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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妇人已经苏醒,少女闭着眼睛来了一句:“不要说话,做深呼吸,咱们要保住孩子!”
丈夫一听,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跟妻子说:“素贞呐,听大夫的话,做深呼吸,孩子就要出生了!”
妇人一听笑着答应下来,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去了一次,只以为又大夫再给自己接生呢,所以他答应的干脆。丝毫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妇人开始了深呼吸,少女猛然就加大了元气的输入,妇人就感觉原本胀痛要死的肚子一片暖洋洋,并且下体开始发涨起来。
少女看着那插满了银针的大肚皮,在一阵阵波动,知道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孩子马上要出来了。于是赶紧解开了妇人的裤子,跟她丈夫说了一声:“你到这里来帮忙,撑起他的腿!孩子要出生了!”
丈夫没有犹豫,紧走了几步,把妻子的双腿撑起,做了回弯儿,只见八仙桌子上已经殷红一片了。
这时妇人感觉肚皮已经由暖和变的滚烫,随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一使劲儿,耳轮中就听,哇——的一声婴儿哭啼,丈夫满脸激动的,用颤抖的双手在妻子双腿间,捧出了一个浑身带血的婴儿!嘴里一个劲儿得呢喃:“生了,生了,素贞呐,咱们的孩子出生了!”
听到孩子哭声,妇人笑着,眼角流下了两串泪水,心里说话,被这个小东西折磨死,可算是生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遇到少女,她就可能真的死了!
少女露出了一丝笑容,暗叹一声:不容易呀!随后用一支银针划断脐带,随后赶紧收回了元气,并且手脚麻利的将妇人胸口,肚皮上的银针一一拔出,利索的重新插进棉布包裹里边。腕子一翻,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细节被何方不时的扫视中,又瞧了个清清楚楚,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小细节,每当他翻腕儿的时候,其食指上的一枚古铜色的戒指,就会闪动一下光芒。他心中疑窦大起,心说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但是当看到那个活生生的小生命以后,他由衷的高兴起来,毕竟看着生命起始,比看着生命终结要敞亮一些!
而这时人群已经沸腾了!
“生啦,真生啦!!!母子平安啊!”妇女们互相传送,脸上挂满了激动之色,因为就这刚才的情景,将一个难产而死的孕妇,起死回生,并且还顺利的生出了孩子,简直…闻所未闻!
不知谁喊了一句:“这姑娘真是神医啊!”
还背着身的那些老光棍子们,对视了一眼,互相询问:“把孩子也生了?”
“估计是吧!”
“那咱们扭过去看看不?”
“看个屁,你一扭过去,那小兔崽子准又跳出来,呵斥咱们,他娘的,跟那孕妇是他媳妇儿似的!”
几个老光棍子互相嘀咕了一阵,最后也没扭过来,好在孕妇也活了,孩子也生了,等人家方便了再看一眼吧!
而路上来回的行人,也比较纳闷儿,心说,这有正面儿站着的,还有背身儿站着的,干啥呢?
好在现在的路况早就疏通了,又搁上一般路过的行人或许都有事,所以再过来围观的人已经不多。
丈夫手捧着孩子,脸上的泪痕已经交叉纵横,看着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看了看在桌子上一脸欣慰的妻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姑娘…大恩大德啊!我…我…我给你磕头了!“丈夫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随后怀里抱着孩子就要磕!
少女脸色一紧,赶紧上前两步:“使不得,使不得!”说着就将丈夫掺了起来说道:“快把这母子俩抬回家吧,需要清理一下身体的!”
丈夫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姑娘,不由想到,人家是元师,我…我又能做什么报答?又有什么东西能拿的出手去?看了看妻子与孩子,心里暗叹:好人一生平安吧!
于是就走到了妻子近前,将他的衣衫整理好,重新盖上床单儿,招呼了一声,那三个男子终于转过了身子,各个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复活的嫂子,和大哥怀中满身是血还在哇哇哭泣的孩子!
“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该如何报答?”三人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又是一轮拜谢。
少女结束了治疗的过程,脸上的肃然消失不见,看到被人三番两次的感激,一丝羞涩又爬上了脸颊,赶紧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而这时不知从哪里刮过来一阵风,吹乱了少女头上的青丝。少女单手一捋刘海儿,脸上又布满了红潮!
少女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对苦命母子,感觉非常的欣慰,但是猛的一转头,看到那个少年郎还在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她羞涩的赶紧低下了头,咬着下唇,心里愤愤不平起来。他…怎么总是这样看人家?
这时孕妇已经被重新被抬到了担架上面,丈夫知道新产妇必须得将养好,否则会落下病根儿的。于是诚恳的看着那少女说:“姑娘,去我家坐坐吧,这样大的恩情,我们没齿难忘,也好叫我表示表示!”
而那孕妇怀中抱着孩子,虚弱的说:“大夫,家里坐坐吧。”看的出来,她现在已经清醒了,知道身处在什么位置,也知道了刚才的情况,他们母子的性命就全靠这个姑娘才拣回来的!
