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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赐的大帐之内。今日打了败仗的众将官连同谋士在内,一个个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站立着等待着萧天赐的问责。
萧天赐坐在虎皮帅椅上,脸色低沉,连眼皮似乎都不愿意抬起。
萧天赐终于开口道:“今日之战,尔等也不用如此忐忑不安。本王不会拿你们问罪。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与中原之师正面的对决,不似从前在边境上那般小打小闹。这次是本王小觑了中原之师幽都军的战力。这次失利所有的罪责由本王一力承担。”
在场的众人听了萧天赐的话后,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忐忑不安的心又回到了原有的位置,心里的千斤巨石也终于落了地一般。
萧天赐神情严肃的继续说道:“不知在场的诸位对今日之战有何看法,或有何破敌之良策,可说来与本王听听。无论对错,本王决不发难,但说无妨。”
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是哑口无言默不作声。众人一是对今日之战的失利,到现在还是忌惮于心。很多人此刻都还没有缓过神来。二是对此战幽都军所用的箭堡阵法,他们也是平生第一次遇到,所以此时全都束手无策,实在是不知道有何破解之法。
萧天赐最信任的谋士铁木乐,壮着胆子对萧天赐道:“大王,愚臣认为,幽都军借助这城外的三十二座箭堡为阵,作为防御我大辽骑军的屏障。配合箭堡周围埋伏的步卒,让我骑军冲阵时近身不得,使我军伤亡惨重。这一切并不是大王指挥不当和我军的士兵不够勇猛。而是这阵法我们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幽都军善于打防御战,而我们善于骑兵冲锋作战,他们这箭堡阵法着实克制我们先前习惯的作战方法。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与中原的战争,还需要用中原的战争之法来解决。”
萧天赐闻听铁木乐所言,来了兴致,便让在场众人都坐下说话。并催促让铁木乐继续说完。
铁木乐继续说道:“幽都军在幽都城外的这三十二座箭堡,如果我们以骑军还像今日这样强攻的话,必然损失惨重,得不偿失。我们如今还在这里与幽都军对峙,也毫无意义且还有损我军士气。愚臣认为,不如我们先暂时撤军回石敬尧的镇北大营做休整。一是等待我们大辽军用的补给物资。二是等待后备兵源的到达合兵一处后,以提升我军整体的士气。至于破解这幽都城外的三十二座箭堡,我认为我们可以去石敬尧那里索要破解的工具。愚臣曾听说中原的攻城之战,有一种名叫投石车的武器。这投石车的射程比人力所用的弓箭射程远,而且投石车将千斤重石投掷出去,击中所要攻击的目标后,任他是箭堡还是城墙,顷刻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萧天赐听了铁木乐的话,顿时转忧为喜说道:“就依照你的意思办,至于去石敬尧那里借投石车一事,也一并交予你了。”
随后。萧天赐命令手下将校,立即起兵回石敬尧的镇北大营做休整。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再来与幽都军决一死战。
幽都军见大辽全军退却后,也是士气高涨群情振奋的发出了得胜后的震天吼声。
幽都将军府的大堂内,高玉峰为一众将官摆上了庆功宴。大家都是神情喜悦的讨论今日之战的战果。
孟广志更是高采烈的对在场众人道:“看来还是咱家大帅厉害,指挥我们建造的箭堡和布置给我们的战术如诸葛孔明般神机妙算。将那来势汹汹的辽寇打得屁滚尿流,扔下了一万具尸体后逃之夭夭了,今日这仗打得痛快!”
在场众人也都是拍手称是,发出由衷的赞叹之声。
高玉峰也是笑容满面的高兴的说道:“看来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还真的没错,主帅高进他让我们在幽都城外建造箭堡,依靠箭堡做防御对敌。起初我还不甚理解,认为这是劳民伤财的无用功。经过今日之战,果然城外箭堡的防御阵,效果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将我方在今日之战的战损降至最低。如果没有这箭堡做屏障,今日之战断然不可能如现在这般轻松取胜。”
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都和高玉峰一样。在初始高进让大家在幽都城外修建箭堡的时候,大多数人认为这建造箭堡耗费人力物力太多。如果只是防御的话,不如直接利用幽都城的高强壁垒做防御,修建箭堡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既然是主帅之命,便只能照办罢了。但今日之战的结果表明,这箭堡阵法不仅仅是防御时给弓箭手提供了掩体和射击的平台,而且步卒穿插于箭堡之中,也能够给进攻到箭堡附近的敌人以有效的打击。这箭堡阵可谓防守里带着进攻的效能,让全军的配合默契如一,方能收到此次大战的战果。所以大家此时对主帅高进都是打心底由衷的佩服,不会再有任何人在上阵作战这事儿上,拿高进当孩子一样看待了。
高玉峰收起笑容继续说道:“今日之战我方大胜。虽然辽寇退却,但大家也不能掉以轻心。来日辽寇卷土重来之时,必将是恶战连连,我们的形势依然严峻。”
孟广志大声的说道:“贤弟说的没错,但要来的终将会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又有何惧哉。今日就让我们喝上这庆功酒,来日之事来日再说。”
高玉峰孟广志一起和在场的众人把酒言欢,喝起这庆功酒来。这就是幽都军的豪气干云。今日事今日了,明日事明日说。幽都城将军府内,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非凡。
幽都城头,孟蕾和薛云娘站在城楼上。两人看向今日大战过后的战场。无数的辽军战亡士兵的尸体,被筑成京观后焚烧。而阵亡幽都军的尸体则被运送回来,到幽都城后山掩埋。幽都军阵亡士兵的家人悲痛欲绝。
孟蕾对薛云娘轻声的说道:“干娘,这战争太残酷了。不知道进儿他现在在辽国境内怎么样了。他一定也是像今日幽都军这样的拼死搏杀,我好担心他。我每日都睡不好,总是从噩梦中醒来,梦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后,我就整晚再无法入睡。我真的好怕!我好想他,虽然这次分别没几日,但这次和他那次游历江湖的分别不一样。我真的后悔没有和他一同前去,就是死我们也能死在一起。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和他一同前往。但如果有下次,无论任何人就是他也不可以,我一定要陪在他身边。就像你和叔父一样,一同上战场,生死与共。好过我一个这样整日的提心吊胆。这次进儿回来,以后无论他去哪里,纵使刀山火海我也要和他生死相随!”
