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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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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漫光在家休养的期间,邵御飞下班后都会来看她,顺道带晚餐给她吃,那一夜就像个魔咒,无声打破他们之间的隔阂,于漫光也接受了他的关怀,不再排拒。

    他们常常无言共处,加上邵御飞本身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不会要求于漫光一直跟他说话,两个人静静相处也没啥不好。

    邵御飞没跟她提起办公室里的同事如何议论她和高忠诚的事,他明白她如果知情,尽管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心底仍是会痛苦不已,他不愿伤害她,所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于漫光同样选择什么都不问,她太了解同事们对她的评价,既然已猜到不会有什么好听话出现,又何必自讨没趣去问呢?

    “谢谢你每天都为我带晚餐过来。”他的关怀,于漫光一一收放在心底。

    “这没什么。”邵御飞淡淡笑了笑,陪她一起共享晚餐,来看她好不好已成了他的习惯,一天下来他反而会感到无所适从。

    于漫光回应他一记笑花,细嚼慢咽,享用他带来的晚餐。

    她的脸已经消肿,身体上的擦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心情上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才会还在家中休息,可能再过几天,她的心情调适回来,就能再回去上班了。

    “多吃点。”邵御飞觉得她太过清瘦,她需要多长些肉,对身体会好些。

    “我吃很多了。”她小声的向他抗议。

    她很喜欢他们目前相处的模式,虽然有些暧昧,介于朋友与情人之间的感情,但不会有压力,且令她感到舒服,至少目前她可以什么都不去想,静静独享他的关爱。

    “还是不够。”他挟了一块鸡肉到她的碗里。

    于漫光吃着他挟给她的鸡肉,一道道的暖流淌过心间,此刻的温情教她不想放。

    头一回她这么想要某个人,她想好好紧紧抓住他,祈盼未来的日子里他都会这样守在她身边,永不分开。

    心底的冀望强烈得教她的心发疼,可她仍是害怕,始终不敢去争取她真正想要的。

    为何在面对他时,她会失了勇气?为何她无法说出好听话来与他快乐交谈?不!不用好听话,就算是寻常的交谈,她也没有办法。

    假如她能再大方点、再放开点不知该有多好在心底,她暗暗厌恶自己不够坦白的个性。

    “怎么了?”邵御飞见她不语,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你买的鸡肉很好吃。”于漫光始终没勇气说出对他的欣赏和喜爱,仅能以鸡肉好吃一语带过。

    “是吗?那我下次再买过来。”听她说喜欢吃这鸡肉,邵御飞跟着开心,心底盘算着要再带什么好吃的菜来给她。

    “这几天辛苦你了。”于漫光对他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暗自猜想,他心里是不是也喜欢着她?不然他何必对她这样好?

    涌现一股想询问他的冲动,可话到嘴边又隐忍了下来,没能问出口。

    “一点都不辛苦。”邵御飞从不认为照顾她、关心她是辛苦的事,相反的,她的出现使他的生命更加丰富,他不必再每天追着数据报告看,可以放松心情,在该休息时绝不工作,过得更为自在。

    于漫光轻笑着吃完碗内的饭菜,邵御飞帮忙收拾,收拾完之后,于漫光为两人泡了一壶茶,这已是他们每天饭后都会做的事。

    “小时候我常常幻想,如果我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不知该有多好,可当这个愿望达成,我甚至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后,才发现心底的空虚并不会因此满足,我想要得更多。”她双手紧握着茶杯,突然跟他聊起小时候的愿望。

    小时候不管是房间、玩具甚至是衣服,都不是她所能独自拥有的东西,总是要与其它小朋友一道分享,所以过去当她看见同学们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心里好羡慕,可也不敢抱怨。

    她明白她是个弃婴,如果不是圣恩育幼院收养了她,她很可能饿死或是被野狗叼走,能活下来平安成长就该心怀感激,不能要求更多,所以不管心底多渴望什么小东西,她都从不说出口,就怕造成院长的困扰。

