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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庶女(全本)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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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

    她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在没有积累到足够的经验和一定的提炼技巧之前,绝不会冒冒然提炼毒粉。

    所以,一开始,她选择的是那些无害,相对香味浓郁的花卉品种。

    这次小试牛刀,用精炼的花粉,成功引来了蝴蝶,除了带给她小有所成的喜悦,更大大地激发了她制毒的兴趣。

    她抛开一切,连研看了四五年的医书都扔在一旁,一头扎进《毒经》里。

    稍有空闲,就往芳菲阁跑。

    因为她出手大方,每次去必定带着吃食,打起赏来也不手软,不但很快跟种花的宋婶亲亲热热,就连一干粗使的仆妇也都混得一个烂熟。

    连带着见了立夏也是客气万分,好看的花卉苗木,不必舒沫开口,立刻颠颠地送到雅歆园里来。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原来清冷的雅歆园,倒变得花团锦簇,幽香馥郁了!

    “小姐,这些旁边左道就是再精通也不能考个举人进士,何不花点心思哄夫人高兴,替你也寻门好亲事?”

    四姑娘嫁进伯爵府,五姑娘嫁到侍郎家,七姑娘倒是无人问津了!

    “嗯~”舒沫照例嗯嗯啊啊地应着,眼睛不离书本。

    “小姐!”立夏恼了,一把抽走她的书:“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

    “我听着呢,”舒沫赶紧讨饶:“你让我考进士嘛,我是女子,怎么入考场呢?”

    春红掀帘进门,刚好听到这话,噗哧一声笑了。

    立夏行动敏捷,立刻把书往怀里一收,嘴里恨恨地骂:“你想得到美,从古到今,还没听说哪朝哪代出了女状元的!”

    “状元有何难?”舒沫笑嘻嘻地跟她皮:“朝廷不许女子入科场,不然,我倒是要考一个给你瞧瞧。”

    凭她的头脑,若托生成个男儿,在古代考个状元,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也不盼你高中,”立夏双手合十:“只求小姐有空多练练女红,顺利嫁出去,就阿弥陀佛了!”

    舒沫瞬间垮了脸,哀叫:“我求你行不行?一个许妈妈还不够,连你也开始念,我可怎么活?难不成,不会女红,就嫁不出吗?”

    春红笑着插言:“小姐的女红虽不行,却画得一手好字画,虽比不得国手,在小姐里却是顶尖的!说不定,咱们未来的姑爷,就喜欢诗画相和,不喜欢针线女红呢?”

    立夏吓了一跳:“春红,你没事吧?”

    她都快给小姐气死,她倒好,不帮着劝就算了,跟着瞎搅和。

    “对对对!”舒沫头点得象鸡啄米似的,只觉今日的春红格外漂亮:“不会女红又不是犯了死罪,干嘛一个个紧盯着不放?我以后呀,就找个诗画相和的!”

    春红曲膝蹲了下去,笑盈盈地道:“恭喜小姐~”

    “嘿嘿,”舒沫笑得发抖:“你现在就来恭喜,未免太早了吧?”

    真没看出来,春红还有挺有幽默细胞的!

    “不早不迟,正是时候。”绿柳一脸喜气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订了?”春红眼睛一亮。

    绿柳点了点头,抿着嘴笑:“打听清楚了,千真万确,不差分毫。”

    “你俩说啥呢?”舒沫和立夏一头雾水。

    春红和绿柳对视一眼,揭开谜底:“林家请了赵夫人提亲来了!”

    舒沫傻了眼:“怎么可能?”

    文人都有傲气,就算本来对她有些意思,她摔了壶之后,也该偃旗息鼓!

