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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头直接来到了小镇的神堂,此时,神堂刚刚诵经完毕,信徒们陆陆续续出了神堂,老郎头等了一会儿,见神堂的信徒都散去,这才进入神堂,神堂的神徒抬头,看了一眼进屋的老头,说道:“礼敬神灵的仪式已经结束,若有心敬神,还得让神灵看到你的诚意。”
老郎头来到神徒面前,说道:“归还圣子祖宅,以示诚意!”
那人抬头,看着老郎头:“与我神堂无关,那是信徒们拥戴圣子,见不得圣子圣迹被异教人亵渎。”
老郎头摇头:“我并没有见本地信徒去祖宅捣乱,捣乱的反而是一些外地人,那些人来自哪里,想必使徒大人能给我一个答案。”
使徒看了一眼老郎头,不耐烦的道:“这里是神圣之地,你既然不是信徒,这里不欢迎你!”
老郎头摇摇头:“我只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使徒并没有胆子试试我的水深水浅,你之所以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的背后一定有人,而且就在这里,那好,他不出面,我先弄死你!”
老郎头突然形象一变,佝偻的身形瞬间挺直,身影变幻,使徒只感到眼前一花,不知不觉,已经被老头踩到脚下,老头背着双手,一只脚踩在使徒的胸口,道:“是谁给阿红那么大的一个刺绣生意?她一个女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认识一个穿那么好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如果你说不出来是谁,那我就认为是你,是你,你就要付出代价!”
老郎头脚稍稍发力,使徒的胸骨有清脆的碎裂声,那使徒立即疼痛难忍,大喊:“我说,我说,把脚拿开!”
老郎头果然抬起脚,突然身体后仰,身体几乎贴着地滑翔而出,瞬间到了神堂门外,老郎头双手在背后一撑地面,双脚如剪刀一样绞动了几下,然后又贴着地滑回神堂,躺在地上的使徒已经死去,边上站着一个人,看着老郎头,一脸意外。
老郎头滑进神堂,身体跃起,一只手如灵蛇吐信,转眼间在那人身上拍了十几下,那人似乎没有意料到这个老头的身形如此迅捷机敏,刚要一拳轰出,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身体几大要害穴位被一瞬之间制住,身体动弹不得。这时候的他意外更有些惊悚,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阿满镇,居然藏着这样一个大高手。
老郎头拍了拍手,问道:“你是神庭的,是布伦城祖庭西殿还是东殿的?”
那人看着老郎头,一脸意外,却突然坦然下来,然后整个脸发黑,笔直倒下。
老郎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个家伙明显是个死士,指望从他嘴里套来有用的信息,根本没可能!
那么这个死士是神庭豢养的,还是一个独立的杀手组织?
老郎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一会儿,然后出门,隐藏身形,然后放了一把火,神堂瞬间火光冲天。
妈的,你不让我消停我也不让你省心,神堂的人和信徒,一天杀一个,杀到你们主动找我为止。
从那以后的几天,衙门口每天都有一具死尸。
俩老头,每天有一人陪着天赐去上学,另一个人去杀人。
老子看中阿满这个地方了,在祖宅住的很舒服,想撵我走,我呸!
蔡訾终于忍不住,主动上门,找到老郎头,这事怎么能平息?老郎头说,让那些外地来的美其名曰瞻仰圣迹的外地人全部离开这条街,还有,若是神庭那边指派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先跟我通气,你全家在阿满镇都很安全。
蔡訾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还真不敢和老郎头硬刚,这个看起来喘气都费劲的老家伙,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神堂被烧,这些日子死了十几个人,不用问都是这老小子干的,没证据,就算有了证据又能如何?一个小镇衙门的主事,比芝麻粒还小的官,一年到头没有几个钱,惹了不该惹的人,再因公殉职,不值得!
祖宅这边终于消停下来,不再有一些外地人围观,俩老头的几处买卖也没有人去捣乱,只是,一个心结始终如鲠在喉,阿雅到底被掳到哪去了?
