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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明扬第二天没有去学校。
“明扬,跟我去搞工程吧,凭你的力量,在工地上绝对大有用处。”陆训说。
“跟你去搬砖啊,真是的。我儿子可是堂堂大英雄,才懒得去干你那小活。”江苏敏不乐意了。
“工地上需要大力气的活多了,钢筋、模板,几十吨上百吨的需要搬运的东西多得是。如果明扬去架梁,那单位就不能按多少片梁算了,应该是多少座桥。”陆训说。
“你以为明明是苦力啊,跟你干这些没用的。”江苏敏说。
“哎呀,你们就别吵了,以后具体干什么,我考虑几天再说。”陆明扬甩头回屋去了。
他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猛然间辍学在家,这让他真的有点不适应。这时一张俊美的脸庞划过脑海,他想到了颜妍,想到她灿烂的笑容。
陆明扬戴着鸭舌帽遮住脸,来到了北大校园,从后门进入了颜妍上课的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
大学英语属于选修课,上课的人来自不同的专业和班级,大家基本是互不相识的,谁也没有在意他。
中途休息,陆明扬给颜妍发微信消息:老婆,有没有想我?
颜妍回:没了你这调皮捣蛋的好学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陆明扬回:那我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颜妍一脸喜色,起身望向窗外,并未发现陆明扬的身影,不免又一脸丧气,回:坏蛋,你在哪儿?
陆明扬回:笨蛋,我一直在听你讲课啊。
颜妍扫视全班,恰巧陆明扬抬头,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颜妍回:回去收拾你。
陆明扬回:我都等不急了。还加了个笑脸。
重新上课,颜妍笑脸就没收过。学生们无偿见识到了美女老师笑语盈盈的风姿,别提有多高兴,听得可带劲了。
陆明扬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自去年化身骷髅体后,他的手机一直丢,手机号一直挂失,新存的号码还不到十个。一般打来的号都是没有备注的,算是陌生号吧。
他来到教室外,接通手机,是张覃的声音。
“兄弟,听说你退学了,挺好的,我还在香港,有时间……”张覃边说边笑。
“操,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我退学了把你高兴成这样。也是,他要和旁人一样问长问短、委婉叹息,那就不是张覃了。”陆明扬暗想,说:“最近有点小忙,走不开啊。”
“这次你是非来不可了,我们挖掘出了救你那只蓝焰大鹰的尸体,完好无损,像是睡着了一样,正不知如何处置。”张覃说。
陆明扬被烈火焚烧晕去之后,焰鹰钻入了它的身体,与之融为一体,而后才有了蓝焰铁索骷髅侠,整个过程是在大家眼皮底下发生的。这件事早已在香港传开。
“焰鹰?不要乱动,等我来。”
陆明扬飞速出门,乘车到机场,登上了去往香港的飞机。
当天傍晚,抵达香港,陆明扬化身骷髅体,纵跃疾飞,到了当日坠楼的地方。
香港遭受浴火骷髅霸王龙之灾,毁坏了将近十分之一,废墟还没有完全清理完,周围仍旧是一片狼藉。
废墟丛中,是数百台挖土机械。一支数千人组成的部队,守在废墟周围,荷枪实弹,围得水泄不通。张覃领着几十个人,在最中间,守护着焰鹰的尸体。
“骷髅侠,是骷髅侠……”
当那一团蓝色火焰飞天而降时,众人禁不住激动之情,纷纷叫了出来。
“张大哥,搞这么多人来干什么?”陆明扬问。
“我这不是遵循你的指令,守卫焰鹰,不让别人乱动吗?万一那些个别有用意的人动歪心思怎么办?”张覃呵呵一笑。
“感谢感谢,诸位兄弟辛苦了,大家都撤吧!”
