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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教的府邸,老董老梁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了看还在趴桌子睡觉的凯里,彼此点点头,然后快速离去。
凯里慢慢抬头,随即也消失不见。
天赐的屋子,天赐一个人在静静地看书,英厷尤山,阿兹阿点都已经各自回屋睡着了,天赐拨了拨灯芯,房门一直虚掩似乎等待着什么人进来。
果然,有人进来,正是副主教。
天赐从书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看着来人,说道:“就凭你今天偷偷塞给我的这张纸条,你的命保住了!”
凯里小声道:“现在怎么办?”
天赐站起身,关上房门,示意凯里坐下,道:“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就好!”
“主教和圣子也在观望,我府里那两个人是布伦祖庭派下来收服我的,这么多年我其实已经投靠了祖庭,只是都在暗处,相互瞒着,我相信主教和圣子也已经被祖庭收买,只不过他们一直在观望,不然也不能到现在还不表态,我今天算是反水,就是因为看到了你,其实就是押注,我押的是你!”
“你们都算计着我能不能闯过这一关,今夜真圣堂毁灭,真圣教信徒血流成河,我若洗不掉罪恶,成为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你们包括教主和圣子理所当然的就对我讨伐,给祖庭交一份投名状,若是我洗脱了自己的罪名,你们马上换一副嘴脸,把一切罪名归到祖庭的阴谋上,投靠我,所以无论怎么样你们都不会输,好算计!”
凯里汗如雨下,“可是,我...”
天赐笑了笑:“我说过,你的命保住了,今夜你就在这里等着,会有消息的!”
真圣堂内,今天夜里聚集了不少人,布伦祖庭的人召集他们,一个是做法事,另一个就是商议如何对待那个从巴沙城来的圣子。
祖庭来的神使告诫这些信徒,不要相信那个圣子的话,他是你们真圣教的敌人,也是我们祖庭的敌人,他是杀害百万真圣教信徒的真凶,而祖庭将包容你们,何去何从,你们心里应该有数,若你们相信祖庭,那么就把这个圣子杀了,报仇雪恨!
真圣教内,当然有早已经被祖庭收买的信徒,带头振臂高呼:“杀了巴沙圣子,血债血偿!”
一千多信徒,已经热血沸腾。
决定了,杀圣子,恢复真圣教荣光!
就在这时,老梁老董已经到来,带来了数百黑衣人,从大门一拥而入,老董高呼:“真圣教贼心不死,要对圣子不利,全给我杀了!”
真圣堂很快打杀声一片!
教堂内,布伦祖庭的人高喊:“巴沙城圣子要杀光我们,还等什么,和他们拼了!”
天空中俩老头一个冲向圣堂外边的老董,一个冲入圣堂内,冲向那个布伦祖庭的人。
很快,二人制住了老董和布伦祖庭的人,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更远处,马文和圣子关西谁也没有看到俩老头,如隔岸观火,无动于衷。
“祖庭的人鼓动杀圣子,祖庭的人杀圣堂的人,这一切的做戏都是祖庭的人,与我们无关,看热闹就好!”,马文笑了笑,“若是那个圣子没本事为自己洗清罪名,我们和祖庭的人一起,跟圣子要个说法!”
关西道:“我们的人一直监视着圣子的一举一动,好像没有一点动静,现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今夜的惨案是圣子搞起来的,明天,马陵城将风起云涌,这座城池也就没有了他们喘息的空间,就算是能逃走,也遗臭万年了!”
主教拍了拍关西的肩膀,笑道:“明天我们还要招待圣子,早点休息!”
客栈,俩老头回来,一人手里抓着一个人。
独孤老头一巴掌把老董拍醒,老董懵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与一个小孩子坐在一起的副教主凯里,脱口而出:“你告密?”
天赐笑了笑:“不用审了,这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这三个人都留着,两位爷爷陪他们喝一夜酒,说不定明天就有用了!”
俩老头抓住老董和那个祖庭的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赐看着凯里,“你是留在我这里还是回家?”
凯里苦笑,“我今天能到你这里已经表明了我的心意,若你不信我,我留下来!”
天赐摇头,“让你留下来,是为了你的安全,你的那个家并不保险!”
凯里点头:“我留下来,对了,你这儿有好多书,看看书,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赐所住的客栈被一群人堵住了大门,奇怪的是,无论神庭还是城主府,派兵保护客栈的护卫士兵都已经消失不见。
过分了啊!
