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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好这一切,各人便回屋收拾行礼。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浅浅拉着真真叮嘱,“你要小心奶他们,若是他们真的做得很过分,你也不用顾忌,本来就是分了家的,奶他们还有什么资格来抢我们的家的东西,你实在应付不了,就将事情闹大了叫村长来处理,怎么也要拖到等我们回来!”
浅浅并不相信姜氏,毕竟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的确在身份上很吃亏,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邓氏。
因此,浅浅只好将事情托付给真真。
真真拍着胸脯保证说:“姐姐你就放心吧!你一定要平安的把大哥带回来,我们在家里等你们,我会守着家的,不会让奶使坏,也不让奶欺负娘。”
浅浅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真真的手臂说:“若是有空就去看看阿大他们,毕竟是四个孩子放在家里我也不是这么的安心。”
真真眼眶一红,抱着浅浅说:“好,我会的!家里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你在外一切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姐妹两道别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三人也将行礼收拾好了,便先后在家门口集合,一起去了村口。
到了镇上,言永福本来有意想去叮嘱一下二郎,让他这些天多关照一下家里,但是却被浅浅拉住了说:“爹,二哥才上工,就别让家里的事耽误了他上工。”
这次接大郎没有想到让二郎去,言永福本意就是不想误了二郎的前程,既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瞒着二郎了,言永福再听浅浅这样一说,便也打消了现在叫二郎得空了多回家的想法。
浅浅他们到了镇上,便有些躲躲藏藏,毕竟身上背了这么多银子,还是十分的引人注意,后来商量了一下,便让穆清带着银子去城门口等着,她和爹去打听富老爷的行踪。
没了巨额银子,走起路来,也不再需要躲着街上随时会窜出来的衙役,父女俩去了镇上的那几家商铺,买了几样小东西便打听出富老爷的事情,毕竟富老爷在这里买苦力的事情,他们都清楚。
他们这些人作为家属,打听一下富老爷是哪里人,住在哪里,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因此买了点小东西,那些商家就一五一十将富老爷的商铺及住宅都说了出来。
富老爷是建州人,家里离都城很近,不过是两三日的距离,浅浅他们便想着,到了建州这样的大地方,官员肯定不少,因此,便就一路直赶建州,在路上并没有多逗留。
父女俩探得消息了,便买了些干粮打算带着路上吃,在城门口与穆清汇合了,一行三人徒步往下一个镇走去。
可惜到的时候已经天黑,这城门已经关了,浅浅他们商量了一下,也没有继续再赶路,就在城门附近随便窝了一晚,等到天亮便跟着那些菜商一起进了城镇。
三人在早市买了一辆牛车,又添了些些干粮,便赶紧的朝建州赶。
从他们这里到建州,一路八九天的路程,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吃穿都在牛车上面,就是夜里也没有怎么休息,若不是为了让牛休息,肯定连这边休息的时间都不会用。
八九天的路程,浅浅他们驾着牛车,一路就花了五六天便到了。
进建州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在街上随便一问,便有不少好心人给指路,富老爷是城里的大户,知道他家位置的人不在少数。
不论是打听富老爷的位置,以及找到他家大门,一路上可以说是都极简单的,但是就差临门一脚了,浅浅才发现进府好像不是这么容易的。
他们在府门前守了两个时辰,时不时上去问两句,小厮都换了两拔,却总是一脸不耐烦的告诉他们,富老爷并不在府上。
浅浅耐在性子在一边观察了许久,这才对言永福和穆清说:“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的穿着过于普通被人看不起了。”
言永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富府大门,又低头闻了下身上的味道,皱着眉说:“可能还真是这样!”
这样的大热天,他们一路赶来,竟然连好好梳洗一番也不曾有,想到这里,言永福歉疚的看着浅浅。
浅浅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提议先去客栈开间客,梳洗换过一身新衣再过来。
言永福和穆清都没有意见,三人去各买了一件布料稍好的衣服,又去了客栈梳洗换衣,用过午膳了,这才再次踏上富府门。
这一次,浅浅规矩的递上了拜贴,富府门口的小厮上下打量了浅浅一眼,便说:“等着!”
小厮进去,没多长时间又折了出来,带了他们三人进府,将人直接丢在大厅里,他又走了,
言永福在大厅里有些局促,浅浅忙安抚她,趁着奉茶的婢女发下去的空档,和言永福低声嘀咕,让他千万不能穿绑。因为他们进府,是冒了别人的名义。
过了好一会儿,浅浅他们才等来了人,来的不是富老爷,却是一位年届四十左右的夫人,她上下打量着浅浅三人,眼神犀利,语调怀疑的问:“你们是南阳茗香茶行的人?”
浅浅抢先一步回答,“自然,不知道富老爷人呢?”
虽然镇上和富老爷有往来的有几家,但是浅浅察觉这茗香茶行与富老爷生意来往得最密切,因此,才会顶了他们的名。
富夫人脸色一变,不客气的拆穿道:“当初我曾经和老爷一起在徐家小住过几日,怎么不知道徐老爷竟然长成这样?”
富夫人味意深长的看向言永福,他目光有些闪避,一看就不像出身大户做生意的人,样子且有些憨,倒像是一个庄稼人。
富夫人年轻时,可是跟着富老爷走南闯北,并不像一般的后宅女人,浅浅他们一来就碰上了富夫人,也只能说,运气比较差。
浅浅暗叫糟糕,没有想到这个夫人竟然见过茶行老板。
当即变换了笑容说:“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过他是徐老爷,他不过是普通的家奴而已,夫人又怎么会记得,而且这次拜访也是老爷的意思,有些话要和富老爷说,不知道他人呢?”
