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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轩辕上公当真灰飞烟灭了?”隔了半晌,龙景掩去眸中的浓郁,缓缓问道。
“你的命薄都不知的事我又怎会另外。”墨尘说这话时,漆黑的眼眸突然滑过殷红的涟漪,一直看着那棋盘。
龙景抿唇,“你当真不怕她前尘往事忆起的时候记恨你?”
闻言,墨尘执棋的手轻微一顿,似是颤抖,龙景见此,凝了凝眉,再问,“若是忐忑,你又为何要封了她的记忆,为何要任由她这一世的亲父灰飞烟灭于六界之中。”
龙景神情极致复杂,墨尘!你到底在做什么?既是付出为何还要伤害。
“如若你是我,定会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何!”墨尘只是留下如此一句话,便不再言语。
龙景亦是不再开口,颔首看着棋盘,我不是你,自然猜不透你在做何,但我要是她,……。
妍双从屋内出来时,便见离渊斜靠在院中的桃树上,一手拿酒,一手撑头,姿势好不潇洒,竟难能可贵的在他身上看见那抹单纯的模样,妍双微有几分叹然之息。
“昨日多谢。”声音嘶哑暗淡,妍双眉头微微蹙起,她昨日。
闻此沙哑之音,树上的离渊神情沉寂,“你倒是该谢我昨日那身白锦,不过我已经扔了它,你这谢意怕是没机会了。”离渊说完,没有看妍双一眼,依然仰望着天空。
“你昨日可是有事满着我。”妍双走上前两步,一直看着那桃花树上的金袍少年。
离渊眼角动了动,神情的沉寂早已不在,绯红薄唇张开,“倒是第一次认识如此敏感的女仙君,怎么,本君该对你隐满什么事?”离渊故作不知,脑海中却瞬间浮现了轩辕伏三个字来,嘴角难得的紧阖。
“离渊,你真没有事满着我?”妍双清冷的眼眸一直盯着树上那抹金袍,复杂之意渐渐从眸底溢了出来,她昨日已经血液沉凝,泪尽如枯,难道还会再怕他说出的事情?
“未有。”离渊没有从树上起身,一直看着天上的红日。那红日的光辉透过稀疏斑驳的桃花落印在了离渊身上,配合那一身金袍,仿若是天上的云霞一般。
未有?妍双嘴角噙了一抹冷嘲,眸中渐渐有了失望之色,“离渊妖君好像很闲。”
“这倒是被你看出来了。”听到她话中的冷嘲之意,离渊只是蹙眉淡然回应。
“妖君从北边跟着我来这冀州,若是有何目的大可明说,如此这般妍双实在是惶恐。”妍双声音极致冷然,失望亦是隐隐可闻。
“目的?本君确实是有的。”闻她声音,离渊自嘲一笑,想来以她的敏感,自是察觉到他昨日的异常。
“白妍仙君貌似与那天界的太子殿下关系不错!”离渊转移了话题,把手中的酒壶置于空中,翻身向妍双看去。
他金色衣襟微微敞开,露出胸口处的魅惑,墨发隐有几丝落在胸口上,嘴角上挑,眼眸带情,邪肆之容,惑神之貌。
妍双喉咙动了动,移开眼眸道,“原来你当真是有目的?”妍双神情恍惚复杂,她知他定没有如此心思,只是离渊,你为何不告诉我实话!嘴角的自嘲竟又露了出来,为何她认识的人当真竟没有一个对她是坦诚的,只因她千年前是那妍神?
“仙君应当知道,本君身为妖界之人,接近你一个仙界之人自然是有目的的,仙君莫不是真以为本君只是闲来无事罢。”离渊单手撑头,极有意味的看着妍双。
许是离渊眼眸太过炙热,妍双说话不由有几分不顺之意,“我确实识得天族太子殿下,不过这识得于妖君比起来,只怕是相形见绌了,至于这言关系不错离渊妖君可是妄谈了。”
离渊挑眉,“是?可是本君怎么听说,天界如今都在盛传这天族太子从昆仑峰带回了一个刚刚历劫飞升的凡人,且这太子很是宝贝这位凡人啊!这些莫非都是本君听错了?”
妍双脸色微微变色,“既是传言,妖君便知此言当不得真,那太子殿下确实是救过我,我也确实在太子殿下的宫殿中呆了二十多日,这些仙君看来也如妖君一般闲来无事八卦得紧。”
离渊笑了笑,从树上跃下来,“听说南海王母的高徒成功晋升,王母想要邀请各方去南海聚宴,白妍仙君可感兴趣去这南海走一趟。”
“南海王母?”妍双有几分迷惑。
“你刚飞升仙界自然是不知的,这南海王母亦是算得上天界一号人物,故而在这四海之内自然也是有些名声的,想当年那天界的上君和魔界的魔君为争夺这南海王母,可谓是花费了无边心神。只是最后这王母竟是两人谁都没瞧上,自在南海修炼,所以如今这宴请一出,八方定会来贺。如此盛景白妍可有心思。”
妍双听完离渊所言,心情此时却觉有几分莫名。南海王母?