陆明扬俯身察看焰鹰,果如张覃在电话中所说,焰鹰不像是死去,倒像是睡着了一般,它全身羽毛舒展整洁,双眸紧闭,鹰爪半握,苍劲有力的样子。
陆明扬拨动它的身体,它毫无反应。
“兄弟,这鹰确实死了,我已经让军医检查过了。”张覃说。
陆明扬垂着头,虽然看不到表情,谁都能体会到他的痛楚和不快。毕竟是焰鹰牺牲了自己,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张大哥,我有事先走了,再会。”
陆明扬抱起焰鹰,向北纵跃疾奔而去。到了空旷无人处,他禁不住愤怒嘶吼,吼声响彻云间。
当时已是深夜,这吼声在夜色中传开,蕴含着无尽的阴森恐怖气息。若干年后,这吼声便成了世界未解之谜,养活了一大批砖家。
陆明扬一路向北,一路狂奔,出广东、过福建、江苏、河南、山东、河北,直进入北京境内。他继续狂奔,越过香山,到了003局后山,与焰鹰相遇的地方。
他知道,它已经死了,不可挽回,他想让它落叶归根。去年,他入狱之时,是它一直追随着他,去了燕城监狱,又去了平潭救灾,从此失联。在香港,当他殒身烈火之时,它却突然出现,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他的重生。这份情,他无以为报,唯有让它落叶归根,减去心中的愧疚之情。
初春,树枝上还是光秃秃的,满地的败叶,像是一层厚厚的地毯。
陆明扬静静地坐在半山腰洞口的大石上,焰鹰就在他脚前,早被他身上的蓝冰冻住了。
他想到了当日遇见它的情形,它以为他是一具骷髅,想要啄食他的骨头。想到此,他禁不住笑出了声。
“傻鹰,不管怎么说,是我亏欠你一条命,但愿来世还能再见。”
陆明扬在悬崖边上挖了一个坑,准备将它埋掉。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颜妍。这才想起和她的约定。已经是凌晨三点,颜妍这个时候打来,足见其愤怒之情。
“妍妍,对不起,我遇到点事。”陆明扬说。
“我倒想听听,什么事可以让你连媳妇都撇下不管。”颜妍语气执拗,明显是生气了。
“焰鹰你还记得吗?就是让我重生那只大鹰。张覃在香港挖出了它的尸体,我不得不离开去看它。”陆明扬说。
颜妍沉默了好一阵,才说:“它……我当然知道它,是它给了你新生命,它于你而言,确实比我重要。”
嘟嘟声传来,她已经挂了电话。
“女人怎么都这样,小心眼就不说了,怎么还跟畜生过不去。”陆明扬再一看地上的焰鹰,忙说:“兄弟……妹子?不管你是男是女吧,一直以来,我可没拿你当畜生,刚才算我失言,抱歉,抱歉!”
陆明扬将焰鹰放进了坑内,将石块一一放进去,盖住了它的尸身,又垒起一个小坟堆。
喀嚓……
陆明扬折断一棵一人粗的大树,劈成两半,截取一米来长的一截树干,用手指在上面写了“骷髅侠之友焰鹰”几个字。他的指力足以碎石断金,在树干上写字,简直易如反掌。
他将树干立在坟堆前,稍稍一用力,将它插入了石质岩层地面。
“不对,怎么可以少了祭品呢。”
陆明扬飞身落入深谷,拍死了两只老虎,提来扔在了焰鹰坟前,“好好享用吧,以你的蓝焰能力,任何猛兽都可以唾手而得,这两只虎算是你自己捉住的。”
陆明扬躺在大石上睡着了,准备次日一早再回去。
第二天早上,手机吵醒了他,他满以为是颜妍,兴冲冲拿手机一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骷髅侠,是我啊,阿扎姆,你什么时候去百慕大探险,把我也带着,在家里好无聊……”
“百慕大?‘是我给了它生命,它却甘心将生命和无上异能献给你,你和它之间一定有故事。’”陆明扬猛然想到了百慕大群岛,红脸神说过的这句话,兴奋喊道:“对,红脸神,他能让焰鹰复活。”
陆明扬一脚踢散乱石,掏出焰鹰的尸体,夹着它又一路向南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