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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知道,如果不是贾环,她再也看不到贾敏,林如海也将离自己而去。
当得知阮氏就是那个谋害林如海和贾敏的内奸时,她心里恨极了阮氏,也是情绪崩溃的主要缘故。
贾环颇为疼惜,轻轻替她擦拭眼泪,又小声安抚着。
林如海见状,也跟着劝慰:
“好了,玉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真相出现,你更应该替为父感到高兴才是。”
林黛玉泪眼婆娑,先凝视了贾环一番,又看着林如海,哆嗦着说道:
“爹爹,若不是环弟,女儿定只能和您阴阳相隔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林如海听得感触,眼眶微红,给了贾环一个眼色。
贾环会意,忙帮着劝慰林黛玉:
“好了,姐姐,事情未曾发生,姑父还好好的,姑母也还在,一切都好着。”
说话间,贾环准备搀扶林黛玉坐下,却见林黛玉直接靠在他肩膀上痛哭起来。
贾环无奈,先看了看林如海的神色,又请示林如海:
“姑父,侄儿先带姐姐回房了。”
林如海摆手:“去吧。”
贾环用了些许灵力,搀扶着林黛玉离开这屋子。
刚到了外头,林黛玉便说道:
“环弟,等等,我不回房,我想知道,爹爹会怎么处置这个淫妇!”
以她的教养,很难从她口中说出淫妇这样的字来,这时却能听到她说出来,可见她心里有多恨阮氏。
贾环心尖都颤了颤,紧紧抱了抱她,轻声回应:
“姐姐放心,姑父绝不会轻饶了她,想必,会让她直接消失的。”
林黛玉听得怔然,看着贾环,不解询问:
“直接消失?环弟,这话怎讲?”
贾环深吸一口气,回道:
“她毕竟是姑父的小妾,那甄家老爷,还打算通过她来控制姑父的病情,让她直接消失,是最好的处置结果。”
说话间,看着林黛玉泪眼朦胧的样子,贾环很是心疼,一边说,一边替她抹着眼泪,又承诺:
“姐姐放心,既然如今知道了是谁在谋害姑父,我定查明是什么病因,也定可以治好姑父的。”
这话一出,林黛玉霎时破涕为笑,或许也是因为,是贾环对她的承诺,一时又哭又笑。
贾环见状,接着劝说:
“说不定,从阮氏口中,就能得知,到底是什么了,姐姐切莫再过于纠结此事。”
林黛玉轻笑:“好,我都听你的,再不多想就是了。”
说话间,竟主动抓住贾环替自己抹泪的手,俏脸微微发红了。
贾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拉着她的手,又往屋中走去。
屋中,林如海正审讯阮氏:
“阮氏,我待你不薄吧,为何要联合外人来害我?”
阮氏跪倒在地,带着几分恨意,看着林如海:
“当年你中了举人,我偶然看到你和众多新举人游街,一眼就相中了你,心想着,这辈子就嫁给你了!”
“后来,又得知你中了进士,还是探花郎,我高兴极了,便打算让家里人去找媒婆说媒。”
“可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国公府的姑爷,真可惜,我白等了你好多年…”
林如海惊愕地看着她:
“你…你,这些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
阮氏面露几分凄惨:
“我说了又能如何?想我也是广陵大族阮家的正经小姐,为了嫁给你,宁愿给你当小妾。”
“我本以为,即便是小妾,你也会多看我一眼,没想到,你眼里只有你的嫡妻,我们这这些妾室,你从未正眼看过。”
“原本我一个千金小姐,竟熬成了一个怨妇,我不甘心啊,凭什么,你不正眼看我,只待她那么好!”
林如海听得心惊不已,咬牙说道:
“我从未知道,有你这样一位小姐在暗中喜欢我,若早知你是这样的心态,我绝不会纳你为妾。”
“你若早些说出来,误会也就不会出现,更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阮氏自嘲笑道:
“没错,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原本以为,你不正眼看我,是因为她还活着,可没想到,她死了,你依旧没正眼看过我。”
林如海听得怒火中烧,怒斥:
“都是你淫妇,害得夫人和我那嫡子离世!”
事到如今,阮氏也不隐瞒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没错,是我害死他们的,多年前,甄老爷派人来和我接触,说是可以帮助我实现自己的想法。”
“我同意了,于是,先是哥儿死了,接着,她也死了。”
“我想着,她都死了,老爷你总算可以正眼看我了,也可以扶我当正室了,可你没有!”
“不仅没有让我做正室的意思,更没正眼看过我,一直念叨着已经死了她!”
“我不明白,难道我这个活着的人,还没她一个死去的鬼值得你在意吗?”
正巧这时,贾环搀扶着林黛玉进来,听了这话,贾环立马接话:
“阮氏,你说对了,在姑父眼里,你比不上姑母的一根手指!”
阮氏听了,气个半死,阴恻恻地看着贾环:
“你,你是谁?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贾环都懒得向她解释什么,拿出画挂了起来,打开通道后,对林黛玉说道:
“姐姐,得委屈你暂时在外头看着画,我陪姑父进去,押着她去见姑母,让她明白,自己到底错得有多厉害!”
林黛玉闻言,重重颔首:“嗯,你安心进去就是。”
说话间,瞥了一眼阮氏,心里突然有些畅快,若不是贾环,阮氏根本不可能再见到贾敏,自然也不会明白,林如海待贾敏的心意。
当阮氏被贾环带进画中后,满脸惊愕地看着四周,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何此前她看到林如海床头挂的画,中的身影有些熟悉了。
原来这画中,竟然还有别的世界,这算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待看到贾环请贾敏下来后,阮氏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下意识瘫软在地。
“鬼…鬼啊!”
口中不停地哆嗦着。
贾环已经将一些情况简略地告知给了贾敏,贾敏来到她面前,痛斥:
“阮氏,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我就说,当年我为何好端端的,就得了重病,原来都是你这毒妇所害!”
见阮氏吓得双眼都发白了,说不上话来,贾环眉头微皱,使出灵力,让她恢复一点点。
只听她颤抖着说道:
“太太……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老爷他太在乎你了,从不看我一眼,我才对你下了毒手。”