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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在宫里过得不好,无关乎皇帝对她的**爱与否,只是她的心不在皇宫。她总是隔窗看天,看着那天上的蓝天、白云她甚至会庸人自扰。
就在昨天她甚至害得瑾妃流产,她不知道皇帝为何没有追究责任。可是她心里始终觉得愧疚,对他,对瑾妃,更对那还未成形的胎儿……
她假装开心,假装坚强,甚至假装做戏。这一切不过是不想让娘担心。
“娘…女儿很好。真的!”她倒希望自己真的没变,可是生活在宫里,即便能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可是又能维持多久?
就在她回到佟府时父亲避过龙天陵的人和她说要她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皇上自登基以来便一步步削减了父亲的权势,现在的相府其实也不过剩下一片空壳。龙天陵其实早已将父亲旗下的官员收买,甚至斩杀、流放……
她知道他下一步是父亲,以前她就隐隐觉得龙天陵和父亲的关系僵持不下。所以她曾经恳求过他,日后不论怎样,放佟府一条生路。
那时候他只是一笑,浅浅淡淡的,让人琢磨不透!
☆、正文 一、活捉废皇后
东陵王朝二十九年,帝 都!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要比常年的早,寒风飒飒,大雪在半空中纷纷扬扬。 舒骺豞匫寂夜中,皇城内一道密令传出,声音隐隐中透着几分阴气。“皇上有令,即刻封 锁城门活捉废皇后。违令者,杀无赦!”
沈万青刚从太后的凤鸾宫里出来便听到皇帝宫中传出的旨意,耳边顿时听得见数只脚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唰唰声,仔细一辨竟是皇上身边的紫衣卫!脚步一顿心里不由打了个冷颤。
沈万青是锦华宫的内侍总管,经历了两朝却从来摸不透这位刚刚登基不满四年的新帝。他自五岁开始进宫在宫里将近也有四十余年了,如今的东陵无疑是繁荣昌盛,举国同欢的盛世之都。
新帝自十九岁登基起便革新励政,倡导农商,凭借其凌厉果断的作风开创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于东、西、南、北四国之中一跃成为最强的王国,被世人称为“霸世明国”。W7Dl。
沈万青默默地走进内殿。低声询问:“皇上?”
久久不见其人,最后只由内殿中传出一声轻咳,似乎隐忍着什么?!声音颇为冷清。“说吧。”
沈万青缓声道:“禀皇上,太后娘娘那边奴才刚去探过并没有发现佟妃的踪迹,恐已经…出宫了。”13852371
男子于文案中冷冷地抬头,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深邃的眼眸似闪过一丝怒意。嘴角溢出一丝冷意。“是嚒?太后可有何举动?”
“太后娘娘仍在佛堂里,据暗卫报不曾见紫曦宫的人进出过。”
皇帝轻哼一声似乎颇不以为意。“那女人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当年被废之事太后不曾过问一句,现如今那女人不知去向,你说她会不管么?”
沈万青只道:“据太后宫中的奴才报近日太后凤体欠安,已有几日不曾出过凤鸾宫了。”
“也罢!”良久,案上的人才道,声音中辨不出是惊还是怒。接着听到一声“退下吧!”
沈万青喏了一声,躬身缓缓退出内殿,轻轻把房门掩上。抬眼间缝隙处,一道明黄的颀长身影正背着他,低头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东西,又似乎在沉思着,极为入神。
仍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位少年天子的时候,那孑然一身的翩翩风采引得世人无数喝彩。那是怎样的一个光景?怎可知?他叹息一声,把最后的一丝视线掩上。摇头退了下去。
经过紫曦宫沈万青的脚步不由缓了下来。夜色沉寂,整个宫殿只见着几个守卫在长廊边上来回巡视。他抖了抖身上的雪,心道“佟妃娘娘若是真的出了宫怕也难逃吧?皇上又岂会……就此作罢?”正想着忽见一奴才匆匆而过,竟招呼也不打一声。不由将他拦了下来。“哪个宫的,这么没规矩?”
