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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林吓得魂不附体,脑袋“嗡嗡”作响,那将军突然来这么一手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他在那一刻有些呆傻,他知道,这孩子是那几个人的心头肉,他若是把孩子给弄丢了,那些人会生吃了他!
倪林呆一会儿,稳住心神,片刻反应过来,立即解开拴在马车上的马,翻身上马,也不管身后那些反应过来的士兵,策马追击。
倪林疯狂追赶,但是再怎么奋力追赶,还是距离那将军越来越远,倪林只能远远的吊着,跑出了大概百里的路程之后,前面是一座城,那将军进入城内,倪林虽然也随后进城,但是,那将军已经消失不见。
倪林失去了那将军的行踪,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偌大城池,茫茫人海,他要去哪里找孩子。
倪林彷徨了,不知道该呆在马上还是下马,不知道该继续找孩子还是该回龙武村,或者去珈蓝镇让彭家霖帮着自己想想办法。他甚至不敢回龙武村了,孩子丢了,他真的会被那两个老头子给生撕了,还有那孩子的母亲,还不得把自己一刀刀活剐了!
他想哭,但是欲哭无泪。
他还是觉得先去找好友彭家霖稳妥一些,最起码,彭家霖不会生撕了自己,他会为自己分担,会替自己想办法,甚至会出面帮忙。
倪林身体几乎瘫软在马背上,出城,回头看了看:西兰!
龙武村乱套了。
天赐失踪,人们第一反应是被那倪先生拐跑了,阿雅像是疯了一样,这个平时基本不出院的圣女一样的人发疯一样到处跑,喊得声嘶力竭,村里的妇女们尽量拉扯她,怕她受到刺激真就疯了。两个老头则先是呆呆傻傻,然后来回转圈,转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飞向他们经常去的那座小镇,八面通镇,俩老头在镇上的神堂翻箱倒柜弄得鸡犬不宁,几乎翻遍了小镇的每个角落,南方和老墨则一直陪着阿雅到处疯跑,他们不敢离开阿雅,他们试图让阿雅冷静下来,只是没用,阿雅的状态越发癫狂,甚至需要老墨强力镇压阿雅躁动的神魂,控制住她的神魂,这才让阿雅陷入昏迷。
有孩子说,他看到倪先生赶来一辆马车,抱走了天赐。
老墨让南方看护阿雅,自己则去了珈蓝镇,既然俩老头去了八面通,那么他就去珈蓝,倪林是神堂的人,孩子不在八面通神堂,也许去了珈蓝神堂。
直觉。
老墨风驰电掣来到了珈蓝,去了神堂,神堂有一个小神仆,告诉他,主事去了西兰城,同去的还有八面通教堂的先生倪林。
一百多里,老墨不过片刻来到了城内,此时已经是晚上。
老墨直接去了西兰城最大的神堂。
大神堂灯火通明,院子也显得通亮,三面宽阔的平房,中间一座高高的尖顶建筑,正南门开着,可看见院子里有八根土色立柱,很高,高出院墙很多,柱子上绑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老墨认识,正是倪林。
此时倪林和彭家霖都已经昏迷,暂时没死,身上上身赤裸,可见无数鞭痕,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老墨偷偷进入院子,避开了岗哨,尖顶的大神堂大门紧闭,拱形的窗户可见教堂内有灯光。
老墨心急火燎,他没有能力悄无声息的进入,耽搁太久害怕孩子遇到危险,其实,现在孩子有没有危险他也不知道,所以他着急,一脚踹开门,大神堂内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
神堂内,那处台阶上,小天赐坐在那里,身边是两个神婴境的神修,躺着的,已然没有了一丝气息。