    而今她可以买到一些想要的东西,却发现拥有后,仍填满不了心底的空缺

    她想要拥有独立的房间、自己的房子,她深知她要的不是那个壳子,要的是里面的人,她很渴望能有属于自己的家人,可不管这个愿望有多强烈,都没办法轻易达成。

    头一回听她提起她的心事,邵御飞专心听她说,并没有打岔。他们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他无法确切体会她小时候的心情,可他的心却为她的孤寂而揪疼。

    在他要什么有什么的童年生活里,他不曾认真想过有的小朋友只求三餐温饱,其它的物质生活根本是可望不可求。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不要我,他们没有说明原因,只是将我丢在圣恩育幼院门口,留下写有我名字的字条便离去,从来不曾试图回来找过我。你知道吗?我曾幻想过,终有一天他们会回圣恩育幼院找我,告诉我他们有多抱歉,告诉我其实并不是他们想将我丢掉,我只是被坏人抱走,他们找了我好久、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不切实际的幻想是美丽的,我从小想到大,这个梦依旧灿烂夺目,但他们不曾出现,要我不接受事实也难。”对于未曾谋面的父母,她由最初始的期待已转为死心。

    人生不就是如此,没有十全十美,也不可能事事顺应着每人的想望而行,她得学会接受。

    “或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明知这样的理由有些牵强,邵御飞还是想安慰她。

    “有或没有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她摇头苦笑,要他不用好心为她父母开脱。

    “不!我知道你很在意。”她何必再自我欺骗?他不要她再故作坚强,有苦有泪都往肚里吞,他希望她能大声发泄出来,虽不能扭转事实,至少她心底会痛快些。

    “不要试图看穿我的心思。”她狼狈的别开脸,不愿她的心赤裸裸摊开在他眼前。

    她慌乱的喝了口茶,以掩饰心底的不安;她跟他说太多话了,这并不恰当。

    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这么多年来下也一个人过得很好?有什么话、有什么心事在心里想着、念着就已足够,何必说给第二个人知道?

    她真的是幽幽的长叹了口气,命令自己别再多言。

    “我并没有不良的意图,也无意拿此来嘲笑你,我只是想关心你,你就当是朋友之间分享彼此心事不好吗?”邵御飞不要她逃避,她不愿多谈,是因为心底的伤口始终还流淌着鲜血无法愈合,他多希望他能够治愈她心底那道伤。

    “朋友?我没有朋友”她幽幽道,她的个性使她不容易结交好友,久而久之,她就放弃了,有朋友也好,没有也罢,她全都不在乎。

    “你不愿让我当你的朋友?”邵御飞不愿再被她排拒在心门外,就算仅止是朋友,也总比被视为陌生人要好。

    可这话邵御飞说得多少有点心虚,唯有他自个儿清楚,他想要得更多,不仅只是朋友,但却只能是朋友。

    “不,我没那个意思。”她太清楚内心的渴求,她要的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多,不仅止是朋友

    “那就好,跟朋友说心事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再将自己封闭起来,好吗?”他要她快乐,不要再郁郁寡欢,过去的事就放诸流水,遗忘吧。

    于漫光凝望着他,微微的颔了首,同意他的说法;他们是朋友,她终于有了朋友,一个她不只想当朋友的朋友。

    邵御飞见她同意地笑了开来,举杯邀她一起干了杯内的茶水,于漫光噗哧一笑,与他一起喝光瓷杯内的茶水,就算是为他们的友谊干杯吧!

    邵御飞留在她那儿与她聊天,怕会让她的心情更加低沈,他刻意讲了许多在国外求学时发生的趣事来哄她开心,两人天南地北聊着,快到午夜,邵御飞才想起他打扰她太久,这才离去。

    于漫光送他离开,心底是欢喜的。他是个很好的同伴,说的话、做的事总是为她着想,让她感受到他的真诚,教她每天、每天都期待他的到来。

    在他离开前,她很想、很想问他,对她有何看法,她真的好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这个人,可是却又怕得不敢问出口,深怕那答案不是她所想要的,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问,假装他对她的感觉,一如她对他,没有差异!

