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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大脑空空的白宇玄惊醒。
“白宇玄,苗笑婷她怎么样了?没事的话你出来一趟!”上官婉儿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她现在情况还不是很好!”白宇玄急忙将苗笑婷的衣衫重新合上,以便挡住苗笑婷胸下的蟠螭印记。
“老孙,我出去一趟,上官大人好像找我有事,切记,一会不管你看到什么,这辈子你都不能说出去!”白宇玄一把拉住孙道乾严肃道。
“放心吧!我是不会到处乱说的,毕竟那是你的苗大人啊!”
暂时还不明就里的孙道乾冲白宇玄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走出病房,只见空旷的后院里,一身轻装的梁王武三思与上官婉儿正站在门外。
“白大人,本王听说陛下遇袭急忙过来请安,听闻苗大人为保护皇上受了伤,本王特意前来……”
武三思话未说完,迎接他的却是愤怒的拳头。
白宇玄一见到武三思突然猛地扑上前,不顾身体伤势未愈的痛楚,高举右拳给了武三思一记狠狠地右勾拳,将武周朝堂堂的梁王千岁打翻在地。
一旁的上官婉儿彻底傻眼了,武三思何许人物,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冥捕司嘲风卫居然将武周朝炙手可热的王爷打倒在地!好在周围没有别人,要是被其他侍卫看见,他还不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白宇玄,你疯了!?”
上官婉儿一把抱住愤怒的白宇玄,阻拦他继续扑上前,以免暴怒之下的嘲风卫把尊贵的梁王殿下活活打死。
被打倒在地的武三思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眼珠里夹杂了愤怒的火焰:“白宇玄,本王好意来探望,你为何要打我!”
“为何打你?我是为笑婷打你,武三思,我告诉你,要是笑婷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被上官婉儿阻拦的嘲风卫彷如一头受伤的老虎,冲着自己的仇人发出愤怒的咆哮。
“她受伤关本王什么事!你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信不信我这就要你的命!”
恼羞成怒的武三思爬起身抽出腰间的长剑,准备宰掉这个胆敢将自己打到的蝼蚁。
“关你什么事?要不是你为了扳倒武承嗣、赶走李昭德,与贼人联手炮制出所谓的淑妃索命案,笑婷她能受伤么!”
“白宇玄,你疯了,你胡说什么呢!”听到白宇玄一番惊人之语,上官婉儿一脸惊愕地质问道。
听到白宇玄的怒吼声,武三思高举的宝剑顿时停了下来,刚刚还一脸愤怒的梁王此时却满头冷汗,就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胡说什么呢!信不信本王去陛下那告你污蔑当朝大臣!”
面对武三思的威胁,白宇玄冷冷一笑:“去啊,有胆量你就去啊,你以为陛下心里不怀疑么,这一系列的诡案中,最后受益的人是谁?当然是你梁王殿下!你悄悄安排吐蕃人玄真进入魏王府,又命他与李昭德勾结,假意陷害魏王,真是一箭双雕,如今你计谋得逞,魏王表面上被陛下勒令面壁,其实已经与太子之位无缘,而李家最重要的支持者李昭德被贬,整个李氏在朝中的势力再次被削弱,扳倒了两个绊脚石,你武三思从此在朝堂上更可以横行无忌了!”
“白宇玄,你可别乱说,污蔑当朝重臣可是重罪,你这么说可有证据么!?”身后紧紧抱着白宇玄的上官婉儿一把将他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白宇玄双眼缓缓转向武三思,发出一阵冷笑:“我本想事情到玄真道人那就算了,毕竟此案牵涉太大,真要深挖下去,恐怕陛下也不好收场,其实要想挖出梁王也不难,那伙血狼盟的刺客在神都胡作非为,为什么大理寺和洛州府一直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去查查通利坊那件他们藏身的小院是租给了何人,自然能顺藤摸瓜,挖出那真正的幕后真凶!”
听到白宇玄的话,武三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见梁王脸色有异,才思敏捷的上官婉儿顿时觉得白宇玄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晌,武三思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白宇玄,本这次不跟你计较,但你日后再敢随意诬陷当朝大臣,别怪本王不容你!”
见武三思转身要走,白宇玄急忙冲他大喊:“那伙血狼盟杀人口中的二老板是谁,那个大老板又是何方神圣!?”
