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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蒋女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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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彦卿的凯迪拉克停在了张林林家的楼院里。

    “你很久没回来住了吧?”他问。

    她微笑点头:“嗯,要不是这次排练可能我还不回来呢。”这所简单的公寓是当年她和宗风为了结婚买下来的。他们年轻的时候在这里的幸福生活历历在目,也是在这里,他们迎来了女儿南南。

    “我们刚搬来的时候,这周围还很安静呢,想买东西都要去挺远的地方。现在呢?你看看,这周围越来越热闹。”她笑着说。

    张林林说话的语气和感觉就好像她的丈夫从未离开她。丈夫已经去世2年了,刚开始的时候,她根本不能接受这件事,每天以泪洗面。一年,两年……她的情绪终于没有那般悲痛了,但却更好像是没有接受这个现实。她每次说到丈夫,都好像他从未走远。

    “早点回去睡吧。”陈彦卿的语气相当温柔,他的温柔并没有让张林林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贯如此。

    同样是这个时间,明朗和小雨也到家了。

    当明朗下车的时候,他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小雨能明显地看出来他走路都不稳了,如果没有她的搀扶,他是在晃的。

    “不行,你头太烫了,要不咱们去医院吧!”小雨摸了摸明朗的头,两个人刚刚进门没多久。明朗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靠在沙发上了。

    明朗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都这样了他还是不老实。不过,小雨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比平时热得多,而且还没有力气了。

    “累了,不想去医院了……”明朗的声音非常哑,这句话像是从嘴里挤出来的。

    “生日快乐,宝贝。”他苍白的脸面对小雨的时候,依旧泛着爱意。

    这是,窗外响起了沙沙声。小雨向外一望,下雨了。“小时候,爸爸说我出生的那天一直在下小雨,所以给我取名叫小雨。”望着窗外的雨,她低声说着:“现在,我知道了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那八月二十日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日呢?”

    小雨低头一笑:“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了……”

    小雨的话让明朗也沉默了。在排练场的时候,明朗就注意到了张林林。又好几次,张林林的说话的时候带着略微哽咽的嗓音。小雨真正的生日,她一定很想告诉她吧,只是现在她还不能说。

    “哎,不想这些了。”小雨坐到明朗的身边:“你听话,要是明天还不好,就赶紧先去医院,行吗?”

    明朗看她严肃的样子,笑着用气声问道:“这么担心我?”

    “废话。”她说。都这样了,他说话还是带着挑逗的意味。

    她担心他的样子太可爱,明朗强压了压心中的渴望,说:“好!再不行我是得上医院了,不然都没法儿碰你了。”

    “流氓……”

    小雨刚想去洗澡换衣服,发现自己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她拿起来一看,是蒋女士发来的。是工作上的事吗?小雨赶紧打开来看。

    “小宋,明天先不要跟着明朗的行程了,回公司来,有安排。”

    蒋女士简短的短信让小雨摸不着头脑,叫她回公司干嘛?她想不出来。

    就在她想要跟明朗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发现,明朗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太累了,他带着病从白天的排练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他只是想稍微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这样强度的排练还有1个多月呢,看着熟睡的明朗,小雨真是揪心他的身体……

    “什么?她让你回去?”

    早上,明朗在出发之前才听见小雨说这件事。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几乎是在用口型在问她。

    “她说有工作安排给我。”小雨说着:“她很忙的,跟我说事应该很快。我看你还是不行,跟导演请个假吧。要是不想自己去看病就等我回来!”

    说完,小雨就跟他挥手再见了。

    蒋女士是个大忙人,每天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谈呢,为什么她却要着急见小雨这个小助理呢?小雨也想不通,入职到现在,这样被叫到蒋女士的办公室她还是第一次。

    此前,在小雨的印象里,那间办公室进出的人都是H社旗下的艺人,要不就是跟H社有合作的各大电视台或者制作公司的人。

    “小雨,来公司也有一阵子了。工作觉得怎么样啊?”蒋女士很和蔼的样子,说话就像在跟她话家常。

    “挺好的,我已经习惯了。”

    “嗯,你别看我天天不跟你们在一起。你们之中,谁工作得怎么样,能力如何,我都清楚。”蒋女士说着。

    小雨还有些心里没底,是蒋女士觉得自己干得不好吗?

