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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眠对上他那双能看透一切的深邃黑眸,说话也跟着结巴了,“没没呀。”
钟南衾没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他的眼窝很深,显得那一双眼眸深邃漆黑,让人一眼看进去,犹如掉进了无底深渊。
苏眠觉得自己的心肝肺都在颤抖。
这位钟先生有点吓人。
银灰色的宾利车快速的行驶在马路上,车内,一片寂静。
钟一白抱着自己的书包坐在后座,小脸紧绷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去瞟后视镜,透过后视镜偷偷的瞅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两条眉毛紧皱着,还有那一双紧握着方向盘的大手
钟一白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这两天在学校干的那些事,苏老师估计都告诉钟南衾了。
一想到回家就要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钟一白的小心肝就开始颤。
于是,偷偷的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将身子往窗户边缩了缩,开始偷偷给奶奶发信息。
他还不会打字,现在又不能语音,他就狂发图片。
每张图上就两字救命!
很快,钟家老太太就给他回了信息,但让钟一白抓狂的是,奶奶给他回的是语音。
他看着那条语音信息,欲哭无泪。
说好的默契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祖孙俩了?
于是,他又给她狂发‘不要’的图片,老太太很快就给他回了信息。
幸运的是,这次发的是文字信息。
但不幸的是,上面写着
“乖孙子,你是不是又在逗奶奶玩呢。”
钟一白,“”
你体会过什么是绝望么?
钟家老宅在市区,老太太喜欢闹中取静,没事就和姐妹们跳跳舞打打麻将,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爽。
但钟家其他人都不喜欢住市区,钟南衾更是成年之后就搬了出去,现住在北城环境最好的‘皇苑’。
北城有座山,名叫皇隆山。
‘皇苑’就建在皇隆山山脚,环境优美,林木葱葱,宁静怡人,最适合喜静的人居住。
车子一驶入‘皇苑’大门,钟一白就坐不住了。
他抱着自己的书包,打算车子一停就开溜。
当车缓缓停下来,钟一白伸手去开车门。
车门打开,他内心窃喜不已,刚想溜之大吉,就听见驾驶座传来一道声音,“先去书房等我!”
嗓音低沉,透着明显的不悦。
钟一白,“”
他终究是逃不过老钟的魔爪。
别墅二楼的书房内,钟一白垂着小脑袋站在钟南衾面前,一声不敢吭。
钟南衾看他一眼,一边抬手解着衬衫领口一边沉沉开口,“信不信我把你丢去埃塞俄比亚放羊?”
嗓音清冷不悦。
钟一白一听,小脸都吓白了。
他赶紧说,“爸爸,埃塞俄比亚太远了,那边的饭也不好吃,你还是把我丢在国内吧。”
还敢贫嘴?
钟南衾紧皱了眉头,“你皮痒痒了?”
钟一白立马举起小手,做认错投降状。
他一脸真诚的认错,“爸爸,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错哪儿了?”
“我不该抢小朋友的大鸡腿,也不该抢小朋友的被子和枕头。”种一白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瞅钟南衾脸上的表情,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该把水洒小石头的床上说他尿床了”
“继续。”
“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掀苏老师的裙子”
钟一白现在特后悔,他在想,如果不是今天掀了苏老师的裙子,把她惹急了,保不准他还能在学校多逍遥几天。
“我给你两个选择,”钟南衾冷睨着他,“扣罚一个月的零花,明天跟苏老师和小朋友道个歉;另外一个,去埃塞俄比亚”
钟一白一听,立马大叫,“咱能不提埃塞俄比亚么?”
钟南衾挑眉,“选好了?”
钟一白郁闷的嘟着小嘴,“我还能有别的选择么?每次犯错都扣零花钱,我零花钱本来就不多”
他本来还想着多攒点零花钱给隔壁家的小姐姐买礼物呢。
这么一来,礼物肯定是买不成了。
也不知道没有了礼物,隔壁的小姐姐还会不会理他?
钟南衾显然没时间听他抱怨,伸手拿过一旁的文件夹,“明天我会派人落实你道歉的情况。”
“道个歉你也要落实一下?我是那种只说不做的人吗?”
这一次,钟南衾只是淡淡瞥他一眼。
随即挥手,表示他要忙了,让他出去。
钟一白鼓着腮帮子出了书房,回了自己房间。
他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黑琉璃般的大眼睛转了几圈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他要向奶奶告状,说钟南衾又欺负他了
最后告状的结果就是,被钟南衾扣掉的零花钱被奶奶补上了。
嗯,目的达到,钟一白的心情又美美哒。
苏眠做得一手好饭菜。
此刻,晚上七点,余苗一边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菜一边口齿不清的说,“亲爱哒,你这泡椒牛柳做得实在太合我胃口了,我能再吃一碗饭你信不信?”
苏眠好笑的回她,“小余同志,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体重已经过三位数了。”
余苗,“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苏眠好笑的摇头,没再说话。
余苗吃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苏眠,“听说你们班今天来了一位长得超级好看的学生家长?”
苏眠喝汤的动作一顿。
“嗯,”苏眠用勺子轻轻地搅着碗里的鱼汤,“钟一白的爸爸。”
“就那个掀你裙子小孩的爸爸?”
苏眠脸蓦地一红,她抬眸瞪着余苗,“这事咱能别再提了么?”
余苗笑得前俯后仰,“艾玛,笑死我了,那熊孩子也太大胆了”
苏眠被她笑得恼了,伸手就要把饭菜端走。
余苗一看,立马憋住了笑,双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不提了”
话虽这么说,但那眼角眉梢强忍着的笑
苏眠狠狠瞪她一眼,随即又泄了气。
“其实我现在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钟一白的爸爸看起来”苏眠微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词去形容他。
余苗迫不及待的问,“脾气不好?”
苏眠摇头,“也不是,就感觉不太好相处”
当他看着她的时候,那深不可测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漠疏离的矜贵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