    *  *  *  *  *  *  *  *

    于漫光再回到公司,就明显感受到同事对她抱持着两种不同的态度,一种是同情她,一种则是继续敌视她。

    早在要来上班前,她已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毕竟高忠诚在公司里有许多爱慕他的女同事,她会被女同事敌视是正常的,反正她们平时对她的观感就不是很好,会更讨厌她、认为是她在耍诡计也不会教她感到意外。

    初上班的第一天,同事们见到她出现,空气有些凝滞尴尬,同情她的男女同事借机跟她说几句安慰性的话语,要她别将往事放在心上,她由衷感谢他们的关怀。

    ana对于漫光的敌视未曾消减过,她瞪着气色甚佳的于漫光出现在办公室,身旁还围了几个假惺惺的男女同事,使她看了心底有股说不出的火气。

    于漫光倒好,设计陷害高忠诚后,再扮演可怜的受害者博取众人同情,眼下听说高忠诚身陷囵圄,由拘留所移至地检署等候起诉,她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于漫光像个胜利者一样风光来上班,简直没天理!真正该遭到惩罚的人是于漫光才对,高忠诚该无罪释放。

    ana恨恨看着jane凑到于漫光身边,对于漫光嘘寒问暖,这让她看了更加生气。

    “恶心!”nana愤愤地扔下评语。

    “nana,你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同事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大早看了让人不舒服的画面,差点害我将肚子里的早餐给吐了出来。”nana意有所指道。

    如果不是前些天被邵御飞叫进办公室口头教训一番,她早冲上前去指着于漫光的鼻子大骂一顿,岂容得了于漫光如此嚣张?

    心上人饱受冤屈,教她的心几乎要碎去,也想大声为心上人讨回公道。

    “别这样,你不怕又得罪上头眼中的红人,被叫进去骂吗?”有人刻意你风点火。

    “红人?哼!在我眼底,她只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可不是什么红人。”nana不吐不快,批判着于漫光。

    除了会销售房屋外,于漫光哪来的优点?说穿了,主管们之所以那样爱护于漫光,还不是看在新台币的分上。

    她说话的声音又响又亮,引得众人噤声,震惊的看着她。

    ana挑衅的瞪着于漫光,一脸看于漫光能拿她怎么样的模样,十足恶意。

    于漫光并未和nana开骂,她当作什么都没听见,接受同事们的慰问。

    “怎么不说话?你怕了吗?”nana见她毫无反应,气得再扬声道。

    “nana,好了,不要再说了,当心被主管听见。”一旁的同事拉拉她的衣袖,要她别太冲动。

    “我才不怕。”nana气昏了头,可管不了于漫光是否为主管眼底的宝,她就是要为高忠诚打抱不平。

    整间办公室除了她敢言外,还有谁敢为高忠诚出头?他的处境已经很可怜了,更惨的是居然没有同事敢站出来为他大声说话,枉费这些人平时说他们有多喜欢高忠诚,结果全都是屁!

    等高忠诚获得释放后,他会因她在这段时间为他所做的努力而感动的,她深信除了她以外,高忠诚不可能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

    不论nana怎么说,于漫光都下愿与她计较。nana喜欢高忠诚,当然会为高忠诚说话,等高忠诚的罪名成立后,nana会知道她并没有陷害高忠诚。

    “好了,大家快去做自己的工作。”主任突然出现,双手拍掌,要大家别再打混聊天,他同时以眼神警告nana别再惹事,如果她又被总经理请进办公室个别谈话,他会要她回家吃自己!

    ana接收到主任的警告,恨恨地跺了跺脚,回到自个儿的位置上,在真相未明前,她根本无心工作,只好坐下来装装样子。

    同事们被主任驱散后,于漫光才刚喘口气,便有电话进来。她接起电话,才知道有客户要和她约时间看一栋花园别墅,她和新客户约好看屋时间,便拿了车钥匙匆匆出门。

    主任见她这样认真拚业绩,感动得又对其他留在办公室的下属来番精神训话,要众人好好效法于漫光的精神。

    ana听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不屑,不管她前看后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于漫光不顺眼!