小天赐爱上了学习,学堂并没有因为神堂被毁而终止教学,衙门把学堂接过来,反而学堂更加平顺,蔡訾像是换了个人,现在有点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老实,不招惹任何人,哪怕是普通百姓。
他是真怕,怕哪一天那俩老头瞅自己不顺眼,自己就变成躺在衙门口的尸体。
老墨和南方也没有回到阿满镇,俩老头现在顾不上别的,这孩子虽然省事,不作不闹,也不找妈妈,但是更加沉闷,除了看书就是打坐,整的俩老头心里也没底,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五岁了,还不说话。
也许,让阿雅离开是一件好事,不然,这孩子被她看护的太严了,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间。
阿雅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这并不是好事。
阿雅失踪,俩老头就成了小孩子的监护人,他们要守护这个孩子,抚养他培养他,并看着他长大。
南方和老墨去了布伦城,他们判断,掳走阿雅的一定是布伦城的神庭的人。从阿雅两次因为刺绣出名而失踪来判断,神庭盯住阿雅不是有一天两天了。
布伦城宏伟至极,在西圣天,类似于布伦城这种巨城并不多,而号称圣城的更是仅有五座城,布伦城就是其中之一。
五座圣城,在西圣天就是圣地,神教只有一个神圣至尊大帝,他们信奉的也只有那一个神圣大帝,但是,信的方式不一样,道法神通各不相同,教义经典也有区别,大帝在凡界的五个亲传弟子,五人各掌一脉,分列西圣天五方天地,谓之一花开五叶。
布伦城就是其中一城,也是其中一脉。
老墨自从布伦城逃出来,他就不想再回布伦城,这里是伤心地,也是他的炼狱,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回来,他判断,阿雅在这里。
南方不仅仅是要找到阿雅,还要找父亲,五年了,他忍了五年,现在他已经十五岁,若能找到父亲,他就可以为母亲报仇雪恨。
南家主脉,血债血偿!
布伦城是圣城,所谓圣城,就是说这里是神圣至尊诞生并且成就事业的地方。布伦城,是神圣至尊北溟的诞生地,神圣至尊北溟据说已经去了大帝身边,成为了最靠近大帝的大神,不过后来不知去了何处,布伦城留下的是他的传说。
因为是大至尊的诞生地,布伦城就成了圣城,与其余四座城一起被称为五大圣城。
老墨墨诃,也出生在布伦城,也是最初被选中的圣子候选之一,被圣城神庭西殿重点培养,无论神学素养还是神道修为,均为西殿众候选之上,是神庭西殿压过东殿的全部希望。
但是,随着墨诃年龄的长大,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积累的广博学识,特别是见到百姓疾苦,他对神庭的一些教义产生了怀疑,甚至在传道过程中,公然宣扬与原教义相违背的思想,造成思想混乱,引起各方震怒,被五大神庭一致宣判为异端,处以绞刑。只是,被关押在狱中时,被人救走,从此下落不明。
神庭对他进行的是秘密通缉,也怕被人给予厚望的圣子原来是个异端,引人耻笑,所以,对墨诃的判决也只在神庭内部。墨诃被人救走,更让神庭丢尽脸面,又不好声张,所以,内紧外松,一方面通缉墨诃,另一方面寻找墨诃的同伙。
墨诃快二十年没有露面,没想到在十里村,他因为阿雅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随后就是万里逃亡。
到了阿满镇,想着应该已经远离了神庭视线,但是,没有想到,阿雅又暴露了,随即自己也暴露出来,那些神庭的人不仅仅是要抓住阿雅,而且是通过阿雅,逼自己出来,因为不敢声张,只能采取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老墨对南方说道:“到了布伦城,我们要分开,你去南家,我去神庭西殿,你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样只会连累你!”
南方知其意,苦笑,“你去神殿是飞蛾扑火,我去南家又何尝不是?不管怎么说,若是有了阿雅姐姐的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哪怕我不去南家,不报大仇,我也要和你一起去解救阿雅姐姐,毕竟,她是我们的亲人!”