那奴才身量娇小,低着头,听见他喊,似乎也是一愣脚步登时停了下来。沈万青在他面前绕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小奴才却也不慌低声应道:“禀公公,奴才是瑾妃娘娘宫的,娘娘刚从寒池殿回来发现随身戴着的发簪不见了,谁知那簪子是皇上亲赐的怕是到时皇上问起怪罪下来,这会儿便急着让奴才过来找找。您瞧这是瑾妃娘娘的手信。”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副卷轴。
沈万青看罢点头嗯了一声,忽又道:“抬起头来让本公公瞧瞧。”
那小奴才心思一转,随即抬起头来,谁知他一抬头竟把沈万青看得一愣,尽管见多了后宫中美人无数仍不得被眼前这个如玉似的小奴才迷了心神。
只见那小奴才一张尖尖的瓜子脸,白皙的脸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眼大而明亮,此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他。待看清此人相貌他似乎又是一怔,竟然是她?皇上此刻正大肆捉拿的对象,废后佟雪颜!
活年令寒。他沉思半响,随即招了招手道:“行了,下去吧!”
“是,谢公公!”那小奴才得令便匆匆离去。
看着那奴才沉步离去,那方向确实是通往寒池殿可还通向另一个地方,那就是太后的寝宫。寒池殿虽名为寒池,实则冬暖夏凉,所有的妃子侍寝前都要到寒池中洗浴过后方能侍寝。
瑾妃,现如今后宫中最得**的妃子。那佟雪颜和她不是一向不和嚒?怎会有她的手信?
告别沈公公雪颜心中依旧忐忑,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一定辨出了自己,可他为何又放过她?
雪颜细细的堪琢,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如今皇上发现了自己失踪,已大肆派人捉拿自己,虽说是个冷宫的废后赏金少说也值一千万两,原因太简单了因为她害得他最心爱的妃子小产了,还差点把他一刀解决了。这新仇旧恨怕是难消啊!沈公公是他的心腹,又为何要帮她?难道是因为……太后?
雪颜一深一浅地踩着地上的积雪,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这场雪是越发下得紧了。
脚步窸窣,整个黑夜就只能闻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扑通、扑通”的声响。越是靠近太后的居所心里越是觉得不安,总觉得不会那么容易就躲过皇帝的眼线。
瑾妃—皇上最心爱的女人,那个长相美丽**冠后宫的女子。从她入宫以来瑾妃就已经身处高位。据说原本皇帝打算封瑾妃为后,可是因为太后和群臣的阻挠才没有让之得偿所愿。
瑾妃是恨她的,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昔日国师的预言,那句“天降紫薇星,群星簇拥,此乃一国之母降临之兆。”同日不久,便相传相国夫人育一奇女,手握凤佩出生。那奇女不是别人,正是她佟雪颜是也!
手握凤佩?嗤!?这也信?
谁不知道那是在她出生时相国大人亲自塞在她手上的,别人或许不知道,她佟雪颜可清楚的很。父亲那老狐狸也不知从哪探听到那国师的话,巧的是没过多久她这个女儿便出生了,他也不知从哪买来的凤佩一把就塞进她的手上,买通接生的婆娘,传相国夫人生一奇女,手握凤佩而生。
此消息一传出,天下百姓无不惊奇。想不到自己的命运自此就掌握在那老狐狸手上了。为了此事佟雪颜郁闷了好久。
说来奇怪,这普天之下也竟然没有人怀疑,那国师掐指一算,手一指,手指的方向确实是东南方,相国府不也正落于东南方嚒?天意不可为,先皇一道圣旨下来,相国三小姐从此便为天家女,笈羿之后入主东宫。若不入天家则必诛之。
没错,她是相国府三小姐。相国大人一共育有三子两女,大夫人生得一子一女,也就是大哥和她。她前面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二小姐,是二夫人所生。最小的两个弟弟是双胞胎是三夫人所生,今年才六岁。
大哥虚长她六岁,在东陵与当初的三皇子如今的睿王并称为东陵双杰。三皇子不仅才貌出众,端得上一身好武艺。说到三皇子不得不提的一个还有一个人,就是当今天子—龙天陵。
那名声自是不用说,整个大街乃至小巷都传遍了,就连其他三个邻国也有人曾悄悄潜入东陵想一睹其翩翩风采,只道是闻名不如见面。不就是一天下第一美男嚒?至于吗!
