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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南山基地去看看了。”听希建议道。
伯阳望着听希的眼睛,迸发出无数怜爱的情绪线条。
“是啊,出来很久了,不知各洞府怎么样了。”伯阳道。
想到南山基地、想到一直伴随自己的伙伴,以及尚未熟悉的入门弟子,还有“方仙道门”四个字。
伯阳对“方仙道门”四个字突然就感觉不是很喜欢,因为他最近听说有一个“鬼谷学派”出现。
这种称呼上的虚妄,不是归元的精神,至少不符合人世间的“道”。但是既然已经存在了,只能认为它有存在的必要,那么就把这个“方仙道门”交给某个人打理好了。
交给谁呢?这是个问题。
伯阳捏了捏女儿宝宝的小脸蛋,忽然觉得女儿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字。
“女儿应该姓李。”伯阳对听希道。
“是不是,有些……废话?难不成姓‘伯’?”听希试探着顶撞一下,或者叫幽默亦可。
伯阳果然笑了。
“就叫‘若水’可好?”伯阳捏了捏听希的胳膊。
“李若水……倒是我玄水峰的内涵!”听希沉吟了一下,忽然就春风满面,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我们的女儿,也只能走我们的路了。”伯阳叹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太子赵籍忽然闯进来,一脸得意,顺便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句俗语。
伯阳行了一个浅礼,也就是意思了一下。太子赵籍倒是不在意。
“伯阳师父,我那叔父后子鍼,早已逃往晋国了,您可曾知晓?”太子赵籍道。
“嗯?确实不知,为何?”伯阳很纳闷。
“暗谍而已。”赵籍得意道。
伯阳明白了,后子鍼被作为秦君的一粒棋子,被放到晋国去了。
“也好,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后子协助。”伯阳说道,然后对太子赵籍低语几句,说了暗域生命的事情,并让太子赵籍安排后子鍼顺便搜集晋国国君动向,及时通报讯息。
秦国太子赵籍听到晋国国君的事情,一脸惊异,但很快就连连点头。伯阳给了太子赵籍一个神火飞讯传讯筒,让他交给后子鍼,并告知了使用方法。
医馆的二十几个学徒,也都被伯阳召集到一起,作了一番嘱咐,类似治病救人医德不能忘、修习医技同时也要修心这些。学徒们愕然:难道是遗嘱?还是不回来了?
伯阳确实没有想到再回来,所以有了前面的安排。但是,神医医和总要存在吧?伯阳思考了一下,选中了一个医馆学徒,叫到一间修行室,然后一掌拍过去……
再之后,伯阳又把小小唤到眼前,嘱托了一番;但与学徒们不同,伯阳要求小小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离开秦国,去往南山。
一切安排妥当,伯阳感觉没有更多牵挂,比较满意。
……
……
秋风萧瑟,圣德峰上下,遍布好看的红叶。
一个沉郁的身影,耷拉在黅天圣洞的洞口。
这是黅天圣洞唯一得以入门的一个弟子,除了四足汪和黄三定偶尔和他说句话外,没有人传授他修行的知识,只能时常在洞口呆坐,形单影只。
这个可怜的弟子姓庚桑,楚国人,按照显域时空点的规则,这弟子的名字,可以称为“庚桑楚”。听希之所以把他招录入黅天圣洞,是因为此人有些特别的绝招:耳能视、目能听,违逆显域的形体规则而生存。听希内心深处知道,这种违逆正是伯阳需要的。
庚桑楚天生异能,本就十分自信,却未曾想到,入到南山基地后,却收获了满满的冷落!
庚桑楚靠在洞口的沿边,将手枕在后颈,嘴里咬了一株枯草,然后茫然地看着天空。
天空中的云彩动了动,然后三个人出现在黅天圣洞的洞口。两个大人,一个孩童。
“师父!”庚桑楚看清了那位飘逸的男子,以及他身边那位姿态婀娜的天人。
“庚桑楚,辛苦了。”听希当然认得这名弟子,但“辛苦了”三个字,让庚桑楚有些不知所措。
辛苦自然指的是精神,或者一种坚持。
一片红叶随着秋风的萧瑟掉落,恰好落在一个四足动物形体旁侧。
四足汪踏着午时的日光走来,坚定地望着伯阳,眼睛里闪着泪花。
“超过八个月了。”四足汪声音哽咽。
然后,四足汪的身边亮光逐渐闪过,有若干形体出现在黅天圣洞洞口。
扎登、辛文子、姜小凤、山丹丹,以及应龙娇娇。
“大师父,您不是已经确定,娇娇是你的飞天座驾?”应龙娇娇第一个表示不满。
气氛有些紧张,带着质询的语气。
“父亲,这里好好玩啊,大山,飞着的大鸟,还有狗狗,花!”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然后,一切质询都杳然无踪。
四足汪和山丹丹,看着地上站着的一个漂亮的女婴,怔怔发不出声来。
扎登、辛文子、姜小凤,以及飞在空中的娇娇,都好奇地望着地上那个娇小可爱的孩童。
“我叫李若水!”稚嫩的童声再起。
然后,延续数日,各峰都争相邀请一个女童,欢笑声侵染了山涧的溪水、山巅的云雾和白雪,以及峰顶逍遥的天光。
姜小凤用力抱着李若水,不断低头啄上那粉嫩的脸蛋,好像这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山丹丹则逆着秋日的凋零,硬生生弄来几盆怒放的秋菊,看着若水撕扯了几片菊瓣。
诸峰的弟子,听闻门主归来,兴奋到每天载歌载舞,连续数日,晚上的篝火烧红了天空。
“值得庆祝!“,准备沉睡千年的黄龙神,也是被这种热烈惊醒,清醒后连连称赞。
“父亲!”若水在应龙娇娇的背上叫道。娇娇扇动着翅膀,停留在黅天圣洞的洞口。
伯阳和听希恰好出洞,恰好好站在崖巅,沐着秋风。
娇娇把女童若水放到地面,然后轻轻收回翅膀,温柔地看着若水向着父母走过去。
“既然简单,我们就不出面了。”伯阳用一种不常见的神色看着正在积极努力的人。
“简单?你那弟子庚桑楚都等了几天了!我看你就是有些懒!”听希提醒道。
伯阳忽然觉得听希怎么像极了一个普通的村妇。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