天赐看见老墨进来,咧嘴一笑,老墨顾不得震惊,抱起孩子,跃门而出,与正面赶来的护卫迎面相撞,老墨抱着孩子,以腿开路,双脚如剪刀,在人头上来回一绞,有人头落地,一路凌空而走,留下一路尸体,然后凌空而起,消失在黑夜中。
小天赐回到阿雅身边,阿雅抱住孩子,一刻也不松开,上什么学,不去了,往后都不去了,天天留在妈妈身边,再也不让你离开妈妈的视线。
老墨把孩子交给阿雅之后,再一次消失,又回到了神堂,此时神堂风声鹤唳,有不少人围在神堂周围,特别是大门口,被上百士兵紧紧封锁。
老墨纵上了东平房,倪林和彭家霖仍然被绑在柱子上,仍然昏迷,不过脚下已经堆满了干柴,看这意思要火烧。
老墨不能见死不救,虽然他不知道倪林为何把小双拐出村子,但是他可以肯定,倪林并没有要害孩子的心思,这孩子身体极为特殊,谁都想一探究竟,老墨之所以到珈蓝神堂去找孩子,也是基于这种判断,神教有挑选天才儿童的传统,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圣子神子,有的是培养成神的仆人,有的是成为神的祭品,比如特殊血脉特殊体质还有特殊神魂。倪林把孩子送到神堂想必是也想确定天赐这孩子的特殊性。
想必是问不出什么,神堂的人想点火,也正因为神堂的人要烧死他们,老墨确定,倪林一定是在保护这孩子的秘密。
所以不能不救。
老墨身如落雁,落在倪林所在的大柱子后边,一拳轰出,大柱子向人群方向轰然倒塌,在人们的惊呼逃散中,老墨拉着倪林,来到彭家霖所在的柱子,又一拳,大柱子轰然倒塌,老墨拎着二人,几个起落,蹿房越脊,眨眼间消失在黑夜中。
大神堂的人,居然混乱得没有追踪老墨。
老墨回到了村子,将去西兰城救下倪林的事情和俩老头说了一遍,俩老头将倪林和彭家霖弄醒,想发点火,又不忍心,让倪林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俩老头也很担心,既然神庭的人能找上龙武村,说明他们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确定阿雅就在龙武村,而且通过老墨的描述来看,神庭的人恐怕也已经盯上了这孩子,很显然,孩子有特殊血脉和特殊灵魂这件事,西兰神庭已经知道了,那么下一步,他们绝对会来到龙武村。
事不宜迟,撤退!
俩老头找到阿雅,阿雅也通情达理,立即收拾细软,俩老头弄了一辆马车和六匹马,连夜逃走。
俩老头知道这孩子这一世转生的目的,当然不能脱离神庭的势力范围,否则还如何行走神道?但是去哪儿?
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他们走后的龙武村变成了人间地狱,西兰神庭派遣大军来到龙武村,因为没找到阿雅和孩子,怒而屠村。
俩老头到西圣天已经二十多年,一直在龙武村附近经营,这一次舍弃了大本营来到外界,突然发现有一种无力之感,偌大的地盘,居然没有可去之处,放眼四野,有些迷茫。
老郎头拿出一张西圣天地图,指着在布伦城西部大概五千里的一处地界,说道:“这里远离西兰,大概也要跑到万里之外了,远离西兰,离得越远越好,我们就往那边走,便走边寻找落脚之地,只要离开了西兰这一带,就会安全。”
独孤老头道:“都在神庭的势力范围内,哪里还有安全?”
老郎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独孤老头,“若我猜想不错,任何一个神庭的人发现孩子的秘密都会保守秘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想据为己有,你说西兰神庭的人会主动泄密吗?你以前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发现你是越来越笨了。”
“倒也是!”,独孤老头挠挠头,突然发火:“你个老不死,说谁笨呐?”