    “真的?”立夏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

    “怎么不真?”绿柳这会子说话也不带刺了,笑眯眯地回:“赵夫人这会子还在夫人房里坐着,商量婚事的细节呢!你若不信,只管去打听。”

    “姑爷是林大学士的长公子?”唯恐弄错,立夏小心求证。

    “嗯,”绿柳猛点头,喜滋滋地道:“我们先前都错怪了姑爷了,原来他是想等林学士从岭南来京城替他做主,这才拖延了时间,倒不是不愿意来~”

    “咱们小姐真的要出嫁了?”立夏犹觉身在梦中。

    “是,”春红亦是喜上眉梢,从衣袖里伸出二根手指比了比,一脸骄傲:“咱们姑爷呀,不比那二位差!”

    昆山伯算什么?京里的候爵勋贵多得砸得死人!

    邱家三少爷?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哪里比得上她们小姐的夫家?

    公公是蜚声海内外的大儒;林公子更是一表人材,俊俏风—流。十三岁就中了秀才,现在只有十八岁,已是举人老爷。

    往后进学,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侍候的小丫头,院里做杂事的仆妇都围了过来,在外面讨赏。

    舒沫捉了立夏的手,问:“真的订了?你去问问,有没有反悔的可能?”

    “小姐,说什么傻话呢?”立夏摔开她,自顾自地开了钱箱,走到院子里,每人赏了二百钱。

    一时间,皆大欢喜。

    雅歆园里一扫多半个月以来,被舒潼和舒沣的婚讯压得抬不起头来的低气压,嘻闹声一片。

    几个大丫头已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嫁娶细节。

    小姐的针线见不得人,别说能否独立绣完一套嫁衣,就算侥幸绣出来了,能不能穿出去,还是个大问题。

    剩舒沫一人凄凉地独坐床头,苦着脸,哀声叹气:“什么翰林院大学士,怎么一点风骨也没有?天底下没有女子了吗?被人拒绝了还来提亲,脑子坏了吧!”

    、天作之合

    刚到芳菲阁,小丫头已飞快地送了信进去,宋婶迎出来,见了舒沫就笑:“给七姑娘道喜了~”

    舒沫微怔。

    这才多大点功夫,连芳菲阁这么偏的地方都已传开了,所以说,深宅大院里有啥秘密可言?

    几个仆妇跟她混熟了,笑嘻嘻地围上来:“七姑娘,赏点酒菜让老婆子也沾点喜气?”懒

    宋婶见舒沫不吭声,只道她害羞,忙斥道:“这几个没羞臊的老货!七姑娘又没该着你们的银子,见了面就讨赏!大白天的吃什么酒,赶紧做事去!”

    几个人没讨到赏钱,反落一顿训斥,怏怏地退出去,嘴里念叨:“走就走,当我们几个没吃过酒吗?这天大的喜事,还不兴闹腾几句……”

    舒沫回过神,忙摸出一个银锞子塞给一个仆妇:“这点碎银,给几位买酒吃。”

    “多谢七姑娘~”那几个人见了银子,立刻笑得见眼不见牙,乐滋滋地走了。

    “也别太惯着她们,不然,以后连我都支使不动了~”宋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嗔道。

    “是我的不是~”舒沫一边说话,一边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切入正题。

    宋婶早从她的神色里瞧出不对——订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脸上却殊无喜气,却是为何?

    “七姑娘,”她却并不点破,只殷勤地问:“海棠开得不错,要不要着人送两盆过去?”虫

    “那就多谢了~”舒沫说着,递了个荷包过去。

    “七姑娘破费了~”宋婶接在手里轻轻掂了一掂,不禁吃了一惊。

    舒元玮请她到永安候府打理芳菲阁,一年的所得也不过二十两。

    荷包里却装了个十两的大银锭!

    “这么重的礼,我可不敢收~”宋婶忙不迭地把荷包往回推。

    “实不相瞒,”舒沫把荷包复又推过去:“我今日来,是有事相求。宋婶如果不收,我也就不好张嘴了。”

    宋婶在宫里的三十年也不是白混的,放着自己院子里那么多丫头仆妇不用,巴巴地跑到这里来送上这么厚的礼,求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她若是贪图这几两银子,不问缘由便接下来,只怕要惹祸上身。

    当下笑了笑,委婉地道:“七姑娘找我办事,那是瞧得起我,说什么银子不银子?”