夫人脸色一变,呵斥说:“你们到底是谁?”
浅浅笑容有些挂不住的说:“我们真的是茗香茶行的人!”
门口的小厮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浅浅这会儿没见到富老爷,又怎么敢暴露身份,因此,只能死咬着不松口。
富夫人眼一眯,果断的出声,“来人,把他们拿下!”
浅浅震惊的看着这位夫人,没有想到她是这么难缠,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乱了分寸,唯恐连富老爷的面都见不到,来意都没有机会说,人便被轰了出去。
☆、064、卫府遇人
“等等、等等……”浅浅立即出声,阻止了穆清的动作,又将言永福拉到了身后。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将穆清往前一推说:“这是我们表少爷,这次过来建州是有些事情要办,老爷特意让我们登门问候一声,只是没有想到,富府是这样迎客的?”
富夫人目光狐疑的打量起穆清,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看出他们有问题就将人赶出去,便是看在穆清的面子上。
穆清不论长相还是气场,皆不像常人所有,且他身上的布料虽然算不得好,但穿在他的身上,倒是干净整洁,将人衬得英俊挺拔,怎么看也不像骗子。
“是吗?”富夫人眼眸微眸,疑心极重,再次开口探问:“原来是表少爷啊!是不是就是和二小姐定亲了的表少爷啊?”
浅浅皱了下眉,这问题不好回答,虽然知道富夫人是在试探,但是这一个回答,有很多种可能,她甚至连徐家有没有二小姐都不清楚,说不定是一个二少爷呢?
言永福不解的皱了皱眉,犹豫的问道:“富夫人是不是记错了,徐家没有二小姐啊!徐家是一根独苗,就大少爷一人啊!”
言永福不像浅浅,他好歹也是耳聪目明一些,到镇里数次,且之前还和姜氏一起卖过自家种的菜,倒是听过这个徐家少爷的事情。
徐家少爷英俊潇洒且知识渊博,一向都是镇上姑娘的心中的白马王子,再加上人又温文尔雅,因此,谈论他的人倒是不在少数,而菜市场又是一个长舌之地。
富夫人神色一缓,脸色好看了几分,挥了挥手,示意家里的下人退下,这才一脸愧色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我鲁莽了。”
浅浅轻叹了一声,抚去额上的虚汗,笑得灿烂的说道:“夫人不用在意,这次出门行事不便,因此也低调一些,让人误会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富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浅浅一句简单的话,却是被她误解了意思,以为浅浅说他们富府狗眼看人低。
浅浅说罢,便后悔了。
她和家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再加上来这里了,接触的都是一些农家人,说话也是直来直往,都已经忘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但她话一出,富夫人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浅浅便明白她说错了话。
浅浅有意补救,但实在不了解徐家,也不了解富夫人的为人,一时有些为难的看向富夫人,这会儿也才认真打量起她的模样。
富夫人容貌端庄,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厉色。
她身穿宝蓝色长锦裙,袖口上绣着淡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一根根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根素白色绕有银丝边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身段,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玉佩,手上戴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发仅插着一跟白玉制成的簪子,低调却不失奢华。
浅浅观察富夫人的行为举止,能看出她是一个掌控欲极的女人,当即神色一变,双眼如小鹿般纯真闪动,犹豫的开口问:“富夫人,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第一次随夫君出门,看一切都有趣,失了礼数,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浅浅本有意装丫鬟,后来一想又觉得不妥,自来了富府,一直是她在说话,富夫人因着她一向在家当权,也不在意对话的是女人,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但是当她强说只是普通丫鬟,倒使人起疑了。
浅浅装着娇弱退后一步,躲到穆清的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一脸信任的仰望着他。
穆清心下一软,便将浅浅搂入怀里,望向富夫人的眼神极为不悦,开口说话的口吻也带了些强硬。
“你把富老爷叫出来,我们和他说一句话就走!”
富夫人虽有不悦,但见穆清说话的样子,倒是对他的身份相信了几分,也没再追究刚才浅浅所说的话。
“我家老爷目前不在家,你有什么不如就和我说,到时候我再转达,也是一样的!”
富夫人好意相说,穆清却并不感激,想着他们这次出门的目的,当即脸一黑说:“富老爷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富夫人目露反感,忍着脾气,仍旧端庄的应说:“去大西北了。”
她顿了一下,又一字一字的说道:“走货!”
浅浅皱了下眉,一时之间有些为难的低垂了脸,在旁人看来,她仍然保持着刚才局促不安,寻求保护的样子。
“富老爷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浅浅突然抬起眉眼,讨好的笑了笑,在富夫人即将变脸的神色中,尴尬的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今日上门有一事相求。”
听了这话,富夫人的脸色倒是奇迹的好转了,反而有了几分笑意的问:“噢,不知是何事,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浅浅不了解富夫人的想法,富夫人之前是反感浅浅他们说是上门拜访,但说话行事却显得咄咄逼人,如今一听有事相求,便也体谅了他们之前的行为。
浅浅在脑海里想了下,才小心斟酌的开口,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之前富老爷在南阳买了一些苦力,而这其中有一个叫言大郎的男子,对我夫君有过一些恩惠,正好他家出事时,我夫君又不在镇上,因此也没有帮上忙,后来我夫君回来了,听了这事一心觉得有愧,便厚着脸皮求到了这里,不过夫人不用担心,我们也不白带走一人,我们这次过来也准备了五千两银子,一切按规矩办,就还希望夫人给一个薄面。”
富夫人一听是这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
“我还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若是这事,你们早说便是,之前倒是我执待不周了,你们快请坐快请坐!”
富夫人一下变得十分的热情,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