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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昼锦听到的时候像是脑袋宕机了一样，空空的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老爷子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口中说的奶奶已经去世了。
好像在他看来，方奶奶还在这个房子里生活着，存在于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一样。
林昼锦不知道这是幸事还是不幸。
方逸伦也沉默着，没有去提起方奶奶这个话题。
闻韫笙换了个话题说道：“爷爷，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时间要不要去淮城玩玩？”
方老爷子端着泡好的茶过来，只是摇了摇头，缓缓叹出一口浊气。
“算了算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到处奔波了，你有空啊，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就好。”
闻韫笙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行，我常来看看你。”
老爷子喝着茶，又看了看林昼锦，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这回过来，还多带了一位，这是女朋友？你这人之前让你谈总不愿意，现在是想通了？”
闻韫笙垂眸暗笑，有点无奈。
“不是女朋友。”
老爷子脸色骤变，刚准备骂道，闻韫笙就开口。
“是我夫人，已经领证是合法的了。”
说完，老爷子脸上的怒气才降下去，“这还差不多。”
坐在一旁的林昼锦一声不吭端着茶杯抿了抿，闻韫笙则是淡淡笑了笑，对于老爷子的怒气，他似乎不以为然。
“爷爷别吓到我夫人了。”
闻韫笙低声说道，话里话外护着的意思明显。
林昼锦听着只觉得坐立不安，脸垂得更低了些，连袖子都不敢扯了。
“你好了啊，我看就你欺负得最厉害，在外面护得很在家里指不定怎么欺负呢？你看你老婆被你说得头都不敢抬了。”
林昼锦听着方逸伦这一句开口，满脑子都是快点闭嘴吧。
现在恨不得揉揉太阳穴。
闻韫笙笑笑，伸手放在林昼锦腰上，低头下来问了声：“会不会觉得不自在？”
林昼锦这才抬起头看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确实是有些不自在，“你们别说我就行了。”
这当着别人的面，聊到自己总觉得不太自在。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腰，轻声应了一句。
“好，有什么不舒服和我说。”
闻韫笙说完，看了眼方逸伦，对方瞥了瞥嘴没有继续开口。
“您守着这滑雪场也有几个年头了，最近生意怎么样？”
闻韫笙换了个话题问老爷子，老爷子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起身的时候背部也有些佝偻，虽然说话什么的还听见健谈，但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小毛病。
他只是摇了摇头。
“生意什么的不就那样，也不靠这个赚钱，就是想守着这个滑雪场，只要有人滑我就在这开着，要是有天真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就不守着了。”
他说话的时候言语间带着点落寞，似乎是对这个滑雪场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虽然没有说是为什么，但是林昼锦多少可以猜到，应该是和方奶奶有关。
这个滑雪场或许不仅仅只是一个滑雪场，可能还是老人家的情感寄托。
“不会的。”闻韫笙开口道。“现在游客这么多，开到下辈子都能一直火。”
他说完，老爷子笑出声来，“你惯会说这些好听的来哄我。”
“这哪里是哄啊，本来就是真的，外面游客这么多，好好经营肯定越来越火爆。”
方逸伦在一旁附和着。
老爷子知道他们是说得好听，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在老爷子这儿喝了杯下午茶之后看着滑雪场的人少了点，闻韫笙提起来要去滑雪，老爷子看了眼时间，也说道，“那就让逸伦带你们去，他都知道的，我正好去睡一觉，晚饭的时候就不和你们一块儿了，你们回去前再来看我一眼说一声就好。”
“行，那您注意身体，有空再来看你。”
说完，几人往外走去，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雪白的路面上，整个世界好像都明亮了起来，和刚刚昏暗的屋内形成鲜明的对比。
走出门后，林昼锦又回眸看了眼屋内。
闻韫笙似乎是看出她的不对劲，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林昼锦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忽然涌起的难受是怎么一回事。
摇了摇头，“就是看着方爷爷觉得有点难受。”
林昼锦从小没有感受过老人家的疼爱，所有别人口中的隔代亲，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就算是外婆那也都是一些不好的回忆。
“这个滑雪场是和方奶奶有关的吗？”
林昼锦想到这件事，开口问了一句。
闻韫笙点头，“这个滑雪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两个人才在一起，过去几十年了吧。兜兜转转的最后爷爷把这里盘了下来，只是可惜，没等到最后办好手续，方奶奶就去世了。”
听着就觉得伤感，但生老病死又是不可避免的，这样子的结局其实也算很好了。
“想想等会想试试什么滑板？单板还是双板？”
闻韫笙问她，林昼锦回过神来，往滑雪场看了眼问，“单板双板，哪个更适合新手啊？”
闻韫笙思忖了一会儿说，“感觉双板更适合你，上手快，学会刹车减速基本上就可以有很好的体验了。”
“唔...”林昼锦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他，“那你之前真的没有教过别的女生滑雪吗？”
闻韫笙看着她，倏尔长睫微敛，笑了出来，“我没有其他的兼职。”
“啊？”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滑雪教练的兼职，别人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教学？还是说闻太太觉得我没有教过别人，不够资格教你？”
他一边说着，身子低了下来，林昼锦看着他这副模样，往后退了一小步，踩进雪里，发出绵绵的声音。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颊，林昼锦红着脸说了句，“没，我没这样觉得。”
“没有就行，我一定会好好教夫人的。”
林昼锦抬手推推他，“知，知道了，赶快走吧，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呢。”
说完，她看了看那边树下站着的方逸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