    于漫光才刚上班就又跑出去接case,更加表明了高忠诚的无辜;如果真是高忠诚要欺负于漫光,于漫光早吓得在家里哭死了,哪还能精神奕奕地来上班?且还精力十足地去接待客户?一切不过全都是在作戏,她不会上当的。

    *  *  *  *  *  *  *  *

    来到和客户约定的地点,她便见一名美丽优雅的贵妇人从豪华轿车下来,对方带着有礼的笑容走向她。

    “于小姐?”

    “是的,关夫人您好,我是于漫光。”于漫光双手递上名片。

    关夫人接过于漫光的名片看了下,带着浅笑将名片收进皮包内。

    “我这就带您去看海的音符的房子。”于漫光隐约觉得有股压力,或许是因对方的身分尊贵或是其它,她也不晓得真正的原因。此外,她还觉得关夫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偏就是想不起曾在哪见过关夫人。

    “坐我的车吧。”关夫人笑着邀请她一道上车。

    “好的。”于漫光想了想,她的车是小了点,也许贵夫人不爱搭她的小车,所以特别要自家的司机接送。

    从和关夫人见了面后,她就一直觉得有些事不对头,偏偏她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她的客户中不乏权贵人士,但关夫人是头一个给她这样感觉的人。

    “听说海的音符的房子设计得很不错?”关夫人优雅地开口询问。

    “是的,海的音符从设计到建材都属一流,所有石材硬设备皆由国外进口,且每栋别墅备有二十四小时的保全系统,大门有警卫过滤出入人士,具有一定的隐密性与安全性。”于漫光开始介绍“海的音符”所具备的条件。

    “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关夫人淡淡笑着,她的眼眸似有若无地打量着于漫光。“于小姐,我听说你是业界的超级售屋女王,可我不晓得你长得这么漂亮,往后旁人传颂起你的售屋功力时,应该加上一句你是个才色双全的美女才行。”关夫人称赞着她的美貌与能力兼备。

    “关夫人您真是爱说笑了。”

    “这可不是笑话,我相当认真呢!”

    见关夫人如此坚持,于漫光不好再说什么,唯有淡笑接受关夫人的赞美。

    车子很快来到“海的音符”豪华别墅区,于漫光在车内跟看守的警卫打过招呼,警卫知晓她带客户来看房子,便放心让他们进入位于山间的别墅区。

    “我听说你们有一栋占地千坪、附有泳池的别墅尚未卖出是吗?”

    “是的,但那一栋房子并不卖,关夫人要不要参观别栋?别栋和它的设计并无多大的差别。”于漫光为难的沈吟了下,关夫人指名要看的房子上头早就交代过不能出售,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所以才没有卖出。

    “没关系,我只是想参观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关夫人指名要看最高档的房子。

    “好的。”于漫光心想只是看看并没有关系,何况那栋房子目前还没有人搬进去,钥匙她正好有带,可以进去看一下。

    车子平稳驶到最里头、最大栋的那栋别墅前。

    “海的音符”的建筑风格是蓝瓦白墙,属于地中海风格,每一栋建筑物有些微的不同,像一个个美丽的音符坐落在山间,蓝色的屋脊就像海洋一般包围着音符。

    司机将车停好,关夫人命司机留在车上等她,便和于漫光由大门慢慢散步走进去。

    “这房子盖得挺漂亮的,很适合我女儿。”关夫人对着于漫光说道。

    她们两人走过车道和绽放着白玫瑰的花园,再正式进入屋内。

    “我女儿最喜欢的花就是白玫瑰。”关夫人指着一丛丛娇艳绽放的白玫瑰又道。

    “这里的每一栋房子格局都相差不大,令千金可能会喜欢,关夫人,您怎么没约令干金一块儿来看房子?”由关夫人说话的语气当中,于漫光不难察觉出关夫人非常宠爱她的女儿,处处总以她女儿的喜好为考量。

