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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家里裁了一百五十人,省下来的工钱,你还得照样给我。我要办一间女子学院!地点就是咱们府的西跨院,本就是个独院,把大门一关,临街那面开个门,简单添置点家具什么的,就齐活了。”
夏侯烨一脸黑线。
舒沫眉飞色舞:“教师就从这群千金小姐里挑,学问倒在其次,关键是品行。可惜,我和婉兰跟她们都不熟。你有没有可以推荐的人?嗯,把她们拢过来,以后我的瓶子设计什么的,就不必另外请人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娘,喂,到时你无条件站我这边,帮我说话,知道不?你要是敢……”
“舒沫!”夏侯烨忍无可忍。
某女眨巴着眼睛,一脸奇怪:“那么大声做什么?”
夏侯烨黑着脸。
你敢再不解风情一点么,敢么?
“嘿嘿,”某女后知后觉,摸着鼻子干笑两声:“不说了,不说了,我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个头!”狠狠翻个身,扔给她一个背影。
“好啦,”某女七手八脚地缠上去,无耻地投怀送抱:“人家知道错了,别这么小气嘛,嗯,嗯,嗯?”
甜言蜜语勾得某男春心荡漾,变身野狼……
舒沫言出必行,第二日便召了工匠进府,大兴土木。
老太太看着匠人穿梭,想象半年后,小家伙在院子里满地乱跑,她在一旁含怡弄孙,整天笑得见牙不见眼。
舒沫乘机提出把西跨院划出来,办间女子堂,招收穷苦人家的未婚女子识字念书,还教授一些针黹女红,琴棋书画,社交礼仪……等等基础知识。
自夏侯烨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木蒙山,血洗土司府后,大理的政商名流各个都如惊弓之鸟,生恐有行差踏错给他捉到把柄,成为木蒙山第二。
舒沫此举,不止是做善事,更拉近了和大理士族之间的距离,无形中为夏侯烨铁血无情,冷硬残暴的形象,抹上一层柔和的色彩,缓和了大理的紧张的局势。
老太太是个聪明人,于权术一道看得极为通透,且如今有孙万事足,区区一个西跨院,还有什么舍不得?
不过,大理相对封闭,于男女之妨并无京城严格,对教育却明显不如京中达官贵人重视,便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女子念书的都极少。
象木婉兰,虽是庶出,也算系出名门,也不过略识了几天字,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
寻常百姓就更不用说了,哪有放着儿子不管,倒把女儿送进学堂的道理?
因此,老太太的意思,要办就正经办间学堂,弄什么女子学院呀?别到时候,学院开门,一个学生都收不到,岂不惹人笑话?
舒沫却坚持自己的看法。
身为女子,若她们自己都不能为女孩争取权利,还能指望谁?
大家不理解,多做宣传就可以了。
若没有人报名,第一批学员,就从朝廷办的善堂里,挑选符和年龄的孤儿。
学院里包吃包住,一应学习用具都免费发放,若家境确实困难,还可发放生活补助金。学期结束,成绩优异者,还有奖学金。
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大理引起不小的轰动。
虽说看热闹的居多,真正报名的人少,但最起码人们开始关注了。
于是乎,十月初八,大理女子学院就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正式挂牌了。
木婉兰当仁不让,成为学院的副校长,兼了体育教员,训导主任,每天泡在学院里,比舒沫这个正牌的校长跑得还勤。
学生年龄参差不齐,人数又不够,索性混编为一个班。
算起来,老师倒比学生还要多。
饶是如此,大家还是很热心,教得无比认真。
学生自不用说了,有书念,有饭吃,还有新衣穿,且所有费用都由王府提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一个不是拼了命的念?
舒沫因为要加盟宝丰裕,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不能全天泡在学校。
学校采星期制,上六天课,休息一天。
舒沫因为时间关系,每周只安排了一节算术,但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一定会在学校出现。
跟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有时也会拿些作坊里出品的新鲜玩意来,兴致所至,还会讲些小故事,小笑话什么的。
在她身边,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人与人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也就没了算计和防备,大家亲如姐妹,不分彼此,很快混得烂熟。
教师们哪怕没有课,也舍不得离开,很快形成了一个以舒沫为中心的小团体。
所有人回到家里,开口闭口就是我们校长说什么什么,我们校长今天如何如何,我们校长昨天怎样怎样……
有幸被舒沫选中,成为学校教师的家庭自然是春风得意,每天都有睿王妃的第一手资料可以向别人炫耀。
那些当初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进入学校的小姐们,羡慕之下,忍不住以各种借口找机会出入学校。
慢慢的,学校里越来越热闹,最后俨然成了大理名媛贵妇社交中心……
这一点,倒是舒沫当初没有预料到的!