少女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笑容,一个劲儿的摇头,最后看到对方盛情难却,她不由自主的看了何方一眼后,脸上闪现了一丝无奈,随后运转体内元气嗖的一声,就窜进了人群,随后逃之夭夭而去!
“姑娘——”看到大恩人不辞而别,他们几人全都失声叫了出来。但是下一眼已经找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何方这时也终于缓过了神儿,惊讶道:“这小丫头咋一转眼就不见了?比我的速度还快?”但随后一种叫做失落的东西弥漫在了他的心头。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落!
“这姑娘好人呐!”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背过身的老光棍子们也转了过来,这次看何方的眼神儿充满了挑衅,那意思是你在叫我转身试试?
抬着担架的丈夫,低下头跟妻子说了一句:“素贞,你命不该绝,这姑娘是老天爷排下来救你的,是神仙呐!”
妻子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轻声说:“咱们一辈子也不能忘记这姑娘的大恩大德!孩子刚出世,不能苦了他,回家吧!”当母亲的始终都心疼着自己的孩子!
“好!”
临走时,四人抬着担架,来到何方这厮面前,感激的说道:“这位小哥,你也是好人。我们几个谢谢了!”
何方还在回味心中那种叫失落的东西,猛然听到这话,赶紧回道:“哪里,哪里,我这才是举手之劳,没啥可感谢的,遇上这等事,我哪里能袖手旁观,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何方这是说的心里话,他还没达到冷眼看世界,视人命为草芥的境界。
几人又是千恩万谢,随后不再耽误,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走了!
看到人家走了,围观的这些闲人才做了鸟兽散,尤其是那些老光棍子,更是满脸的纠结!心说背身儿站了半天,我们真他娘的吃饱撑的慌!所以都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看待何方。
何方嘿嘿一笑,说:“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时路上走来一个老光棍子得熟人,打声招呼问道:“我听说这儿有个神医啊,把死人都救活了,并且还产下一个孩子,她咋救的你知道不?”
老光棍子一甩脸,生气的说:“不知道!!!”
“诶?我看你在这儿时间不短了,咋说不知道呢?”
“废话,我腚上又没有长眼睛,怎么会知道他是如何救人的?”说着这些老光棍子们也骂骂咧咧的散了去!
不大会儿功夫就只剩下何方一人,他看着刚才少女离去的方向,脑海里不时的回忆起刚才她救孕妇的场景。
那低头下银针时,脸上温柔的表情,那受人夸赞时小女儿般的羞涩。想着想着,何方不由自主的就说了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般的娇羞,那一刻…她真的很美!”
但随后他脸上闪现一丝自嘲,心说,我说这些干啥,真真无聊!
看到人群已经散尽,他扭头扫了一眼两张八仙桌子。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大片血污,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可是饭馆儿的餐桌啊!
而这时,两个小厮打门里谨慎的走了出来,貌似在找什么,猛然间看到何方后,都是瞳孔紧缩,一个低声说:“他怎么在这儿?药效没起作用?”
“废话,还不到一个时辰呢!到了时辰自然会起效的!”
何方看他俩嘀嘀咕咕的,脸上就更尴尬了,以为他们在说桌子的事,赶紧笑眯眯的走上去说:“实在不好意思,把你们的桌子给弄脏了!”
两个小厮一愣,随后看着那两张八仙桌上的血迹,眉头一皱:“这是?”
“不好意思,刚才有个孕妇生孩子,没床,我就搬出来两张桌子,放心,我拿银子赔给你们!”何方说着就从腰间摸出了一两银子。这点儿钱足够买十张八仙桌的!
“啊?”俩小厮嘴咧成了瓢。心里说话,这事儿怎么听起来都新鲜呢?跑饭馆儿门口生孩子来了?还没床?什么跟什么啊?现在不是饭点儿,饭馆儿里也没有人了,所以他们这些跑堂的小厮们也开始休息一下,致使刚才门口救孕妇的事情,确实不知!
但是看到何方掏钱,他俩赶紧对视了一眼,连忙说:“客官哪里话,这桌子不值钱,不值钱,算了,算了!”
何方不依,把钱往两人手里一塞,说:“拿去吧,桌子染了血不吉利,再置办两套吧!”
俩小厮看着手中的银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一十八人给他俩的印象都还不错。一想到一个时辰后,药效发作,就都得被金牙哥杀掉,毕竟他们无冤无仇的,还充当了帮凶,助纣为虐的同时,于心不忍呐!
“多谢客官了!”两人收了银子以后,脸色明显的有些不自然,随后不再言语,搬起两张桌子就回了饭馆儿,虽然不能当餐桌,但还有别的用处,不能浪费了!
而何方猛的一拍脑袋,心说坏了,我出来是干嘛来的?不是去后院儿看看马车和铁矿么?怎么在这儿平白无故的耽误许久。快一个时辰了吧?
说着,他一脸埋怨的就奔着旁边儿的小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