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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言心中悲痛欲绝,不是不爱,只是不敢再爱,也没有资格再爱。他百转柔肠,道:“璃落,有些事我也不想发生,但是很多事是我们意想不到的。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怎会不爱”刚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抱着璃落的身子轻微抖动了一下,他猛地退后几步,璃落见他正在温存时突然后退,脱色也变得很难看,不由道“冰言,你……”
冰言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面色变得发黑。他知道由于刚才的心情有些激荡,又引发了体内的妖气。华唐就是因为面对无情才发觉他妖的身份,现在终于轮到他了。看着璃落伤心委屈,他很心疼,也很无助。事到临头,让他狠心地撇开心爱的人,太难了。他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缓缓道“璃落,原谅我,我是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你最近对我若即若离,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见璃落向前走了一步,冰言不由又退了一步,“我已经想起了上世悠然的事,我上一世并不想负你,只是华唐曾答应我,若我不去找你,他就不会找魔教的麻烦,在蓬莱,我曾亲眼见过你们对敌,知道你不是华唐的对手,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我才不得已离开你。”
冰言眼神悲哀,璃落却震惊不已,“你怎么能想起上一世的事,这是不可能的!这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是呀,为什么?”冰言望着璃落,眼圈发红,他一直不想告诉璃落实情,但现在他突然改变心意了。若是他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璃落一定会认为这一世他又负了她,她会伤心难过,也许她还会恨他,一想到璃落有可能恨他,他的心都碎了。所以他要解释请楚,让璃落明白他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想让璃落恨他。“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虚弱,那是因为……”他顿了一下,才下决道“因为我与华唐一样,体内有大量妖气!”望着璃落震惊的神情,冰言突然解脱了,他压抑了许久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
“不可能!你怎么会与华唐一样?这是不可能的,我不相信!”璃落大声喊道。这怎么可能?前世悠然已死,现世的冰言怎会与华唐扯上关系?
“是真的”冰言的身子开始轻微颤抖起来。“华唐比我法力高深,他可以将控制不住的要气从体内逼出来。他把这些妖气全部输送到悠然体内。”
“可是悠然已死,就算他体内有妖气,怎么能传到你的身上?”璃落怎么也想不通。但她看到冰言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面目也变得有些狰狞,和当初华唐变身前确实有些相似。
冰言拼命抵制体内的妖气,“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体内确实有华唐的妖气,而且已经发作过很多次了。”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如果今晚不成亲,也许我还能拖到明天,我本来打算今晚就走的。但因为太爱你所以留了下来,当年华堂就是怕变成妖,所以才狠心离开了无情。现在我也面临这种情况。如果我心情激荡无法控制住体内的妖气就会变身成妖。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只怕你看了生厌,但现在我可能……可能坚持不住了……”说到这儿,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眼睛变得发红,而且还有些向外突出。他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挺不过去了。他最后看了璃落一眼,“你保重!”说完转身向外,但璃落猛的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她抱得很紧,生怕下一刻冰言就会消失,“求你别走。”她低声的哀求。
冰言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抖动得越加剧烈。“再不放我走,我可能真的要变身了。”
璃落抱的更紧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放你走!”
