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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着王妃了,看把王妃恼的,王妃息怒。”
那熙华闻言忙道:“穆总管,你敢动本宫的人,小心我回了王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穆昌面色一变,他亦算是跟风使舵的老手了,然而此番当众□裸的被熙华要挟想来应是头一番,只见他面色红一阵青一阵,半晌转向我道:“这个,王妃,公主总算是王府的客人,王妃是不是可以……”
“哦?”我故作惊讶地睨了她一眼,“原来公主是王府的客人。适才公主说要带走小王爷,本宫还以为公主已经是这王府的主人了呢。”
熙华面色登时不豫起来,我转向穆昌道:“穆总管,本宫就卖公主一次面子,不必杖责了。”
“是,是。”穆昌连声应着。
熙华面皮一松,哼了一声,转身便携着那绿水欲走。我望着她的背影淡淡道:“只是规矩不可废,否则传出去叫人以为我思贤王府竟成了无知蠢妇卖痴撒泼的地方,这个罪名,本宫可担待不起。”
“王妃的意思是?”穆昌眉头紧皱嗫嚅着,显然已是没了主意。
“拉出去,掌嘴二十。”
拓跋朔的声音蓦地传来。我一怔,循声望去,却见他不知何时掀帘走了进来,静竹在他身后跟着,见我相望,冲我微微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对之前几件事做个说明。首先,我与123并无掐架,只是就女主是该妥协还是该决裂的问题进行了一下深刻的理论加实践的探讨。
其次,对于那位打负分的同学,我必须说明,我并不介意别人拍砖,前提是你需要告诉我哪处或者哪几处有严重的错误,或者哪里写得极其不到位,而不是莫名其妙丢下一句:(无非又是为了保护女主,迫不得以这样做啦等等)然后就不负责任的打一个负分走人。这对我而言是极大的侮辱,因为你践踏了我的努力。
你喜欢猜测剧情没有错,但你不能随便把你猜测的东西按在我的头上,并以此作为拍砖的理由。退一万步说,你同样也侮辱了自己,因为你拍砖的是你自己的创意,而非我的构思。
PS另,字母兄如再煽风点火,将革除你再次被点名的机会。请字母兄珍爱机会,远离黑名单。
第三十二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下)
“王爷!”只眨眼间,那熙华已迎了上去,伸手攀住了拓跋朔的手臂,而后睥睨地望了我望我,指着妆晨她们道:“王爷可要替我做主,将她们通通拉出去掌嘴。”
惇儿突然自我身后探出身子,然而他眼见拓跋朔来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飞奔着过去,看了一眼,又固执地缩回我身后去了。我没有开口,只静静地望着他,熙华攀住了他的手臂,他没有挥开。
穆昌眼见拓跋朔来了,忙迎上去拜了一拜,瞧了瞧攀在拓跋朔身上的熙华,又偷眼瞧了瞧不动声色的我,小声问了一句:“那个,王爷的意思是……”
他剑眉一轩,冷冷道:“没听见本王的话么?”
穆昌这才会意,忙连声道:“是,是!”说着一挥手,两名家仆便一人一边拉住了那绿水,不顾她的哭喊将她扯了出去。
熙华缓缓松开了手,望着拓跋朔的眼中是满眼的不敢置信。她怔怔退了一步,似乎极是不敢置信,颤声道:“王爷?”
拓跋朔却漠然一笑,“公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熙华面色一变再变,目光自我与拓跋朔身上流转不定,“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满脸不以为然,只淡淡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公主目下应该住在西园。并且本王交代过,没有本王的同意,任何人也不准擅自出入东园,公主可是忘了?”
熙华面上愈发端不住了,目光转了几转,忽而瞧见了我身后的惇儿,于是指着惇儿道:“我是因为见小王爷跑进了重华殿,这才跟了过来想将小王爷带走罢了。王爷若要怪责,岂不是连小王爷也躲不了干系。”
惇儿抓着我衣袍的手臂又是微微一抖。我见她竟将矛头指向惇儿,心下登时恼怒,更不想见他二人在我面前说东道西,正要开口,却听拓跋朔道:“王妃乃惇儿嫡母,这大过年的惇儿来给嫡母请安,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若无他事,公主还是回去罢。”
“王爷——”熙华犹有不甘,然而未出口的话却在拓跋朔静静一眼中生生咽了下去,虽不甘心,然而她终究还是回转了过来,勉力笑道:“那么,我便先去前厅等候王爷了。”说罢,愤愤瞧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这算什么?我心头微微冷笑,望着他缓缓走近的身子。“今天气色不错。”他望着我,淡淡开口。
从他进来到现在,我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向他问安。我微微垂眸,他这句气色不错几乎令我冷笑出声,没承想他二人竟如此默契,于我,只觉好笑。
我的冷漠他并不理会,伸手去拉惇儿,语气已温和了几分。“惇儿,回天光殿去。”
我一怔,下意识地拉住惇儿扯着我衣袍的手掌,“你告诉她。”我泠然开口,“什么都可以拿走,只除了惇儿,我绝不相让。”
他身子一震,闻言定定地瞧了我片刻,我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他伸出的手僵在空气中,半晌撤了回去,再开口时,语气已疾厉了几分。“带惇儿回去。”
远远躲在一边的蕙娘闻言一震,忙应道:“是,奴婢遵命。”说着便凑上前来,蹲下身子央道:“好主子,求您跟奴婢回去罢。”眼见惇儿仍是一副拒不从命的模样,蕙娘无奈地看着拓跋朔,“王爷……”
我轻轻将惇儿拉到身前,俯身微笑道:“惇儿,母妃送你回去。”
从重华殿到天光殿,不过半盏茶的时分。安置好了惇儿,我转身便走,不妨他却蓦地开口:“等等。”
我立在廊下扭头看他,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然屏退了左右。妆晨与绣夜在他的眼神下,无奈地望了望我,亦只得行了一礼退下了。
鹅毛大雪仍是飘飘而落,天地间一片白雪茫茫,翠竹如玉,远处的山头在朝阳的映照下便似洒了一身的碎金,璀璨,而寂寞。他走到我身前,没有停住脚步一径地向前走去,我虽心有介怀,然而亦只得跟着他一路走去,不知不觉竟出了东园。
我随着他一路走着,心下不无诧异,然而却也不愿开口,却见绕出几扇拱门,身侧的景物愈发熟悉起来,蓦地抬头一看,竟是我甫进府时居住的南园!我一怔,脚下不由慢了几步,再抬眼时,他已走进亭子里坐了下来。
那亭子,是我与他第二次见面,初次言和的所在。
我心头一动,只觉细微到几乎察觉不出的酸楚一点点溢了出来,愈聚愈多,只片刻便令我折软了手足。我望着他一脸沉思的模样,拓跋朔,你究竟想作什么?!