二人拌嘴,也没有耽误路程,专捡僻静小路一路向西。
一行人风餐露宿,最起码在西兰地界范围不敢进城,缺少补给,其中一个老头就会去集镇上买一些吃的用的,放在车里,想吃想休息的时候,就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像是野餐一样填饱肚子,然后再赶路。走了大概一个月,远离了西兰地界,而且越往西人口越发稠密,城镇也就越多,一行人也不再像做贼一样不敢露面,而是大摇大摆的与商队或者一些去往大城参拜神灵的人混在一起,也敢住店了也敢下饭馆了。
此时已经远离了布伦城以西千余里距离了,老郎头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四千里的距离。独孤老头见此处小镇虽然不大,但是自有一种气派,城虽然不大,但是有古城堡的意味,主张暂时留下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看看,而且,孩子毕竟还小,也需要稳定的生活。
老郎头本来不想在这地方停留,但是架不住独孤老头的软硬兼施,老墨和南方则不敢掺和俩老头的争执,反正你们说如何就如何,阿雅更是没主意,谁的话都听,小孩子不用征求意见,至于跟着跑路的倪林和彭家霖,更是没有发言权,所以,最后也就算是独孤老头说啥就是啥。
这个镇叫做阿满镇,一行人进入小镇,先在一处客栈要了几个房间住下,然后独孤老头叫上老墨和南方,到镇上转一圈,看看有无闲置的房产盘下来。
独孤老头走了几趟街,最后来到小镇最北边的那条街,比较偏僻,街路也不宽敞,这条街的最西边有一处大院子,院墙很高,门楼也大,漆黑的大门,大门洞两边是拴马石,就冲这个大门楼的规格,想必就是大户人家,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独孤老头是个自来熟的人,看见街边有一些闲着没事的老头坐在大院墙墙根吹牛逼,便走了过去,一口一声老哥叫的很熟,见几个老头不是好眼神看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随便掏了掏兜,一个钱口袋掉在地上,独孤老头捡起来,打扫一遍上边的土,又打开钱袋子,一抓一把银科子,道:“就这么几个钱,我都不稀罕弯腰捡!”,抓出一把银子,塞进其中一个老头手里,那老头一呆,往回推,有点小发怒:“你干嘛?你干嘛?”
独孤老头拍了拍那老头的手,说道:“到了你手里就是你的,哪有往回拿的道理?不过,老哥,打听个事,附近哪有空宅子?我是外地来的,看中阿满这地方了,想在这里养老,钱不是问题,老哥若有认识的人有空闲的宅子,不妨给我介绍一下,这是先给你一半的辛苦费,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半!”
老头突然发现那这点钱也算名正言顺,很自然的揣进兜里,然后指了指那个大门洞,问道:“看中那个宅子了?了不得,眼光挺毒啊,你知道那个宅子的来历吗?那可是神庭的资产,那家人比这个镇子的神堂主事位置都高,想要那栋宅子,你就别想了,人家也不缺钱。”
旁边一个老头插话:“也不尽然,前几天不是回来要处置这个宅子吗?人家一家都去了圣城,留下这么个宅子也没用,我听说他不是还没走吗,敲敲大门,也许家里有人!”
独孤老头又抓一把银子塞给插话老头:“往后都是邻居了,多多关照啊!”
独孤老头来到大门前,想了想,示意老墨敲门,老墨看了一眼独孤老头,独孤老头对着他举了举拳头,老墨只好敲门,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人家。
独孤老头生气的看了一眼老墨,冲到门前,一阵乱拳,“咚咚咚”,然后迅速退下,来到几个老头中间,一本正经的拉家常。老墨和南方没想到独孤老头如此顽皮,还没等反应过来,大门已经打开,门口出现一个脸色极为难看的人:“敲什么敲?找死啊?”
老墨和南方都是不善于言辞的人,被训斥,也无话可说,后退一步,看向独孤老头,独孤老头挺了挺身体,来到大门前,抱拳:“进去说话!”
那人本想推开独孤老头,独孤老头却已经挤进了院子,回头招呼那个愣眉愣眼的人:“客气啥,进屋谈!”
那人只得进了院子,南方和老墨相互看了一眼,就坐在拴马石上,一左一右,像是两个门神。
不是谁的脸皮都那么厚。
独孤老头背着手,并没有着急进屋,而是在院子里转,指指点点:“风水还凑合,但是这格局就差些,也难怪,这地方的房子不讲究风水,特别是你们这地方有风没水的地方太多了,这已经不错了。”
那人看着独孤老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有点气闷,语气不善:“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独孤老头回头看向那人,突然脸色一沉:“说话客气点儿,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的?”
“客人?”,那人有点懵圈,“你是谁?没听主家说过有你这么个客人!”
独孤老头何等聪明,立即板起脸:“你就是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跟主家客人这么说话?”
那人一时吃不准,语气稍微和缓:“敢问先生,可与主家有关系?是什么关系?”
独孤老头语气也缓了缓,道:“听人说你的主家要变卖此处房产?你是受主家委托吗?”
那人挑了一下眉毛,心情一松,立即又换上高冷的语气:“不错,你若是有心购买此处房产,可与在下谈,不过,你得让我相信,你有和我谈的资格!”
独孤老头看向那人,问道:“你需要什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