“快松开!”冰言吼叫起来。有璃落在,他体内的妖气更难以控制,迅速蔓延开来。他感觉到骨骼咔咔作响,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被人狠狠扯碎了一样。他痛苦不堪,完全放弃了抵抗。璃落也感觉到了异样,但她仍然没有松手,不管冰言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放他走的,她要永远和他在一起。但突然间,冰言身上的衣服裂开了,冰言的体型猛然增大,全身长满了黑毛,像是一个巨大的黑猿。璃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冰言回头,看到璃落的目光中有震惊、不解,但还有明显的害怕。冰言心中悲戚,璃落害怕他,他看不到自己的面容,不知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模样。但从璃落眼神中,他能明白,他一定是变成了一个又丑又可怕的怪物。他无地自容,转过头夺门而出。他以为会听到璃落求他别走的声音,但后面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一点声音,他失望了,果然,他变身后,璃落不再爱他,他伤心绝望,飞也似的逃离而去。
璃落良久才回过神来,冰言居然和华唐一样,变做了黑猿的模样。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更让她震惊。以至于冰言都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她才猛得惊醒,她没有留住冰言,冰言一定觉得她不再爱他,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她口口声声说爱冰言,为什么冰言最最需要她说爱的时候,她却没有说。她大声喊着,“冰言,求你回来!”她的声音声嘶力竭,在空旷的黑夜中,远远地传了出去。但冰言却彻底的消失了。她后悔万分,不顾一切地喊了一遍又一遍,冰言再也没有出现,反倒是另两对新人听到了她的叫声,从新房中跑了出来。
无情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一看璃落,脸上布满泪水,一副惊慌失措之样。四人大吃一惊。“冰言呢?”文史君问道。
四人中只有文史君知道冰言身体有异,他一见璃落的样子,立刻知道出了大事。
璃落的泪水掉得更急,“冰言走了,他像华唐一样变做了一个黑猿离开了。都怪我,我本来可以留住他的。可是我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忘了开口,他一定对我很失望,我恨死自己了……”
无情奇怪地道“你在说什么?冰言怎么会变成黑猿?”左清与王莲也很奇怪,无法理解璃落说的话。
但璃落已经顾不上解释了,她发疯似地向前跑去,想要追回冰言。但被文史君拦住了。文史君已经从璃落的话中明白冰言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了。原来冰言体内不知何时聚攒了一种妖气,这股妖气弄得他疲惫不堪,他为了抵制妖气才会变得那样憔悴。刚才在洞房内,冰言必定又发作了一次,这次他没有再躲过去,真的变成了妖。他无颜面对璃落,选择了逃离。
文史君拦住哭的像泪人一样的璃落,柔声劝道“他早就走了,而且他有意避着你,就算你叫他,他也不会回来的。”
璃落痛哭起来“都是我不好!为什么在他变为妖后没有及时的留住他?”
无情虽然不知道冰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璃落话语中也知道了大概。见璃落如此伤心,也劝道“我们要想办法把冰言找回来,你不要哭,冷静下来想一想,我们应该去哪儿找他?”
璃落是魔教之尊,一时情绪失控,才大声痛哭。此时情绪慢慢平缓,她渐渐地冷静下来,和无情等人回到屋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待说到冰言变成妖离开时没有开口留住他,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无情叹息着,好好的新婚之夜确以离别收场,怎么会弄成这样?成亲前为什么一点先兆也没有?华唐自己得不到幸福,居然也不肯让别人得到幸福。悠然虽然是冰言的前世,但悠然已死,他体内的妖气怎么会留存在冰言的体内?仓促之间,谁又能预料到冰言会去往何处呢?
突然间,璃落拉住了文史君,“当初找弥水玉时就是你找到的,你一定也有办法找到冰言的,是不是?何况他还是你的护玉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她一脸期盼地望着文史君。语气中充满了哀求之意。
文史君看着哭得像泪人一样的璃落,只得道“我们只能试一试,希望能成功找到他!”
璃落再也没有心情呆下去,催促着文史君赶快动身。无情安排左清与王莲守在翠屏山中,万一冰言想通了回山也有人照应,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璃落与文史君夫妇一起赶往文史门。
文史门中的妙心众女子一见三人喜出望外,文史君仅仅与她们说了几句话便急忙去到弥水池旁。池边的幽兰花已不见了踪影,所有的花朵都在文史君与王莲复生之时全部凋零。文史君飞身到软玉石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感受着软玉石。璃落与无情在池边紧张的望着他,盼着他能得到冰言的下落。
良久,文史君睁开双目,只见璃落伤心欲绝,仿佛文史君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祈求地望着他。
文史君飞身回到她们身边,脸上一副复杂的神情。
“冰言现在在哪?”璃落焦急地问道。
“软玉石显示,冰言去了妖界。”虽然知道了冰言的下落,但文史君看起来没有一点喜色。
无情道“妖界有左冷在,一定可以查出冰言的下落!”
璃落急道“那我立刻去找左冷!”
文史君道“璃落,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许在妖界你能找到冰言,但他此时非人非妖,即使你说爱他,他也不一定跟你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