他没有看我,只轻声道:“过来。”
我走进亭中,立在他眼前,他这才缓缓打量起我来。目光自我面上缓缓下走,唇边忽而逸出淡淡的笑意。“上次在这里见你,你也是穿着这件衣裳。”
我一怔,低头瞧了瞧衣襟,这才发现今天我穿着的素色云锦点绣红梅广袖裙,正是那日那件,他口中的人如其衣,傲雪红梅。我并不答话,只悠悠望向了园中的梅林。好些时日没来了,这园中的梅花却不曾荒废,反倒愈开愈艳了。看着那满园迎着寒冬大雪仍如此傲然盛放的花朵,再想想自己,倒果真是如了我当日所说,我不由微微一笑。
蒲柳之姿,焉敢忝用傲雪二字。
“你笑什么?”他自然不知我心中正寥然菲薄,许是我一径的沉默令他微微着恼,他忽而道。
“没什么。”我一脸淡然。
他轻咳了声,似乎很是不痛快。“这么久不见,你便无话要对本王说么?”
“说什么?”我静静反问。面上带上淡淡的笑意,心底却是清楚的冷凉。说什么呢?是恭喜你战场得意,还是祝贺你情场快意?这些话想必你也听得多了,就不需我来锦上添花了罢。
他眉头蹙了起来,一时却也不开口了。我与他就这样各自沉默着,望着亭外飘扬的大雪。
“我已将他遣回楚朝。”不知过了多久,仍是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我淡淡接口,并不关心这个话题。尽管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他眼见我如此淡定,微微的错愕后一丝羞恼渐渐涌了上来,猛站起身伸手攫住我的肩膀大声道:“这下你满意了罢?高兴就笑出来啊,何苦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你抓疼我了。”我只静静望了他一眼,他便蓦地安静了,怔怔收回了手去,望着自己的手掌,脸上是清楚的不敢置信。
“你……瘦了许多……”
我听到他声音里的轻颤。怎么,是在心痛我么?还是,只是在可惜我如今已变得如此瘦骨嶙峋,早已没了当初半点风姿?我轻笑,然而那笑却是没有任何温度的,冷过这大漠入冬后的任一场雪。“我的一切所作所为,在王爷眼中不都是装模作样么?又何差这一桩。”
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愧意,然而极快便消失了。他沉声道:“宓儿,我希望你能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好,那便就事论事。”我轻哂,“我的态度很清楚,惇儿虽是庶出,但我已将他视如己出,熙华要怎样我都可以容忍,只一样绝对不行。惇儿,”我望着他的双眼,坚定地、一字一字地说得清清楚楚。“必须在我身边。”
他并未被我的态度惹恼,静静回望着我,半晌幽幽道:“除了惇儿,怎样都可以?”
“是。”我泠然道,“还请王爷成全。”
他眼中渐渐冰冷,蓦地冷笑起来,语气中亦多了几分讥嘲,“怎么,你以为有了惇儿,就有了一切么?”
我亦微微冷笑,“对我而言,惇儿便是一切。”拓跋朔,你既已不是我的良人,我便不会对你多存希翼,惇儿如今倚赖我,我也依赖着他,这漫长而寂寥的岁月,他将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所以,我可以忍受你朝秦暮楚,可以忍受你冷淡漠视,但,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企图抢走惇儿,伤害惇儿。
他轻哼,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懑。“本王若有其他子嗣,惇儿未必会是世子。”
我冷笑不已,只觉他实在荒唐可笑。“怎么王爷认为事到如今我还在意这些么?”望着他努力分辨着我话中之意,困惑不安的样子,我继续道:“王爷适才问我,是否无话对你说,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
他一怔,“宓儿?”
我静静开口:“莫买宝剪刀,虚费千金直,我有心中愁,知君剪不得。莫磨解结锥,徒劳人气力,我有肠中结,知君解不得。莫染红丝线,徒夸好颜色,我有双泪珠,知君穿不得。莫近红炉火,炎气徒相逼,我有两鬓霜,知君销不得。”
他的神情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凝结成冰,望着我的目光直透着深入骨髓的寒意,“所以呢?”
我转头望向飘飞如絮的雪花片片,心头只觉阵阵怅然。一阵寒风吹过,梅林簌簌作响,吹落一片雪花和花瓣,纷纷扬扬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