    “她正忙着练琴,况且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当然不能带她来。”关夫人一讲起女儿,那神态好不骄傲。

    “原来如此。”于漫光想象着一名美丽的女孩弹着钢琴的模样,的确很符合关夫人女儿应会有的丰姿。

    关夫人即使已步入中年,但仍旧温婉美丽,不难猜出她的女儿也是和她一样美丽、吸引人注意。

    “这房子里正好有设计一间琴室。”于漫光忽地想到说明着。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吗?”关夫人随意浏览一问间的房间,走过回旋梯到二楼主卧室参观。

    一路上于漫光跟她解释每个房间所采用的石材,与地板所铺的木材种类,每一样都是高档货,让人无从挑剔起。

    宽敞的主卧室有着大片的落地窗,可以看见蓊郁的森林,能住在这里会是件让人舒服、快乐、没有压力的事,再加上后院设计美丽的游泳池,池边附有 q场地及可以开party的地方,美丽的白玫瑰在风中摇曳生姿。

    “我女儿年底就要结婚了,我希望能买一栋最适合她的房子,给她一个惊喜。”关夫人看着美丽的玫瑰花对于漫光闲话家常。

    “关小姐如果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于漫光感觉得出关夫人挑不出这一区的房子有哪点不符合她的期望。

    “是啊,她一定会很开心,毕竟这房子的每一处每一点,就算只是一朵花、一棵树,都像是专门为我女儿设计的一样,你说,这算不算是巧合?”关夫人双眼直视着于漫光瞧。

    于漫光老觉得关夫人话中有话,可她猜不出关夫人真正的意思,只好不断陪笑。

    “那关小姐和这里的房子很有缘分。”她顺着关夫人的意思说道。

    “人说缘分、缘分!你说这缘分是人为制造的还是上天安排的?”关夫人天外飞来一笔道。

    于漫光一怔,不明白关夫人怎么会突然将话给扯得这么远。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没关系,让我来说。我觉得这缘分二字非常有意思,它可以是上天安排的也可以是人为制造的,我女儿和她的未婚夫的相遇是上天安排,上天像是早就看好他们是一对,让他们打小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我女儿学弹竖琴,她的未婚夫为了她去学长笛,你说,小小的他们是不是早已认定彼此?”关夫人遥想他们童年时两小无猜可爱的模样。

    “是的。”

    “呵!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他们俩站在一块儿,没有人会说不相配,而这栋房子嘛,让我来说,它的缘分就是人为制造的。”

    “房子是人盖的,当然是人为制造的。”

    “你说得也没错,但一栋房子或是一整区的房子,也可以为了某个人而盖,你明白吗?”

    “关夫人的意思是”于漫光被她弄胡涂了,但也总算明白关夫人不是来买房子的,她看起来比较像是专门来找她的。

    但她和关夫人素不相识,关夫人有何理由来找她?

    “我的女儿叫关海希,她学的是竖琴,这一区的房子叫海的音符,你说这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吗?这栋房子的每一样建材全都是我女儿所喜爱的,厨房的位置、卫浴的品牌都是她的最爱,就连浴室墙上所黏贴的西班牙磁砖花色,还有外头种植的白玫瑰及草皮,没有一样不是投她所好,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关夫人的字字句句无比清晰,要于漫光好好看清眼前这一切,这里没有一样是不属于海希所喜爱的。

    “关夫人的意思是指这里的房子是特别为关小姐所盖成的?”于漫光下明白了,既然如此,关夫人根本没必要找她来看房子。

    “没错。”

