼,立夏讪讪地闭了嘴。

    停了会,又道:“小姐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但是,小姐的婚事真的已迫在眉睫。你想啊,八姑娘十月要嫁人了,她总不能越过了小姐去……”

    古代讲究长幼有序,这意味着为了配合东府的喜事,西府在短短五个月之内,必需把三个庶女嫁出去。

    在某种程度上,很象是现代的季末清仓大促销。

    若是别家,自然是件极可笑的事情。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半点也不好笑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舒沫有些心烦意乱地低叱。

    虽然已有了思想准备,但总以为前面有舒潼和舒沣挡着,她的婚事最快也要到明年。

    换言之,她最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为自己的将来谋划。

    舒浅的婚事却打乱了她的步骤,使得准备的时间骤然缩短。

    仓促之间,她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选?

    “林公子真的很不错了!”立夏苦心婆心地劝:“家世,品貌,学问都是一流,最难得是小姐和他早就相识,不必担心与新姑爷感情不睦。除了家境稍差些,实在是无可挑剔。”

    “就是认识才不好办。”舒沫小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立夏没有听清。

    “你倒是蛮乐观。”舒沫无奈地苦笑:“我跟林公子,不过是小时见过几次,哪里就谈得上什么感情?若不是二哥提起,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

    “我敢打赌,”立夏信心满满:“林公子对小姐绝对心存爱慕,否则也不会借二少爷之手,送茶具给小姐。”

    舒淙没去过河州,若不是林公子主动提及,他哪会知道舒沫小时候的事情?

    “茶具,是送给二哥的!”舒沫瞪他一眼。

    “得了吧,”立夏白她一眼:“谁都看得出来,那只是个幌子。”说着话,立夏的声音不由提高了些:“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条件,小姐究竟哪里不满意?”

    “就是条件好了,才不满意~”舒沫叹气。

    她是要借婚事重获自由,又不是真的打算嫁过去跟他过日子。

    若为一已之私,伤及父子两辈的交情,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她倒情愿夫人胡乱给她配一个,到时走也走得了无牵挂,起码罪恶感没那么重。

    、小姐魔障了

    立夏设想过无数个理由,绝想不到条件太好也是她拒绝的原因,不禁张大了眼睛愣在当场。:。

    “嘿嘿~”舒沫摸摸鼻子,干笑二声:“实话跟你说吧,我打算一嫁过去就和离的。”

    立夏这回惊得连嘴巴都张大了,颤着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查过了,”舒沫指着堆在桌角的一大叠律法书:“按大夏律例,夫妻和离的话,女方的陪嫁可以拿回一半。如果被休,就一分都没有了。”

    而且,这拿回来的一半,还不一定能回到女方手中。

    其中绝大部份,是还给娘家父兄的。

    真正能到她手里的,十成中最多只有一成而已。

    哎,真不公平,是吧?

    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古代,男尊女卑,一切律法都围绕男权来转。

    既然无法改变它,只能想办法在最大范围里维护自己的利益。

    “如果是商贾之家倒好办,”舒沫很是扼腕:“商人重利轻礼仪,只需许以重金,好好协商,和离倒是不难。可惜~”

    “你……”立夏气得说不出话。

    哪有小姐这样的,未嫁之前就想着和离!

    不对,应该是说她嫁人的目的,就是和离!

    舒沫不理她,拧着眉,一脸苦恼地道:“可是,象林学士这样的家族,最重的就是体面和礼仪,肯定不会允许新婚立刻和离的。”

    休妻就更没可能了,易招人闲话,被说成觊觎女方财产。

    是这种自恃清高,视钱财如粪土的清寒士子之大忌。

    当然,如果她一定要走休妻这条路,也不是做不到。

    只需离经叛道,不孝公婆就行。

    但这样,就得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留下恶名。

    她离婚后,还想正常地过日子,可不愿意整天被人戳着脊梁骨,吐唾沫星子。

    这种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是绝不会用的。

    “完了,”立夏面色苍白,抖着唇低喃:“小姐魔障了……”

    “立夏,”舒沫倒来了精神:“咱们还有多少钱?你把帐拿出来算一下,留下几十两零用,其余的加上那对镯子,全交到姨娘手里。”

    嫁妆是指望不上了,自己的私己银子可不能再搭进去。

    “不行,我去请大夫来瞧瞧~”立夏慌了神,转身就往外跑。

    “回来!”舒沫低叱一声:“半夜三更的,你这是想给我请医还是招祸呢?”

    立夏回过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舒沫微微叹了口气,拉她到床边坐下:“你看看我,这么小的年纪,身体发育都没完全,现在谈婚论嫁,去担负生儿育女,侍奉公婆的职责,不觉得很可笑,很残忍吗?”

    “八姑娘,比小姐还小了半岁呢。”立夏嗫嚅了半天,低声反驳:“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这不是理想,是幻想!

    “人人都在做的,未必都是对的。:。”舒沫淡淡地说:“我不能强求别人,总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目标。”

    立夏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解:“小姐的人生目标,就是和离?”

    有人把这种事当成人生目标去实现的吗?太荒谬了!

    “呵呵~”舒沫笑了:“当然不是,但和离是第一步,是走向自由和成功的必经之路。”

    “小姐指的成功是什么?”立夏很是疑惑。

    男人可以说为高官厚禄而奋斗,女人怎样才算是成功?