俩老头面对冲击客栈的人,没有客气,一阵风给刮到不知何处去了。
然后护卫才姗姗来迟,主教马文圣子关西和城主府的人露面。
马文和关西令护卫重新布置好对客栈的防护,进了院子,来到天赐所在的房间,行礼道:“某家来迟,让圣子受惊,还请恕罪!”
天赐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二人,问道:“教主和圣子以为马陵无论神庭还是城池能独立于巴沙之外否?或者有机会投靠祖庭?”
马文看着天赐,“不知道圣子此话何意?”
天赐摇摇头:“从我来到马陵城,先是真圣教信徒拦路,后是真圣堂被连夜一锅端,打的是我的旗号,把真圣教信徒的怒火引到我身上,我若是安然无恙,则你们顺水推舟,归顺于我,若我扛不住,你们干脆投靠祖庭,反正你们怎么都不输,首鼠两端倒也罢了,但是现在还在观望那些真圣教的人围攻客栈而无动于衷,这就有点过了,当我脾气好?不敢对你们出手?还是你们以为马陵城是你们的地盘你们有恃无恐?我一直认为,神国境内不见得每一座城池都必须有一座神庭,好的留下,不好的就取缔,马陵神庭让我很失望!”
马文和关西已经握紧了拳头,十分纠结,他们在下决心,不过是在选择,是选择破釜沉舟,还是选择跪下。
天赐慢慢的戴上圣子帽,将圣剑放在桌上,又把权杖放在桌上,说道:“权杖代表我可以随时行使作为巴沙神庭圣子的权利,可以对巴沙神庭所属神庭势力进行裁决,圣剑代表我可以以神庭的名义直接执法,当然,若你们不承认自己是巴沙神庭的所属势力则不包括在内,我没有权利对你们进行裁决和执法,但是,我就和你们清算一下,你们反复算计我坏我名声甚至意图杀我这种个人恩怨,与神庭无关。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我巴沙神庭的势力?”
马文和关西没有纠结多久,跪下磕头,“属下有错,请圣子裁决!”
天赐拿起权杖,指了指关西和马文,“既然你们承认是我巴沙神庭属下,那就是内部矛盾,可以有缓和的余地,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惩罚你们。现在马陵城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是你们鼓动起来的,也是你们放任的,真圣堂是我神庭的敌人,你们放任敌人围攻我的住处,就是有罪,这是我以圣子的名义对你们做出的裁决。我不会让你们现在就死,我会给你们机会,立即平息马陵城骚乱,以你们马陵神庭的名义严惩骚乱者,并向百姓们公布布伦祖庭的人残杀真圣教信徒嫁祸给我的全部真相!”
天赐拍拍手,屋内的屏风后边,副主教凯里出来,俩老头拎着老董和一个祖庭的人来到,将二人扔在地上,天赐说道:“现在这三人都是证人,副教主凯里被胁迫投靠祖庭,这个老董就是神庭负责威胁看守凯里的人,而这个祖庭的人就是这次真圣堂惨案的策划者,我把他们交给你们,做好证据链并公之于众...对了,我放心大胆的把这些人交给你们,是给你们机会,要珍惜,若是他们现在或者将来死了,你们都会跟着死,不要说我言之不预!”
马文和关西都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还有机会为圣子效劳,他们不用死了。
二人结结实实的磕头:“请圣子放心,属下对圣子的忠诚日月可鉴,马陵城属于朝廷,神庭属于圣子!”
二人令护卫带着三人离去,俩老头其实从头到尾都稀里糊涂的,反正天赐让干啥就干啥,到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天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死了不少人,还差点嫁祸给天赐,这些人心眼是怎么长的?那么多,也不怕被心眼累死?依着自己,一巴掌,一切都不是事!
天赐对俩老头英厷尤山和阿兹阿点说道:“两天内不要出客栈,就在房间里,吃饭喝酒就在房间里,无论是哪一方请客,都不要答应。”
众人点头,就算是俩老头也十分配合,发生这么多事,还真要认真些。
马陵城,一场清缴闹事真圣教信徒和追剿布伦城祖庭人的行动在城内展开,天赐要的也是这种效果,清除他最看不上的真圣教,同时震慑祖庭那边的人。
马文请求见圣子两次,都被天赐拒绝,令人传话,等整个马陵城安静了再说。
这话就等于给马文传递一个信息,在你的马陵城,我不想在看到有人拦路,不想再看到有人算计。
第二天,天赐出了客栈,让俩老头离得远远的,自己带着尤山和英厷去逛街,断然拒绝了马文和城主府那边派遣护卫跟随,并让马文立即解除对整个城市的戒严,商人复市,撤销留在街上的岗哨。
天赐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好像是一文钱也没有,好在尤山不缺钱,拍拍自己的口袋,一脸骄傲,你就说吧,你想买啥,钱有的是。
马陵城不如巴沙城那么大,但是也是一座历史感极为厚重的城市,街道两旁的建筑古色古香,散发着古风韵味,满街的玫瑰花更是绚丽多姿,这个城市的特产正是用玫瑰花提炼的香水,将玫瑰花的芳香发挥到极致。
俩大一小三人走在街上,天赐注意到,现在这个城市仍然比较冷清,就算是解除了戒严,但是整个城市似乎仍然没有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是不多的行人看到三人也赶紧躲避起来,只敢偷偷的瞄一眼。路边的摊贩基本没有,有的只是在脖子上跨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边放上几瓶香水,不敢走在街道中央,而是溜边像是做贼一样,看到天赐等人向自己走来,下意识的转身就跑,被天赐喊住,战战兢兢转过身,双眼含泪的看着天赐。
天赐无奈,问道:“小姐姐,我那么吓人吗?我比你还小,你为什么要怕我?”