雪颜撇了撇唇不再去想那个男人!
想起爹娘,雪颜眼泪不听使唤的就流出来了。仰头望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月光,心道:爹,娘你们好吗?你们可知女儿现在好想你们,还有哥哥。
若是爹知道她现在这般境地还会义无反顾地把她送入虎口嚒?现如今果真是应那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泪水。
平日里爹虽是疼她没错,可还不是把她当作权力的基石,要知道这后宫乃是非之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
皇宫里寒风越发凛冽,刺骨的冰寒侵入肌肤直透到骨子里。湖中那一池倒影的月色更添了几分冷意。雪颜不由拢了拢单薄的外衣,手往里缩得更紧了。好冷,身子都快冻僵了,此刻的她好想躲在屋子里煨着暖炉窝在被子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快了,就快到了,很快就到太后姑姑的寝殿了,青莲姑姑一定为她准备好畏寒的炉子了吧,要知道她这人最怕冷了。想到这里眼泪又开始不争气了,用手胡乱地擦了擦。娘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再怎么苦怎么累也都会熬过去的。
她朝远处望去,黑夜中雄伟的建筑高低错落,仍能见得太后的凤鸾宫就在不远处高高耸起,只再走几步就是凤鸾宫了。想着,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地上的石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踏上了台阶。刚要到达凤鸾宫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佟妃,想去哪呢?”
一字一句,声音清冷得犹如千年寒冰,只让人寒到心底。
雪颜顿时怔住,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错觉,那个声音的主人会立马冲上来把她掐死。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掉啊!脸上不由现出一丝凄楚的笑意。
好吧,既然来了也只能认了,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于是她一个华丽丽地转身,脸上现出一种决然而又凄楚的美丽,如同那皎洁的月光妖娆而又带着几分自信的魄力,分外动人。
龙天陵眯眼看她,她仍旧那么美丽那么自信。难道她真的以为他不会对她怎样吗?
他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袭玄色披风,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剑眉星目。面部的线条在月色下更显分明,眉目俊朗,高贵得另万物失了颜色。只是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上却微带着些许的苍白。此时看着她的眸光冷冽如冰,嘴角噙着的一丝冷意。
☆、正文 帅哥当前照,鼻血身上流
大雪方歇,到处一片银装素裹。 舒榒駑襻枝上、房屋顶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冰雪。天蓝得极通透,浓密洁白的云层层叠叠。
雪颜透着窗外朝远处望去,那头的东暖阁早已有了明媚之色,三五个人聚在一起闲聊着什么。看那身形,雪颜依稀猜到定是二娘三娘她们几个。
爹爹在府中设了家宴,而且就在相府的东暖阁中,看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入席了。
跟随着娘亲出了房中,只觉一股寒气袭面而来,穿过院落,只闻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清新悦耳。
雪颜张开臂膀深深地吸了口气,闭眼翘唇感受着这大自然的恩赐。
雪大去屋起。说实话相府虽不及皇宫那般富丽堂皇,但是景致宜人,设计精巧。一亭一阁,别有洞天。在这里她完全可以身心放松,完全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只脱离笼中的鸟儿,可以尽情地呼吸,尽情地享受这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原来,这就是属于“家”的感觉。
此刻,相府隔壁的一方阁楼中两名年轻男子相对而坐,一白衣男子手执黑棋凝神沉思地看着那棋盘中的局势。
另一男子则一身的玄色长袍加身,眉宇间尽是道不破的雍容与华贵,只见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沉声道:“曲公子可是想好了?”
被称为曲公子的白衣男子剑眉微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颇有一副势在必得之势,侧首道:“皇上,若是明远这一招下去皇上便退无可退了?”
这说话之人原来便是那曲太尉长子曲明远,他在朝中的官衔不大,却和龙天陵称得上是志同道合。
龙天陵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看来你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