    若只是相夫教子,夫唱妇随,嫁进林家立刻就能实现,还费那老劲瞎折腾什么?。

    “找一个足以托付终生的良人,寻一处依山傍水的清幽之地,买几亩薄田,农时种种地,闲时看看花,霜天闻鹤唳,雪夜闻鸡鸣,平平淡淡过一生,足矣。”

    舒沫说着话,眼睛渐渐亮起来,光彩从身体的内部漫出来,散发着夺目的光辉,耀眼如璀璨的明珠,使人移不开眼睛。

    “就……这么简单?”立夏瞠目。

    府里的丫头,没有门路的到最后不都是打发到庄子里配小子,种地过一生吗?

    小姐大费周折要实现的所谓的理想,竟然就是这个?

    舒沫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你必需得找一个心灵相契,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肯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一辈子只娶一个?”立夏惊得掩住了嘴。

    莫说林公子出身名门望族,就算是普通的男子,想娶妾谁又拦得住?

    她素知小姐并不如表面这般唯唯喏喏,是个很有主见,很倔强要强的女子。

    但,不许夫君纳妾,会不会太过份了些?

    善妒,可是七出之罪呀!

    “其次,”舒沫伸出第二根手指:“这个男人必需真正的超然世外,不是那种故做清高,沽名钓誉之徒。才会与你携隐南山,止于名利。”

    立夏沉默了。

    淡泊名利,谈何容易!

    金钱财帛动人心,谁又真正抵挡得了高官厚禄的诱惑?

    舒沫翘了翘嘴角,侃侃而谈:“能种地说明身强体健,会赏花需得腹有诗书;解音律才能引得鹤舞鸾鸣,识情趣会生活,才能把枯燥的山居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至千篇一律,相看两相厌。”

    立夏彻底傻了。

    “这样,”舒沫微笑:“你还认为简单吗?”

    立夏闭紧了嘴巴,用力摇头。

    小姐这已不是理想,而是幻想。

    “不必灰心,”舒沫拍拍她的肩:“我还年轻,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实现这个目标。”

    立夏撇嘴:“若找不到呢?”

    这样的男人,就算在梦里,也难以寻觅吧?

    “万一找不到,”舒沫瞧着她,诡谲一笑:“那咱俩就相依为命过一辈子吧!”

    、摔壶

    第二日舒沫去请安,文竹果然已改梳了妇人髻,和孙李二位姨娘一起,颤巍巍地站在夫人的身后立规矩。。

    她双眼红肿,脸上隐隐还留着青色的掌印,抹了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

    夫人倒是面色如常,一屋子的人鸦雀无声,就连素日最喜欢奉迎讨好的舒潼,此时也识趣地闭紧了嘴巴。

    大伙略坐了会,便各自散了。

    出了院门没多远,舒沣紧走几步,从身后赶上来:“七妹。”

    “五姐~”舒沫放慢了脚步等她。

    舒沣压低了声音:“恭喜七妹~”

    “喜从何来?”舒沫微微一怔。

    舒沣并不点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

    “别装了,”舒潼冷不丁插了进来:“整个西府,谁不晓得林公子对你情有独钟,送你一套紫砂壶做聘礼?”

    舒沫沉了脸:“这可奇了,连我都不知的事情,四姐如何知道?”

    昨晚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众人耳中,她身边的丫头可真是尽忠职守呀!

    没料到平日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舒沫,竟敢出言顶撞。

    舒潼窒了一下,涨得满面通红,提高了声音骂:“嚣张什么?林府的媒人还没进门呢!漫说还不是举人夫人,就算是又怎样,还不得管我叫四姐!”

    “你若象个姐姐,我自然敬你。”舒沫并不示弱,冷冷地道:“仗着年长就想血口喷人,污我清白,却是万万不能!”

    “都是自家姐妹,一人少说一句不行吗?何苦闹给别人看笑话?”舒沣急得直跺脚,深悔一时孟浪,无端惹出这场是非。

    舒潼满腔妒火,立时倾在她身上:“五妹倒是贤良,听人壁角,探人的事,未见得少你一份!”

    舒沣立刻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你!”

    “四妹,五妹,七妹,你们几个都在呢~”恰巧舒淙带着清风过来给李氏请安,见三位庶妹站在路中,隔得远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兴奋地走了过来。

    “二哥,你来迟了~”舒潼变脸最快,转过头去,已是一脸乖巧柔顺的笑。

    “二哥~”舒沣也勉强施了一礼。

    舒沫冷着脸站着,一声不吭。

    舒淙察觉气氛有异,视线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视后落在舒沫脸上,笑嘻嘻地调侃:“哟,七妹这是怎么了,拌嘴了?噘着个嘴,都能挂个油瓶了!”

    舒沣笑道:“哪能呢,都这么大人了。”

    舒潼阴阳怪气地讽道:“谁敢欺侮她呀?现如今,她可是咱西府的宝贝疙瘩!”

    舒沫懒得理她,掉头就走。

    “七妹~”舒淙忙叫住她:“昨儿说的那套壶,二哥可带来了,你拿回去吧~”

    清风忙把捧在怀里的锦盒递给立夏。

    舒沫忽地走回来,一把抢过锦盒,高举过头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咣当一声砸了个粉碎!

    、福气和运气

    “七,七妹!”舒淙猝不及防,白了脸惊嚷:“你这是做什么?”

    “这样,你满意了?”舒沫不理他,冷冰冰地看着舒潼

    舒潼吓得面无人色:“你,你,你疯了?”

    竟然为了姐妹之间几句口角,发这么大的怒?

    要知道,她这一摔,碎的不仅仅是一套紫砂壶,更可能断了那份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呀!

    “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