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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一路飞奔,到了悦芜苑,推开门闯了进去,里面的宫女挤成一团在院子里,或者躲在房里,谢清这猛的一冲,大家都以为是敌军破门而入,尖叫声哭泣声立刻响得她耳朵疼。
“闭嘴!”谢清从穿越来到现在,惊心动魄就从来没停歇过,这一路狂奔更是累的她只有喘气的份,那些宫女发现进来的只是一个小宫女,虽说有着血印子结了痂的脸有些恐怖,也渐渐安静下来,只偶尔有几声啜泣。
悦芜苑的宫女从来都自视甚高,见到普通宫女一向没什么好脸色,如今国破家亡,自然没了高傲的资本,人人自危哪里还有功夫管别人如何,以至于谢清走到角落随便找了个屋子进去,也无人询问搭理她。
这反而让谢清松了一口气,趁这段休息的时间开始回忆,能接收多少信息是多少吧,不然两眼一抹黑,别说逃出去,小命都得交待在这里。
她所在的世界早已不是华夏,不属于历史长流中唐宋元明任何一个朝代,甚至这里的情况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这里的人以修真为荣,普通百姓要是哪家出了个有灵根的孩子,那简直是全家的宝贝,法术飞行成仙这些在现代被称为妄想的东西,在这里对于修士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除开一些零碎的岛屿和小陆地,这个世界主要由五洲四海构成,而她的出生地就在最大的大陆上——中山洲。
至于黔国虽以国称,其实就相当于华夏的省而已,隶属于中山洲,甚至连省都不如,至少省长还是有实权的,黔国却是依托逍遥仙派的凡人国,说白了就是凡人劳作向仙派纳贡,国主只是个有领导权的劳动力而已。
所以公主二字说的好听,实际就是个小角色,她和中山洲的王——离墨仙君的差距,大抵就是蚍蜉和大树,可能连蚍蜉都不如。
这不,随便打个架,自己这个小炮灰,嘭的一生就炸了,挥一挥衣袖还不带响。
回到自身,继续往前追溯,原主排行第五,在6岁时接受了仙灵盘的灵根测试,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这结果倒也没有出人意料,有灵根的人本就是万里挑一,黔国国主也并无灵根,倒是她的亲姐三公主谢溪,也就是刚才替她挡到那位,测出是三灵根,虽不算很好,却也不算差了。
想起刚才惊魂一瞥,那女子惊恐的表情,饱含关切担忧的目光,,谢清心中一酸。
她在华夏时是养女,名字也是谢清,在武学世家谢家长大,自从养父养母去世,纵使自己勤奋刻苦表现优异,但依旧被嫡系子孙打压,慢慢长大随着实力的增强,那些调笑欺辱不再像儿时那么明显,歧视却隐在暗处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明知道谢溪救的不是真正的自己,也不禁感到温暖,自己,大抵一直都是孤寂的吧。
如今天辰派灭了逍遥派,按理仙人们的派系斗争不会牵扯凡人,国主也会自动依附,怪只怪运气不好,天辰派的少主喜好美女,黔国的公主们美名远扬,特别是大公主,更是被称为黔国明珠,天辰派少主自然动了那番心思,竟然恬不知耻提出要将六个女儿都收入囊中。
国主傲骨铮铮又有一片爱女之心,直言做不出卖女求荣的事情。拒不交出女儿们,宫内又无修士,自然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身体原主虽五官端正,却远没有姐姐们的倾国倾城,远远望去也不过得一句清秀而已,容貌有几个天仙般的姐姐压着,性格胆小害羞也不够讨喜,所以并不太得帝后欢心。
文武大臣大多无利不起早,后宅妇人们自然是见风使舵,言谈间,也只是偶尔提起她,随口惋惜下五公主没继承好容貌又不得宠,对她却并不上心。
若不是有个得宠的亲姐姐,怕是用度也不会如此奢华,原主不受帝后重视,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什么都比不上姐姐们,常常梳着厚厚的刘海,整张脸都快埋在里面,以至于都没人发觉厚厚的刘海下一双眸子亮如星辰,眼波流转间夜空所有的星光都似落了进去,不过清秀的面庞因了这双眼,愈看愈是耐看,灵气十足。
她的贴身宫女似乎也都在院子里被杀害了,倒是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全貌,自己美名不扬,那少主不一定记得还有个五公主,加上这么狠心一划,只要自己注意遮掩,但愿能够瞒天过海逃出去。
至于她为什么会穿越,她也只是迷迷糊糊记得,前世做任务时出了差错,坠下了48楼,这高度肯定是活不了的。
当时好像有个女子对她说,过来过来,来替我报仇吧!
她明明心里想着,你报仇关我屁事,身体却不受控制,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然后一睁眼,就是这坑爹的剧情。
坑爹归坑爹,自己占了人家身子重获新生,又欠了一条人命,仇自然是得帮人家报的,只是现在自己太过弱小,只能先逃出去,再慢慢筹划。
时间一天天过去,战后需要处理的事太多,这小院里卑微的婢女们似乎已经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遗忘了,直到第七天……
“都滚过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慌乱不安的宫女们又开始尖叫哭泣起来。
“哭什么哭,叫魂啊!过来登记!”那中年麽麽极为不耐烦,警告的扫视一圈:“改朝换代也不关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都放乖觉些,新主子仁义,留下你们继续侍奉,好好伺候新主子,日后说不定还有好前程,懂了吗?”
悦芜苑的宫女们畏畏缩缩,低声答着:“是”
排好队,一个个报上自己的名字,籍贯等基本资料,很快,轮到了谢清,谢清暗暗记住前面几人的资料,上前就拼凑着报了出来:“李溪,罗城人,家中无人……”
声若莺啼,如玉珠落盘,麽麽抬头望了过去,忍不住皱了皱眉:“脸怎么毁了,收拾下去厨房做些粗活吧,留在悦芜苑等着近身伺候是不能了,可惜了一副好嗓子”
这个安排让谢清大喜,离那些上位者越远,跑路成功率越高,她面上不显,露出沮丧的表情,拿着麽麽写的分配纸张去寻厨房。
厨房的管事领她到了后厨,给她分配了一个四人住的小屋子,嫌弃地看看她的脸:“等下去把脸给洗了,血呼呼的什么玩意儿”
后又带着她去了后厨放食材的地方,指着那一筐筐的蔬菜道:“你就负责洗菜吧,仔细着点,特别是十日后要办庆功宴,你可别没洗干净,出了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管事还有一堆事情要做,简单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谢清本来就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洗菜的活计已经比她的预期轻松多了。
她从床下抽出配给女婢使用的木盆,搬到后院的井边,现代都有水龙头,她也不曾在乡村生活过,还真没用过井打水,盯着麻绳转轴研究了下,利索地放下木桶取出井水,倒入盆子里,准备先清理下脸上的血。
洁白如玉的手刚按进水中去,一低头看见水里自己的倒影,不由愣住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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