“那南海王母乃是仙界之人,宴请四海之人也是仙界之人,这和妖君你有关系?”妍双挑眉问道。她能想象到若是这离渊出现在那王母宴会之上,只怕这场面便不是宴会了。
“白妍不说,本君倒是忘了。”离渊故作沉吟一会。
“既是如此,本君也不是定要去这王母的宴会,白妍可否陪本君去这南海一遭。”
又绕回来了?妍双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提一下仙妖不容的问题,只是妍双还未开口,“当初白妍邀请本君时本君未有半分犹豫便同意了白妍的请求,如今白妍这是不敢同本君去这南海一遭?”
“有何不敢!只是。”她不过是担心他而已。
“既是如此。我们不日便上路吧!”轩辕上公?他倒是有几分好奇他是如何陨落的了,竟能在这六界之内消失得一丝痕迹也没有。
妍双只是稍有复杂的看着离渊,脑海浮现出了那人的面容!
“你这副表情不会是真的心悦上本君了吧!”离渊嘴角微挑,心情显然是极好。
妍双立即掩了眼眸,颔首道,“妖君如此尊荣,小仙实不敢惦念。”且这家伙不是言他心上已经有人了?
看她一副唯诺模样,离渊挑眉道,“本君虽言心上有人,不过仙君若是对本君有想法的话亦是可以大胆告诉本君的。”
“未有。”妍双低眸回道,便不再言,心情却是有几分苦涩,墨尘,你当真不来寻我?
却说这日,妍双和离渊正往南海而去,刚落了云在人间一荒野茶栈休息,二人方才印了几杯茶水,便见一俊逸公子缓缓而来。
穿一袭墨绿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把清雅玉扇,脚踏袖着龙纹的的长靴,身后墨发乌亮如水,面容颇具璞玉之光。一步一行如神来之笔,气若无中生有,势若高山压顶。
那公子来到近处,却是不客气的往二人身旁而坐,极是坦然,然后自取了妍双用过的茶杯倒茶在手,往嘴边而去。
妍双看见来人,面容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又见来人端着她用过的茶杯倒茶入口,面容亦是有几分不悦。正要开口,便听见身旁极致冷冽的声音。
“阁下真是胆大。”离渊的魅颜极致冷凝,不悦已经布满瞳色,方才感应到来人的气息时他便已经有几分不喜,如今这人竟又是当着他的面用她用过的水杯喝茶,可把他放在眼中。
来人仿若不闻声响一般,依然稳稳端坐,继续执着茶杯往口中而去,眼眸看向离渊之时,隐隐带了挑衅之意。
离渊见此,嘴角微微勾勒起,危险随之蔓延而出,很好,挑衅他?他倒要看看他这茶水能不能喝到口中。
妍双自然不知眼前的两人已经暗斗起来,只是不悦的看着那公子手中的茶杯。随即面容却是陡然睁大,那杯子。
此时,妍双只见龙景手中的茶杯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开出裂缝来,仿若水晶放在火中炙烤一般。速度缓慢那茶杯却是还在裂开,可那茶杯中的水竟不见一丝流出来。妍双看了看离渊,又看了看龙景,蠕了蠕唇没有开口。
龙景对此视若不见,嘴角噙着笑意,依然端着那已经分了千万裂缝的茶杯往嘴边而去。茶水饮完之后,那碎裂开来的茶杯白方才才四分五裂开来。
“妖君这份见面礼让本君有几分受宠若惊啊!”龙景饮了茶水,又见离渊面容冷冽,心情显然是极好,嘴角笑意浅浅。
闻声,离渊微挑眉头,本君?他方才已经有了有几分猜测,果然是,“天界的司命上神居然有这等癖好,本君今日果然是孤陋寡闻了。”嘲讽之意,蔓延而出。
龙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都未言,本君不知妖君为何而怒,妖君可否善意相告,莫不是妖君怕本君在芳人面前抢了妖君的颜面?”龙景说完,视线与离渊在空中汇聚,火光陡然而亮。
妍双见二人似是一副仇深似海模样,咳了咳,想打破这二人的水深火热之感,奈何那二人此时竟把她当做空气一般。妍双见此,只好作罢!
“一直听说这天上的司命上神乃是当初的西海太子,历万年来本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本君倒是荣幸,竟能在如此穷乡僻壤之地见到上神,实在缘份之幸,既是缘分使然,本君若是想向上神讨教一番,上神定不会拒绝的吧!”
“有何不可!”二人说完,竟是双双飞身而出,独留下妍双一人。
妍双挑了挑眉,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她的存在感竟是如此低了?随即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神情凝了凝,这二人莫不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