薛云娘柔声的安慰孟蕾道:“干娘和你一样,同样担心进儿的安危,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谁让我们是先秦一脉,而进儿他又生在了将门之家。生逢乱世,只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他出生的时候,我本想让他学文,远离这生死搏杀的战场。但进儿他偏偏就是喜欢舞枪弄棒。他是为这场先秦一脉的幽都军与大辽国的战争而生,这是他的宿命。傻孩子,他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安回来娶你做我的儿媳。我们都期盼着那一天早日的到来。”
孟蕾低下头腼腆的道:“只要他平安归来,我就心满意足。干娘,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薛云娘和孟蕾一起眺望夜空。今夜晴,清冷的夜空和皎洁的月光让相思之人更加倍感辛苦。
大辽国境内,高进率领着寒梅铁骑在一处山林附近露营休息。
高进和上官冬梅来到山峰之上,同样望着夜空。高进望着寒月如雪,心里面同样想着幽都城的战事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形。
上官冬梅轻声道:“你想幽都城了,担心那里的战事情况!”
高进只是低声的嗯了一声。
上官冬梅道:“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师尊他说过这次幽都军与大辽国的战争,最终的成败取决于你在大辽境内的成败。”
高进没有答话,默不作声。
上官冬梅似有失落的继续说道:“你想孟蕾姐了吧!她现在也一样很想你。你的亲人也都一样想你。”
高进略有歉意的对上官冬梅道:“我是想孟蕾姐了,我想他一定会很担心我,而吃不好睡不好。”
高进边说边将上官冬梅揽入怀中,继续道:“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一样的,你现在陪在我的身边,我更担心你安危。我怕如果我身死在这大辽的土地之上,会连累你。师姐,你真的不应该来这里。师尊他老人家也真狠得下心让你一个人来这里寻我。”
上官冬梅道:“我没有因为你想念孟蕾姐而失落,你有那么多担心你的人,让我感到你好幸福。我感到失落的是我只有一个人,甚至连师父也不一定会担心我的生死。我这一生形单影只,命运对我似乎太不公平。”
高进道:“谁说的,我就是你的亲人,我担心你的安危,孟蕾姐也一样会担心你的安危,我所有的亲人也一样。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而已,等我们活着回到幽都城,他们知道你以后,你就会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之中。那时候你就会有许多亲人,再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孤单一个人了。”
上官冬梅温柔的看向高进道:“进儿,我这一生只要有你一个人挂念我,我就知足了。你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回到幽都城的,师姐会永远祝福你。”
高进道:“刚才红鹰回禀道,萧天狼带领大辽的前线补给的队伍,已经从大辽的都城临潢府的北苑大营出发了。这次随行的是大辽的三千披甲精锐骑军。想把这支队伍一口吃下,不容易啊!到时候必将是一场恶战,生死难料。师姐你到时候不可冲在前面,让我分心你的安危可好!”
上官冬梅似有不悦的道:“好像我是你的累赘一样,大战的时候你无须为我分心劳神,我当然可以保护好我自己。我要是你的累赘,师尊他老人家也就不会让我来寻你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总是要和别人以死相搏。”
高进不好意的道:“这不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吗!我师姐乃是当世女侠,当然武功绝伦。只是到时候切不可大意,还需多加小心些稳妥!”
上官冬梅看到高进虽然是嘴上有点耍滑,可心里还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自己,也就不再为难于他。
高进此时却是突然问上官冬梅道:“师姐,我最初以为我师父就是当世神仙,他遇事那么沉稳,那么智慧,那么料事如神。可师父和师娘还有你对师尊他老人家都无比信服。师尊他老人家一定也是和师父一样仙风道骨吧!是不是一副老神仙的样子,是不是像画本子里的仙人那样道貌岸然。”
听了高进的问话,上官冬梅却是好像无法开口一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高进道:“师姐怎么啦!你咋不说话呐,你告诉我师尊叫啥,长啥样子呗!等这次我们得胜回去后,我也一定要去拜会拜会师尊他老人家。感谢他让师父传授我的一身武艺,还有我手中的破空枪和焚天刃。而且他还把你也送到了我的身边。”
上官冬梅吞吞吐吐的道:“实际吧,师尊他老人家和师叔他不一样。师叔他仙风道骨,一看就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师尊他老人家则不是这个样子。”
高进更是好奇的道:“那师尊是啥样子,师姐你快给我讲讲吧!”
上官冬梅道:“师尊他叫李星辰,是前朝的皇子。后来他不愿意参与朝堂的纷争,便归隐于山林之中,修仙学道。而且师尊他有两个妻子,都是美若天仙。师尊说自己不问俗世,只带着两个妻子云游四海,可偏偏对你的事情却是很上心。他的样子很潇洒,只是说话的时候好似小孩子一样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