    “那关夫人为何会找我来看房子?”她不想再和关夫人打哈哈,直接问明。

    “呵,于小姐,请你别介意,我并无恶意。不晓得于小姐知不知道这房子的设计者是谁?”关夫人再一问。

    “他的名字是f。s。,但我并不认识这位建筑师。”于漫光说着建筑师的名字缩写。

    “真不认识也不要紧,他是我女儿的未婚夫,他并不轻易画设计图,这房子是他专门设计出来,好在婚后与我女儿一块儿住进来。”关夫人特别向她解说。

    于漫光愈听愈胡涂,依关夫人所说,这房子根本就是为她女儿特别留下不卖的,不过这些事和她毫无关联,为何关夫人要特地说给她听?究竟关夫人的意欲为何?

    “于小姐,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所以无法深刻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我很疼爱我的女儿,我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你能明白吗?”关夫人话锋一转兜到于漫光身上。

    关夫人的话让于漫光非常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像是赤裸裸、毫无遮掩的站在关夫人面前,由关夫人的话语,可以发现关夫人对她的身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关夫人为何要调查她?

    “您爱您的女儿与我无关不是吗?”于漫光客套的笑容不见了,不管关夫人要再说什么刺伤她的话,她都不会让关夫人顺利达到目的;更重要的是,关夫人的攻击毫无理由,她根本就不认识关夫人的女儿。

    “很抱歉,看来我惹得你不快了。我也真是的,可能是因为女儿就要出嫁,所以心情紧张,让我一时间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关夫人歉然的对于漫光笑笑。

    关夫人的解释不是理由,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关夫人怎么会找上她?对于关夫人所说的话,她抱持七分的怀疑。

    “瞧我莫名其妙跟你说了那么多,对你真的很抱歉,等我女儿结婚时,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关夫人对她说着抱歉。

    “我?”

    “是的,哎!我真的是愈来愈胡涂,虽然你不认识我女儿,但那没关系,你认识新郎呀。”关夫人步步逼近,不轻易放过。

    “我认识新郎?”于漫光觉得关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绝不是她所想要听的。

    “是的,他就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邵御飞呀!你难道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年底就要结婚了吗?”关夫人佯装讶异地惊问于漫光。

    关夫人的话像是一块大石硬生生砸中于漫光的心口,痛得于漫光说不出话来。

    邵御飞有未婚妻了?而且是从小到大就相识的青梅竹马?他们两人感情好到邵御飞为了她而设计了这么一栋房子?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投她所好,还有那间琴室,也是为了让她练琴之用?

    关夫人的出现有了最好的解释,关夫人先前所说的话全都可以兜在一块儿,不再是一团迷雾。

    关夫人是特意来警告她的,不然不会特别指定要她来带她看这栋“海的音符”

    她的心好痛、好痛。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邵御飞为何什么都不提,还对她那么好?他为何要让她有所期待,结果所得到的却是失望与心碎?

    邵御飞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主意?他是在戏耍她吗?

    于漫光觉得她的未来陷入一片黑暗,眼前一片迷蒙;心,持续疼着,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早该知道会这样了不是吗?她不断的在受伤,为何还是没记取教训,要喜欢上邵御飞?结果这一次跌得更惨、更痛!很可笑,真的很可笑。

    “于小姐,你真的非常优秀,也很讨人喜欢,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来不是吗?”关夫人意有所指道。

    她本来并不晓得邵御飞和于漫光过从甚密,是有人发现邵御飞每天总是会进出于漫光的公寓,发觉不对劲来跟她说,她这才请人调查,也才因此发现邵御飞和于漫光的来往太过密切,这对海希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邵御飞就要和海希结婚了,岂可再和别的女人过从甚密?为了海希的幸福,她不得不出面,纵然会伤了于漫光的心,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漫光的唇瓣微微颤抖,无法言语。

    关夫人光看于漫光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今日的目的已然达成,无须担心海希和邵御飞的婚礼会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