老墨拍了拍南方的肩膀,说道:“这么多年,你跟着阿雅到处流浪,也辛苦了,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阿雅,把她救出来,然后,我们就带上小天赐,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抚养那孩子长大。”
二人在城外分手,各自离去,老墨在城外等到天黑,然后如夜鸟一般,从高高的城墙飞入城内。
而南方也混入了城内。
老墨并没有无脑冲动的大摇大摆的去往西殿,而是把自己装扮一番,扮作一个远来叩拜神灵的信徒,和那些信仰者一起,跪爬进入一座圣殿,圣光殿。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切,还是老样子,看到那个人也还是老样子,站在高台上讲经的人,也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曾是他的神父,是他的引路人,二十年过去了,虽然容貌没有大的改变,但是,眼神中那一缕沧桑却隐藏不住。
他的师父,视他如子的人,西殿讲经大师,天神使胡安。
看着师父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二十年,作为异端,神的叛逆者,自己的师父一定受到了不少连累。
讲经讲了一个时辰,胡安大师令众信徒散去,然后回到后堂。
墨诃隐藏身形,也跟着进入了后堂。
胡安坐在后堂一张椅子上,面前是一张长条桌,墨诃出现自桌子对面,显出身形,对胡安行礼。
胡安似乎并不意外,而是看着墨诃,又顺手一挥,关上了房间的大门,看看墨诃,阴晴不定,甚至极为纠结,半晌,叹了一口气:“你不应该回来,你可知,你出现在布伦城,就意味着你再也不出不去了!”
“师父,让您操心了,不过,徒儿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墨诃把从认识阿雅到一路逃难再到阿雅被掳走的前前后后毫无保留的跟胡安说了一遍,胡安听后,叹了一口气:“我想不到,你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是否被带到了布伦城,或者说到了布伦城又被安置到何处,师父不知,你也知道,自从你的事情之后,师父我已经被边缘化,我现在仅仅是讲经大师,已经被剥夺了天神使神位,西殿很多事情我参与不上,所以,不知道很多内情!”,胡安叹气道。
墨诃再一次行礼,歉意道:“是徒儿给师父惹麻烦了!”
胡安摆了摆手,道:“我现在反而替你担心,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布伦城,其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否则,你也不会在一个小山村被发现。你就算暂时没有暴露,你也隐藏不了多久,听师父一句话,赶紧离开,莫要因为一个女人丢了性命。”
墨诃还想说什么,被胡安摆手打断:“你若真的不想连累我,赶紧离开,越快越好!”
墨诃再一次对师父行礼,然后消失。
胡安看着墨诃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抱歉了,我的徒儿,愿神主保佑你。”
老墨出了圣光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然后在城内七拐八拐走了很久,来到城内一座小山,山脚下一座不大的神堂,此时已经是傍晚,老墨进入神堂,轻车熟路的来到神堂一处客厅,观察了一会儿,从客厅到了比邻的房间,是一间卧房,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坐在房间内的一个蒲团上,手捧一本厚厚的书,像是睡过去了。
老墨进屋,关上了房门,坐在那人对面,将那人手里的书轻轻抽了出来,但是还是惊醒了那人,那人一颤,看向对面,又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仔细看着对面人,然后吓得豁然站起身,打开房门向外张望,然后关严房门,小声呵斥:“你胆子太大了,你还敢回布伦城?”
老墨笑了笑,道:“被逼无奈,我现在已经暴露了,他们就不会饶过我,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也躲够了,躲不过那就干一场!”
“你这是找死!”,那人道:“听我一句话,赶紧滚蛋,离开布伦城,越远越好!”
“怎么,布伦城最近有些风声?”,老墨问道。
“东殿和西殿因为一个女人已经势同水火,大有一战之事,西殿掳来了一个女子,但是中途失踪了,西殿怀疑是被东殿中途劫走,两殿现在因为这个女人有开战之势,现在整个布伦城暗线无数,一直在找可疑人,你这个时候来布伦,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女人?”,老墨瞪大眼睛,有兴奋之色。那人看着老墨的表情,十分奇怪:“你别告诉我,那女人和你有关系!”
老墨点头,那人一拍脑门,长叹一口气,“你完了,你彻底完了!”
老墨点点头,站起身说道:“我不能连累你,你从来没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