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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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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唐一剑向她肩上刺来,璃落躲闪不及,被长剑刺中,鲜血直流。璃落并没有取出凤羽鞭,她知道,即使有凤羽鞭在手,仍不是华唐的对手,而且此时拿出凤羽鞭,只怕会暴露她的身份。

    悠然一见璃落受伤,赶忙不顾性命的冲上来扶住她,华唐怕误伤了悠然,长剑收回,向后退了几大步,悠然看着面色苍白的璃落万分心急,他神情悲伤,哀求华唐,“掌门,求你,放了我们吧。你是慈悲为怀的圣人,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华唐怒道:“你被奸人所误,还为她说好话,悠然,你太无知了。”

    悠然不想再争辩,对璃落道:“我们走!”但他们刚走一步,四周众道士手中长剑如林指向了他们。

    华唐道:“悠然,你被魔女蒙骗,我可以饶过你,但你必须把这个魔女交出来!”

    悠然怎肯答应,但璃落受伤,此时强手这么多,想走已是不可能了。璃落苦笑一声,“不要去求他,死便死了,有什么打紧,能与你死在一起,也很好啊!”

    但悠然有哪能看着心上人在他的面前死去,为今之计只有求华唐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掌门,我知您一定很生我的气,但只要您肯放走她,我可以随您修炼,终日服侍在您身边!求您放了她吧。”

    华唐听他言辞恳切,悲痛欲绝,他一向喜爱悠然,见他认错,心中的气消了一些,心想,这魔女法力平平,必不是什么重要之人,若能放她而换得悠然随我修炼,倒也不错。他点点头,“我知你只是想家让我放走她,但若你果真从此不在见她,我也可以考虑。”

    璃落急道:“悠然,你不能学道,我们死在一起”她的话还没说完,悠然就打断了她,“你走吧,何必为了我要断送性命?我本无欲无求,但自从遇上了你就改变了想法,如今我不可能看你死去,更不可能和你同时脱身,也许,老天注定不让我们在一起,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永不会忘,你回去后也要好好的,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再见你。华掌门,不,师傅,弟子拜见师傅!”

    他重重地把头磕了下去,华唐亲手扶他起来,笑道:“好,你虽是被逼学道,但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又对璃落道:“看着悠然的份上,我暂且饶你不死,你马上给我滚,不要等我后悔,那时你可就走不了了。”

    璃落见悠然一脸决绝,根本不再看她,心如刀绞,她明白悠然的苦心,但也明白悠然的为人,悠然在向华唐请求他们的亲事时曾向华唐撒谎,那时他想与自己去翠屏山,希望以后再求得华唐的谅解,但现在,他语气肯定,字字珠玑,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看来今日一别只怕后会无期了。

    璃落眼中含泪点点头,“你不肯与我同赴黄泉,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惜你却不了解我的心思,我是宁可死也不会委曲求全的。”

    悠然听她说话,脸上悲苦,但眼神却不再看她,只怕控制不住感情害死了璃落。璃落见他无动于衷,知他再难改变主意,肩上的血还在流,但她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她的心更痛,“好,我走了,但愿你得道成仙,将来不会后悔!”说完,她飞身而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树林。

    她心中难过,没有回翠屏山,一路西行来到文史门。文史君见璃落受伤大吃一惊,赶忙为她医治,并询问事情的经过,当听璃落说完,文史君长长叹口气,“唉,我当初见他时,觉得他是一个性情中人,没想到,事到临头,他居然要你独自逃生,而他竟然委曲求全的随着华唐修炼,看来,他还是不了解你的脾气,你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他可能这就是正邪的不同吧。”

    从此之后,尽管文史君与璃落曾多次偷偷去往蓬莱边上的树林,但再也没见过悠然,又听说悠然跟随华唐在蓬莱密室中修炼,概不见外客。

    五十年之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扶危济贫的道士,此人道号“如空”,是华唐唯一的弟子,法力高深,豪放洒脱,世人皆有耳闻。璃落听人描述总觉得此人就是悠然,于是寻踪追去,想象着若真的是他,此时应是两人破镜重圆之时。