“哼!不知所云!”武三思目光凶狠地瞪了白宇玄一眼,转身离去。
十几天后,冥捕司用来惩罚犯事嘲风卫的小黑屋里,上官婉儿与身披枷锁的白宇玄面对面盘腿而坐。
“这么说,那伙血狼盟的刺客一开始袭击驿馆的目的其实并不是要医圣的性命,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医圣的那本医书?”
神情严肃的上官婉儿低垂着双眼,似乎所有所思。
“没错,从那晚梁王的反应来看,这整个案子他虽然也有参与,但背后的主谋应该不止他一人,他的背后应该还有高人,而那梁王背后之人才是这整个系列案件的真正主谋,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协助武三思搬掉所有阻碍他的势力,最终扶持他登上太子的宝座!”
一身囚衣的白宇玄说罢,抬起戴着镣铐的手,抱起刚刚开封的一壶“七日香”痛饮一番,别说,这七日香是有点味道!
“怪我慢了一步,当我赶到时通利坊那栋血狼盟暂住的院子主人已经死了,当时的租客是谁已经无从知晓,这应该是武三思杀人灭口”。
一杯七日香递到上官婉儿面前,递酒的白宇玄宽慰上官婉儿:“这不怪你,都是我当初在驸马府打草惊蛇,才让武三思抢先下手,如今能关联到他的线索应该都被切断了,我们已无计可施”。
“只可惜最后只让玄真道人那一伙长生宗的人来担罪,而这案子的幕后真凶却逍遥法外!”
“你不要担心,他们既然抢走了孙道乾的医书,我相信一定还会有下招,咱们静观其变就是,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又要酝酿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了”。
感叹完,白宇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今案件既然已经告一段落,那就应该抓紧时间享受生活。
坐在白宇玄身前的上官婉儿一脸忧愁,她可没有面前这个家伙心情那么轻松,自打那晚白宇玄抡起拳头打了武三思后,鼻青脸肿的梁王跑到武则天那,当着所有人的面哭诉白宇玄得了失心疯,不但打了自己,还污蔑自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元凶!
不管武三思说的是真是假,他脸上那块淤青是骗不了人的,当着在场那么多人的面,武则天不能不表态,白宇玄以下犯上殴打当朝大臣,但念在他救驾及时可以从轻处罚,着令袁守义将白宇玄押回冥捕司收监思过半年。
“要照你这么说,他身后之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去弄医圣身上的医书呢?”
上官婉儿扎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面前正在饮酒之人。
“这个我哪知道!恐怕咱们就是去问武三思他也绝对不会说的”白宇玄被上官婉儿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将脸转向一旁的铁窗,感受着从外面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
“好吧,反正案子已经完结了,一切都如你所料,玄真虽然已死,但他因涉嫌谋逆,被陛下下令枭首示众,李昭德大人被贬为南宾县尉,前日便收拾行装前往南宾县”
上官婉儿缓缓站起身,阴冷的地面不是她一个弱女子长期坐的地方。
“这次就算梁王他赢了,咱们以后来日方长,今天就陪你聊到这儿了,对了,苗笑婷那你就放心吧,孙医圣说苗大人的伤已经无碍了,虽然还不能下床但已经清醒了过来,只需要静养数月便能康复,你呀,这段时间就在这监牢里好好歇歇吧,你受的伤也不轻!”
上官婉儿撅着嘴,双眸满是温情地瞪着白宇玄,转身将一床厚厚的棉被扔给他:“马上入冬了,天儿越来越凉,这监牢远不比你那小屋里暖和舒适,这段时间你多注意身体”。
一栋门窗紧闭的小屋内,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武三思端坐在一把胡椅上,一双色迷迷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面前那一名身穿白色长裙,脸蒙白纱的女子。
“医书已经送到五毒门了么?”
“回王爷的话,已经送到了,五毒门的人让我回禀王爷,相信不出数月,药便可炼制出来”白裙女子微微欠身,态度恭敬地回答道。
“好!”
武三思兴奋地站起身,激动地望着面前的女子:“等药炼制出来后,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你和她有何安排?”
白裙女子抬起头,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可怕的寒意:“当然是除掉王爷您另一块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