    “你跟着明朗时间不长,可是……”她低着眼睛看着手里的茶杯,茶杯里的菊花随着浸泡慢慢沉入杯底。“可是最近,我可听说了不少故事。”

    小雨不敢说话了,她似乎猜到了蒋女士要说的是什么事。

    “你跟明朗挺好的吧?”她抬眼问道,见小雨想要开口,她又抢着说:“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不是真的也会是真的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蒋姐……”小雨无力为自己辩解,因为她就是在跟明朗谈恋爱。虽然这种恋爱在他们俩以外的人看来很不现实。

    可以说,蒋女士的话像一盆凉水泼醒了她。明朗是一个公众人物,而小雨,她喜欢他,爱他,都快忘掉他这个本质了。

    “艺人在谈恋爱,特别是像明朗这样人气的人,作为经纪人我一定会否认。”蒋女士接着说:“可是,咱们在这个屋里说,明朗和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我不想管,那是你们的事。我是他的经纪人,对于这样的事,作为经纪人的我只能让你和他在工作上少接触了。请你理解我。”

    小雨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蒋女士,她不知道她这句“工作上少接触”是意味着什么。

    “你别跟明朗了。”蒋女士终于说到了正题:“从今天起,你跟着小北吧。”

    “跟小北哥?”这个消息对小雨太突然了。就在早上跟明朗分别的时候,她还跟他说要陪他去医院呢。然而刚刚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就被告知不能跟着明朗了。

    且不说明朗知道她不跟着他了会不会犯脾气,要是他知道她以后要跟的是顾小北,那明朗还不气炸了……

    “小北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为自己的写真集签名呢,一会儿你直接跟他走吧。”蒋女士说完,直接站起身来回了办公桌。她的样子很明显,关于这件事她不想再跟小雨说什么了。

    这下可麻烦了。

    跟着顾小北,小雨想得也很简单。虽然这个男人明确表示过想要追求她,但是她对顾小北的态度最多只是朋友,在一起工作也没有问题。

    但是,这件事她要怎么跟明朗说呢……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小会议室,小雨快步走到这个房间门口。她轻轻敲门之后,里面传出了顾小北的声音:“小雨吗?进来。”

    看来他已经知道小雨会来找他了。

    小雨打开这间小会议室的门,她看见顾小北正在给自己新写真集的海报签名。他站在会议桌的旁边,身边堆放着大约一百张海报。他一张一张地签着名,不紧不慢。

    顾小北走红之后,H社趁热打铁为他拍摄了这本写真集。在网络上,顾小北的写真集还没有上市就已经被粉丝们高度期待了。

    “小北哥……”小雨满肚子都是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作为一个艺人助理,她就不应该跟明朗发展成现在的关系,这件事说到哪儿去蒋女士的决定都是无可厚非的。

    “小雨,不愿意跟着我吗?”他转过身,微笑着望着小雨:“是我向蒋姐要你的。”

    “啊?”小雨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说……”她没说出口,难道蒋女士说她和明朗谈恋爱的事只是一个借口吗?

    “我并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可能蒋姐说你跟他谈恋爱不太好吧,这也是事实。”顾小北显得颇有耐心,他向小雨解释着这件事:“你在明朗身边,是会妨碍他的前程的。这话尖锐了,但是我不得不这么说。”

    “小北哥,我知道……”这些话还要别人说吗?小雨都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想让自己看淡的,想让自己去无视的也正是这些。

    “你不做他的助理,这是必然的。”顾小北说:“来吧小雨,我今天身边没有跟着人,你跟我走第一个行程吧。”

    “什么行程?”

    “跟我走就知道了。”顾小北说完,又把剩下的一些海报都签完。

    宣传部的职员来把所有的海报都整理收走:“小北,明天你的写真集就正式发售了,这次一定大卖!”

    “借你吉言。”顾小北对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是这般谦和有礼。

    告别了这位宣传部的职员,顾小北带着小雨走出了H社的办公大楼。

    “要我开车吗?”小雨问道,顾小北是艺人,她为他工作当然是她开车。

    “还是我来吧,上车吧小姐。”他彬彬有礼地把她请上了自己的那辆玛莎拉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