    果然见面后璃落惊喜异常,如空真的是悠然,五十年不见,悠然已是白发满头,一副道士的打扮。悠然见到璃落也是惊讶万分,但听到璃落请他到翠屏山时,悠然却长叹一声拒绝了,“璃落,五十年后再见你,我已是垂暮老人,而你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一点也未曾改变,但我却改变了太多,我不禁样貌改了,心态也改了,不再感情用事,当年我们都太年轻,只知为个人想,不去考虑他人。如今我一时一名道士,和你的姻缘再也不可能了。而且这么多年,我经常在想,人生如梦,虽然到现在我仍没有忘记你,但却没有了当初的冲动,现在的我只想行走江湖,为世人做些好事,积一些功德,了却我的残生。师父曾答应我,只要我不再找你,就不会攻打魔教,我不想因为我挑起正邪之战,你明白吗?我没有想到能够再见到你,更没想到你还等着我,但此生金当我悠然负了你,不要再找我了,若有来生,我再弥补对你的亏欠吧。”

    璃落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闻听此言,不再相求,相见时的喜悦也化为乌有,她勉强笑笑,“好,如今你跟随华唐,自然信了他正邪不两立的话,表面上是为了华唐不攻打魔教做出了牺牲,实际上是你胆怯不敢面对因你而产生的后果,可惜我们魔教并不会领你的情。也罢,我不怪你,人生如梦,就当我们共同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吧,我不会纠缠你,从此也不会见你。”她不等悠然答话,决绝转身离去,任凭泪流满面。

    璃落说到做到,此后真的再也不出翠屏山,专心练功,一心一意的药救出无情,直到多年后听到了悠然的逝世的消息,璃落悲痛欲绝,大哭一场,从此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有一天文史君告诉璃落,弥水玉已经出现,而且他从软玉石上得到讯息,悠然的转世也会出现。文史君知道璃落的这段往事,他了解璃落,知道她并没有放弃悠然,所以一直也替她留意悠然的消息。果然,璃落听完心头一震,让文史君先行一步,随后赶来,她当然首先是为了寻找弥水玉,但心底却也想再见见悠然。

    璃落万没想到,此世的悠然竟成了弥水玉的护玉人,成了一名不正不邪的人,虽然冰言完全忘记了璃落,但璃落又怎能放得下冰言?她一路上对冰言百般照顾,只为重新和他开始,但骄傲的她又不肯说出冰言的前世,生怕他会因为前世再次拒绝她,她希望崭新的冰言重新爱上她,不因为前世,不因为弥水玉,只为她就是她——璃落。

    但文史君却为他打抱不平,一路上总是找冰言的麻烦,璃落不忍冰言受文史君奚落,总是为冰言辩护,她见此生的冰言对她颇有好感,心中喜悦,心想,此生他终于不再辜负她了,但愿今生今世他们不再因为别的事再次。因为她对冰言太在意了,所以再救无情时,冰言稍有责怪之意她便恼羞成怒。

    冰言听文史君讲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想到看似无语无虑的璃落内心之中竟然装着这么多心事,虽然只是听文史君简单讲述,对于他的前世,他也能想象的出来。璃落等了他一世,他又怎忍心再负了她?

    冰言神情复杂,半晌无言。他想起与璃落第一次见面,璃落就为他驱毒疗伤,对他悉心照顾,他上一世负了她,她不但一点也不恨他,反而处处为他着想,他何德何能让她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以后他一定要加倍的对璃落好,就算这样也不能弥补璃落受到的伤害。文史君想起当年往事也是一阵感慨,好在现如今无情已经和他走到一起,而冰言这一生也和璃落终成眷属,也算是好事多磨。王莲如今才知冰言竟和魔教早就有这么深的渊源,也不禁唏嘘不已,又想起左清,暗想,今生今世,冰言,文史君与我都不可能和魔教脱离关系了。

    文史君劝道:“冰言,往事已成过往,不要纠结于心,只要你现在对璃落好,我想她也会很幸福的。”

    冰言点点头,“多谢你,往事成风,我现在和将来必不负璃落,她看似憨态可掬,心中却很苦。”

    王莲道:“璃落是个坚强的姑娘,若是换做我,说不定早就伤心死了。”

    文史君莞尔一笑:“你有冰言和我在身边,不会伤心的,何况还有左清,他要见你伤心,他一定急死了。”

    王莲脸一红,“哥哥,你总取笑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