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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书生没能给我详细的解答,自打他们这帮人集在一起开始,就很少遇到需要绕着走的存在,本着发丘天官的强盗本性,见穴扫穴,真的可以称得上百无禁忌,不过,这回,应该算是碰上了真正的硬点子。
这半天又算是闲下来了,我和书生细聊了一会儿,对于塚这个字,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说,还是要从民间的盗墓流派说起,自秦朝开始,走坑行业就开始兴起,提着脑袋摸金求财的人多如牛毛。但是,盗墓这一活计,真正起势的时间,是在汉朝。因为那个时候,手艺人逐渐学会了搭帮结伙,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摸金校尉,发丘天官,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四大派。老话说,人说人话,鬼说鬼话,随着这一行业的兴起,一套专属于盗墓人的行话也就应运而生,而这行话里的经典词汇,多数就是四大派的老辈纠集出来的,什么支锅,下地,走穴,看盘,皆是如此。而这塚,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真要是追溯本源的话,这个字,还是我们发丘一脉最先使用的,至于具体的意思,大家都没有一个很完全的铁意,没错,就是这么一个可以震退亡命徒的字眼,偏偏没有实意。
书生沉吟了一下,自我总结了半晌,也只是给了个见塚绕行处理方式。
我又问,那怎么判断眼前的是塚是坟呢?
书生道,看盘。
在地底下,最好使的东西,不是眼睛,是罗盘。
辨别方位还是浅显的,最主要的,它能剖析磁场。这天池的针,应着盘外的星宿,地煞,天罡,这底下有点儿什么阴物杂碎,几乎都不能逃过它的探查。但要是遇了塚,它就会停转,意为不可查,不可犯。
古时候,行里有话,“十坟一塚”,地底下的坟不计其数,塚自然也少不了,只不过盗墓行业兴了这么多年,能挖的都挖了,不能挖的也挖了,现在剩下的,很是寥寥。小门小户的没碰上过,几乎就把这玩意儿给忘了,这才没传开。
我说怪不得我不知道。
书生好像特别喜欢替人解惑,这倒是和他教书先生的职业相符,所以一开口,不讲个透彻也不打算罢休。
严格意义上说,塚,也不算坟,因为它已经超脱了坟能所代表的范围。像是早年传出的诸葛亮墓,历经千年都无人可掘。最著名的典故,就是刘伯温带人去犯,却被墓碑上显现的一句“伯温是也”吓得跪地不起。大家都说那坟有了灵性,已然被划入了塚的范畴。当然,一直雄踞一方,无人敢动的秦始皇陵也算一个,小门小户那是吃不下,大家大业的都知道是为啥。
古代大户为什么都不惜劳民伤财的修建陵寝,为的就是能在地底求得长生,更有甚者,妄想飞仙。
古人可不是白痴,一两个脑袋发热还可以接受,全都这么做,必定有寻常人不能知晓的隐情。
听到这儿,我已经知道了书生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塚,搞不好就是那些向往长生成仙的大户们搞出来的成功案例,其中不同,我这一路上已经领教了。
那我问,是不是,塚里的人,真的能飞升?
书生果断的摇头,飞升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些幺蛾子是肯定的,能让罗盘完全失效的磁场,不是普通的粽子小鬼能有的。
话题说到这儿就算停住了,不是我和书生没话说了,而是一直伫立在洞口的光头一句话把我俩给打断了。
“有东西!”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低成气音,但还是是被我和书生的耳朵瞬间捕捉到了,也不知道大和尚是真睡假睡,就因为这几乎微不可闻的动静,立马睁开了眼睛,双手一撑,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三个几乎是肩并着肩冲到洞口的,这个时候的光头正盯着洞外某个方向瞅个不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两个橘黄色的光点儿,在灰蒙蒙的寒风中若隐若现。
“人?”
大和尚往前凑了凑,盯着那两个光点儿端详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附和了我的说法。
我:“是不是黑子他们?要不我出去迎迎?”
书生摇头:“不着急,近点儿再说。”
我知道他是谨慎,但是这周边儿也根本没别人,除却他们几个,还能有谁?难不成还能是其他的同行?那特娘的也太巧了,同一个点子同时踩?
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表面上却没冲动,书生把洞里的灯都关了,让我们这方洞口彻底隐于黑暗,四个汉子就窝在洞口眼巴巴的望着那两个在寒风中不断移动的光点儿。
就方向来看,他们也是往我们这边儿来的,直线距离也算不得多远,所以没一会儿,我就算是看到了点儿眉目。
在那两个人中,有一个长发女人。
因为我先入为主的观念,下意识的以为那是江染,那剩下的一个不就是黑子或者是王修谨了么?但是,看了半天我却发现,在那女人身旁的人,要比她矮上不止一头,这就有些反常了,就我估计,王修谨起码得有一米七八左右,黑子更不用提,一副大身板儿,绝对一米八开外,怎么会矮了这么多?
在场的其他三人也注意到了这点异常,眉头皱得是一个比一个深,难不成还真的赶巧了?
没过三分钟,他们就再近了一些,我们四个的目光也更清晰了几分,一眼扫过去,全都看傻了眼儿。
还真不是。
长发的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比起江染来也多呈不让,甚至犹有过之,主要的加分项,是她那可以让任何男人快速分泌肾上腺素的魔鬼身材,尤其是胸前那两坨肉,堪称雄伟。
在她身旁的那个矮个子就要普通的多,看样子,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有些驼背,腰间还别了个长长的烟斗,虽然冻得瑟瑟发抖,步子却稳的不像话。
大和尚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啧了一口,“把式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