女孩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不敢直视天赐,目光躲闪,时不时的看向街道,好像随时准备逃走,对于天赐的问话无动于衷,只是表情惊恐,像是受到了惊吓。
天赐伸手拿过一瓶香水,对着阳光照了照,说道:“似乎工艺粗糙了一些,像是手工研磨的,不过颜色很纯正,应该很香!”
天赐打开瓶盖闻了闻,点头:“确实很香!”,转头对尤山说道:“都买了,回头给阿点老师和阿兹姨娘,就说是你送给他们的!”
尤山掏钱,不过忽略了天赐后边的话。小姑娘急忙合上盖子,猛烈摇头,看向远处,脸色更是惊恐。
天赐回头,那边有一堆人,对这边怒目而视。
天赐看了一眼,对小姑娘说道:“他们是真圣堂的人?你信真圣教?”
小姑娘猛烈摇头,急忙辩解:“我不信真圣教,我不是真圣教的人,他们才是!”
天赐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能不能带我我你家里看看?对了,你知道我是谁?”
小姑娘摇头又点头,意思很明显,不同意你去我家里,我知道你是谁。
天赐说道:“我不是恶魔,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同情每一个遭受苦难的人,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贵,神爱每一个人,我也一样,我能看出来,你正在遭受窘迫,我愿意帮助你,也希望你接受我的帮助!”
远处那些人有靠近的意思,小姑娘转身就走,天赐紧紧地跟上,小姑娘没有拒绝,走了几个街巷,到一处街巷杂乱污水横流的小巷,小姑娘进入一家破败小房,喊道:“娘,我回来了!”
天赐跟着进了屋子,光线浑浊的屋子,也不分卧室厨房,就是一间屋子,一块空地垒一个土炉,上边放着一个黑漆漆有些坑坑洼洼的水壶,一个桌子上放着洗的很干净的碗盆之类,另一处则是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女人,面色苍白,嘴角有血丝。
小姑娘放下木盒子,来到那女人身边,抓住女人的手,说道:“娘,这是圣子,巴沙神庭的圣子,他非要跟过来看你,不是我让他来的!”
女人抓着女儿的手,想坐起来,天赐来到跟前,摁住了女人瘦骨嶙峋的肩膀,说道:“阳光应该照耀到每一个地方,却偏偏忽略了这里,这是太阳的错还是别的原因?那些住在富贵街区的人从来没到过这里,他们对这里不屑一顾,但是,这里只要还有一滴血,也都是他们的,罪恶无处不在!”
天赐看向尤山,道:“你现在是我的信徒,看到这里,你认为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公平?你们的生活是否理所当然,你的心里有没有一丝惭愧?”
尤山低头,小声道:“过去我没有在意这些,现在,我的心很痛,我非常惭愧,我们把爱只给了自己,我们是自私的,师尊的爱才是真正的爱,神爱人,不应该有选择的爱。”
天赐抓过女人的手,暗中查探,这女人是一种痨病,就是肺结核,长期得不到医治而且在这种污浊的环境中生活,更加重了她的病情,现在已到了晚期。
天赐悄悄的为女人渡入神气,为她修复受损的五脏六腑,拔出毒素,天赐说道:“我以圣子的名义向我的主神祷告,这是个善良无辜的女人,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折磨,她应该得到属于她的的好身体,她应该得到富足和平安,请神满足她这一切!”
女人肉眼可见脸色变得红润,有些干枯的头发变得油量,干瘪的脸腮也有了丰满的雏形,女人感到自己的精气神越来越好,甚至有一股力量支撑着她坐起来,然后她坐了起来,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