    舒沫见她不贪小利,又不巧言令色,可见是个实诚谨慎的,心中原本还存着的那点顾虑反而打消了。

    “想必宋婶已经听说了,赵夫人今日上门,给我说了门亲事。”舒沫也不急着给银子,只将荷包搁在桌上。

    宋婶见舒沫谈到亲事,脸上竟一丝扭捏羞涩之态都没有,不禁暗暗称奇。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是听说了,大家也因此才向七姑娘贺喜”。

    “说的是什么人家,宋婶也听说了吗?”舒沫问。

    “嗯,”宋婶点头:“是林大学士家的长公子。”

    这种事为何要来找她确认,直接到李氏那里不是更好?

    只是她沉得住气,虽有疑惑,却并不急着发问。

    “依宋婶看,这门亲事如何?”舒沫又问。

    宋婶笑着奉承了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林公子她没见过,但林青山文名满天下,她虽是个粗人,也是知道的。

    何况,林公子的祖父虽不若林青山有名,亦是进士,在翰林院任编修。

    民间流传一句话,一门两进士,父子双翰林,说的就是林府。

    林慕云家学渊源,又是林府的长公子,学问和人品定然也是错不了的!

    “这样的好的亲事,竟然会落到我的身上,宋婶不觉得奇怪吗?”

    宋婶怔了怔,笑:“七姑娘慧质兰心,自有过人之处,不可妄自匪薄。”

    七姑娘摔壶后,林公子与她青梅竹马,对她青眼有加的事在舒府已是人尽皆知。

    所以,林家来提亲,虽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舒沫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少见的冷厉:“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宋婶被她勾出好奇之心。

    “是不是,查过才知道。”舒沫淡淡地说。

    宋婶也是个精明人,一点就透:“七姑娘想让我替你去查?”

    “嗯~”舒沫真承不讳:“我是未出阁的女子,不方便出门。想劳烦宋婶为我走一趟林府,就不知宋婶肯不肯赏脸?”

    “走一趟倒没什么,”宋婶觉得这件事倒不算太为难,沉吟片刻,答:“我原就常出府,只是林府我并不熟,太隐晦的事情恐怕也打听不到,怕误了姑娘的事。”

    “不碍的,不碍的~”舒沫一听她话里的意思,已应了八分,兴奋得眼睛都亮了:“你只需帮我探探林府最近都有些什么人走动,尤其是女眷。”

    宋婶听她刻意强调“女眷”,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

    原来,七姑娘是怕这个。

    “行,”她爽快地点头,把荷包收到袖中:“这事,包在我身上,两天之内给姑娘回话。”

    “我等你的好消息。”舒沫达到目的,起身离去。

    她前脚出了芳菲阁,立夏后脚就找了过来:“我的好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摆弄花花草草呢~”

    “什么事?”

    “老爷和夫人让你去正房,你赶紧去,大喜的日子别又惹夫人不高兴。”立夏心急火燎地催。

    舒沫睨她一眼:“你真认为这是值得庆贺的事?”

    “小姐不高兴?”立夏愣住。

    “你看我象是很开心的样子吗?”舒沫不满地反问。

    “你,”立夏一窒:“真的不喜欢林公子?”

    “我分明说过,现在不想嫁人。不论是林公子还是张公子,对我来说都一样!”舒沫冷笑,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烧出来:“看来,那天的话你全当了耳边风了~”

    若是连贴身的丫头都不能与她齐心,她这几年也算是白活了。

    “我,”立夏涨红了脸,讷讷地道:“以为小姐说的是一时的气话……”

    林公子那样的男子,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嫁给他不喜反而恼的,全天下怕只有小姐一个人了。

    “跟了我六年,哪些话是真心,哪些是玩笑都分不出,我要你何用?”舒沫神色越发冷厉。

    她这里掏心掏肺,她却不当一回事,只做笑话听,让她情何以堪?

    “小姐!”立夏一惊,扑通就跪下了:“我知道错了,不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