关注的人多了,学校的知名度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校长大人是堂堂的睿王妃,谁还敢说半句坏话?口耳相传之下,不到一年的光景,学员猛增到数百人。
这个时候,一个王府的西跨院明显是不够用了,只好择址另修分校。
舒沫呢?她扔下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浪,自己却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好戏。
学校运转上了轨道之后,她便只肯做个挂名的董事长,负责提供大部分资金;具体事务?抱歉,请找副校长:木婉兰!
当然,这一些都是后话。
却说孙瑜孙瑾在大理的作坊进修了几个月,年底时带着大批熟练的技师和最新的产品,怀惴着豪情壮志,奔赴江南。
舒沫也收拾行礼,包袱款款跟着夏侯烨回京述职,顺便给舒淙提亲。
因为要参加邵惟明的婚礼,来回要三个多月,老太太哪舍得跟宝贝金孙分开,死活不肯放夏侯峥。无奈之下,舒沫只好让步。
内阁大学士虽是清雅文人,自视甚高,但对象是睿王妃的胞兄,加上舒沫亲自登门求亲,给足了司正南面子,自然是满口应承。
从司学士府家出来,舒沫正要往永安候府报喜,半途却被人拦了下来。
“小姐,”绿柳揭了窗帘,神色紧张地压低了声音:“是世子妃。”
“哪个世子妃?”舒沫微愣。
“舒沫,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躲着不敢见人?”尖锐而熟悉的女声,刺破帘子钻入耳膜。
“沈素心?”舒沫讶然,撩开窗帘,果然见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
沈素心半倚着车壁,窗帘微掀,满眼怒色,似乎比一年前更清瘦了,只那单薄的侧影,就让人一见生怜。
雀儿面红耳赤地挡在车前,绿柳怒目圆瞠,一副斗鸡模样。
见舒沫自车窗内探出头,雀儿尖声道:“睿王妃!我们小姐几次投贴,为何避不见面?”
有这种事?
舒沫不着痕迹地扫了绿柳一眼。
绿柳脸一红,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雀儿何等机灵,立刻明白必是绿柳将事压下,未曾禀到舒沫跟前。
她气得两眼通红,握着拳头:“是你!你这个贱婢,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小姐和睿王妃见面?”
“笑话!我们睿王府的事,几时轮到你说话?”绿柳岂是示弱之人?当下腰一挺,骂了回去:“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来求,我们小姐都要见,岂不是要忙死?”
“你说什么?”雀儿更气了。
堂堂康亲王世子妃,竟然被人暗讽为阿猫阿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舒沫叹了口气,下了马车:“什么事?”
一年不见,她的行事还是这么蛮横,好象没什么长进。
见她下了车,沈素心也自马车里走了出来,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舒沫,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舒沫再叹了口气,转身上了马车:“不想出丑的话,跟我来。”
永安候府是去不成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回了睿王府。
进了花厅,分宾主入了座,舒沫也不绕弯子跟她客套:“你和我,也不是什么相见甚欢,闲话家常的关系,有什么事说吧。”
沈素心垂着头,只是把玩着手中茶盏,并不搭话。
舒沫看一眼横眉冷对的绿柳:“都下去。”
绿柳不干了:“姓沈的对小姐一向没安好心,我们都走了,万一她下毒手怎么办?”
雀儿恼了:“你说什么?我们小姐知书识礼……”
“呸!”绿柳啐道:“少在这里装腔做势!”
舒沫俏脸一沉:“滚!”
两个都讪讪地住了嘴,雀儿还有些不情愿,沈素心一个眼色,只得乖乖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舒沫冷冷望着沈素心:“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舒沫失了耐心:“沈素心,要玩深沉,只管回你的康亲王府,我没功夫……”
沈素心忽地扑通跪了下去。
舒沫猝不及防,给她唬得猛地站了起来:“你做什么?又想玩什么花样?”
“求求你~”沈素心忽地抬头,已是满面泪痕:“把熠还给我!”
“呃?”舒沫愣了一下,随即蹙起眉心:“你没病吧?”
“求你了!”沈素心伸手拽着舒沫的裙边,哀求道:“你独得睿王专宠,荣华富贵样样都不缺,何苦还死抓着熠不放?放他回家吧~”
舒沫怒了:“沈素心,你脑子进水了吧?你们夫妻闹矛盾,关我屁事?现在是怎样,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做梦!”
沈素心咬着唇:“熠,不是跟着你到大理去了吗?”
“放你娘的屁!”舒沫圆睁了眼睛,怒火在乌黑的眸子里翻腾:“你当我整天闲着没事干,净管着你们夫妻间的那点破事?滚!马上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你说什么?”沈素心显然毫无准备,傻在当场:“熠没去大理?不可能,这不可能!”
舒沫懒得跟她东拉西扯下去,直接摔了袖子走人:“绿柳,送客!”
“不,你不能走!”沈素心回过神,猛地扑过去抱着舒沫的双腿:“你走了,熠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不让你走,你别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